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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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晏寧移開眼,猶豫了片刻,叫來小書:“再做一杯參茶給容王吧。” 趁小書還在猶豫,梁景湛擺著手,瞇眼笑著端起面前的參茶:“不必勞煩他了,我喝這杯就好了?!?/br> 小書氣得肚子有些疼。 那是他給主子做的! 他看著主子,等待主子的吩咐。 傅晏寧淡淡掃了眼杯中冒著熱氣的參茶:“殿下想喝就喝吧。” “主子,那小人吩咐膳房再做一杯?” 傅晏寧拿起折子:“不必了。” 梁景湛也補充道:“對,快去休息吧?!?/br> 梁景湛放下參茶,拿起書卷隨意指了一處地方:“還有這里。” 傅晏寧引經據典給他講著,手邊拿起一本書翻到一個地方給他看。 梁景湛在他說完后,不時點點頭,他端起參茶,吹了吹,淺嘗了一口。 “明白了嗎?”傅晏寧轉過頭問他。 梁景湛拿著白勺,送下一口甜潤的參茶,沉浸在熱氣中的眼簾動了動,他又指了一處:“明白了,這里還有點不懂,我哪里有寫錯嗎?” “這處確有不妥之處,是不該這么寫的?!?/br> 傅晏寧接過筆,觸了點墨水,在折子上修改起來。 他的青絲垂在脖間,側顏看著溫和了很多,沒有了平日的不茍言笑了無生趣的莊重模樣,看著倒像是個清逸文雅的小公子了。 梁景湛耳邊聽著他的話,拿著勺子又喝了幾口湯,喝完后舔舔唇。 他放下蘭花小碗,不動聲色地把小碗往傅晏寧那邊推了推。 傅晏寧還在和他講著。 梁景湛在他話音剛落時,順勢瞇著眼提醒他:“傅侍中講了這么久,想必口也渴了,喝點茶潤潤口吧?!?/br> 梁景湛端著茶,用白勺舀了一口湯遞到他嘴邊。 傅晏寧也沒多想,雖有不自在,但他的心思全在書上,就連眼睛都沒離開過書,順著梁景湛的手喝了下去。 梁景湛心里竊喜,看見一口汁液正順著淡粉的唇角流下,滑過下頜,多出一道亮瑩瑩的痕跡,如露珠在光下散發(fā)著透亮的光澤。 那張小嘴沾了水后,也更潤澤了。 梁景湛喉結動了動,又喂了他一口,目光始終膠著在他的唇上。 “臣自己能喝。”傅晏寧還是沒習慣,他的臉偏了偏,想要躲掉送來的勺子。 梁景湛不強迫他,把茶碗遞給他,看著他一口一口挨著勺子喝了下去。 傅晏寧也沒看碗里的東西,眼睛依舊黏在了書上。 梁景湛看他吃了幾口后,后面的幾勺竟然都空了,順著勺子與嘴的空隙落到了衣服上。 “傅侍中是想讓本王用嘴喂你喝嗎?”梁景湛從他手中奪過小碗,放在了桌上。 傅晏寧眼睛眨著,手腳慌亂地從桌上取過小碗,當著他的面舀了一口喝了下去,像是怕梁景湛真會湊過來做些什么。 看他在昏黃的燭光里不住眨動的眼睫,梁景湛暗笑。 這樣的傅晏寧竟莫名乖巧,倒像個受驚的小白兔。 梁景湛趁他喝的時候,又從懷里取出帕子擦著撒在絳紫衣袍的湯汁。 傅晏寧又像受到了驚嚇,他放下手中的參茶,眨著眼,抓住了那雙正拿著帕子擦著他那被澆濕的衣袍的手:“臣自己可以?!?/br> 梁景湛感受著貼在他手背上涼涼軟軟的手心,低頭看見傅晏寧湊過來的額頭輕輕笑了,有意逗弄他:“傅侍中摸著我的手做什么?” 傅晏寧觸了火苗般地又很快收回了手:“臣沒有,殿下勿要多想?!?/br> 梁景湛看著他垂下來的眼睫還在不住輕顫,大概就和主人的心情一樣。 他把帕子放在他手里,失笑道:“那你自己擦?!?/br> 傅晏寧接過帕子,使勁擦著上面的湯汁。 梁景湛看他是要把袍子上的紫色都要給擦下來,忍俊不禁:“傅侍中慢慢來,不著急的?!?/br> 等他擦好后,梁景湛又纏著他講了好一會。 看到傅晏寧困得眼睫都被忍下來的淚打濕了,梁景湛才站起身,轉眼看著窗外的夜景:“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傅晏寧倒是有些驚訝,抬起了臉,濕漉漉的眼睛茫然失措:“殿下……” 他有些不敢相信梁景湛就這樣輕易走了。 梁景湛低頭,燭光下,照出眉眼里如黑曜石般的耀光,俯身靠近他,拖長了聲調:“怎么?傅侍中舍不得我走了?” 傅晏寧忙搖頭,生怕他后悔了似的。 梁景湛俯視著他兩道入鬢的長眉,和不停撲閃的眼睫,他忍不住低了低頭。 在唇快要碰到傅晏寧的額頭時,他還是忍住了再靠近的動作,眼下隱忍著欲.望,轉身一口氣走到了門口。 “殿下的折子……”身后傅晏寧站了起來。 “明日你捎帶過來就行?!?/br> “臣沒說過……”明日要來。 可梁景湛已經走了。 第二日。 梁景湛剛進中書省,傅晏寧已經坐在里面很久了。 他一坐在案幾前,就見案幾上已經擺著昨日放在傅晏寧那里的折子了。 “你知道嗎?傅侍中這次居然把手伸向了容王?”殿外傳來同僚越來越近的聲音。 “你能信嗎?誰不知道傅侍中嫌棄他都來不及?!?/br> “我告訴你,這事有人親耳聽到他們說的?!?/br> “是誰啊?消息也不是這么傳的吧?” “對啊,這也太假了吧?” 聲音越來越近。 進了殿的同僚睜眼看到坐在那邊泛著涼氣的人,一下噤了聲,梗著脖子進去了。 后面的人邊笑著,還不明白前面的人為何忽然不說話了。 剛一進去,也和前面的人一樣了,噤若寒蟬,拿著眼看著傅晏寧死氣沉沉的臉。 幾個人看向梁景湛,梁景湛朝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意思是自己知道就行了,別說出來。 看容王這副樣子,同僚紛紛看著對面的傅晏寧,他們在這一瞬間紛紛認定了傳言。 目光在看向梁景湛時,各個都帶著同情。 梁景湛也配合著做出有苦難言的樣子。 終于挨到了申時,需要改的東西也寫得差不多了,梁景湛放下了筆,又吆喝了幾個同僚一起去喝酒。 幾個同僚喝著酒:“容王,傅侍中真……真對你起了那邪念?” 梁景湛搖著腦袋表示自己也很驚奇,“可不?唉,本王也是做夢都沒想到?!?/br> 一個小同僚擠著眼睛,腦袋迷糊著:“那傅侍中既然偷偷喜歡容王,為何還要屢次三番彈劾殿下?前幾日在朝堂上還害殿下受了圣人的責備。” “這都想不通?”梁景湛舉著銀杯,閉著眼聞著里面的酒香,“再好好想想?!?/br> 同僚各個表示不明白,眼巴巴地等他解釋。 梁景湛睜開眼,銀杯湊到唇邊,沾了沾酒漬:“這都不明白,很簡單,傅侍中如此做不過是想博得本王的注意罷了。” 同僚各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噢……原來如此!” 梁景湛眼尾斜挑,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低聲道:“明日啊,幫我做一件事情?!?/br> 同僚紛紛問:“什么事?” 梁景湛隱秘一笑:“這個嘛,說來也不難。” 第二日,傅晏寧身邊便圍了許多同僚。 幾乎是他剛寫完一本彈劾梁景湛的折子,就過來幾個同僚,拿著折子抖著雙手到他面前問事情。 傅晏寧看著那抖動的雙手和抖動的紙,僵著臉不知道該說什么,但他還是仔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起初幾個同僚還遲遲不敢接近他,只問了幾句就走人。 但后來有幾個人發(fā)現,傳言兇神惡煞的傅侍中除了對容王等以及整日聲色犬馬的紈绔態(tài)度苛刻冷硬外,真說起話來好像也沒什么兇巴巴的地方。 而且回答他們毫無營養(yǎng)的問題時,還很有耐心地為他們認真講著。 幾個人便挨著傅晏寧問東問西,沒了顧忌。 后面遲遲不敢過來的同僚也屁顛屁顛趕了過來,圍在傅晏寧身邊,將他圍得密不透風。 傅晏寧接過一個又一個遞過來的折子,想不通為何會這么熱情,只是沒時間思考,面前又塞來了一堆折子。 今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景湛朝一個同僚比了一個做得很棒的手勢,走過去拍了拍同僚的肩,“你們且先纏住他,等到申時,再放傅侍中離開。” 同僚干脆回他:“好!” 梁景湛信步走出了中書省,又去了密室。 密室里有幾絲光線從上方的小窗透進來,里面的人站在窗下背對著他,抬頭仰望著窗外的一輪孤月。 他走了進去,拿出本該屬于那人的玉佩,慢慢走向窗下:“今晚你就可以出去了?!?/br> 那人接過玉佩,手指摩挲著潤滑的玉,仰頭又看向月亮:“殿下這樣做是為何?” “怎么,又不愿走了?”梁景湛也抬頭看著月亮,“我會派人將你平安送出去,這個你不必擔心?!?/br> “讓我回到他府里,又受他控制,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那人自嘲地笑了一聲,仰著頭笑了起來,凄厲的笑聲回蕩在寂靜空蕩的密室里。 梁景湛不正面回答他,只說了一句: “該走了?!?/br> 梁景湛回過身,徑直走了出去,似乎也不在乎身后的人是不是會跟上。 因為他有把握身后的人無論如何都是要出來的,最后還是要回到小川侯身邊的。 即使那人自己并不愿意。 到了門口,身后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白聞已經守在了外面,梁景湛把人交給他,沒多說什么,白聞就帶著他走了。 ———— 傅晏寧今日比他以往任何一日都要累,走在路上都能睡著。 他抬頭揉壓著眉頭,抬眼便望到了一輪圓月,是乍然一看就覺得眼前一亮的感覺,心情頓時暢快了很多。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出了宮,外面的天只剩下了一片皎潔月光,籠在他一身紫衣上,如從月華里走出的謫仙,夢幻朦朧。 街上走動的的人寥寥無幾,河灣泛著淺淺的月光。 眼前忽地掠過一個人影,他的身子也驀然一輕,猝不及防地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冰涼的身子靠在一片溫熱的胸.膛,傅晏寧長眉壓了下來。 ※※※※※※※※※※※※※※※※※※※※ 梁景湛:咳……間接親親,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