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_分節(jié)閱讀_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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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先后下車,海風(fēng)夾雜著清腥味在頭頂盤旋。天是一塵不染的藍(lán),遠(yuǎn)處坐臥著幾十漁屋,青磚黑瓦,碼成一排排彎曲的小巷。他們的車停在高出,能看到海域,以及遠(yuǎn)處零星綴點(diǎn)的漁船。西伯利亞的寒流吹不到的地方,迎著午后的陽光徐徐暖人。眼前緩緩起伏的山,以及廣袤的大海,這一切都在日頭下熠熠生輝。 不記得視線已經(jīng)多久不曾走得這樣遠(yuǎn),仿佛能到天的盡頭,地的邊界,遠(yuǎn)望著地平線,所有人暫時都遺忘了被城市中高樓大廈封閉和遮擋視線的日子。 “怎么樣,很適合采風(fēng)吧?”齊勝英從后頭勾住虞一的肩說道,“你們?nèi)ヂ牆O歌,聊故事,我們出海攝影?!?/br> 小葵已經(jīng)耐不住情緒,哇地大喊一聲迎風(fēng)張開雙臂跑上前去。大飛脫了外套搭在肩上,一手叉腰一手做棚駕在眉上遠(yuǎn)眺。齊勝英與虞一勾肩搭背,默默舉目四望。駱連和夏夭則不約而同舉起相機(jī)—— 所有人仿佛有默契一般都安靜了。 虞一站在駱連身旁,聽快門聲接二連三響起,海風(fēng)吹散他的困倦,笑著用肘戳了一下駱連:“給我拍幾張唄?” 駱連的自來卷被風(fēng)吹得揚(yáng)起,額頭若隱若現(xiàn),露出兩道濃而峭俊的眉。但他沒說話,蓋起鏡頭調(diào)頭走了。 倒是夏夭在身后咔地趁虞一不注意給他來了一張,大笑道:“死了心吧,老駱走外景從來不拍擺拍的!” 六人在原地稍事休息,聊天侃地,好不快活,片刻各自收好東西,將車停到了預(yù)留的車位上,開始干辛苦活,將行李物什一件件往定好的內(nèi)院拖。 “房主外出去城里辦事,所以提前定下,四個房間自由分配,還有一間是房主的小女兒,看家。”駱連隨手指著排成一順緊湊挨著的瓦房屋,“她住最頭那一間,已經(jīng)付過錢會做早晚飯,午飯我們自行解決?!?/br> 說著他拍了拍手:“兩人可以住單間,誰特殊需求?” 五人你看我我看你,特殊需求倒沒有,但單間總是人人肖想的。 夏夭默不作聲地挽住虞一的胳膊,宛如挽一個閨蜜:“我沒意見,我和小魚住就好,老駱你是大隊(duì)長,單間大伙兒就讓給你了,老齊一個人住我也沒意見?!?/br> 畢竟駱連是發(fā)起人,單間讓給他沒什么毛病,跟虞一住有人卻不妥了。齊勝英上來把虞一不動聲色往旁拉了拉:“怎么就你跟小魚住,你倆認(rèn)識幾天呀你,我跟他交情最深,我跟他住咯。” 虞一則是笑瞇瞇,先后拍掉夏夭和齊勝英的手:“你們當(dāng)爭粉頭嗎?夏夭你不是嬌氣得很,不如你單間,大飛個頭高大,一人一間,我跟駱先生住就好?!?/br> 夏夭和齊勝英互相對視一眼,有默契地反駁:我不要和這個娘們兒;老男人??! 駱連頭疼得很。 夏夭則是一連嘖嘖好幾聲,目光在虞一和駱連之間來回打轉(zhuǎn)。齊勝英顯然也知道虞一打的什么主意,喊道:“不如這樣,老駱和小魚一屋,我跟小葵一屋——剛才聊得還挺投緣的,你路上沒跟我講完的故事是啥來著?” 小葵最喜歡和人講些奇聞趣事,一聽齊勝英如此說,舉雙手表示贊同。 六人鬧哄哄一團(tuán)遭,大格局最終還是拗不過彪悍助攻的兩人,虞一和駱連一窩,小葵和齊勝英一窩,身材高大的大飛和娘們唧唧的夏夭則單獨(dú)一間。 下午的長途讓所有人都有些吃不消,搬完東西后四仰八叉地各回各屋,在房間小憩片刻。唯獨(dú)駱連沒有睡,他舉著相機(jī)在窗口拍照,天知道他在拍什么,虞一躺在床上,只聽一會兒咔一聲,一會兒又是一聲。像催眠曲。他倒不介意,下午睡過一覺,現(xiàn)在精神好些,半臥在床上支著一只手,側(cè)躺看駱連在窗口拍照。當(dāng)然,也有可能僅僅是測光。 他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標(biāo),一是放松身心,二是勾引駱先生。 沒錯,自打他實(shí)打?qū)嵉卣J(rèn)定自己確實(shí)是心動后,立馬付出行動。之所以遲遲不下手,是因?yàn)橛菀挥袀€釣凱子前的良好習(xí)慣,就是觀望,以及觀察。這就如同一碗拜在眼前的東坡rou,你總要先思忖它究竟值不值得吃,卡路里消不消化得了,以及從哪里下口的好。 他們屋的窗子向陽,午后的日光混雜空氣中微小的浮游塵埃,駱連逆光滯立,舉著相機(jī)的手臂穩(wěn)健,整個人平定地像一棵青松。 很多年后當(dāng)虞一回想起這個鏡頭,仿佛還能嗅到空氣中濕潤清咸的海味,以及空氣中緩慢流動的,不知流向何方的情愫。 第13章 促膝 虞一恐怕在床上打了有上千個哈欠,忍不住要招駱連過來,駱連雖是嘴上應(yīng)著他,人卻完全不動。難辦難辦,這個男人滴水不進(jìn),不怕被冒犯,更不愁會冒犯別人。虞一跳下床,山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跳到駱連身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下巴往他寬闊的肩上衣擱,一手去扳相機(jī):“我看看。” 他這般熟稔自來,駱連只能任他。只是收了收肩膀,又被虞一的腦袋往前湊了湊。他不喜歡這樣靠近的距離,虞一的手卻從另一側(cè)肩膀穿過,牢牢地握著他的相機(jī),一只眼還瞇著,梗著脖子拼命往前夠,要往那取景器中對。 霸王強(qiáng)上弓,虞一心里正樂,不想駱連那邊松了手,一彎腰從他臂下鉆了出去:“你拿著吧?!?/br> “什么?”虞一一臉懵逼。 “你說給你帶一臺,就給你帶了?!瘪樳B在她身后翻翻找找,果然又拎出更大個的一只,“會不會測光?” 虞一歪著頭左思右想,明白前后。合著駱連在窗前調(diào)了半天,是試試給他的這部相機(jī),測光好不好用。以前在大學(xué)時候身邊也有會玩膠片的朋友,虞一只會用數(shù)碼,但也明白光圈,快門,白平衡是怎么一回事。 眼珠子轱轆一轉(zhuǎn),雖然曉得測光是怎么一回事,還是搖頭:“快門和光圈懂一些,測光是怎么看不知道。” 駱連端著相機(jī)面向窗外:“光圈和快門是用來配合調(diào)畫面的曝光,數(shù)碼可以調(diào)白平衡,膠片卻是由底片決定的,ISO是固定數(shù)值。所以只用配合快門速度和光圈來看就好。” 他湊過去給虞一看手上的相機(jī):“目鏡里看,一個圈和一條線,線會根據(jù)當(dāng)下的強(qiáng)光弱光移動,你只管調(diào)節(jié)快門或光圈,讓圈對準(zhǔn)紅線就好?!?/br> 雖然不同的膠片機(jī)測光顯示也各有千秋,但大多道理都是相通的,只是表現(xiàn)方式不同。虞一不是第一次聽人說,所以不至于不得要領(lǐng),擰了兩圈覺得還順手,忽然間轉(zhuǎn)身將鏡頭對著駱連, 他背對窗口,逆光,而駱連在對面,正巧面對床頭,一身敞亮。虞一飛快地擰動快門,測光準(zhǔn)確,咔的就是一聲。駱連正低頭給相機(jī)上套皮套,聞聲抬眼一掃,見虞一鏡頭對著自己,沒做聲地挑了挑眉。 駱連從包里抓出三只底片遞給虞一:“拿去玩兒吧?!?/br> 虞一笑著答應(yīng),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在他攤開的掌心一抓,卻遲遲不挪開。他指尖微涼,細(xì)細(xì)碎碎地在他掌心的脈絡(luò)上動,駱連手上三只膠卷滾來滾去,總算被他抓到手心,駱連收回手,背在身后搓了搓。 他轉(zhuǎn)身要走,虞一一把扯住他:“哎,話說幾句就要走,怎么天生一副和我話不投機(jī)半句多?” 駱連這下總算笑了:“不是我話不投機(jī),是你沒話找話?!?/br> 完蛋完蛋,恐怕有點(diǎn)過火,再下去會不會拆穿?但虞一覺著他看上去沉默,卻絕不是呆傻的人,自己的有意靠近早該察覺了??峙埋樳B心中也不知道他打什么如意算盤,在他身上又悄悄合計(jì)著什么。 他這樣的人,虞一知道一旦逼近,一開始絕討不到趣處,因此內(nèi)心早有設(shè)防。 晚飯時間,紅桑來和眾人打招呼,笑呵呵的,挨個招呼六人到庭前吃飯。紅桑就是屋主的小女兒,住在西邊最小的那培樓中。少女不像城中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條棉麻裙和外套,長發(fā)松松垮垮在腦后辮了個麻花辮,臉蛋紅撲撲的,笑起來有兩只小梨渦?;蛟S是常年在住在海邊的關(guān)系,身上也有了淡淡的海水味。聽說她的父親在這一帶捕魚很厲害,所以才有這樣多的屋子。 大飛和小葵都睡得迷迷糊糊,齊勝英和夏夭卻看起來精神奕奕,駱連虞一前后屋內(nèi)走出,看不出困倦,但眾人肚子到此刻都有些餓了。 “你們來得早,今天又是頭一天,招待要頂好,下午在水邊打了漁,所以托別人招待了,現(xiàn)在才遲遲見面?!奔t桑笑著,一點(diǎn)都不像其他窮鄉(xiāng)僻壤中怕人的姑娘。她將一碗碗香噴噴的鮮魚面端到眾人面前,碗內(nèi)有蔥蒜,新鮮的青玉,還有青菜雞蛋,“下午剛出水的青魚,不是多貴的貨,在我們這一帶很常見?!?/br> 姑娘的手藝恐怕是極好,蛋黃戳破了還會流汁兒,外頭的蛋白卻凝固得鮮嫩。幾人嘗了一口,都夸青魚鮮美,坐在庭前的長凳長桌上低頭呼嚕面條。 紅桑這才放心,不多久又端來熗炒的青菜,蝦子,海蠣子,涼拌海菜和小魚干。 一桌都是海里打撈的東西,這幾天圖吃個新鮮也覺得鮮美。 大飛是六個人中平日最愛吃海鮮的,在城中想吃上味道鮮美,做法又極講究的海蠣子不容易,今天卻占到這個天大的便宜,一邊吃一邊贊不絕口,桌上的殼子很快堆了一座小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