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許盡歡忽然說：“說起來，池景元的名氣是不是很大？”

    沈讓說：“是的。他雖然演技很差，但是情商很高，抱大腿的經(jīng)驗非常老道，名氣在一眾同時期男星也算名列前茅。”

    “抱大腿？這樣也能成名？”許盡歡若有所思：“那以我的英俊瀟灑，找個漂亮有氣質(zhì)的女老板肯定不在話下……”說到這，他卻不由回想起池景元在周義昌面前賣弄的樣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算了算了，這個招數(shù)不適合我，我還是安安心心用你的外掛演戲吧……”

    沈讓不敢搭腔，深怕許盡歡會真的興起了走捷徑的心思。

    所幸許盡歡也只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其實他只要一想起池景元，就已經(jīng)對這條捷徑敬謝不敏了。而等他終于在網(wǎng)吧的最角落里準備好要發(fā)視頻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對了……我不是正缺著錢呢嗎？”他摸著下巴：“這東西應(yīng)該可以賣個好價錢?！?/br>
    沈·外掛·讓很快羅列出當前比較熱門的新聞媒體的聯(lián)系方式。

    許盡歡挨個打過去，每個人都只說一句話就掛斷：“我這里有池景元的猛料。把郵箱發(fā)給我，我可以先給你們幾張照片?？赐曛髨髢r，價高者得?！?/br>
    有幾家沒有接電話是意料之中的，許盡歡也沒有再撥。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錢。他看中的那家是目前的媒體領(lǐng)軍人物，只要這一家對他的話感興趣，即便其他有媒體給的錢稍多，許盡歡也會考量考量。

    當然對方也沒有讓他失望。

    手機里的第一條回復信息，就是這家媒體發(fā)來的。

    許盡歡滿意的笑了笑。他先從視頻里截出幾張沒有正臉的照片發(fā)了過去，然后網(wǎng)上申請了一個嶄新的OO號。

    不過他還沒有把東西弄完，桌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對方一開口就非常果斷：“只要你把這手資料給我，一切都好商量?！?/br>
    許盡歡沒有回話，聽完就把電話掛斷了。他回復信息，把自己嶄新的OO號發(fā)過去，后綴一句：‘我這說話不方便?！?/br>
    OO號上陸續(xù)加了不少好友。許盡歡活動活動手指，一個一個回復過去。

    看著一個更比一個高的報價，許盡歡不由咋舌：“真能值這么多錢？這可比我在組里辛辛苦苦賺得多太多了……”

    沈讓說：“主要是你拍的這個人值錢。你要是隨便拍一個十八線的房照賣出去，別說房照了……從頭拍到尾都可能也不值錢?！?/br>
    許盡歡說：“我現(xiàn)在知道為什么那么多狗仔寧愿被罵，也要堵在人家家門口撿食吃。果然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彼沧?，不再跟這些人扯皮，他對自己早就看好的那家媒體報了一個，比現(xiàn)在所有人報價都要高出很多的價格過去。

    對方明顯還想還價，許盡歡卻不愿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這□□商，說句話就換個價格，他報出的價格肯定是在可接受范圍以內(nèi)的。

    沈讓說：“你最好跟他們現(xiàn)金交易，否則以后這件事暴露出來，對你也不好?！?/br>
    許盡歡點頭，又給對方發(fā)過去一段話：我就在京城。想清楚后，我們就在西區(qū)東街第二個十字路口見面，我只要現(xiàn)金交易。我穿著白色襯衫，黑白色鴨舌帽和黑色口罩。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否則一個小時后，這份音頻就不再是你的獨家報道了。

    發(fā)完之后，許盡歡立刻退出了登錄，再把音頻拷貝到內(nèi)存卡里之后就下機離開了網(wǎng)吧。

    許盡歡這時略感心酸：“家里連臺電腦都沒有，委托人是不是有點太寒磣了？”

    沈讓說：“他吃老本活到現(xiàn)在，沒餓死就算不錯了……”

    許盡歡出了門口沒走出兩步，他的手機就又響了。不用看來電顯示，許盡歡就把電話扣了，然后長按關(guān)機。

    網(wǎng)吧對面的街道就叫做東街，許盡歡到了第二個十字路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他把內(nèi)存卡從手機里抽|出來放在口袋，才抬眼看了看四周。

    這時候夜色正濃，露天的小吃攤都已經(jīng)擺了出來。許盡歡聞著味道，忽然覺得有些餓了。可他現(xiàn)在兜里已經(jīng)確實掏不起一碗面錢了，只好忍著。

    沈讓說：“其實我建議你多賣幾家，發(fā)視頻的媒體人越多，不是越多人知道這件事嗎？”

    許盡歡正好轉(zhuǎn)移注意力，解釋說：“你覺得我把這音頻賣出去，想讓更多人看到這東西的會是誰？是我嗎？”他笑笑：“獨家報道，就意味著媒體有更多時間去造勢，去炒作，會花更多心思在宣傳內(nèi)容上，制造更多賣點。而不是一昧的搶占先機，做發(fā)稿的第一人。而且，”他皮笑rou不笑：“我就是要讓池景元先過一段擔驚受怕的日子，來安撫我看了不干凈東西的眼睛！”

    提到這一茬，本來還想說話的沈讓又不作聲了。許盡歡的性格他是知道的，如果他出聲，說不準對方就記起來他就是始作俑者——

    不過許盡歡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他一邊看著不遠處放著的電視節(jié)目一邊等，等到那電視劇放完一集，他才發(fā)現(xiàn)竟然還沒有人來：“不對啊，都已經(jīng)五十多分鐘了。真不想要了？還有這么搞新聞的？”

    沈讓這才開口：“那你還等嗎？”

    許盡歡冷笑一句：“既然這么大牌，那我就把消息賣給他的競爭對手好了?！闭f完他起身，抬手壓了壓帽檐準備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