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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光著身子下床找煙,找出一支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好久沒抽,連火都找不到。 崔韜目光呆滯地靠在床頭。 他說我剛才那什么的時候,想到了一個什么東西的實(shí)現(xiàn)方法。但是我現(xiàn)在猛住了。他仰頭看李望舒,“你記得嗎?” 李望舒立刻撲過去打他,邊打邊說老娘記個屁!你他媽cao我都不認(rèn)真,我打死你都不過分。 崔韜招架著她,只是從表情來看明顯還在想。 “不許想了!”李望舒坐在他身上拍他臉,“不許想啦聽沒聽見!” “干嗎啊?”崔韜慵慵懶懶地半睜著眼,“家庭暴力。打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啊。” 李望舒把他的臉掐出各種形狀,崔韜目光下垂,眼皮上好幾道褶展開,就很好看。 他忽然開口,很生澀,說李望舒你知道嗎?他比劃了一下,“王翊離把我惹毛,就差這么一點(diǎn)兒了?!?/br> 此時距離上次老李帶他們仨吃飯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半個月,崔韜舊事重提,李望舒不禁愣住,小心地問他,“他怎么你了?” 崔韜撈起李望舒的項鏈看,也不對上她的眼睛,悠悠地說:“他那個人,只要在我面前站著,我就渾身難受。他就是笑著看我不說話,也特別有攻擊性。你們兩個雖然不是親姐弟,但是真的很像。” 李望舒雖然知道總得有這么一天,可還是難受得喘不上氣來。 崔韜目光很虛,好像還是在想事。 “咱高中報道那天老師說隨便坐,你來晚了,就往后排坐著了。我本來坐前面的,跟老鄭,結(jié)果她朋友忽然來了,我就被攆走了。我走到你旁邊兒看你一眼,你當(dāng)時瞪我,我還想這人怎么這么兇。兇我也坐,我就要坐你旁邊兒。結(jié)果后來就稀里糊涂地當(dāng)了同桌?!?/br> 李望舒忽然笑了,手貼在崔韜胸口上,“第一學(xué)期期中考試的時候你自己沒考好,還去找老師說我耽誤你。搞得老師找我談話,要把我挪走?!?/br> 崔韜也跟著笑,兩只手都擋住臉,“吃吃”地笑,“別提了,當(dāng)年跟腦子缺弦兒似的。那天你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就把我抓出去了,我比你高那么多,愣是薅著我領(lǐng)子扇我嘴巴。還逼著我去跟老師說不竄了,老師當(dāng)時還問我崔韜你臉怎么腫了。第二天緊接著放假,我回家之后,我媽也問我臉怎么腫了,我說撞的。”李望舒把他的手拿下來,環(huán)到自己腰上,崔韜又接著說,“你那時候啊,可受歡迎了。好多男孩兒來我寢室給你遞情書。我一般都只拿人好處,不給人辦事。不過我高一時候可是真不喜歡你,我那時候甚至都覺得你長得好難看?!?/br> 他越這么說,李望舒心里就越是刀割一樣了。 他還在說:“好像是到高二開學(xué)吧。那天我往屋里一走,你老遠(yuǎn)地在后面叫我,追上來,然后扔給我一個蘋果,還面無表情地說我瘦了。誒你是不是那時候就挺喜歡我的了?” “胡說?!崩钔嬗X得自己差點(diǎn)兒就要哭了,只是還強(qiáng)挺著,“我一見你就很喜歡你了。我一直都很喜歡你?!?/br> “那,現(xiàn)在呢?”他聲音很輕,腦門蹭著她下巴。 她深吸一口氣,胸口起伏一下。 她很小聲地,卻在重復(fù):“我喜歡你,我一直很喜歡你,你一直一直都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人。” “我也是?!彼置剿暮?,“只是現(xiàn)在我不知道該怎么留住你了。我覺得你要扔下我走了。你碰見一個那么像你的人,你要跟他走了??墒俏夷茉趺崔k呢?” 上次有這樣的疑問,是在一堂停電的晚自習(xí)上。 全樓歡呼。同學(xué)們都飛快地收拾書,敲著桌子隨時準(zhǔn)備拔腿就跑。 李望舒悠悠地醒過來,念叨一句“這怎么天都黑了,還是我瞎了”。 “停電?!?/br> 崔韜也在收拾東西,只說了這么一句話,他臉就悄悄地紅起來。 李望舒忽然坐直了,勾住崔韜的脖子就親了他一口。還是在最后一排,他被摁在墻上,在一片雜亂里,燙著臉,被吻著。 他想,我該怎么辦呢? 他胳膊在半空里僵著,李望舒像是蓄謀已久,也像是隨隨便便地搭錯了一根神經(jīng)。 老師在這時候走進(jìn)來,“都走吧,回寢室睡覺吧。備用發(fā)電機(jī)壞了?!?/br> 李望舒坐回去,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開始穿外衣。 崔韜還在那兒愣著。 還在想,我該怎么辦呢? 李望舒站起來,忽然踮腳向外看,又眼光溜溜地看他,“沒路燈。背我回去吧?!?/br> 我該怎么辦呢? “拽我一把。” “來?!?/br> 她伸出手,他跟她走。 月光很亮,人叁叁兩兩地往寢室走,也沒了平時的急。 李望舒在他耳邊說:“剛才我就想,我可不能這么瞎了?!?/br> “怎么呢?” “還沒親過你?!?/br> “現(xiàn)在呢?” “沒遺憾了。瞎了就瞎了。”她真的很開心,開心到要從他背上跳下來,跟他緊緊地抱在一起。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她也還是想從他后背上跳下來,也還是想看那樣圓而亮的月亮。 “我知道你心軟,但是也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慘就是了?!?/br> 這話,王翊也說過。 說著不為難她,說到做到,于是這兩個人就去相互為難。 他又說,“好在這幾年把你照顧得還不錯了。讓我這個時候松手,我倒也能放心?!?/br> 李望舒一股火就從心底竄起來了,壓都壓不住。她這次是真哭了,但是是氣哭的。她一句話都不想解釋了,抓起自己的衣服急急忙忙地套上,邊套邊哭。她倒不是氣別的,她只是覺得自己剛才那么誠心的表白被滑過去,他根本就不信。 最氣最氣的就是,她說的是真的。 崔韜見她哭了,就也慌了,套了件衣服連忙過來拉她。 李望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很用力地甩開崔韜,“你別跟著我!以后這種話別問我,我再也不會說了!” 她是現(xiàn)在才體會到一顆真心被人忽略是種什么滋味。 崔韜攔著腰把她提起來,扛到肩膀上,讓她盡量遠(yuǎn)離房門。在屋里轉(zhuǎn)兩圈兒,李望舒鬧得厲害,就只能把她扔到床上。 她被抓著兩只手,身體被壓著,臉是花的,特別狼狽。 崔韜說你聽我說話。 可是等李望舒真的靜下來,看著他的時候,他又不知道該說點(diǎn)什么了。 他本來想說,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蛟S當(dāng)時不信,可是看到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知道她確實(shí)是真心的。懷疑王翊是真的,沒懷疑過她也是真的。焦慮和不安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也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今天這是錯了,錯在不該來問李望舒。而應(yīng)該直接去面對王翊。 只是一想起王翊,他后脊梁就一陣一陣地發(fā)涼。 如今幫他能抵抗這涼意的,只有李望舒了。 他看著她,長長久久地不說話。崔韜扯了紙來遞給她,她卻沒接過去,就是轉(zhuǎn)身進(jìn)了洗手間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