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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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憐一出門,還沒走到電梯口,就看見了一個熟人迎面而來。 說是熟人其實也不恰當(dāng),他們現(xiàn)在只見過一面而已。 常林從另一間套房出來,看著也是宿醉剛醒的樣子,祁憐背過身,卻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走廊并沒有什么遮蔽物,避無可避。 糟糕,這個人是見過她的,和賀言素來不對付,要是被他發(fā)現(xiàn)賀言在這…… 祁憐沒法子,只好快步又躲回了房間。 “你去哪了?”賀言身上隨意圍了條浴巾,聽見門口的動靜,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迎了出來。 “我……”祁憐沒想到他這么早就醒來,兩個人堵在門口,四目相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有些尷尬。 眼見著常林離這沒幾步遠(yuǎn),她來不及解釋,一把將男人推進(jìn)去,用腳帶上了門。 “砰”的一下,聲音有點(diǎn)大。 常林路過時聽見聲響,頓了一下,舉著電話的眼神略微有些困惑。 剛才的人影怎么有點(diǎn)熟悉? “怎么不說話?”電話那邊的人有些不滿。 常林收回目光繼續(xù)走,“沒事,是我眼花了,關(guān)于那塊地……” “關(guān)于那塊地,你必須得拿到,不然董事會那邊不好交代?!睂Ψ斤@的有些語重心長,“爸身體不好,臨時要你空降過來,那些老臣可不是那么容易答應(yīng)的。那塊地就算是你的投名狀了,你……好好辦吧!” “我知道,大哥?!背A謷炝穗娫?,眼中閃過一絲陰郁。 煮熟的鴨子眼看就要端上餐桌了,卻被賀言伸了一筷子,這怎么能忍? 話說剛才那個人實在有點(diǎn)眼熟?是誰呢,去前臺問一問好了。 賀言被女人壓在墻上,看著她豎著耳朵的樣子有點(diǎn)可愛,剛才的怒意也軟和了幾分,“躲著誰呢?又做了什么虧心事?” 嗯,這個“又”字用的好啊。 祁憐低下頭,翻了個白眼,“我該走了,boss也準(zhǔn)備去公司吧?!?/br> 一派兢兢業(yè)業(yè)的下屬模樣,半點(diǎn)不逾矩。 “你沒什么想說的嗎?”賀言眼睛危險的瞇起,看著她的態(tài)度,不禁讓人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一場幻覺。 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發(fā)生的一切。 祁憐退開一步,低眉順眼的模樣叫人生氣,“昨天的事,過去就過去了,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吧。我不在意,想來boss你也不會在意的吧?” 這一字一句的不是回答,是一把尖刀,在心上一刀一刀的劃。 祁憐好久沒聽到他的回答,那濕答答的心情在干冷的冬季里,幾乎要擰出水滴來。 “不在意?”賀言點(diǎn)點(diǎn)頭,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當(dāng)然,我也不在意?!?/br> 果然,意料之中的回答,卻讓人出乎意料的悲傷。 “嗯。”祁憐忍了又忍,總算沒失態(tài),“桌子上有胃藥,boss吃完休息一會再去公司吧。我、我先走了?!?/br> 賀言撇了一眼茶幾上的藥,眼中波瀾微起,下一瞬間就恢復(fù)了平靜,冷靜的說:“不用了,死不了人,你在這等著。” 男人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扣子扣的一絲不茍,在慢騰騰的做完一切后,離上班時間已經(jīng)只剩下十分鐘了。 祁憐知道他是在生氣,這樣不聲不響折磨人,是他的一貫作風(fēng)。 待賀言走到酒店大廳時,見她臉色有點(diǎn)不對,到底還是什么都沒說。 上了車,祁憐想了想,還是選擇了坐在后座。 “坐前面來,我又不是司機(jī)?!辟R言有點(diǎn)不耐,語氣越發(fā)不好。 祁憐只好下車坐到前面,規(guī)規(guī)矩矩的系好安全帶,小聲的說了一句,“麻煩在前面藥店門口停一下?!?/br> 緊急避孕藥雖然對身體傷害大,可她別無選擇。 賀言一直沉默,在開出一段路后才問,“你怎么選了那家酒店?” “什么?”祁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賀言看了身邊人一眼,“那家酒店,是常氏旗下的?!?/br> 雖然語氣盡量平淡了,可她還是聽出了極度嫌惡的意味。 怪不得今天會在那看見常林。 倒是她疏忽了。 兩個人又陷入詭異的沉默,賀言踩下剎車,點(diǎn)了支煙,“買什么藥,快點(diǎn)回來。” 祁憐想提醒他胃不好不宜抽煙,尤其還是宿醉后,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捏著那一板薄薄的鋁片,祁憐幾乎是一路小跑著回來,售藥員的眼神讓她有點(diǎn)不舒服。 在上車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一個尷尬的事,車上沒有水,難道要她生吞嗎? 祁憐一時犯了難。 “買了什么,去了那么久?”賀言手上的一支煙還沒燃到一半,他這純屬是找茬。 祁憐往后藏了藏,“維生素。” 哪個維生素是一板一板賣的? 賀言沒有揭穿,指了指車窗,“關(guān)上。” 趁女人關(guān)窗之際,他把東西從對方手里抽出來,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 祁憐呼吸一凜,抬手就要去搶,可對方先一步將手一揚(yáng),那東西從車窗滑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不偏不倚的進(jìn)了它最后的歸宿——路邊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祁憐瞪大了眼睛,伸手就要去解安全帶。 賀言“咔噠”一下先鎖上了車門,制止住女人的動作,“沒必要?!?/br> 祁憐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什么叫沒必要? 前世她就是因為一天過后沒有及時做措施,所以才懷上了寶寶,最后也……這人怎么能這樣的輕描淡寫的說:沒必要? 還是說,他覺得自己懷了孕也不要緊,到時候直接生下來給他當(dāng)私生子,自己去做他的情人? 似乎看穿了女人的想法,賀言發(fā)動車子,默了半晌才說:“我沒在里面。” 什么叫……待祁憐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雪白的皮膚上“蹭”的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賀言察覺到身邊人的反應(yīng),有點(diǎn)好笑。 他還以為這個女人真的沒有所謂,看起來也不過是只鼓著氣的河豚。 “放心吧,不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產(chǎn)生?!彼D了一下,默了幾秒鐘,用無比認(rèn)真的語氣道,“昨天,我很清醒,也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br> “是么?”祁憐閉起眼別過頭,一陣nongnong的疲憊感襲上來,她應(yīng)該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