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隨著這樣毫無掩飾地暴露在視野當中, 緊接著,他迎來的是屬于狂風(fēng)的肆虐盛宴。 所有人都知道陸澤修是希爾雅星系陸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身為異能世界里歷史最悠遠的四大家族之一, 他的一舉一動永遠都備受矚目。 而陸澤修,也幾乎是一個龐大家族繼承人應(yīng)該有的完美范本。 陸澤修的異能是陸家世代相傳的風(fēng)系,運用起來的時候就如同他本身給人的感覺。 冷峻淡漠,在必要的時候又凜冽逼人,層層壓迫下,幾乎完全不給對手任何喘息反駁的機會。 這無疑是一場華麗無比的表演,雖然加上前期的迂回也不過短短一分鐘時間,也足以給觀眾們帶來了極致的視覺體驗。 能將風(fēng)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運用得如此震撼人心,恐怕也就只有一個陸澤修了。 放眼看去,虛擬地圖被狂放的寒風(fēng)席卷地一片狼藉,與此同時,大屏幕上也顯示出了比賽的最后結(jié)果。 第四局的單人賽,陸澤修獲勝。 截止目前,崇星以3:1的最終戰(zhàn)績順利地拿下了屬于他們的首場勝利。 不得不說,陸澤修確實做到了他說的“速戰(zhàn)速決”。 通過大屏幕,可以看到從虛擬艙里走出的陸澤修。 看著和往常一樣挺拔的身影,易嘉木稍稍松了口氣。 或許就像會長所說的,身體的情況確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截止目前為止,上午的比賽正式結(jié)束,大屏幕上的畫面一切,轉(zhuǎn)換到了崇星校隊的選手席。 除了官方主持外,可以看到不遠處蜂擁而至的記者們。 今日有不少高校的隊伍到場觀戰(zhàn),除了很快就要碰上的永望校隊,分配在b組的其他三支隊伍也悉數(shù)抵達了現(xiàn)場,足見崇星在這些強隊眼中的威脅份量。 此時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選手們沒有觀眾們那樣看彩蛋環(huán)節(jié)的心思,紛紛從觀戰(zhàn)席上站了起來。 焚木校隊被分配在了b組,翌日即將和黎明校隊展開他們六強賽的第一場對決。收集完了情報后,便準備回酒店做最后的賽前準備。 經(jīng)遙跟著隊友們往門口走去,本是無意中一抬頭,步子忽然頓住。 走在他后頭的粱丘致差點撞上:“干嘛呢,賽后采訪有什么好看的?” 經(jīng)遙卻像是被誰施展了定身一樣,許久之后才找回了聲音:“你看看顧夜笙后頭的那個……” 粱丘致疑惑地擰了擰眉心,順著經(jīng)遙指的方向看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在接受采訪的顧夜笙,隨后,才從后頭的那片背景板的角落,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他微微地瞇了瞇眼睛,努力地看清楚一些:“這誰?沒什么印象??!我記得,今年崇星弄了兩個沒什么用的替補坐冷板凳,估計是他們的哪個新人吧?!?/br> 看完之后,粱丘致愈發(fā)感到滿腦子問號:“怎么了?” 經(jīng)遙:“你不覺得這個omega長得很眼熟嗎?” “有嗎?”粱丘致沉思了片刻,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你是說之前剛剛把你狠虐過的……唔唔唔?!” 經(jīng)遙眼見前面的其他隊友狐疑地回頭看來,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粱丘致的嘴,咬牙切齒地低聲道:“對,是不是有點像?你特么小點聲,那天的事,說好不讓其他人知道的!” 粱丘致連連點頭,終于在徹底窒息之前掙脫了出來,喘著氣道:“不是吧,那天的新號難道是崇星的新人?” 經(jīng)遙說:“倒不至于,應(yīng)該只是長得像而已。” 粱丘致想了想,覺得也是。 如果真的是崇星校隊的新選手,怎么的也不至于在臨比賽之前才給準備虛擬賬號才對。而且,如果真的擁有新號那樣的實力,在跟法蘭校隊這種比賽,早就應(yīng)該安排上場練手了。 所以說,經(jīng)遙之前才剛苦兮兮地患上了相思病,現(xiàn)在老天就送了一個理想型的omega到他的跟前? 這命也太好了吧! 粱丘致自己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一見鐘情的感覺,對經(jīng)遙這狗屎運難免感到有些羨慕:“那你接下去準備怎么辦?” 經(jīng)遙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先想辦法弄到聯(lián)系方式了!” 粱丘致給他鼓氣:“加油?!?/br> 在接受采訪的顧夜笙莫名地感到背脊有些微冷,打了個噴嚏后,疑惑地摸了摸鼻尖。 官方主持人離開后又迎來了一波星際媒體,等送走了所有記者,易嘉木走過來把外套遞給顧夜笙,問:“感冒了?” 顧夜笙也非常疑惑:“沒有???” 雖然算是意料當中的結(jié)果,但畢竟贏下了首場勝利,崇星的成員們都感到非常開心。 正在那里收拾東西,只聽到有人輕輕地敲了敲休息室的門。 抬頭看去,恰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圣陽隊長謝樓遠。 圣陽和崇星兩校的宿命糾葛,真要追溯起來得論到很久以前。 當初陸澤修剛進異元會的時候,謝樓遠也同樣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兩人在賽場上的第一場戰(zhàn)役,至今還是一段佳話。 到現(xiàn)在,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jīng)雙雙當上了兩隊的隊長,肩負起了承擔(dān)全隊榮辱的重要使命。 這次的六強賽,圣陽被分配在了b組。雖然短期內(nèi)算不上競爭關(guān)系,但長遠來看起碼都要在賽場上對上的,突然出現(xiàn)在崇星的休息室里,難免讓人感到有些不太合適。 胥翼跟謝樓遠也是同期,比其他人自然熟上一些,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謝隊,這個時候來刺探敵情,恐怕早了些吧?” “放心,不是來套你們情報的?!敝x樓遠說完,朝陸澤修看去,“聊聊?” 陸澤修看了他一眼:“好?!?/br> 看著兩人一前一后地離開,其他人交換了一個視線,繼續(xù)收拾東西。 謝樓遠在休息室外幾步的位置停下,回過頭去,將陸澤修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開門見山地問:“是有什么情況嗎?” 聽起來沒頭沒腦的一句,陸澤修卻是語調(diào)平淡地應(yīng)道:“沒事?!?/br> 謝樓遠點了點頭:“沒事就好。剛才的比賽看起來不太像你的節(jié)奏,還以為……看來是我多想了?!?/br> 陸澤修顯然也沒想到謝樓遠會因為這樣單純的猜測專門來找他,微微錯愕后,誠摯地道:“謝謝關(guān)心?!?/br> 其實易嘉木并不是最早知道他身體情況的人,真要說起來的話,當初無意中撞見他發(fā)病的謝樓遠才是第一個。 當時也多虧了這位賽場上的對手將他送去醫(yī)院,才沒有叫其他人發(fā)現(xiàn)他的這個秘密。 謝樓遠倒是對陸澤修這樣的態(tài)度見怪不怪:“不用這么客氣,我只是希望等下次在賽場上遇到,會是你最好的狀態(tài)。” 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之前贏過陸澤修的那場比賽,無奈地笑了笑:“要不然,總覺得勝之不武?!?/br> “不管怎么樣,輸了就是輸了。”陸澤修平靜地看著謝樓遠的眼睛,“不過今年,冠軍一定是我們崇星的?!?/br> “很期待接下來的比賽?!敝x樓遠微微一笑,“總之,你沒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br> 說完,剛轉(zhuǎn)過身去,恰好看到迎面走來了一行人,步子微微一頓。 為首的人是本屆聯(lián)賽的主負責(zé)人祝陽輝,后頭的其他人從著裝上來看,應(yīng)該也是相關(guān)部門的管理人員。 祝陽輝顯然沒想到謝樓遠也在這里,微微一愣,打過招呼后將視線投向了旁邊的陸澤修:“還好你們還沒回去?!?/br> 陸澤修問:“有什么事嗎?” 祝陽輝在這樣直白的注視下微微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將手中的文檔遞了過去:“是這樣的,我們剛剛收到有人匿名舉報,說你在賽前曾經(jīng)服用過違禁藥品,所以在這件事上,需要你配合我們做一下調(diào)查?!?/br> 說著,他從終端上面調(diào)出了一段視頻,投放在了空中。 畫面當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陸澤修仰頭服下了藥片。 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作者有話要說: 水仙你自己招來的情敵已經(jīng)在路上了,請注意查收~ —— ps.沒錯,是會長的官配了,其實之前就出現(xiàn)過。 第57章 陸澤修當然記得自己當時服藥時候的場景, 然而,在這樣的審視下卻陷入了沉默。 坦白事實原本是解決誤會的最好辦法, 然而這樣一來的話, 等于直接向全星際公示了陸家下任繼承人身體狀況不佳的情況。不止是對他,對整個陸家都將造成極大的影響。 謝樓遠看完那段視頻后就已經(jīng)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抬頭深深地看了陸澤修一眼, 話是對祝陽輝說的:“祝先生,我覺得這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崇星的實力大家都很清楚,作為圣陽最強勁的對手,如果你真的認為陸隊對付法蘭這種三流隊伍都需要服用禁藥才能獲勝,也不知道到底是看不起他們崇星, 還是看不起我們圣陽呢?” 這一番話聽得祝陽輝只覺得一陣汗顏。 謝樓遠在聯(lián)盟當中是出了名的敢說話,估計也就他會絲毫不怕得罪人地直接把法蘭稱為“三流隊伍”了。 而且, 說的也的確是事實。 如果今天的對手是圣陽或者同組的永望也就罷了, 可要說陸澤修對付法蘭的單人賽選手還需要提前服用藥劑,不管怎么看,都確實有些牽強。 奈何,那封舉報信實在是說得太過確定。 按照聯(lián)賽主辦方一貫的方針, 在這種攜帶“證據(jù)”的舉報情況,無論被舉報人是什么樣的身份, 都是需要認真客觀地展開調(diào)查的。 祝陽輝本人自然是不愿意得罪陸澤修背后的陸家的, 然而即使萬般不愿,也只能苦笑道:“我們當然沒有看不起崇星的意思,只是既然接到了舉報, 還是得例行公事走一下流程的?!?/br> 外面的動靜終于引起了休息室內(nèi)其他人的注意,崇星的成員們也一臉茫然地陸續(xù)走了出來。 等了解過情況之后,所有人的臉色都顯得不太好。 卓鳴輸了比賽本就心情不佳,這時候更是直接問祝陽輝:“祝先生,這種一看就是故意找茬的舉報你們也接?” 在他們看來,質(zhì)疑陸澤修賽前服用禁藥這件事本身,就已經(jīng)是一個極大的侮辱。 顧夜笙這回倒是抱著身子靠在墻邊沒有說話。 易嘉木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抬頭時恰好接受到了陸澤修投來的一個眼神,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周圍的氛圍一時間無比詭異。 祝陽輝在眾人投來的視線籠罩中只覺如芒刺背,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只能頂著壓力朝陸澤修看去:“是這樣的,其實這件事也非常簡單。我們當然有考慮過中間可能存在什么誤會,所以說陸隊,如果你是因為身體不適需要服藥的話,只需要向我們提供一下醫(yī)生證明就行。只要證實服下的不是什么違禁藥劑,基本上也就沒什么事了?!?/br> 甄景曜之前還在生氣有人污蔑陸澤修的事,聞言才意識到了另外一個重點,關(guān)心地問:“會長,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這樣一問,其他人也紛紛看了過來。 陸澤修在這樣的注視下,微微擰起了眉心:“我沒事?!?/br> 一方面是關(guān)系到家族的重要榮辱,一方面可能會影響到校隊接下去的比賽,不論哪邊,他不希望讓對方感到失望。 到底應(yīng)該做出怎么樣的取舍,這無疑是非常艱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