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的記憶里看到了?！辈闋査鼓樕缓?，他皺著眉毛，“你想讓他們互相殘殺，相互不信任。你成功了，現(xiàn)在美國人心惶惶——而且你也把變種人卷進來了，你做得可真好?！?/br>
    “我不在意人類是恐慌還是舒心！”艾瑞克說，他向前附過身體，青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查爾斯，“我是想讓你看清楚這一切！讓你看清人類的真面目！你看到了嗎，只要一出事，他們就會開始排斥變種人——這說明人類平時的友善都假裝的，他們從來都不可能接受變種人！”

    “艾瑞克！”查爾斯皺起了眉毛。

    “你知道為什么我要讓你看這些嗎？”艾瑞克淡淡地說，“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道路上的最大障礙不是人類，而是你。只要你包庇者人類，我就永遠無法給予他們應(yīng)有的責(zé)難！”

    “我從來都不是包庇人類，我是為了變種人好！”查爾斯抬高了聲音，他啪地一聲雙手拍在了桌子上，他皺著眉毛，看著艾瑞克，“我希望變種人和人類和平相處，是因為我們與他們的性命相纏，變種人會生出人類，人類也會孕育出變種人——你根本無法把我們和人類完全分開，因為我們本就應(yīng)該是同一物種！你想要給人類責(zé)難，那么也就是在同樣給予變種人責(zé)難！”

    這回換成艾瑞克一言不發(fā)。

    “你想滅絕人類，那么你就在滅絕未來本該降生的數(shù)千萬變種人?！辈闋査馆p聲說，“所以為了變種人，我們要與人類和平相處?！?/br>
    “看起來，倒是沒有幾個人類在這樣想?！卑鹂说卣f。

    “戰(zhàn)爭和隔閡無法帶來和平，這就像是一個輪回，就像娜塔莉一樣?！辈闋査箍粗抗獍?，“因為是變種人，她被人類搶奪，折磨?？墒撬忠驗槿祟惖恼疹櫠L大。你為了變種人讓她再一次承受痛苦，并且讓她將那痛苦施加給人類，人類最終又反過來恐懼變種人——這件事將會沒有止境，艾瑞克。只有和平才能給我們帶來寧靜?！?/br>
    艾瑞克撇開了目光。

    “我們永遠都無法說服對方，查爾斯?！彼p聲說，“因為你相信人類是善良的，你相信他們總有一天會改變自己，容納我們?？晌艺J為人本性惡，人類永遠都會忌憚變種人。”

    查爾斯露出了疲憊地神情。

    “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討論這些，艾瑞克?！彼v地說，“我只想念娜塔莉，你將她從我的身邊奪走了，我很難過?！?/br>
    這一下，艾瑞克那總是淡漠冷酷的神情終于松動了。

    “我從來沒有真心想要和九頭蛇合作過，我只是想利用完他們再收拾他們。”他說，語氣可以算得上有些著急的辯解，“而娜塔莉——”

    “你真打算放棄過她?！辈闋査孤曇舻卣f。艾瑞克想要說些什么，查爾斯抬起了手阻止了他，“別解釋，艾瑞克。我知道你會為了你的目標干出任何事情來。你當(dāng)時就是打算犧牲娜塔莉的。”

    艾瑞克沉默著。

    “是的?！弊詈?，他說。

    “那么，是什么讓你改變了心意？”查爾斯換了個姿勢，他靠向椅背，看著萬磁王。

    “因為我覺得不對勁?！卑鹂税櫰鹆嗣济?，“九頭蛇的重心似乎不在娜塔莉身上，他們另有圖謀。”

    匈牙利·首都布達佩斯·某間小旅館內(nèi)。

    匈牙利的時差比美國快將近六個小時，當(dāng)美國正處于直播晚新聞的時候，匈牙利已經(jīng)快要凌晨兩點。

    巴基靠在床墊上，他的臉上毫無困意，而像是機器人般精神抖擻。他抿著嘴，電視的光芒倒映在他綠色的眼眸上。

    巴基看著無聲的美國新聞，即使有時候新聞上沒有字幕，他依舊可以從播音員和主持人的嘴型、還有屏幕下角的手語主持人看懂新聞里在講些什么。

    他的機械手拿著遙控器，人類的那只手則摟著娜塔莉，女孩在他的懷里沉沉睡著。

    她害怕黑暗，所以電視的屏幕亮光正好不會吵醒她，她的手臂緊抱著巴基的腰，像是這樣會給她安全感。

    巴基看著新聞，他的心越來越沉。

    美國聯(lián)合各大州發(fā)布娜塔莉的通緝令，與此同時，復(fù)仇者聯(lián)盟全員被停職調(diào)查。而從美國開始的圍繞超能力為主題展開的輿論戰(zhàn)爭已經(jīng)逐漸遍布整個世界。

    新聞中是復(fù)仇者們被抗議人群圍攻的畫面，史蒂夫帶著面罩，他攤開手似乎在安撫著群眾，可是擾動的人群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巴基看著史蒂夫那張帶著藍色面罩的臉，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開了目光。

    他本應(yīng)該擋在史蒂夫前面的，現(xiàn)在卻只能在異國他鄉(xiāng)眼睜睜地看著史蒂夫被人圍攻，而且受是那些他決意要保護的人的攻擊。

    巴基覺得自己是無所謂的，不管其他人怎樣圍攻他，唾棄他，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墒鞘返俜虿辉撊绱?，他從最瘦弱的時候開始就想保護這個國家和人民，他不應(yīng)該被這樣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