“嗯。”

    “買這些做什么？”

    祝惟月隨手翻了翻，發(fā)現(xiàn)他居然還認真做了筆記，書頁上的行書龍飛鳳舞，遒勁有力，便評價道：“不過字還挺好看的?！?/br>
    裴聽雪輕笑，垂下眼睫：“想更了解師姐一點?！?/br>
    猝不及防，祝惟月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心臟驀地空了一瞬。

    “醫(yī)修有很多記憶知識，那你可要多看看。”她淺笑道。

    “無妨?！迸崧犙┙舆^她手中的書本，道：“我的記性很好。”

    “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直接來問我就好了?！?/br>
    “自然?！迸崧犙┉h(huán)住了她的腰。

    “好好好，你馬上要全能了?！弊Ｎ┰滦Φ溃拔业膸煹芴煜碌谝?，不僅劍術(shù)厲害，還懂醫(yī)術(shù)?！?/br>
    裴聽雪低頭吻了吻她的脖頸：“只是希望以后師姐說醫(yī)修方面的知識可以聽懂罷了?！?/br>
    祝惟月仰頭，眼睫微顫，認真道：“阿雪，你這樣我會越來越心動的。”

    裴聽雪笑著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那師姐就多喜歡我一點?！?/br>
    “嗯，最喜歡你了?！?/br>
    說罷，她揚揚手中的《走遍十二州》，道：“我們一起看這本書吧。”

    “好?！?/br>
    坐到椅子上，祝惟月翻開書冊：“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要和你游遍十二州嗎？”

    “自然記得?！?/br>
    “我們來計劃以后去哪里吧?！弊Ｎ┰聜?cè)頭，雙眼澄亮。

    “好?！迸崧犙┑哪抗庖部聪驎尽?/br>
    打開書冊，首先就是南州，祝惟月道：“咦，第一個是南州欸，南州就在懿州邊吧?！?/br>
    “嗯，懿州以南，與懿州接壤，十二州的最南端?！?/br>
    “哇，南州好多花，四季如春，這豈不是和我們宗門一樣了。”

    “南州鮮花種類更多，還有郁金香、山茶和風(fēng)仙花，都是這邊沒有的品種。決定了，我們第一個目的地就要去南州，怎么樣？”

    祝惟月仰頭看向裴聽雪，雙眼晶亮。

    裴聽雪低頭看她，眼角勾起了小小的弧，道：“好，都依師姐?！?/br>
    “北州也想去，這里都是雪，好想去看看茫茫雪境，我們可以那里吃當(dāng)?shù)氐奶厣珱龈狻！?/br>
    裴聽雪笑道：“還真是到哪里都想著吃?！?/br>
    祝惟月瞪大雙眼，佯裝生氣：“嫌棄我？”

    “自然不是，師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迸崧犙┥焓秩嗔巳嗨陌l(fā)絲，“到時候我都去學(xué)，北州的涼糕，南州的花糕，都學(xué)回來做給你吃?！?/br>
    聽到他這樣說，祝惟月笑顏逐開，“好?！?/br>
    她指著書桌上擺的幾個花枝，問道：“這些都是你擺的？”

    “嗯，覺得你會喜歡。”

    祝惟月眨眨眼，裴聽雪想得真的很周到，幾乎什么都為她準(zhǔn)備好了。

    她拿過桌上精致的茶盞，喝了幾口水。和裴聽雪幾乎說了一天話，她有些渴。

    “咦，那是什么？”

    茶盞邊堆了很多宣紙，而在宣紙中又有一張紅紙，在一堆白紙中很是顯眼，露出了鮮紅的一角。

    “那是——”

    裴聽雪話還未說完，祝惟月就已經(jīng)將紅紙全拿出來了。

    只見紅紙最上方寫著“結(jié)契書”三個字。

    祝惟月眼中有驚訝滑過，視線隨之落于紅紙下方——

    結(jié)契書

    天玄宗裴聽雪，與天玄宗玄微真人三弟子祝惟月結(jié)契。

    愿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癡纏不休。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

    而左下角則是他們倆的名字。

    祝惟月。

    和裴聽雪。

    “本來是想過幾天再與你看的?！迸崧犙┑吐暤?。

    “你……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祝惟月指尖微顫。

    “昨夜?！?/br>
    “昨夜？”

    “嗯，師姐問我想不想結(jié)契的后？”

    她雙眼濕潤，帶著淺淺鼻音，在紅紙上摩挲道：“這個字怎么是紅色的？”

    裴聽雪對上她的視線：“我用血寫的。我們的結(jié)契書，應(yīng)用我的鮮血來書寫?！?/br>
    燭火下，裴聽雪的臉籠罩在光暈之下，雙目宛如墨玉，倒映著她的影子。

    本想教訓(xùn)的話在嘴邊頓住，祝惟月道：“以后……不要這樣做了?！?/br>
    裴聽雪眨眼，漂亮的桃花眼幽暗深邃：“只會有這一次，我只會與師姐結(jié)契?！?/br>
    “……嗯。”

    “師姐，你愿意和我結(jié)契嗎？”

    少年的唇輕擦過她的耳垂：“一旦和我結(jié)契，我就永遠是你的了?！?/br>
    “我愿意?！弊Ｎ┰掠行┻煅?。

    燭火搖曳，少女琥珀般的瞳孔水潤瑩亮，紅衣灼目，好似一朵盛開的薔薇花。

    她拿出小刀，輕輕在指尖劃開一道口子，然后貼在了紅紙上。

    裴聽雪重復(fù)著同樣的動作。

    隨后，祝惟月轉(zhuǎn)過身，仰頭看向裴聽雪，認真道：“阿雪，以后我們就是名正言順的道侶了?！?/br>
    “嗯?！迸崧犙┑皖^，輕輕吻上她的額頭，隨后是眉眼，臉頰，和嘴唇，他的吻細致而纏綿，祝惟月聽到了些許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