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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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將近吃到了面館關(guān)門才散場。羅郇許久沒這么清閑了,喝得飄飄然地邁著醉意闌珊的步子離開。 鳳小軍麻利地收拾桌子,一扭頭發(fā)現(xiàn)羅郇的包忘在了座椅靠背上。 “人應(yīng)該還沒走遠,你去給羅隊送一趟吧?!鄙蜃R看得出來鳳小軍很是喜歡這位刑警隊長,故意給他制造了機會。 “成,我這就去!” 鳳小軍一把將包挎在了自己肩上,扭頭跑進了夜色里。 這邊的羅郇拐進了歸家的小巷,僻靜的巷中只能聽到他清脆的口哨聲。 今晚正趕上羅郇家附近大規(guī)模停電,巷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昏黃的朦朧月光依稀照著前方的道路。 大概也是因為酒意上頭,一向警覺的羅郇此時并沒發(fā)現(xiàn),身后一個壓低了帽檐的身影已悄悄跟了他一路,手里還握著把冒著寒光的匕首。 …… 鳳小軍沒喝多少,順著沈識告訴他的方向追著羅郇的腳步趕著給他還包。 沒等他感慨一句羅隊長口哨吹得還挺響,就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跟在他身后的人影。 直覺告訴鳳小軍,他就是今天站在面館外面窺視著他們的人。 就在羅郇轉(zhuǎn)彎即將進入有燈的路口時,那人看準了機會猛地舉起匕首刺向羅郇的后背。 “叔兒——!小心身后!”鳳小軍大喝一聲,將手里的包奮力朝那人扔去。 這一下準頭了得,羅郇的包不偏不倚地正砸中襲擊者的后腦勺。 羅郇應(yīng)聲回頭,當(dāng)即抬腳踢掉了那人手中的匕首。匕首落地,發(fā)出一聲脆響。沒等羅郇松口氣,那人緊接著又從懷里摸出一捧辣椒面猛朝羅郇的眼睛灑去。 “cao!”羅郇頓覺眼中一陣火辣辣的刺痛,發(fā)出一聲悶哼。 那人見得了空子,另只手不知又從哪兒抽出把彈刀,再次朝羅郇的要害扎去。 “把老婆孩子還給我——?。。 蹦侨税l(fā)出歇斯底里的喊叫,手起刀落。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一個身影突然飛撲向?qū)Ψ?,將人帶倒在地。襲擊者眼見殺人計劃落敗,憤恨至極地將彈刀狠狠插入了撲在自己身上壓制住他的家伙。 “呃啊——!”彈刀直直插入鳳小軍的大腿,他嘶吼出聲卻仍是死死按住襲擊者,將人捆在自己身上。 羅郇忍著眼中的灼痛,上前一個掌刀劈在襲擊者的頸部,那人身體一僵,便癱軟在地,不省人事了。 羅郇取出腰間的手銬將人緝捕,那人的棒球帽落在一邊,露出一副滄桑頹廢的中年面孔。 羅郇只覺得這人長得眼熟,卻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見過。 一旁的鳳小軍捂著腿在地上嗷嗷直叫,鮮血染紅了他的褲子,還在不斷往外冒。 “軍兒,撐住啊!”羅郇一邊給鳳小軍鼓勁兒,一邊迅速撥打120。 很快的,巷口傳來救護車的聲音。羅郇配合醫(yī)護人員將鳳小軍送上了車,看著滿手的血,酒早徹底醒了。 醫(yī)院中,沈識聞訊而來。剛進急診就看到了坐在廊上的羅郇。他剛沖洗完眼睛布滿了血絲,甚是嚇人。 “怎么樣?”沈識壓低聲音,急切問道。 “還好沒傷到動脈,應(yīng)該恢復(fù)個把月就好了?!绷_郇咬牙嘆了口氣:“喝酒誤事兒啊,我的命是這小子救的?!?/br> 聽聞鳳小軍并無大礙,沈識才松了口氣,又問道:“傷你的是什么人?” “走,抽根煙去?!绷_郇站起身,把沈識叫到了外面。悶聲抽了一整支后,才緩緩開口道:“剛見到他時我還沒認出來,坐在這兒回想了半天才記起來。這人當(dāng)年打過越戰(zhàn),估摸著是戰(zhàn)場上受了些刺激,回來后性情大變。不僅打老婆孩子,還染上了賭癮。有一次他在麻將館輸了錢,跟牌友打了起來。牌友是個殺豬的,力氣比他大,就把這人給揍了。他回到家后怎么想都覺得氣不過,就拎了把菜刀又回到麻將館,把那人給砍死了?!绷_郇彈了彈煙灰繼續(xù)道:“當(dāng)時這案子是我接手辦的,故意殺人勢必得重判。結(jié)果這家伙在里邊兒表現(xiàn)的還挺好,就被減了刑,最近剛刑滿釋放?!?/br> “結(jié)果就盯上你了?” 羅郇點點頭:“他進去的時候老婆孩子出意外死了,出來以后孤零零一個人八成也是不想活了?!绷_郇笑罵一聲:“他媽的,這人手里不只準備了一把刀,擺明了是要跟我玩兒命的。” “你們這職業(yè)還真是高危。” “我們不時刻直面危險,怎么能保得了你們平安?” “的確,要不說你們偉大呢?!?/br> 話說到這里,鳳小軍在護士的攙扶下出了急診。羅郇和沈識趕忙迎了上去,一邊架著鳳小軍一條胳膊。 鳳小軍原本疼得渾身哆嗦,但在羅郇面前又不能服軟。咧著泛白的嘴唇一笑:“羅隊,你眼睛沒事兒吧?” 羅郇心里頗為感動,沖鳳小軍點點頭道:“好小子,你救了我一命。身手不錯,準頭也夠,是個當(dāng)警察的好苗子?!?/br> “那、那我能認你當(dāng)師傅不?”鳳小軍也顧不上腿疼了,眼睛發(fā)亮地看著羅郇。 “就這么定了?;厝ズ煤脺蕚涔φn,我等你?!?/br> 鳳小軍活了整整十八年,終于在今晚徹底有了為之奮斗的目標。 此前的那些漫不經(jīng)心與渾渾噩噩皆因心中對未來人生有著迷茫與不確定,眼下關(guān)于那些長大的困惑總算得以清晰,鳳小軍突然覺得自己長大了。 放點血,值。 左小刀見鳳小軍是被沈識攙進屋的,腿上還纏著繃帶。以為他是又出去惹事了,沒好氣地將人直接推在了床上。 “哎喲cao,小刀哥你輕點兒!” “浪么不是,浪就別嫌疼啊。”左小刀抱著手臂冷笑道。 “真沒浪!爸爸是見義勇為去了!”鳳小軍氣地嗷嗷叫。 左小刀回頭看了沈識一眼,沈識點點頭道:“還真是。這小子制服了個歹徒,還救了刑警隊長一命?!?/br> 左小刀頗為意外地挑挑眉:“看不出來啊,怎么的,惡霸從良?” 鳳小軍摸摸小平頭,得便宜賣乖道:“小刀哥,我要喝水?!?/br> 沈識起身準備倒,被鳳小軍喚?。骸袄洗?,這點小事兒哪能勞您大駕,我要喝左小刀倒的。” 左小刀咬咬牙:“成,小軍哥。您受傷,您有功。” “喝不冷不燙溫溫的?。 ?/br> 左小刀忍著將茶壺扣到鳳小軍腦袋上的沖動,替他倒了水又擱在外面放涼。 等把鳳小軍安頓下來,沈識才離開了舊書館前往南風(fēng)家。兩人之前就約好了一起宵夜。 沈識剛到南風(fēng)家門口,就見他正獨自站在街燈下抽煙。沈識笑著上前擁了擁南風(fēng),低聲問道:“還專程出來等?” “也不全是?!蹦巷L(fēng)皺眉笑道:“張然在里邊兒呢,我看不慣?!?/br> “他又來干嘛?” 南風(fēng)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謝晚云不知道又抽什么風(fēng),跟張然一起報名參加了歌手選秀節(jié)目。明天比賽,倆人正在屋里頭練呢,吵死了。” 果不其然,南風(fēng)家中傳出了歌聲。 “我踩著不變的步伐 是為了配合你到來 在慌張遲疑的時候 請跟我來 …… 我?guī)е鴫艋玫钠诖?/br> 是無法按捺的情懷 在你不注意的時候 請跟我來 ……” 實話說,沈識覺得唱得相當(dāng)好聽。但當(dāng)著南風(fēng)的面又不敢講,只能順著南風(fēng)的意思說:“大半夜的,多擾民。走,咱吃飯去。” 沈識說罷,攬了南風(fēng)的肩,兩人一起朝深巷中的小酒館走去。 一瓶黃酒,再加些冰糖與話梅,火上一溫便成了最安神的良藥。 南風(fēng)隨便吃了點,拿著煙又打算抽,被沈識一把搶了過去。 “怎么成煙鬼了?” 南風(fēng)笑笑:“煙酒不分家。” “少來。”沈識將煙叼在自己嘴里,取了火點著。 南風(fēng)也沒跟他多辯,給沈識夾了些鹵牛rou放在盤子里:“識哥,安師開設(shè)夜大了。有中文專業(yè),你不考慮來聽聽么?” 沈識彈彈煙灰道:“面館忙,估計夠嗆。而且我都多久沒看過那些書了,估計也跟不上?!?/br> 南風(fēng)總想著如果有機會,就說服沈識繼續(xù)上學(xué),修個文憑。但想想沈識在社會上闖蕩多年,學(xué)到的那些是學(xué)校里學(xué)不來的。且他曾看到過沈識在書上做的批注,可能夜大所學(xué)的東西對于他來說,也過于小兒科了。 “你論文準備的怎么樣?” “嗯,差不多了?!蹦巷L(fēng)喝了口黃酒,抬眼道:“那個鄺游,好像是從國外留學(xué)回來的,學(xué)的管理?!?/br> 沈識聽到這人的名字,臉上露出一絲不耐:“嗯,聽他說了?!?/br> 南風(fēng)的話不由得又讓沈識想起了那天在面館里,鄺游藏在話下的諷刺,心里多少有些吃味兒。 “怎么,嫌你識哥沒文化了?” “別胡扯?!?/br> “那你突然提他干嘛?” “那晚我替你去接小兔的時候見到他了。”南風(fēng)頓了頓又道:“可能你說的沒錯,這個人不簡單。和他共事,你多留心些?!?/br> 得知南風(fēng)原來是在擔(dān)心自己,沈識方才心里的一點不舒服便瞬間煙消云散。 “沒事兒,鄺游心氣兒高,但照目前來看應(yīng)該也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 “那就好。” “對了,了塵師傅來信了,說師傅他老人家在寒潭寺里身體明顯有好轉(zhuǎn)?,F(xiàn)在每天跟了塵一起誦誦經(jīng)、禮禮佛,雖然粗茶淡飯但是胃口卻變好了?!?/br> 聞言,南風(fēng)眼中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太好了,沒準真的會有奇跡發(fā)生?!?/br> “師傅是好人,好人該有好報?!鄙蜃R說完這句話后,目光有一瞬間的拉遠。他低下頭端著酒杯輕笑了聲:“想必黃毛這會兒也應(yīng)該已經(jīng)托生在處好人家了?!?/br> “會的?!蹦巷L(fēng)舉杯跟沈識碰了一下:“一定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