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齙牙抬起前爪抓抓耳朵,吐嚕了一連串。 于是一家三口三個物種收拾了一會就出了長黎殿,修為暴漲的火紅獙獙身形比以前大了一圈,翅膀全展時極為壯觀。路刀見了在心里哇哦感嘆,表面則面無表情地繼續(xù)擼兒砸的毛:“小家伙累了就說啊,別逞強?!?/br> 齙牙抖抖翅膀,馱好了他們后一聲長嘯從長黎殿飛出來,速度比以往翻上幾倍。 溫濃彈指出御風陣在前面,順便低頭俯瞰魔界的狀況。 瘡痍的漆黑地表流動著或紅或藍的濃厚靈流,四匯八攏不停奔流,組成了一個龐大的,看似脈絡散亂的鎮(zhèn)壓大陣。現在古魔與守護者們此消彼長,大陣便從地底被頂到了地表,高強濃度的靈流和戾氣互相抵抗,使得魔界地貌徹底改變,哪怕以后一切太平,魔界也要維持漫長的寸草不生狀態(tài)。 飛過上空時,底下的魔感應到波動,地表上忽然睜開了無數只巨大的“眼睛”,轉動著盯著他們,瘆人得很。 溫濃暗自罵了句臟話,識海里就默契十足地響起了路刀的罵聲:“阿擦,好鵝心!” 路刀被這些眼睛看得不舒服,反手就想朝底下砸靈力炮,被溫濃抓住了手:“不用管他,浪費力氣?!彼皖^掃了一眼,“再者他也不一定是打量我們,他看的是天外天?!?/br> 路刀哼唧著扣住他五指:“什么天外天?” “亞神所在的異界吧?!?/br> 說話之間齙牙已經快要飛出魔都的地界,它微微晃了背上的兩人,嗚了一聲放緩速度,示意他們指引前去的方向。 “我們有兩條路,一個是去天地一裂找那坑洼魔尊,一個是去找白搖藍霄他們……”溫濃踟躕了一會,魔尊那邊事關真相源頭和路刀的心理,他也拿不準,不能自顧決定。 路刀環(huán)緊他的腰:“去找那倆貨,我爹那里不急。不過溫哥哥知道上哪去找他們么?” “從回世鏡里出來時白虎沒什么異樣,我猜紅招他們先去啃朱雀那一塊了,但對方也沒他們想象的弱。”溫濃摸摸齙牙,銀色的靈力線指向前面,“來,乖崽,我們去南宿看大火雞,走起!” 齙牙收爪斂翅,呼嘯一聲如離弦之箭沖出去,沖勁摜得路刀往后倒,迎面撲來的大風暴露了他的發(fā)際線。 獙獙加起速來所向披靡,溫濃摸著它脖頸不停彈指拋出靈力線:“向極南的涅槃谷飛去,那地方隱藏在云天之間,待會可能會有些阻力,你盡力就好,頂不住時換爹來?!?/br> 齙牙嗷嗚一聲,追逐著靈力線滑出道炫酷的弧線,隨后仰身向上沖刺。一年閉關把孩子憋壞了,這會他只管全力沖刺,還興奮得噴出了個火球。 溫濃矮路刀不少,顧著指引方向一時手滑沒搞防御,于是那火球呼啦直來燎到了路刀的呆毛。 一路上,少主罵罵咧咧的,腦袋不住冒著煙,活像車尾氣。 溫濃反手摸摸他,一邊想著事情。 諸神走之后,天地自動分化出了三界。清之靈氣以昆吾山為中心聚集,自成仙界,昆吾成靈吾;濁之靈氣以天之柱也即天地一裂為最后邊界,凝聚成了魔界。而人界則遠離這時不時會亂搞的兩界,凡人生來沒有靈竅且壽數較短,反而務實,在偏遠之處建造了自己的樂土。 留下來的三象之神在三界之間設了結界。魔界最耗力,他們也不喜歡濁靈,因此白虎朱雀以及偃師全留在了仙界的靈吾山里,而青龍則留在魔界中。 濁靈讓他的傷好得極慢,后來路刀潛入海底取出深海之心,在魔界開辟出了一角九黎杯,為了給他搞個療傷圣地。 長易后來也從海淵出關,脫胎換骨化蛟,抱頭痛哭了好一陣后才消停。 原本以為從此以后天地太平,路刀封著戾氣,長易接替青龍調和天地流轉,日子慢慢過,越過越有質量。但沒過多久,在路刀保持穩(wěn)定的前提下,天地一夜之間發(fā)生了劇變。 溫濃得知的記憶在這中途缺失了一大塊,只知道后來三方守護神陣橫空出世。朱雀主南之高空,白虎鎮(zhèn)西之萬山,青龍踞東之深海,引靈流聚成一張密網鎖住魔界底下的暗流,并驅向魔界最低處,計劃最終收網凈化。 三神鎮(zhèn)守陣眼,而青龍負責引導戾氣流向低處,久而久之在那里建立起了魔都。 到處都充斥著軌道斷裂的感覺,一點也不連貫。溫濃琢磨不出味來,追索真相的心理無比強烈,只要去天地一裂找那冒牌魔尊大概便能解開些許,但最后也還是一家三口全體出動去救人。 齙牙如今速度升了個維度,飛快地到了魔界的極南,但孩子用力過猛,飛向高空時一不小心缺氧翻白眼,路刀便一手抱溫濃一手拎著兒子向上掠。 溫濃反應過來,湊他耳邊:“我來化形載你們吧,省力?!?/br> “想要我騎你也不用挑這時啊?!甭返缎χ÷曇Ф?,“回家了再玩哈,現在先抱緊我的腰,留著力氣干別的。” 溫濃老臉皮經不住,小聲地呸了一下。他收攏高空稀薄的水,以水珠指了方向,路刀心領神會,一路踩著這些水珠借力,飛快又省力地趕過去。 路刀撈著媳婦兒子飛得瀟灑,實則速度也快,齙牙化回小正太形態(tài)后經不住,一竄蹦去抱住他脖子,把少主箍得眼珠凸出,溫濃見了便大笑。 沒過多時他們便飛到極南的涅槃谷,溫濃示意路刀停下,自半空踩上一滴水珠停駐,伸手在前面試探著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