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感冒?！?/br>
    “和你也不差雪中白首?！彼终f。

    葉堂深吸了一口氣，想收回先會兒的想法。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男朋友這么會說話。

    散步到乒乓球臺附近，那上面的雪更厚。

    葉堂主動走過去，先是用手抓起了一堆雪，而后趁謝眈一個不注意，直接糊在了他臉上。

    一片冰涼里，謝眈抓住他的手腕，從自己臉上拿了下來：“別鬧。”

    他手凍的通紅，轉(zhuǎn)身繼續(xù)玩雪。謝眈隨意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走到他身邊就這么看著。

    葉堂一邊念念叨叨，說自己心靈手巧，一邊一個雪團(tuán)就在他手中成了形。

    “去給我扯點(diǎn)樹枝?！彼焓峙牧酥x眈一下，“快點(diǎn)?！?/br>
    片刻后，兩個小小的雪人就堆在了乒乓球臺上。

    葉堂看著其中一個好像要小些，于是又從旁邊雪人身上弄了點(diǎn)雪，補(bǔ)上。

    方才看上去才算差不多大小。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br>
    他用樹枝，小心翼翼地在一個雪人身上寫下了“謝眈”二字。

    “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diào)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br>
    謝眈拿過一截小樹枝，寫起了他的名字。因為雪易塑，不好cao作，只能添添補(bǔ)補(bǔ)。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br>
    葉堂念完后，用手臂撞了撞他，接著用樹枝做手，插進(jìn)了雪人兩側(cè)。

    恰哈謝眈也寫完了名字，緩緩將樹枝送入雪人中，開口說：“念閨怨詞。”

    “我可沒有啊?！蹦橙藞詻Q否認(rèn)：“我這是在邀請你往后年年都一起看雪?！?/br>
    他側(cè)頭過來，問他：“謝眈哥哥，你覺得可以嗎？”

    兩人目光對視，瞬間蕩出一種不知名的暖意來。

    謝眈俯下身去，鼻尖貼在了他鼻尖上，轉(zhuǎn)而輕輕地蹭了下。

    貼得太近，吸進(jìn)身體里的二氧化碳來自于對方。

    窒息而讓人著迷。

    手指纏緊，葉堂先有了動作，側(cè)臉落下唇，在他上唇瓣輕輕咬了一下。

    是不自覺地將人摟近，卻被他逃脫，葉堂離開他唇，側(cè)頭在他的下頜骨上狠狠咬下。

    直至脖頸，又再度貼到耳側(cè)。

    耳邊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兩人就這么呆呆站在雪中。

    半響后，忽然從葉堂嘴里緩緩?fù)鲁鰩讉€字。

    就在謝眈耳邊，大約是極有引誘性質(zhì)的毒藥。

    “回寢室。”

    最后謝眈聽到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

    在還沒下晚自習(xí)之前，宿舍樓應(yīng)該都是極為安靜的。

    除了高二一班的某個寢室。

    浴室里有水拍在地上的聲音，嘩啦嘩啦，還有極低的喘息和哼哼聲，交織在一起。

    最后葉堂先打開門，裹著一條浴巾懶懶散散，脖間依稀有紅痕。

    “飽暖思□□。”葉某人如是感嘆，開始在鏡子前站著吹頭發(fā)。

    謝眈套上了一件睡衣，將另一套放在了他手上。

    葉堂忙不迭的套上，見二人所著皆是全黑，不由得感嘆：“一身黑，老嫖客?！?/br>
    謝眈：……

    他吹完頭發(fā)后，因為怕冷，直接爬上了謝眈的床，裹起被子就蓋上。

    謝眈正在收拾二人被雪打濕的衣服，從他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

    打開看到里面還有兩支。謝眈記得昨天大約還有五、六支來著。

    “謝眈哥哥，我想抽根事后煙?！彼吭诖采?，懶懶散散地問：“你看看我口袋里還有煙沒。”

    “沒了?！?/br>
    謝眈語氣毫無波瀾，合上煙盒，將其扔進(jìn)垃圾桶里，動作毫不遲疑。

    “是嗎？”對方動了動，仰頭看天花板，不解道：“我記得還有兩根來著，怎么抽的這么快……”

    “不知道。”謝眈將衣服放進(jìn)桶里，轉(zhuǎn)身去吹頭發(fā)、洗漱。

    等他上床時，葉堂已經(jīng)窩進(jìn)了被子里，看起來像睡著了一般。

    “……幾點(diǎn)了？”察覺到謝眈的到來，他忽然轉(zhuǎn)身，迷迷糊糊地問。

    謝眈看了一眼手機(jī)：“還有三十七分鐘下課?！?/br>
    聞言葉堂稍微清醒了些，將頭鉆到他脖間，一片溫暖：“一會兒上來陪我睡好不好?！?/br>
    謝眈沒有直接回答，手放在他背上，只是問：“戒煙好不好？”

    對方?jīng)]有回答了。

    片刻后，再度郁悶地說：“上去陪我睡?！?/br>
    “戒煙?！?/br>
    “我不，你上來陪我睡?！?/br>
    “可以慢慢戒?！?/br>
    “……”他一下抬起頭來，盯著謝眈，發(fā)覺對方氣定神閑，格外冷靜。

    “行行行行，”葉堂將頭撞到他臉上，明明瀕臨崩潰卻又無可奈何：“戒就戒，睡覺，一會兒叫我?！?/br>
    嘴上雖然是這么說著的，可是到了點(diǎn)，他依舊是準(zhǔn)時爬起，自行回了五樓。

    謝眈則是等寢室有人回來了，交代一聲后，才上去。

    他坐在葉堂床上，聽到電話響了，剛點(diǎn)開接聽，寢室門也被人推開了。

    “葉堂，有煙嗎。”

    一個男生一邊問，緩緩走進(jìn)。

    “沒。”葉堂剛刷完牙，看了正在接電話的謝眈一眼：“準(zhǔn)備戒了?！?/br>
    “你別開玩笑。”那男生皺眉：“逗誰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