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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被迫成為偵探掛件的日子在線閱讀 - 刻骨銘心的紀念 (5-1)

刻骨銘心的紀念 (5-1)

    “我說真的,沒有人去別人家做客是空著手的,我們得買點什么?!?/br>
    聽見我的焦慮發(fā)言后,邊堯無所謂地說:“你之前去過多少次了?不也什么都沒買?!?/br>
    “那不一樣!之前也不是人家主動邀請我們的……話說以前你那樣不打招呼就直接找上門去的行為也不太好?!蔽易吩谶厛蛏砗髧Z叨,看他往身上一層一層地穿衣服,戴圍巾,戴帽子。

    “怎么不好了,月哥又不介意?!边厛虺晒Π炎约汗梢慧缑?,雙手插著兜,臉的下半截埋在圍巾里,露出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我。

    “月哥是哥哥,不好意思和你計較……你沒看每次褚懷星都不樂意嘛?”

    邊堯一邊眉毛挑起:“哈?笨狗介不介意我才不管?!?/br>
    “你!”我放棄和邊堯掰扯這件事,決心去買一瓶紅酒戴上——狼們喜歡吃紅rou,配這個應該沒問題。

    邊堯在玄關穿鞋的時候,我經(jīng)過他去拿鑰匙,隱約聽見圍巾里傳來細微的哼歌聲——這家伙好像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幾天前,月哥派褚懷星來邀請我和邊堯圣誕夜去家里吃飯,聽說還給我們準備了禮物。邊堯雖然嘴上說著“都多大的人了還收圣誕禮物”,但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根本藏不住,這離開飯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呢,他就已經(jīng)在門口準備就緒、蓄勢待發(fā)了。

    我們跨越大半個城市再次來到褚家后,輕車熟路地摸進了豪宅里,房子里的狗們忙碌地走來走去,空氣中飄散著迷迭香烤rou和rou桂的香味。

    我們走入客廳后,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褚家兩兄弟之外,還坐著一個此前沒見過的男人——他長相清雋斯文,戴著眼鏡,透露出一股nongnong的書卷氣。

    邊堯看見他后,冷血動物的矜持和酷勁兒都不要了,興高采烈地沖上去叫道:“范哥,你回來了!”

    男人沖他笑笑,站起身后摟了他一下,又拍了拍他的背:“小堯來了?!?/br>
    男人隨即把目光投向邊堯身后的我,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范無救,是眠月的搭檔?!?/br>
    搭檔?

    我驚奇地看著他,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這科研員一樣的斯文男人竟然是月哥的武器?

    我連忙畢恭畢敬地伸出手道:“您好?!?/br>
    他說:“不用這么客氣,你就和小堯一樣叫我哥就好。你就是初陽吧?眠月和我提過你?!?/br>
    我點點頭,轉頭看見褚懷星——他揚了揚眉毛就算和我打過招呼,白色的短發(fā)長長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狼發(fā)冬毛的緣故。

    這時進來了兩位尖耳朵的姑娘,她倆一人端著放滿瓷杯大托盤,一人捧著一壺冒著熱氣的紅酒。紅酒用桂皮和rou豆蔻等香料煮過,還浸著橙子片和桂圓,酸酸甜甜中帶著醇厚的酒香。我接過來喝了一大口,暖意立刻從胃部擴散到全身上下。

    褚懷星溜達過來,說:“你悠著點,里面加了朗姆,酒勁兒很足。”

    “好喝!”我又喝了一口,悄聲問,“這位是你哥哥的武器嗎?”

    褚懷星點點頭:“沒錯,范哥也是我哥的生意伙伴?!?/br>
    “哦哦,”我心想——也是總裁,又問:“他們也是從很早以前就認識的嗎?”

    “更早的時候是同學,”褚懷星忽然壓低聲音道:“你知道嗎?邊堯根本不近視,他小時候就是因為崇拜范哥才學他戴眼鏡的。再加上他有時候不太控制得好蛇目,有個鏡片正好能遮一下?!?/br>
    我聽罷腦中立刻有了畫面——一條小蛇費力地跟在兩個哥哥后面游動,尾巴卷起眼鏡來戴在小小的蛇腦袋上,好萌。

    “他小時候蠢事做的多了,有天我哥泡了一杯咖啡放在柜子上,他聞著香就去偷喝,然后把自己苦哭了?!瘪覒研钦f,“我嘲笑他還跟我生氣,一周沒和我說話?!?/br>
    我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br>
    邊堯警覺地看過來,我和褚懷星瞬間低頭喝酒,裝作沒事發(fā)生。

    見他回過頭去繼續(xù)和范哥敘舊,我說:“我想起來了,有次家里沒牛奶了,我做了兩杯黑咖啡,你沒看他那個愁眉苦臉的樣子?!?/br>
    褚懷星:“嘖嘖嘖?!?/br>
    我也“嘖”:“一切裝酷的蛇都是紙老虎?!?/br>
    這時,拐角處由遠及近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聲音,一條棕色的狗搖著尾巴跑了進來。我低頭一看,稍微分辨了一下才認出這是之前褚懷星救回來的那條野狗——它現(xiàn)在油光水滑、皮毛豐厚,神色中的畏懼瘋狂消失一空,已經(jīng)完全是條新狗了。

    野狗顯然還認識我,沖我吠了一聲,拼命拱我的小腿。我蹲下來:“我也有禮物送給你?!?/br>
    我將一個小紳士領結系在它脖子上,又掏出一個骨頭形狀的咬合玩具,狗叼起玩具來用爪子不停撲騰,顯出很高興的樣子。

    狗叼著玩具走到范無救腳邊,壓低身子搖著尾巴想和他一起玩,被他拍了拍腦袋,便立刻開心地自己追自己尾巴跑起來,和邊堯剛才的德行如出一轍。我和褚懷星一起望向那邊,透過紅酒的熱氣,褚懷星忽然有些感慨:“說實在的,邊堯算是半個我家的小孩吧,他不太喜歡在自己家里呆,不過我也理解,他們家氛圍確實挺嚴肅的,他爸媽對他要求也很嚴格。后來我哥畢業(yè)來到這個城市,他還偷偷抹眼淚了呢?!?/br>
    我完全想象不出邊堯抹眼淚的樣子,驚奇地“哇哦”了一聲,隨即又懷疑地看著他:“等等,別光說別人,你肯定也哭了吧?!?/br>
    褚懷星臉紅了,梗著脖子:“我才沒有。”

    我明白過來:“然后你和邊堯上大學后,也跟到了這個城市……嘖嘖,你們一個二個都是兄控?!?/br>
    “并不是這樣!”褚懷星怒道,“我本來就是要來這個學校上學的!”

    我想了想,說:“不過,家里要求嚴說明期望高,畢竟他們不是什么龍屬世家的嗎?那……邊堯受傷失去能力之后,他家人對他是什么反應?”

    “還能有什么反應,就是憤怒唄,因為這個憤怒無法直接發(fā)泄在肇事者身上,所以只能發(fā)泄在邊堯身上。他爸爸不信邪地找了很多方法來給他治療,可龍力沒了就是沒了?!瘪覒研穷D了頓,冷冷道:“從頭到尾也沒人跟他說過一句——沒有能力了也沒關系,你還是你,你還是咱家兒子。”

    我聞言心臟瞬間揪了一下,一些片段闖入我腦中——當?shù)札R提出可以試圖讓我借由邊堯發(fā)揮龍力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抗拒和否認,他自我放棄中暗含的、小心翼翼的希冀。

    “反正我也不喜歡他家人,”褚懷星傲嬌地說,“所以他非要來我家玩就來唄?!?/br>
    “春節(jié)回家么?”月哥正巧在問邊堯。

    邊堯秒回道:“不?!?/br>
    “你呢?”月哥又朝我抬起下巴。

    我:“呃……”

    說實話,我原本是打算要回家過寒假的,但忽然聽邊堯這么說了,又實在很不想大過年的留邊堯一個人在這邊。

    月哥沒有追問,又和邊堯說:“學校放假了就來這邊住,又不上課,住你們那個小破公寓干什么?”

    我們公寓怎么小破了……我腹誹道,但隨即環(huán)顧了一番身處的宮殿,不禁陷入了憂傷的沉思。

    “我家貓咪也能來嗎?”我問,“但是這里全是狗,他會不會害怕?!?/br>
    邊堯無語道:“早跟你說了他不是普通的小貓咪,而且已經(jīng)被你喂成一個大胖豹子了好么,你的貓奴濾鏡要不要這么重?!?/br>
    月哥朝我靠近了幾步,皺了皺鼻子問:“話說這幾天發(fā)生什么事了嗎?你的味道變了?!?/br>
    好敏銳的狗狗!

    我和邊堯對視一眼,他點點頭:“我來說吧?!?/br>
    邊堯花了十分鐘的時間闡述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過程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我嘬酒的聲音。他說完后在場三人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但最震驚的當屬褚懷星,他很沒禮貌地怪叫道:“龍???你???”

    他瞪著我:“你現(xiàn)在變個龍出來看看,我還沒見過龍呢?!?/br>
    我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邊堯之外,大家竟都直勾勾地看著我。我無奈道:“你們在期待什么?怎么可能變得出來,別說你們了,我也沒見過好嗎,我當時直接被揍暈過去了?!?/br>
    邊堯接著說:“龍魂出現(xiàn)之后,相無征的搭檔立刻要求他改變任務內容,要把他抓走?!彼噶酥肝遥拔覒岩上酂o征現(xiàn)在所處的組織,和以前綁架我倆的那一伙人,搞不好有什么聯(lián)系。”

    “綁架?”我聞言立刻扭頭看他,“什么意思,你是說那次事故嗎?是一個綁架案?”

    褚懷星:“你不知道?”

    我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們說‘事故事故’的,我就一直以為是什么意外,比如練功走火入魔了之類的?!?/br>
    我瞪著邊堯:“你怎么也不說啊?綁架?是誰干的??那些人抓住了嗎?坐牢了嗎?”

    邊堯面對我的一連串問號攻勢,頗為無辜道:“你也沒問過啊,而且其中很多片段我自己也記不太清了,被綁走之后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因為藥物的作用而神志不清?!?/br>
    我簡直服氣了他這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焦急地看向月哥,期待有人來給我一個全面的解釋。

    范無救手一抬,我們面前即刻出現(xiàn)一塊類似三維投影的迷你靈域,他簡潔地解釋道:“記憶?!?/br>
    英俊的黑狼背上馱著一個白色的小毛團,走過茫茫雪原。

    畫面切換,白色的小狼壓著飛機耳躬起背,綠色的小蛇揚著脖子露出毒牙,兩只小動物費盡全力地互相威脅著,背后是黑狼瞇著眼睛曬太陽。

    少年時期的邊堯,雙手握著竹劍,頂著烈日一次又一次地練習同一個揮劍動作,他鬢角脖子全都被汗水打濕,旁邊背手站著一個面容嚴厲的男人。

    再長大一些的邊堯和相無征兩人站在一個滿是人的場館中間,對面是兩個年紀相仿、面容模糊的少年。不知剛進行過什么比試,但很顯然己方贏了——邊堯和相無征滿是汗水的臉上雙雙帶著自信得意的微笑。

    那是我從沒在邊堯臉上見過的神色。

    場景切換,一屋子大人坐在一起,神色焦慮地商討著什么,月哥從門外進來,沖他們搖了搖頭。

    畫面再度轉換,場面陷入一片混亂,所有大人忙做一團——記憶的重放沒有聲音,但很明顯他們都在大喊大叫著什么。之前出現(xiàn)過的嚴厲男人沖上前去,把趴在邊堯身上抱著不肯撒手、嚎啕大哭的相無征扒拉開,露出下面渾身是血的邊堯——他胳膊無力地耷拉在身側,手背上還插著幾根輸液管一樣的針頭,用透明膠帶粘著。相無征撕心裂肺地不停重復著一句話,我努力去辨認他的口型,他說——都是我的錯。

    之前的記憶都一閃而過,時間跨度也很大,唯獨這個場面特別細致,讓人甚至覺得漫長。

    邊堯躺在醫(yī)院的床上,畫面最后一次切換,脖子、額頭都纏著重重繃帶,如果仔細去看,他每根手指頭上都有細小的針眼,很難想象他之前經(jīng)歷過什么。相無征拄著拐杖,臉上也貼著紗布,他扒在病房門的窗子上看了一會兒,見有人來了便低下頭,匆匆離去了。

    所有畫面都消失了,我抬起頭來,靜靜看著他——邊堯出神地凝視著畫面消失的地方,好像在看別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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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生病了更新有點慢,今天先發(fā)一些,大家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