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的來說，程悅覺得白小菲對張凌云存在一種類似友情的感情。

    這也意味著白小菲證詞的可信度比其他人更高。

    因?yàn)樗私庹鎸?shí)的張凌云。

    “他平常和你交往過程中有表現(xiàn)出與人的沖突嗎？或者你認(rèn)識什么跟他走得比較近的人？”程悅想更進(jìn)一步問問這方面的線索。

    “他…”在白小菲想要回答的時候，一陣優(yōu)雅的手機(jī)鈴聲響起。

    白小菲頓了頓，伸手在提包里拿出手機(jī)，抱歉地看向程悅和秦梨，“不好意思，我接個工作電話。”

    程悅輕輕頷首，示意她可以出去接聽。

    第54章 云劍行動：啟（七）

    “你覺得這人…”秦梨松口問道。

    突然, 程悅抬手，眼神淺淺瞥了一眼白小菲的方向。

    秦梨默契地封唇側(cè)耳，和她一起靜靜聽著門外不遠(yuǎn)處的動靜。

    距離原因她們沒辦法把白小菲說的話聽得很真切。

    但在對話中, 隱隱約約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

    一個足夠令程悅和秦梨心頭一動的名字。

    郭敬一…

    秦梨下意識看向程悅的方向，和她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難不成白小菲還認(rèn)識張凌云臨終提到的人？

    程悅豎起一根手指擺在唇前。

    秦梨一肚子話憋回去沉默地等待著。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好時候。

    等白小菲接完電話回來, 程悅重新把該問的問題問完。

    除了她們發(fā)現(xiàn)也許白小菲認(rèn)識張凌云口中的那個“郭敬一”外, 沒有其它疑點(diǎn)。

    而且比對白小菲和鄭佩童的證詞不難發(fā)現(xiàn), 張凌云的確是個有些花心、又充滿生機(jī)的年輕男人。

    在結(jié)束詢問之后，秦梨主動站起身和白小菲握手，“真是麻煩你跑這一趟，耽誤你工作了。”

    對此, 程悅默不作聲地替她收拾著桌面上的紙筆。

    這便是長年在一起工作的心照不宣。

    她甚至不需要和秦梨特地說什么，一個手勢，一個眼神, 對方便明白自己的目的。

    程悅不是喜歡和人套近乎的性格, 但秦梨不一樣。

    可以這么說, 只要是秦梨想接近的人, 沒有她搞不定的。

    她本身長相秀美，加上舉止言行端莊大方, 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感。

    在秦梨主動打開話題的情況下, 白小菲更是難以抵擋。

    此時, 白小菲有些受寵若驚地握住秦梨的手道, “不麻煩的, 我也不能為他做什么事，再說配合你們本就是我應(yīng)盡的義務(wù)?！?/br>
    秦梨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 在白小菲能夠容忍的范圍內(nèi)拉近親昵，“話不是這樣說, 百忙之中你還能抽空過來便是幫大忙，我送送你吧?！?/br>
    她都這么說，白小菲也不好，更不想拒絕，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人能送出門的確是好事。

    程悅抱著筆記本，也沉默地跟在她們身后，聽著她們聊天。

    “不知道白小姐在哪里高就？”聊著聊著，秦梨狀似無意地把話題往白小菲工作地址上引。

    “我在一家旅行社上班。”白小菲羞澀地挽了一下鬢角的碎發(fā)。

    在她的職業(yè)觀里，旅行社的文員自然沒有秦梨、程悅這樣的女警察來得威風(fēng)體面。

    她說出口之后，秦梨面色絲毫不改，甚至問，“是靠近中誠銀行的那家嗎？我上班經(jīng)常路過的，之前還說如果有假期就去報(bào)個旅行團(tuán)出國玩玩?！?/br>
    有關(guān)職業(yè)的話白小菲很感興趣，更是主動提出來，“那秦警官想去可以聯(lián)系我，我?guī)湍阏乙粋€好相處的地接！”

    “那多不好意思啊?！鼻乩嫠实男β暫苡懈腥玖?，能夠讓人感覺到自己備受重視。

    白小菲出來工作沒幾年，遇見這種又能賣人情有能充業(yè)績的好事上趕著都來不及，更加熱情。

    “怎么會，秦警官去也是幫我做業(yè)績，我歡迎著！”

    話匣子打開，秦梨便能順其自然地說出下面的話，“既然你都說要幫忙，那我肯定不能欠你人情的，不如，不如讓程警官送你一程吧？”

    程悅眼眸微亮，一切水到渠成。

    要說神不知鬼不覺達(dá)成接近一個人的目的，還得是秦梨。

    “不好吧…”白小菲還有點(diǎn)猶豫，余光時不時看向程悅。

    在她印象里，程悅是個不茍言笑的冰山美人，好看是好看，沒那么好接近。

    而一直跟在她們身后的程悅恰如其分地開口表態(tài)，“這附近不好打車，公交也慢，不如我送你?！?/br>
    白小菲略感驚訝，也是沒料到程悅會開口，局促地笑著說，“怎么好意思呢？”

    程悅把手里的東西轉(zhuǎn)交給秦梨，“沒事，我正好順路過去辦點(diǎn)事?！?/br>
    “放心吧，我的這個同事面冷心熱，最是樂于助人，你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鼻乩娓鴦裾f。

    就連秦梨也這么說，白小菲更不好推辭，“那就麻煩了?！?/br>
    在白小菲看不見的角落，秦梨意味深長地和程悅挑挑眉。

    程悅剛才不讓秦梨聲張的理由就是為了這個。

    要是貿(mào)貿(mào)然提起，恐怕會引起白小菲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