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樂小爸爸_分節(jié)閱讀_78
“媽,”陳全蹙眉說,“這個真沒必要,再說,這點錢,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br> 蔣云英斜眼看著陳全:“說你天真還是傻,世上有人不喜歡錢?甭管人家看不看的上,你多塞點總不會錯的?!笔Y云英這時候其實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心思,你說她和老陳倆人也不是多笨的,怎么會生出這么個呆頭呆腦的兒子。 陳全郁郁地扒了扒頭發(fā),琢磨著一會兒該怎么面對陸家。其實他大可以堅持說不用送禮,或者說人家陸老板很忙,沒空,但是看著蔣云英和陳志華熱情真摯的用心,陳全其實也明白,不論他和陸東棠之間的關(guān)系,但去年他們卻是真正幫了他們陳家一把,把陳志華的命從鬼門關(guān)硬是拽了回來,他們陳家感激陸家。 初三那天,陳全在家里磨蹭了好半天,直到下午再也磨不過去了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獨自開車去陸家。 一路上,陳全都感到十分的艱難沉重。他家里人倒?jié)M懷希望他能和陸先生把關(guān)系走近點,將來好站的高點,但陳全明白,他就不是那樣的人,那些巴結(jié)討好的舉動,他就做不出來。 陸家并不歡迎他,若非他能陰差陽錯懷上所謂的孩子,就憑陸家那樣身份地位的,這一輩子都絕對不會和他牽連上。姑且不知道陸家如今是怎么看待他的,但陳全知道,一旦他懷有那樣的心思,必定會成為他們眼中的小丑。 來陸家之前,陳全給陸家打過一個電話,大意是說他回來了。畢竟明天還要去北京。 陸家顯然非常滿意陳全如此聽話,這樣大家都能省點事。假若陳全執(zhí)意不去北京,按照陸先生的做事風格,恐怕不用他多說,布萊斯就算連夜開車也要去青臺村把陳先生接來。 陳全回到陸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左右了,天色比較陰暗,快黑了。陳全熟門熟路的把車開進車庫,穿過長廊,把食物袋子提進廚房。 陸家依然安靜,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很少能看見有人聚集在一起,想來這種行為在陸家是不被允許的。 陸管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大廳里沒看見人。廚房里正煲著什么東西,聞著非常香。陳全一邊把東西塞進冰箱,一邊佯裝無意的斜眼瞅了兩眼。正在做飯的傭人被陳全瞅得脊背發(fā)涼,那種感覺,就像一個餓了十天半月的人突然看見食物一樣,雙眼冒光……傭人十分不自在,手一抖,差點把調(diào)料放錯。 “陳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嗎?”傭人唯唯諾諾地開口,手腳尷尬地不知道放哪里才好,那樣子別提多委屈了。陸家對陳全不一樣的態(tài)度,這些傭人看的清楚。 陳全無趣地癟癟嘴,他是最不喜歡他們對自己的這種態(tài)度。 自從陳全懷孕以來,不,應(yīng)該是自從陳全來到陸家以來,陸家對陳全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飯菜肯定是最精致美味營養(yǎng)的,住宿必定是最舒適豪華的,就連陳全的自由也是無拘無束。每次回來時候,廚房里總是燉著各式各樣營養(yǎng)補品。 陳全聳聳肩,出了廚房。 陸家,今天似乎有點哪里不太一樣。 陳全插兜站在客廳里。陸東棠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怎么一點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陸管家也不在,偌大的陸家別墅顯得十分空蕩蕩的。 正當陳全獨自走神的時候,一道輕弱嗓音從樓上傳來。 “你是誰?” 陳全頓了下,扭頭朝聲源處望去。不知何時,三樓處一陌生少年正半倚靠在欄桿上,樣子瞧著十分羸弱。 陳全沒有回話,那少年也不惱,扶著欄桿一步步朝樓下走來,步伐輕盈。陳全看著,只覺心頭一顫,腦袋里忽然冒出“弱柳扶風”四個字。 少年身上披著厚厚的絨絨雪白大衣,纖長身形包裹其中。略顯蒼白的臉龐上映著一雙微微揚起的秀氣眉眼,秋波流轉(zhuǎn)。 少年歪頭上下打量陳全一番,漸漸地,他的嘴角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就是陳全哥哥對吧?” 陳全蹙眉,他很確定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看似病怏怏的少年。 對于陳全的沉默,少年輕輕笑了笑,他朝一邊的沙發(fā)上側(cè)坐下,朝陳全招招手,示意讓他一起坐。 陳全頓了下,移步過去坐下。 “你別緊張,陳全哥哥,我,”少年指了指自己,像在解釋什么樣說道,“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可惜我一直在國外,都沒機會好好認識你?!?/br> 陳全腦袋里隱約有個印象,但一時說不準是誰。 “你好,我叫陸晞,很高興見到你?!?/br> 陳全抬眼,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聽過。 “你是……陸管家的兒子?” 陸晞似乎有點驚訝陳全知道他,但隨即他就明白了。陸晞淺言說道:“陳全哥哥,我哥哥他,真的很不容易,嗯,他雖然有時確實比較難相處,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br> 陳全抬眼看了眼對面的少年陸晞,這個男孩子就是賀琛林口中所說的小晞,還有那次電話中的那個人吧。 “沒什么,我和陸先生之間,什么關(guān)系也沒有,只是為了各自的目的。陸先生本就不是我什么人。”如果說心底曾今有過一瞬間的顫動,如今也化為一潭死水,陳全明白,不是他該亂動的心思,就不要動。 驀然,對面?zhèn)壬矶纳倌晟陨該纹鹕碜樱锊ㄖ须[隱含著慌亂,直直掠過陳全。 “哥哥!” 陳全心頭一顫,從對面少年慌亂的眼神以及后面十分明顯的冷意中他大概能猜出是誰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知道陳全這時候忽然就想到除夕那晚被他掛斷的電話……想到這里,陳全驚覺后脊梁不知何時早已滲出冷汗。 靠,他慌個毛啊。 不就是掛個電話嗎? 陳全扭頭,看向已大半月不見的男人。 陸東棠神色幽深,一抹復雜掩藏在冰色眼眸深處,半月不見,那個男人還是一樣蠢。 陳全作為陸東棠現(xiàn)今的枕邊人,不說對陸東棠十分了解,起碼還是能從一些細微表情變化中猜出此刻那人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當然,更多時候陸東棠都是面無表情的,但此刻陳全卻鬼使神差的從那一臉淡漠的神色中抿出一絲絲不高興的意味來。 陳全沒來由的吞了吞口水,莫名有點緊張,不過等他反應(yīng)過來,又恨不得敲自己。 不對啊,這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雖然那通電話確實最后被他掛了…… 于是,在陸東棠眼中,對面男子的臉色在一秒鐘完成了從驚嚇慌亂到鎮(zhèn)定冷靜的蛻變。 “陸先生回來了?!辈恢螘r,一直不見蹤影的陸管家也出現(xiàn)了。 …… 飯桌上雖然添了一人,依然不影響陳全的食欲,依舊眼觀鼻鼻觀嘴,吃的專心致志。 “我吃好了?!标惾堑敉胫凶詈笠豢陲?,放下碗筷說。 “……” “……” 陳全抬眼,很好,既然沒其他意思那他就先下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