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椎腻e誤打開方式_分節(jié)閱讀_7
對著上身赤/裸的郁嘯旸,舒簡莫名覺得臉上發(fā)燙,機(jī)械的搖了搖頭,主動替他把房門又關(guān)好了。 晚上十一點(diǎn)半,洗完澡收拾妥當(dāng)?shù)膬蓚€人面對面坐在餐桌邊抱著桶面解決晚飯問題,舒簡記得以前郁嘯旸從來不讓他吃垃圾食品,不論多晚只要他說餓了,郁嘯旸總能很快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在他面前,現(xiàn)在不過就是換了個身份,結(jié)果郁嘯旸連替他倒點(diǎn)熱水都跟施舍似的,舒簡默默嘆了口氣,難道劇情不應(yīng)該是郁嘯旸痛哭流涕的抱著他,發(fā)誓左丘辭的兒子就是自己的兒子一定對他視如己出么,這人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郁嘯旸吃的并不多,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居然連個桶面都沒吃完,等到舒簡慢慢悠悠的把面湯都喝干凈了,郁嘯旸面色嚴(yán)肅的開口,“按照咱們的約定,我?guī)慊貒鴥?nèi)照顧你的生活,你告訴我你知道的關(guān)于左丘辭的重要事情是什么,現(xiàn)在我該做的已經(jīng)都做到了,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舒簡本來是打算告訴郁嘯旸自己就是左丘辭,然而再見面郁嘯旸這模樣讓他不敢貿(mào)然開口,從外表看郁嘯旸還是那個郁嘯旸,可是這個人整個氣場都變了,他像三尺寒冰冷得令人難以接近,眼底里無波無瀾,仿佛沒有什么是入得了眼的,連言語都變得刻薄犀利,舒簡有時候甚至懷疑魂穿了的到底是自己還是郁嘯旸。 舒簡習(xí)慣性的抿抿嘴,這動作讓郁嘯旸的眸色暗了暗,舒簡和左丘辭長得太像,像到有時候會讓郁嘯旸對他不覺便做出讓步,就像舒簡求他把自己帶回國內(nèi),他本該結(jié)束這一切回到父母身邊生活,可是迎上舒簡迫切的目光,他還是答應(yīng)了,雖然他有的是辦法能套出舒簡的話,根本不用跟他談條件讓自己多個拖油瓶。 郁嘯旸將身子向前傾了傾,“你是不想說,還是根本就是在騙我?” 舒簡莫名感到一股壓力,仿佛他此時敢說是在騙人,郁嘯旸下一秒就能讓他再死一次,舒簡下意識的向后靠了靠,用力搖頭,“我沒騙你?!?/br> 郁嘯旸斂眸嗯了一聲,并沒再逼迫舒簡,他眼中有疲色一閃而過,站起身吩咐道,“把餐桌收拾了?!?/br> 看著郁嘯旸離去的背影,舒簡心下懊惱,他對著郁嘯旸慫個什么勁兒,郁嘯旸還比他小七八歲呢,郁嘯旸以前還是他二十四孝經(jīng)紀(jì)人呢,郁嘯旸就是個紙老虎,郁嘯旸不可怕,下次再敢造次必須懟他,下定決心的舒簡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然后聽從郁嘯旸的吩咐把餐桌收拾干凈了。 因著時差郁嘯旸這一夜睡得并不好,早上七點(diǎn)多他便起了身,收拾妥當(dāng)吃過飯冷著臉上樓去看舒簡,從沒有人住過的房間顯得有些空曠,屋子里除了基礎(chǔ)家具連個多余的擺件都沒有。舒簡趴在兩個摞在一起的枕頭上睡得很熟,連有人走進(jìn)去站在他的床邊都毫無察覺,郁嘯旸蹲下身靜靜的看著舒簡,這是左丘辭的孩子,他像極了左丘辭,從那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到睡覺要枕兩個枕頭,他和左丘辭那么相像,像的讓自己忍不住因著左丘辭遷怒他,也像的讓自己忍不住因為左丘辭對他心軟。 兩個巨大的行李箱被拖上樓后就隨手堆在了墻邊,除了背包里的洗漱用品被拿出來堆在了洗手間里,其余東西全是原封不動的堆著,郁嘯旸盡量放輕動作將舒簡的行李箱一一打開,舒夢鶴收拾的行李分門別類很好分辨,郁嘯旸順便將所有東西都整理好擺在了房間里適當(dāng)?shù)奈恢?,將一切收拾妥?dāng)郁嘯旸再次打量了一遍房間,屋子里顯然比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顯得有了些人氣,但看著還是有些簡單,比如書桌上應(yīng)該再加個臺燈,柜子上也應(yīng)該有些年輕人喜歡的擺件,床頭可以放個花瓶,還要再買兩套床品留著換洗,舒簡冬季穿的厚衣服帶的也不夠多,可以順道再買幾件,在心中盤算完這些郁嘯旸嘆了口氣,大概真的是照顧左丘辭照顧慣了,自己竟然就這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小拖油瓶。 舒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萬分不情愿的睜開眼睛,他懶洋洋的爬起身,坐在床上看了一遍房間,房間里的兩個大行李箱已經(jīng)不見了,空了的背包被妥善的安置在椅子上,衣柜的拉門沒有完全拉上,可以看到衣服全都被分門別類掛好了,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甚至連電源線都是插好的,舒簡沉思了幾秒,倒回床上閉緊眼準(zhǔn)備重新起一次床,他覺得好像畫風(fēng)不太對。 舒簡重新睜開眼坐起了身,發(fā)現(xiàn)眼前的一切還是剛才的模樣,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自己夢游整理行李的可能性,他更愿意相信郁嘯旸又變回那個二十四孝經(jīng)紀(jì)人小可愛了,懷著微微的雀躍和期待,舒簡迅速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沖下了樓。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的郁嘯旸聽見噼里啪啦的下樓聲淡淡的望了舒簡一眼,舒簡幾乎是瞬間被那眼神中的冷淡釘在了原地,他心里所有的喜悅在那一眼對視后迅速消散,郁嘯旸果然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郁嘯旸,也許那些行李真的是他自己夢游時候收拾的。 郁嘯旸接電話的時間并不長,他只是嗯了幾聲便掛掉了電話,靠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微微仰頭看著還站在樓梯上的舒簡,舒簡抿了抿唇猶豫的開口,“房間是你幫我收拾的嗎?” “不然呢,”郁嘯旸反問,“指望你夢游了自己收拾?”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雖然郁嘯旸的態(tài)度算不得友好,但最起碼人家做事還是很友好的,舒簡悶聲說了句謝謝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本來是想去冰箱里尋點(diǎn)吃的墊墊肚子,在路過郁嘯旸身邊的時候卻聽見他說了句等一下,舒簡疑惑的看向郁嘯旸,“我?” 郁嘯旸答道,“不是你難道我是在喊掃地機(jī)器人?” 掃地機(jī)器人應(yīng)景的在兩人身邊路過,舒簡不動聲色的輕輕踹了掃地機(jī)器人一腳泄憤,再仰著臉挑釁的看向郁嘯旸,大有你奈我何的意思。郁嘯旸莫名覺得舒簡居然看起來有點(diǎn)蠢萌蠢萌的,從前郁嘯旸去過國外接觸過幾次舒簡,但是舒簡給他的印象并不好,從前他覺得舒簡魯莽陰郁沒頭腦,現(xiàn)在接觸多了卻覺得好像這孩子并非那樣,他感覺得到舒簡的骨子里是暖的,郁嘯旸饒有興趣的開口,“本來我是想問問你是不是中二病好了,居然還學(xué)會了說謝謝,不過從你和掃地機(jī)器人的互動來看你可能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癡呆的行列,恭喜你?!?/br> 舒簡自暴自棄的白了郁嘯旸一眼,“同喜?!?/br> ☆、11 餐桌上擺著簡單的兩碟小菜一籠蝦餃和一碗蔬菜粥,這個組合很合舒簡的心意,雖然左丘辭和郁嘯旸都在國外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偏偏兩人卻都是不喜歡吃西式早餐的,本來舒簡已經(jīng)打算在冰箱里找些面包牛奶的墊肚子了,現(xiàn)在看到桌子上精致的中式早飯簡直有一種中大獎的感覺。 郁嘯旸拿著平板走過來也坐到了餐桌邊,他起的早已經(jīng)吃完飯了,只是坐在那里刷新聞并吩咐舒簡把早餐在微波爐里熱了再吃,舒簡知道郁嘯旸是好意乖順的一一照做了,吃飯時候郁嘯旸頭也不抬的發(fā)問,“你來國內(nèi)是有什么打算,讀書還是什么?” 讀了那么多年書好不容易熬到畢業(yè)了,憑什么還要再讀一遍,舒簡將嘴巴里的吃的咽下去答話,“還沒想好,過一陣子答復(fù)你可以么?!?/br> 郁嘯旸似乎對舒簡的人生計劃并不關(guān)心也沒有參與的打算,只是隨口回了一句隨便你,這個漠不關(guān)心的態(tài)度莫名讓舒簡覺得十分不爽,他啪的把筷子往骨瓷碗上一拍,“不吃了!” “不吃了就把碗干凈去換衣服?!?/br> 舒簡不明所以的望向郁嘯旸,“我們要出門?” “嗯?!?/br> 舒簡繼續(xù)詢問,“我們要去哪里?” 郁嘯旸抬起眼皮掃了舒簡一眼,這次連個嗯都懶得說了,舒簡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反應(yīng),無奈的起身收拾桌子,郁嘯旸也起身準(zhǔn)備回去換衣服,臨走又開口叮囑了一句,“出門最好戴個口罩或者帽子?!笔婧啇汉莺莸乃⒅氩⒉话延魢[旸的話當(dāng)回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紅明星了,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不用全副武裝的出門了,這種時候不好好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覺,他還偽裝什么偽裝,簡直是在開玩笑。 雖然今天不是周末,但商場里的顧客并不算少,郁嘯旸因為之前京華獎事件上熱搜混了個臉熟,出門時候特意戴了一副眼鏡遮掩一下,再加上他這陣子瘦的厲害,一路上并沒什么人認(rèn)出他來,但不聽郁嘯旸勸告的舒簡卻顯然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左丘辭驟然離世,他rou丁一點(diǎn)大的新聞都能讓各大媒體掛幾天頭條,如果這個時候在路上遇見一個特別像左丘辭特別好看特別帥的年輕人會怎么辦,正常人的第一想法都是多看兩眼并找機(jī)會偷偷拍個照再在自己的社交軟件里宣揚(yáng)一下,現(xiàn)在舒簡正經(jīng)歷著這樣一種尷尬,他明知道一路上總是有人在偷拍他或者肆無忌憚的看著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但是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忍著,對此郁嘯旸只是最開始的時候發(fā)出過一聲嗤笑,然后再無其它表示。 這種局面一直到舒簡沖進(jìn)某個店里給自己買了一頂棒球帽才得以解決,有了遮掩之后兩個人終于能好好的逛街了,郁嘯旸習(xí)慣了替左丘辭做主,如今帶著舒簡也是習(xí)慣性的替他選衣服選東西,郁嘯旸的眼光好,一路選下來的東西確實都是舒簡喜歡的。兩個大男人拎著一堆購物袋也沒覺得有什么違和感,竟然從商場最底層一路買到了最頂層,商場最頂層有一家曼聯(lián)俱樂部的專賣店,左丘辭是著名的曼聯(lián)死忠,以前每次路過這里都要買那么一兩樣?xùn)|西帶走,看著心愛的隊標(biāo)舒簡有些走不動路,郁嘯旸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也停下來和他一起看著眼前的專賣店,“你這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聽左丘辭說你是曼城球迷,和左丘辭喜歡的曼聯(lián)是死敵?!?/br> 舒簡看著自己熱愛的主隊,勉為其難的點(diǎn)點(diǎn)頭,“對,我最討厭這個店了?!?/br> 難得郁嘯旸好心提議,“前面不遠(yuǎn)就是曼城的專賣店,不然你去再買些曼城的紀(jì)念品擺在房間里,你房間裝飾太少有些空?!?/br> 作為同城死敵,曼聯(lián)球迷對曼城是個什么感受呢,就像擎天柱看見了威震天,就像肯德基遇見了麥當(dāng)勞,就像左丘辭看見了包坤,如果每天早上一睜眼就看到死敵的LOGO出現(xiàn)在眼前,舒簡怕自己英年早逝,對于郁嘯旸的好意,舒簡努力控制住自己搖頭不要搖的太激烈,“雖然我是個曼城球迷,可是我爸爸是曼聯(lián)死忠,我買了曼城的紀(jì)念品擺在房子里,我怕他托夢跟我決一死戰(zhàn)?!?/br> 郁嘯旸望向舒簡的眼神認(rèn)真了些,“你怎么知道他是曼聯(lián)死忠?” 舒簡作為一代視帝演技何等過關(guān),他面不改色的胡謅八扯,“都和你說了我認(rèn)真了解過他了?!?/br> 郁嘯旸帶著舒簡買完東西,又順便去了一趟風(fēng)華傳媒的總部,左丘辭還有一些合同需要善后,這些都是郁嘯旸在一手包辦。郁嘯旸先把舒簡帶到了公司內(nèi)部的咖啡廳,幫他叫了一杯咖啡打發(fā)時間才去辦正事,舒簡將棒球帽拉得更低了些,換了一種身份重新回到他待了十幾年的風(fēng)華傳媒,心情多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隔壁桌有幾個女職員在聊天,嘰嘰喳喳的有些吵,然而左丘辭三個字入耳又讓他不得不豎起耳朵聽得認(rèn)真了些。 “你們相信賀西說的嗎,左丘辭居然是為了連夜去探望他的傷情才出了車禍,現(xiàn)在媒體鋪天蓋地的都在炒這件事,賀西算是借著機(jī)會出名了?!?/br> “但是罵他的人也不少,有的說他害死了辭哥,還有的說他是借機(jī)會炒作,我看他對著媒體哭的倒是真的很傷心,不過誰知道呢。” “可惜了辭哥那么好的人,上次我鞋跟卡住了,他看見居然就蹲下身來幫我的忙,那可是辭哥?!?/br> “算了,別說這些傷感的了,我告訴你們一個內(nèi)部消息,據(jù)說咱們的太子爺要從國外回來正式接手公司的事兒了,單身哦?!?/br> “真的假的,幾年前不是也這么傳過一次么,最后還不是不了了之,連太子爺長得什么樣都沒見到?!?/br> 憑左丘辭在風(fēng)華傳媒的資歷和地位都沒機(jī)會見到那位傳說中的太子爺,更何況底下這群小職員了,就靠想象她們也能熱火朝天的沒完沒了,連怎么邂逅都想出了十幾種情況,舒簡覺得這幾個人不去當(dāng)編劇實在是公司識人不清沒做到物盡其用。舒簡被她們吵得頭疼,女人扎堆八卦起來真的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他起身決定在公司里到處走走,他對這里再熟悉不過并不會迷路,能以另一個身份看看曾經(jīng)付出一切的地方也好,畢竟下次再來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 公司二十一樓有一處空中花園,里面養(yǎng)了不少名貴的花鳥,其中有一只小巴丹鸚鵡特別得左丘辭的喜歡,那只小鸚鵡通身白色,只有鳳頭冠羽是淺黃的,看起來玲瓏討喜,而且性子十分活潑,還難得的很愿意同人親近,舒簡本來閑極無聊是想去探望一下那只小鸚鵡,不料出了電梯間就聽見拐角處有兩個人在說話,那兩個人的聲音左丘辭都無比熟悉,一個是郁嘯旸,另一個是包坤。 “就算左丘辭不在了,你也不是能和我一起緬懷他的關(guān)系,我很忙,告辭?!边@是郁嘯旸的聲音,舒簡同郁嘯旸太過親近,他哪怕不用看到郁嘯旸的表情,單憑聲音也知道他此時的不耐和厭惡。 “人都死了,你還有什么可忙的?”包坤笑呵呵的接話,“小郁啊,當(dāng)初我就勸過你,不要把寶都壓在一個人身上,沒錯,左丘辭是紅,是厲害,可是現(xiàn)在怎么樣呢,噗通一聲掉海里沒了,你手上還有什么,還不是要重頭再來,當(dāng)初你若是多簽幾個藝人,靠著捆綁左丘辭捧出來,現(xiàn)在哪至于這么慘?” 郁嘯旸冷冷的打量著包坤,“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慘了?” “兩只眼睛,”包坤挑釁的上前一步,小人得志的盯著郁嘯旸,“簡直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