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這么瘦的？”

    “是啊。我在學(xué)校，打籃球，舞獅，還幫我們部門發(fā)小廣告，比這個運動量大多了。我跟你說，不動，是不可能瘦的?！?/br>
    王翊挑挑眉毛，“那你這幾天，有沒有胖回來？”

    他看起來是在問，其實已經(jīng)自己上了手檢驗。他從腿摸到腰，李望舒抬著胳膊，眼睛看著電視，邊看還邊吃，搞得王翊覺得自己像是在摸一只睡著了的貓。

    就是沒毛兒而已。

    “你這小身板兒，看不出來，還挺好動的。”王翊照著李望舒的腰眼兒摟了一把，李望舒“誒呀”一聲，手一抖，薯片灑了一地。李望舒暴捶王翊，王翊趴在她腿上，抱著頭扭來扭去。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兩個人都很默契地不出聲。捶到后來李望舒累了，手伸到王翊的毛衣里摸他后背，王翊則是一直在無聲地笑，笑得后背一聳一聳的。李望舒伸手去堵他的嘴，卻忽然被他舔了一口手心，柔柔癢癢的。

    十幾歲的，渾身散發(fā)著荷爾蒙的小男孩兒   ，卻甜到李望舒心坎兒里去了。

    冬天家里干得厲害，李望舒摸著王翊的嘴唇，干干的，起皮了，她正摸來摸去，就覺得自己鼻子不太舒服。隨便一摸，一手的血。

    她拍了一下王翊，“你起來一下?！?/br>
    “干嗎啊，我不?！?/br>
    “起來一下，我流鼻血，再沾你衣服上?！?/br>
    王翊跳起來，李望舒去水池邊上清洗。她不知道是不是流血流到腦供血不足，笨手笨腳的。王翊看得著急，“你彎腰，我來。”

    王翊輕輕地給李望舒掬水，又拍她腦門兒。李望舒嘟嘟囔囔地，“有用嗎？把我頭發(fā)都拍濕了。”

    “有沒有用的，試試唄。這屋里燥，今天雪小，你也不多喝點兒水?！?/br>
    “你那個嘴呢？”

    “我這不緊著喝水呢嗎。”

    李望舒直起腰，稍稍仰著，王翊扶著她后背，李望舒把他的手拍掉，自己走了幾步，卻磕到了茶幾角，疼得嗷嗷叫。

    王翊鼓掌，“該?！?/br>
    李望舒疼勁兒還沒過去，鼻子就又出血了，滴滴答答地流在地板上。她傻了，伸手去接，這哪里接得?。客躐从肿ブ_洗，這次李望舒挺乖的，沒亂動。

    王翊打量打量她。

    “舉右手?！?/br>
    “哪邊是右？”

    “這邊兒。”

    于是李望舒舉著右手，塞著左邊鼻子，在看電視；王翊掃著地上的薯片渣子，在看李望舒。

    他拄著掃帚，“這有什么好看的？”

    “打發(fā)時間唄?！?/br>
    “打發(fā)時間干什么都可以，看會兒書也一樣?！?/br>
    李望舒擺擺手，“我樂意。你怎么跟崔韜一個德行，成天看書看書的?！?/br>
    “喲，沒看出來?！?/br>
    “沒看出來什么啊？”李望舒沒好氣兒。

    王翊端起杯來，“我不跟你吵，我進屋?！?/br>
    只不過他剛進屋就又出來了。

    帶著一袋子榛子仁兒。

    他把紙袋往李望舒面前一扔，也是沒好氣兒地，“我就是閑的，才會給你夾榛子?！彼^去把李望舒的手放下來，“別舉著了。都不淌了?！?/br>
    李望舒：“哼?！?/br>
    王翊捏了一把李望舒的臉，面色冷峻，“傻逼?！?/br>
    “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