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父女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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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此次動亂沒有取得荊州一事,沈鵬整日悶悶不樂,借酒消愁,籌劃了許久,卻沒想到是這個結(jié)果,還不知該如何跟夏侯衡交代。 整日里擔(dān)驚受怕的,幾乎整夜整夜無法安眠,每次都是天已經(jīng)亮了才能小睡一會兒。 而今日,沈鵬住處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清晨,天剛亮,張飛就已經(jīng)身穿一身寶藍色長袍,身披配色裘衣,端坐在沈鵬私宅的大廳之中。臉色陰沉,使大廳中的氣氛更加凝重,屋里的溫度,像是比室外還要寒冷。 他自從聽了夏小柒的醉話后,也是一夜沒有睡覺,天剛亮就匆匆趕了過來,以前他不想深究沈鵬,是因為念在他救過夏小柒一命的份上,雖然張飛知道他的目的不純,但是若是沒有他,他和夏小柒可能早就天人兩隔了。 而聽了夏小柒的話后,張飛覺得事情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沈鵬背后的陰謀可能更大,不僅僅是夏小柒。 所以他不得不去會一會沈鵬了…… 而此時沈鵬還未從睡夢中完全清醒,就聽到了張飛來了的消息,霎時間睡意全無,他心中清楚,張飛此時前來一定是事情敗露了。他一定是認出夏小柒的真實身份,特地過來興師問罪的。沈鵬心中清楚早晚會有這樣一天,只是沒有想到來的會這般的快。 他連忙洗漱,穿好衣服,匆匆趕來,來的路上他本想裝出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可當他看見張飛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被張飛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殺氣嚇得雙腿瑟瑟發(fā)抖,他極力的控制著,才不顯得那么明顯。 他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不知張將軍前來,有失遠迎,實在是失禮,快去備茶?!闭f著連忙讓下人準備茶點。 張飛冷冷的說道:“不必了,我此次前來就是要問你,你到底對夏小柒做了什么,讓她失去了記憶?” 沈鵬狡辯道:“夏小柒是誰?末將不知,更不知道將軍此話何意……”還沒等沈鵬說完,只感覺一陣涼風(fēng)襲來,張飛就已經(jīng)飛到他的面前,手還緊緊的攥著他的脖子。 目光透出陣陣殺意,陰冷的說道:“少廢話,我沒時間聽你在這里狡辯,夏小柒就是夏小柒,你怎可能不知道,這些不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嗎?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必須要告訴我,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有什么陰謀?否則,今天,我就讓你嘗一嘗身首異處的滋味!” 張飛的手如同鉗子一般,死死地嵌在沈鵬的脖子上,沈鵬的臉已經(jīng)憋的通紅,呼吸困難,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我……死不足惜,但若我死了,夏小柒……夏小柒……可……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既然……我有辦法讓她失憶,我也有辦法不動聲色……的取她得性命!” 聽到這句話,張飛的心頭猛地一顫,殺了他太簡單了,可是若是真的傷到了夏小柒又該如何是好? 張飛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冷眸布滿了血絲,他的攥著沈鵬脖子的手先是緊了緊,隨后,單手提起沈鵬的身體,將他摔到地面之上。 沈鵬的頭猛地磕到了臺階上,霎時間鮮血直流,他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嘴角勾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他知道只要有夏小柒在,張飛就不敢把自己怎樣。 張飛一臉凝重,沈鵬說得對,他并不知道夏小柒無緣無故為什么會失憶,是被沈鵬下藥了,還是用了其他方法,不知道病因,又怎么能夠?qū)ΠY下藥呢? 若是真的殺了沈鵬,恐怕夏小柒也會有危險,現(xiàn)在只能留著他一條狗命了! 張飛走上前去攥住沈鵬的衣領(lǐng)說道:“別以為你拿夏小柒來要挾我,你就安全了!我告訴你,我破解夏小柒失憶原因之時,就是你的死期!還有,若是讓我知道,你敢做任何傷害夏小柒的事,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br> 說完,張飛手里緊緊攥著拳頭,頭也沒回的離開。 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的,夏小柒你一定要等我! 沈鵬緩緩的站起身來,整理好衣服,一雙陰邪的眼眸泛出寒光,暗暗的攥緊了拳頭,就是因為張飛,如果不是他,他的計劃也不能失敗,就是他毀了自己的一切,沈鵬咬了咬牙心中暗道:張飛,你別張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里! …… 夏小柒呆呆的坐在房間中,因為昨天喝了酒,頭有些疼,夏小柒揉了揉額頭,努力的回想著酒后發(fā)生的事情,可是那段記憶像是消失了一樣,怎么也想不起來。 不禁嘟著嘴,心中暗道:希望酒后沒有出丑,特別是在張飛的面前,要不然實在是太丟人了。 想著不由得又紅了臉頰,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一想到他就會臉紅呢? 她現(xiàn)在雖然相信了自己就是張飛口中的夏小柒,但是,畢竟對于以前的記憶,夏小柒總是耿耿于懷的,她覺得自己并不完整,那一段缺失的記憶她想要找回來,可是不論她怎么努力的回想,卻一丁點兒都記不起來。 不光是因為她想要找回過去的記憶,更重要的是兩次被別人追殺,可是一直不知道兇手是誰,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讓夏小柒無時無刻都受著煎熬,夏小柒總隱隱的覺得在自己遺失的記憶中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夏小柒又從懷中拿出那個刺客留下的令牌,撫摸著上面的花紋,這是現(xiàn)在唯一的線索,而這花紋卻指向蔡夫人,夏小柒不禁皺了皺眉頭,自己和她無怨無愁的,為什么她要針對自己,夏小柒一無所知,難道還要回府中才能夠查出那個人嗎? 可是回府哪有那么容易?該怎么辦呢? 夏小柒長嘆了一聲,突然夏小柒想到了一個人——沈鵬,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找回了一部分記憶,雖然不知道他騙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沈鵬確實救過自己的命,對自己有恩,這一點夏小柒一直記在心里。 況且就算是自己失憶的時候,他也很照顧自己,夏小柒還是很感激他的,如今自己想要查這件事,說不定他可以幫上忙,她不想將自己又遇見刺客的事情告訴張飛,一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二是他的身份特殊,不想再給他找麻煩。 而除了張飛,整個荊州城中,自己最熟悉的人,就是沈鵬了,而且上次也是他將自己送到宮里的,這一次他也一定能夠幫上自己。 正好,張飛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府中處理事務(wù),趁這個機會,自己偷偷的去李府,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 想著,夏小柒下定了決心。 …… 看著利刃殿的大門,夏小柒呆呆的立住了。 再一次回到這里,夏小柒有一種不同的心境,不得不說,那段作為殺手的經(jīng)歷是她不愿意回想起來的,但是其實夏小柒的一切早就已經(jīng)與她融為一體了,她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夏小柒,她的身上多了夏小柒的冷酷無情,也不會再毫無保留的善良,漸漸的學(xué)會了自我保護,但夏小柒更喜歡戴上了盔甲的自己,若是從這樣看來,她還要謝謝沈鵬,是他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夏小柒剛走了進去,迎面就遇見了長空,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么來到這里了?” 長空看見夏小柒來了,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只是稍縱即逝,隨即又陰沉著臉說道:“主人他身子不大好,我回來照顧一下?!?/br> 夏小柒心中一驚,忙問道:“主人他怎么了?” 長空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br> 夏小柒急匆匆的向沈鵬的房間跑去。 剛一進房間,夏小柒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沈鵬。 沈鵬雙目禁閉,額頭上纏著白色的布條,滲出絲絲血跡,氣息微弱,面色蒼白。 長空也守在沈鵬的身邊,夏小柒皺了皺眉毛問道:“他的傷勢如何?” 長空回答道:“大夫說,傷及筋骨內(nèi)臟,怕是要調(diào)養(yǎng)好一陣子?!?/br> 夏小柒不禁皺眉,走到沈鵬的床邊,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呢?” “這……”長空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等主人醒來時自己和你說吧。” 夏小柒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夏小柒知道長空的脾氣,他不想說,自己怎么問也問不出來的,于是只能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先下去吧,今晚我在這里守著?!?/br> 長空說道:“那怎么能行呢?你一個弱女子,怎么扛得住,還是我來吧。“ 夏小柒搖了搖頭說道:“他也是我的主人,而且還救過我的命,照顧他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毕男∑獠恢涝撚檬裁捶椒▉韴蟠鹕蝙i,她現(xiàn)在很久都沒有幫沈鵬執(zhí)行任務(wù)了,也只能用這種方法回報他了。 長空不知該如何勸說,只好作罷,說道:“那今晚就留下來吧,有什么吩咐隨時找我,我就在門口守著?!?/br> 夏小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著沈鵬,坐在了床邊。 看著沈鵬受傷,夏小柒也會擔(dān)心會難過,在失憶的日子里,她把沈鵬當做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親人受傷了,她又怎能不難過呢? 雖說他曾經(jīng)讓自己去殺張飛,但是夏小柒卻覺得這件事應(yīng)該和他沒有關(guān)系,只是有人花錢要買張飛的命,而沈鵬只是正常做生意罷了。 在夏小柒心里沈鵬一直都是一個好人。 看著沈鵬有些瘀血,微腫的臉,夏小柒出神了好久,我到底該怎樣來報答你對我的恩情呢?這樣一直欠著你的感覺真的不好。 …… 翌日 上午,天色陰沉,像是有一場大雪要下了。 沈鵬緩緩的睜開雙眼,眼前出現(xiàn)的是夏小柒滿臉疲憊的趴在床邊上,熟睡的面龐,心中一絲暖流流淌。 這么多年來,他心如磐石,雖然身邊的女人從未斷過,卻也從未對誰動過心,真心待過誰。 他一直都覺得,女人只不過是泄欲的工具罷了,情愛之類的東西更是可笑之極。 而能夠在他心中覺得特殊的女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洛霖,一個是夏小柒。 洛霖是他從小的夢想,小的時候沈鵬在宮宴上,第一次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就喜歡上了她。 但是她太過耀眼,讓沈鵬高攀不起,直到竇氏被滅門,他救回了洛霖,他才覺得他們的距離拉進了些,其實剛開始他想要殺了夏侯淵,就只是想為了洛霖報仇,而后來,隨著他野心的逐漸膨脹,他要的不僅僅是夏侯淵的命,更想要得到的更多而幫助洛霖復(fù)仇卻也就成了他的一個借口罷了。 但是,洛霖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是別人替代不了的。 可是,自從他遇見了夏小柒,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中漸漸有了這個女孩子的一席之地。她是那么的美好,在她的面前,沈鵬總會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不堪。 人總會朝著美好的事物接近,沈鵬也不例外,雖然他心中明白,夏小柒不過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但是人的情感又是誰能夠控制的了的呢? 一個人會同時愛上兩個人嗎? 這個問題沈鵬一直想不到答案。 但是他想要把夏小柒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在乎用什么樣的方法,只要能夠讓夏小柒留在自己的身邊,他可以不擇手段,不計后果。 張飛的威脅,讓沈鵬感到了危機,他清楚,即使夏小柒不恢復(fù)記憶,以張飛的實力,照樣可以把夏小柒搶走,他必須在事情發(fā)生之前就綢繆好。 他現(xiàn)在不是一無所有,他還有夏小柒這一張王牌還沒有用到,他怎么就把這件事忘了呢? 是時候該讓夏小柒的身份重見天日了! 沈鵬想著,嘴角微微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在臉頰上綻開,沈鵬輕輕的拂過夏小柒略顯疲憊的臉頰,滿滿的動容。 夏小柒的睫毛微動,揉了揉眼睛道:“你醒了,身子好些了嗎?” 沈鵬微笑道:“無妨,你不必擔(dān)心。”手輕輕的撫著夏小柒的頭發(fā),溫柔的聲音說道:“你在這里守了一夜?”語氣中帶著幾分心疼,有摻雜著感動。 “我沒事,倒是你,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這臉上的淤青,身上的傷已經(jīng)傷及內(nèi)臟。你和誰有如此仇怨,怎會下這么重的手啊。”夏小柒焦急的詢問著。按理說以沈鵬的身份,在這長安城中,沒有人敢動他,而且還將他傷的如此嚴重。 沈鵬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夏小柒看他不愿說更是著急,說道:“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是誰這般大膽,將你傷的如此嚴重!” 沈鵬一臉無奈的說道:“你還是別問了,怪只怪我自己技不如人,不及人家位高權(quán)重,只能忍氣吞聲了?!?/br> 夏小柒聽見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可細想之下,放眼朝野之中,比沈鵬位高權(quán)重,武功高強,且和沈鵬有過節(jié)的只有一個人了。難道是…… “是不是張飛把你傷成這樣的!”夏小柒目光炯炯的說道。 沈鵬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夏小柒從沈鵬的表情中就已經(jīng)看出了。 “我就知道是他,他為何會打你?!彪m然她喜歡張飛但是一碼歸一碼,打人就是不對,況且沈鵬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一次張飛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沈鵬猶豫的說道:“是因為你!” 夏小柒疑惑的問道:“因為我?” “張飛今日一早便闖進府中,告訴我讓我從今往后離你遠些,我自然不從,他就拳腳相向,我不是他的對手,就被他傷成這樣了?!鄙蝙i一臉無奈的說道。 “他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了?”夏小柒不禁皺起了眉頭。 沈鵬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夏小柒臉色一白,心道:難道是自己昨天酒后失言說出去了,想著又不禁皺了皺眉頭。 不能和沈鵬說實話,否則,他就知道自己現(xiàn)在住在張府了,到時候自己找回了一點點記憶的事情她就知道了,若是直接揭開他的謊言,夏小柒怕沈鵬面子上過不去。 夏小柒只能搖了搖頭說謊道:“我也不知道啊。” 沈鵬見夏小柒神色有些猶豫,心中更是懷疑起來,說道:“洛靈,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嗎?”說著,眼神卻偷偷瞄著夏小柒,一個表情也不能放過。 夏小柒身子明顯一頓,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沒有,當然沒有了。” 沈鵬的眸子暗了暗,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來冷汗,若是夏小柒想起了以前的是,她也一定會記起自己殺了她的姨娘,她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但是看夏小柒現(xiàn)在的神情,多半是想起了一些事,但是不知道她想起了多少,看來他只能再去找那個女魔頭了。 每一次去見那個西域魔女之時,沈鵬總會感覺寒毛都豎起來了,就像是大白天遇見鬼的感覺,其實在沈鵬的眼里,那個西域魔女和厲鬼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比厲鬼更要駭人,畢竟厲鬼殺人也要有個緣由,可是那個女人卻全憑心情,說不定哪天她心情不好,自己就葬身蛇腹了。 跪在那魔女的面前,沈鵬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不知從哪里刮來的一陣陰風(fēng),帶來了nongnong的血腥味,還摻雜著尸體腐敗的味道,讓沈鵬不禁作嘔。 西域魔女擺弄著手上的一條綠色眼睛的黑蛇,那蛇信子舔舐著她的手,像是在討好她一般,魔女微微勾起了嘴角,看的出來她今天心情很好,沈鵬也略微的放下心來了。 魔女挑眉問道:“你怎么又來了,真煩,說吧,這次來找我是什么事?” 沈鵬賠笑著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要問問,夏小柒的記憶會不會恢復(fù)?” 魔女的臉色一變,說道:“怎么,你懷疑我的本事?” 沈鵬趕緊說道:“魔女誤會了,我哪敢???只是最近夏小柒想起了一些往事,所以……” 魔女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怎么會這樣?難道是因為少了一個人?不會???那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的,若是這小子沒有說謊的話,那個小妮子的意志力還很強嘛。 不過她也自信,即使想起一些也不要緊,因為血咒之所以厲害,就是和她的性命相關(guān)聯(lián),她想起的越多,她死的也就越快,若是她都想起來了,那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但這種情況幾乎不會出現(xiàn),因為還沒有人能夠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魔女冷笑道:“你放心吧,她是絕對不會恢復(fù)記憶的?!?/br> 沈鵬小聲嘟囔道:“可是上次你給劉表施的巫術(shù)卻也失效了,現(xiàn)在劉表已經(jīng)醒過來了?!币簿褪且驗檫@件事,沈鵬有些懷疑她的能力了。 這時,魔女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那雙眼睛是詭異的綠色,如同那條蛇一樣,她的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你說什么!他醒了!” 沈鵬嚇了一身冷汗 ,后退了一步說道:“是……是啊……據(jù)說是有一個世外高人,解了劉表身上的巫術(shù)?!甭曇粲行╊澏?。 那魔女的表情呆滯住了,那雙眼神中包含著許多復(fù)雜的情緒,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先退下吧?!?/br> 沈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本來還想問她如何能夠讓夏小柒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可現(xiàn)在人家已經(jīng)下了逐客令,只能作罷,沈鵬走后,西域魔女暗暗的呢喃道:“是他嗎?他真的來了?” 那雙綠色的眼睛逐漸變得柔和了許多…… …… 沈鵬去哪里了? 夏小柒剛進房間,卻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四處尋找也不見他的人影,只能在房間里等他。 這段時間忙著照顧沈鵬,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他,自己想要查刺殺自己的人的這件事,一會兒看到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他,看看他能不能幫忙。 正想著,沈鵬就走了進來,看見夏小柒在房間里,不由得心情大好,方才的不愉快早就煙消云散了。 夏小柒看他走了進來,趕緊迎上前去,問道:“你去哪里了?身子還沒有好的,不能亂走的?!闭f著已經(jīng)扶著沈鵬坐了下去。 沈鵬微微的勾起嘴角,笑道:“我就是出去走走,總不能一直呆在房間里啊,都快悶死了?!焙攘艘豢谙男∑膺f上來的茶。 夏小柒皺著眉頭說道:“下次你要是出門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陪著你?!?/br> 沈鵬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你放心吧?!?/br> 夏小柒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了找沈鵬的正事,趕緊說道:“對了,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沈鵬挑眉,神色有些詫異,和夏小柒相處這么長時間了,她還是第一次求自己呢,趕緊說道:“你說吧,什么事我都答應(yīng)你?!?/br> 看見沈鵬答應(yīng)的這么痛快,夏小柒倒是有些遲疑了,想了半天才猶豫的說道:“其實就是……” 剛要說,突然長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主人,上邊有人報信,讓您立刻回去?!?/br> 聽見這話,沈鵬不由得嚇了一身冷汗,看來夏侯衡已經(jīng)知道了。 ,沈鵬猛地站起來,身子有些不穩(wěn),夏小柒趕緊扶住他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沈鵬表情有些僵硬,搖了搖頭。 突然他看見了夏小柒頸間的玉壁,眼前一亮,說道:“洛靈,我有件事要求你,能把你那塊玉壁借給我用一下嗎?“說著笑意越來越濃。 …… 沈鵬跪在地上,低著頭,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這次找自己來的不是夏侯衡,而是夏侯淵。 夏侯淵笑道:“你那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趕緊起身吧。” 沈鵬聽見這話,有些猶豫。心中暗道:這夏侯淵難道不是為了怪罪我?那他找自己來做什么呢? 一邊想著,一邊趕緊起身。 夏侯淵笑道:“這次任務(wù)雖然沒有完成,不過卻讓南方兩股勢力不和,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br> 這算是因禍得福吧,沈鵬連忙說道:“這是臣分內(nèi)之事,臣不敢居功?!闭f著又跪在了地上。 夏侯淵的眸子暗了暗,心道:這沈鵬果然不是池中之物,稍加時日,絕對可成大氣。想著已經(jīng)走上前去,扶起了沈鵬說道:“不必多禮,你做的好,我就要加賞,否則,賞罰不分,我又如何帶兵?!闭f著眼神卻掃到沈鵬腰間的玉壁。 夏侯淵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掛在沈鵬腰間的玉壁,眼神中閃過激動與興奮,他努力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問道:”這玉壁你是從哪里得來的?”這玉壁他在熟悉不過了,他不會看錯的,這就是他送給芳姑的定情信物。 沈鵬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好戲就要上演了,連忙說道:“回大人,臣曾經(jīng)救了一個女子,為了報恩,她將這塊玉壁贈予臣了?!?/br> 夏侯淵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光芒,問道:“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夏侯淵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一時問得較多。 沈鵬鎮(zhèn)定的回答著:“這臣也不大清楚,只聽她說她從小無父無母,是一個孤兒,臣見她可憐,就把她就在身邊服侍了,她叫夏小柒,她說她今年一十八歲?!?/br> 聽著沈鵬的回答,夏侯淵的心中不斷盤算著,無父無母,十八歲,芳姑離世已有十八年了,那孩子正好十八歲,而且他記得,芳姑為他們的女兒起名叫劉笑。 “她在哪里?”夏侯淵抓住沈鵬的肩膀焦急的問道。 “在臣的家里?!鄙蝙i心中暗暗得意。 “備馬,我要去見她?!毕暮顪Y倉皇的走下臺階,險些摔倒,現(xiàn)在他還不敢確定那個人就是他們的女兒,畢竟僅僅是一塊玉壁,若是撿來的也有可能,只有見到那個女孩,夏侯淵才能下定論。 “諾?!鄙蝙i連忙扶住夏侯淵,上前說道,眼神中透過極其jian邪,終于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進行了。。 …… 沈府的花園中,草木枯黃,一片蕭瑟,夏小柒手執(zhí)寶劍,在院落中練劍。 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fēng),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帶著女子的柔美之氣,又不失英姿颯爽之氣。眉宇間透露出絲絲王者之氣,那是流淌在血液中的氣質(zhì)。 夏侯淵在遠處的亭臺處看呆了,像,真的很像,容貌像極了初見芳姑時的樣子,那時漪蘭殿中,芳姑也是這個年紀。 眉清目秀、 冰肌玉骨、柳眉翠黛,杏眼銀星,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在蘭花叢中嬉戲玩耍,只那一眼,夏侯淵就深深愛上了這個女孩子。 金屋藏嬌是情之所至,而非謊言。 此時的夏小柒,不僅僅有芳姑的嬌媚,還帶著自己身上獨有的霸氣與傲骨。冷清中帶著幾分熱烈,柔弱中帶著幾分剛毅。 她們貌似,但神不似。 沈鵬在一旁看著,不動聲色,盡收眼底。 夏侯淵緩緩的走了過去,沈鵬留在亭臺處沒有跟著,這種父女相認的場景,終究不適合外人在場。 夏小柒聽到遠遠傳來的腳步聲,以為是沈鵬回來了,轉(zhuǎn)身的瞬間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陌生的面孔,身穿暗紅色衣裳,黑色披風(fēng)。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個人發(fā)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可不知道為什么,夏小柒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他,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是什么時候了。 夏小柒鬼使神差的向夏侯淵走近,想要看的更仔細些,等到了眼前,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之事是多么唐突,連忙說道:“這位客人是找沈大人吧,他去出去了,一會兒回來,您可以在客廳等候?!?/br> 夏侯淵凝視著夏小柒出了神,直到聽見她召喚自己才緩過神來,有多久沒有這樣恍惚了。 夏侯淵淺淺的笑了,柔聲說道:“我……咳……真不湊巧,客廳太悶,我就在這里等他吧,你可愿陪我說說話?”夏侯淵險些說出自己的身份,不知為何此時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想讓夏小柒覺得拘謹。 夏小柒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和他說說話,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牽引著她向眼前的這個男子靠近,這可能就是骨rou親情,血濃于水吧! “當然愿意,天冷,我們邊走邊聊吧?!毕男∑馓嶙h,并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夏侯淵。 夏侯淵寵溺的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而行。 許久兩人都未說話,卻并不覺得尷尬,反倒多了幾分舒適、愜意。 夏侯淵緩緩開口:“姑娘是哪里人?家中可還有什么親人?” 夏小柒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夏侯淵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問道:“失憶?好端端的怎會失憶呢?” 夏小柒依舊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沈大人說我生了一場大病,而后就失憶了。醒來時我已經(jīng)什么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的家人,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的家?!?/br> 看著夏小柒此時迷茫的眼神,夏侯淵一陣心疼,這才注意到夏小柒眉心處的血色花印,這花印……好詭異,夏侯淵心想,此事一定有隱情,沈鵬今日是故意讓我看見那玉壁的,一切都太自然了。 反倒讓人覺得有些刻意。 不過當看到夏小柒的第一眼他就確定這就是她的女兒,念在沈鵬能幫自己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兒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他了。 現(xiàn)在在夏侯淵的眼里,只要夏小柒健健康康的回到自己的身邊就好。 夏侯淵凝視著夏小柒,感謝上天眷顧,十八年了,他終于又能將自己的女兒找到。 夏侯淵問道:“那你想你的家,和家人嗎?” 夏小柒眼神中閃過幾分惆悵:“自然是想的,有時候總會做夢,夢見自己家的模樣,夢見在父母的身旁共享天倫之樂。想象著自己孩童時期和父母嬉戲玩耍的樣子,想象著父親一定慈愛友善,母親一定溫柔賢惠。只可惜我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你說他們會不會怪我?” 夏侯淵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淚光,他自認為他心腸硬的很。絕不會那樣多愁善感,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因為夏小柒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而心痛不已。 傻孩子,我們當然不會怪你!要怪也是你怪我們,這十八年來,你自己孤身一人流落民間,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一天盡過做父親的責(zé)任。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小小年紀還是一個女孩子,竟然如此精通武藝,可見這么多年來,你都要靠自己保護自己。不過不必擔(dān)心,既然上天讓我再次遇見你,我就一定會補償這么多年來你所受的苦難。 夏侯淵拍了拍夏小柒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說道:“你想你的家人,我也想我的女兒啊。” 夏小柒有些詫異,問道:“你的女兒怎么了?” 夏侯淵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唉……我的女兒十八年前,剛出生的時候,就被別人抱走了,我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若是她還活著,應(yīng)該和你一樣大了吧。” 聽到這話,看見夏侯淵惆悵的樣子,夏小柒不禁有些心疼,安慰道:“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你的女兒的。” 夏侯淵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相信我能找到她?!闭f著又看了看夏小柒,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小姑娘,你真善良,若是你是我的女兒該有多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