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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妃只想做咸魚(穿書)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原本高燒之前,原主便不怎么聰明,燒過之后行為舉止就更加顛三倒四了,她用這個當(dāng)借口,應(yīng)該還算是比較有說服力的。

    姬鈺微微頷首,低垂下的眸子遮住了眸光,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沈楚楚對著他笑了笑:“時辰不早了,本宮便先回去休息了。”

    若是讓她繼續(xù)對著這張絕世容顏看下去,那她大概會把持不住自己,忍不住沉淪在他俊美無雙的容貌中無法自拔。

    沈楚楚剛轉(zhuǎn)過身,卻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她扭過頭望著他:“將軍若是有心上人,還是要趁早娶回家,免得皇上以為將軍是在說笑,總想著要給將軍賜一門婚事……”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姬鈺打斷了,他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著她:“你相信天命嗎?”

    沈楚楚微微一怔,小嘴微張,半晌才回過神來:“世間一切,皆在冥冥中已經(jīng)注定,天道輪回便是如此無情?!?/br>
    就像她一樣,穿進(jìn)這本書里來,整日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的結(jié)局早已經(jīng)注定,若是她不想按照結(jié)局來走,那只能等著被雷劈。

    姬鈺抬起眸子,低低的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我不信命?!?/br>
    沈楚楚咬了咬唇,聽武安將軍說話的口氣,她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他向來對她自稱為臣,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用的自稱卻是‘我’。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也有可能是她想的太多了,沒準(zhǔn)是他一時說順嘴了,忘記用‘臣’當(dāng)自稱了呢。

    沈楚楚吸了口氣,對他笑了笑,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剛走出去幾米遠(yuǎn),樓船上下樓梯的地方,便隱隱傳來了嘉嬪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將腦袋往前方傾了傾。

    “我先進(jìn)去見皇上,勞煩爺?shù)壬弦槐K茶的功夫再進(jìn)去……”

    嘉嬪刻意壓低了聲音,沈楚楚沒聽清楚嘉嬪后面的話,只是隱約聽嘉嬪提起了‘爺’這個字眼。

    不知道為什么,她聽到這個字,下意識的便聯(lián)想起了在齋宴那日,她被皖嬪的jian夫捂住口鼻時,那jian夫的同伙兒,似乎也是喚了jian夫一聲‘爺’。

    在晉國,并非是所有人都可以被稱為爺,只有位高權(quán)重者,才會被人恭敬的稱上一句‘爺’。

    沈楚楚瞇起了雙眸,瞧嘉嬪這模樣,想來又是要搞事情了,她就說今日嘉嬪怎么這么老實(shí)

    ,原來是在那攢cd等大招呢。

    雖然不知道嘉嬪口中的這位‘爺’是誰,又和皖嬪的jian夫有什么牽扯,但能和嘉嬪狼狽為jian,想來這人也不是什么好鳥就是了。

    “那門鎖,我已經(jīng)動了手腳,你放心去便是,可莫要讓我失望?!蹦腥说穆曇舻偷偷?,聽起來有些冷淡。

    嘉嬪低聲應(yīng)了一句,而后樓梯處響起了‘蹬蹬’的腳步聲。

    沈楚楚不知道他們想干什么,不過聽著好像是跟狗皇帝有關(guān),嘉嬪那么喜歡狗皇帝,想來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事。

    愣神之間,有不急不緩的腳步聲在耳畔響起,她蹙了蹙眉,這男人似乎朝她的方向走過來了?

    她慌亂的踩著花盆底朝著甲板處走去,在不知道這男人和皖嬪的jian夫有什么關(guān)系之前,她還是躲一躲的好。

    花盆底踩在船板上,難免就會發(fā)出一些聲響,那男人似乎是聽到了這動靜,頓了一下之后,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沈楚楚一瘸一拐的走回了二層露天甲板上,姬鈺見她回來,挑了挑眉:“娘娘不是要回去休息?”

    她尷尬的笑了笑:“感覺今晚上的景色不錯,難得出來一次,還是多待一會兒好了。”

    姬鈺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她的身后,而后邁步朝她走了過去:“雖景色宜人,天氣卻也寒冷,娘娘穿的單薄,莫要著涼才是。”

    “臣送娘娘回去。”他站在她身側(cè),溫聲笑道。

    他話音剛落,甲板上便走出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沈楚楚望著那身影愣了愣,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

    “貴妃娘娘?真是好巧?!奔邔④娢⑽⒁恍?。

    說罷,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姬鈺身上:“八弟也在這里賞景?”

    姬鈺不冷不熱的‘嗯’了一句,側(cè)過頭對著沈楚楚溫和道:“娘娘,臣送你回去?!?/br>
    沈楚楚崩緊了后背,只覺得冷汗唰唰往下掉,和嘉嬪聯(lián)手的那位‘爺’,原來是姬七將軍。

    那日和姬六將軍一起潛入永和宮的,莫非也是姬七將軍?

    皖嬪的jian夫,和姬七將軍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沈楚楚知道姬鈺正在幫她,雖然腦子里亂七八糟的,但她還是應(yīng)了一聲:“勞煩武安將軍。”

    她走路一瘸一拐,姬鈺也不急,就在一旁不緊不慢的陪著她走。

    剛走出去幾步,姬七將軍便忍不住開口:“八弟,我有些事情想與你說,不若讓婢子送貴妃娘娘回去吧?”

    姬鈺腳步不停,聲音清冷:“有什么事,等回來再說?!?/br>
    不知為何,沈楚楚竟然從這兩句對話中,莫名其妙的聞到了一絲硝煙的味道。

    她大概聽聞過一些關(guān)于他們的事情,他們兩個雖然是兩兄弟,卻不是一個母親生出來的。

    兩人名義上都是為正妻所生,但武安將軍是姬旦第一任妻子所出,將軍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誕下武安將軍之后,因?yàn)樯碜犹潛p的太厲害,沒撐過去半月便駕鶴西去了。

    姬旦對這個夫人

    用情很深,一度傷心欲絕、萎靡不振,后來在姬七將軍生母的悉心照料下,姬旦才漸漸恢復(fù)。

    而后姬七將軍的生母,便從之前的貴妾被扶正為將軍夫人,成了姬旦的第二任妻子。

    姬七將軍也跟著享了福,從不受待見的庶子搖身一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嫡子。

    姬旦將軍的家風(fēng)甚嚴(yán),或許是因?yàn)樗麄兪俏鋵⑹兰业木壒?,不管是嫡子庶子,私底下怎么折騰都行,只要出了將軍府,對外就必須團(tuán)結(jié)一致。

    小道傳聞?wù)f是武安將軍和姬七將軍不合,沈楚楚一直都不太相信,現(xiàn)在看起來,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真的不怎么樣。

    武安將軍各方面都完虐姬七將軍,眾人皆知,姬旦要將家主之位傳于武安將軍,這已經(jīng)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想來姬七將軍心中定然不會太好受。

    也不知道姬七將軍怎么和嘉嬪扯上了關(guān)系,若是說嘉嬪和姬七將軍勾結(jié),那嘉嬪現(xiàn)在去找狗皇帝,到底是想做什么?

    沈楚楚腦子里亂糟糟的,她不大想管狗皇帝的閑事,他是男主,嘉嬪是女主,兩個人都有主角光環(huán),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總之不會死掉就是了。

    可她就不一樣了,她本身就是這篇文章里的一個炮灰,若是她多管閑事,沒準(zhǔn)會提前嗝屁。

    她走了一路,也失神了一路,待她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走上了樓船的三層。

    沈楚楚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的武安將軍,方才在二層也就罷了,若是旁人看見,就解釋一句半路遇見了武安將軍,便不會有人多想。

    三層是皇上和后宮嬪妃夜里居住的地方,武安將軍若是再跟著她,萬一被人撞見了,那解釋起來也是麻煩。

    “多謝武安將軍相送,將軍早點(diǎn)回去歇息,本宮便先走了?!彼Y貌的道了一聲謝。

    武安將軍那么聰明,聽她這樣說,定然能猜到她想避嫌。

    雖然這樣說,難免會讓人有些卸磨殺驢的感覺,但那也比被人撞見解釋不清的強(qiáng)。

    姬鈺自然是聽懂了她的意思,他沒有勉強(qiáng)她,微微頷首道:“娘娘腳腕傷了,記得按時涂藥。”

    沈楚楚感激的對他笑了笑,而后一瘸一拐的朝著樓船最里頭的房間走去。

    姬鈺目送她離去,見她回了房間,才轉(zhuǎn)身離去。

    剛走出兩步,他的腳步猛地一頓,面色突然難看起來。

    沈楚楚見房門是打開的,她疑惑的走了進(jìn)去,低聲的喊了一句:“碧月,你不是下去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門后便竄出來一人,對著她的脖頸處點(diǎn)了兩下。

    沈楚楚的身子僵硬的像是石頭,她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被人點(diǎn)了xue道。

    她試圖動一動手臂,卻發(fā)現(xiàn)渾身都動彈不得,連嘴巴都張不開,更不要提發(fā)出聲音來呼救了。

    沈楚楚感覺到一根粗麻繩套在了自己的脖頸上,那人將她抱起,而后將繩子拴在了房梁上。

    他的動作干脆利索,和印象中死于話多的

    反派完全不一樣,她多么希望他跟她說幾句話,好歹讓她死個明白。

    當(dāng)繩子下墜時,他踢開了腳下的板凳,而后拿出了一封提前寫好的絕筆信,放在了桌面上,試圖偽造出她自盡的假象。

    脖頸處傳來陣陣墜痛感,能吸進(jìn)肺部的空氣越發(fā)的稀薄,沈楚楚感覺自己的脖子,已經(jīng)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

    這一刻她開始后悔,為什么平日不再減減肥,如果她死了,估計(jì)不是憋死的,而是被墜斷脖子致死。

    她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所有的東西都帶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濾鏡,她的呼吸變得微弱,小臉也憋成了茄子的顏色。

    沈楚楚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身后那人冷眼旁觀著,似乎是想確定她斷氣了再走。

    她的眼皮越來越重,耳邊已經(jīng)隱隱響起了陣陣的嗡鳴聲,在她心生絕望的那一刻,房門處傳來匆忙的疾跑聲。

    “楚楚——”

    沈楚楚隱約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但她認(rèn)為這是她臨死前生出的幻覺。

    這個時間,大家都還在一層宴會縱情玩樂,狗皇帝此刻應(yīng)該正在和嘉嬪溫存,武安將軍也回去休息了,誰還能跑過來救她?

    黑色的身影,重重的從窗戶處砸了出去,沈楚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猛地向下一墜,新鮮的空氣剎那間又回到了口中。

    她大口的呼著空氣,像是離開了水的魚兒,也就是下一瞬,她的身子一沉,落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姬鈺徒手扯斷了她脖間的麻繩,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解開了她身上的xue道,面上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他冰冷的掌心,不斷的輕撫著她的后背,沈楚楚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恢復(fù)過來。

    她搖了搖腦袋,眼前像是馬賽克一樣的東西緩緩?fù)嗜?,她呆滯的抬起頭望著他,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他救了自己。

    “咳……謝,謝謝。”她不斷的干咳著。

    沈楚楚的眸中隱隱泛出了淚痕,倒也不是她想哭,而是身體產(chǎn)生了自然反應(yīng)。

    姬鈺望著她濕漉漉的眼眸,心臟跳得像是擂鼓一般。

    方才離她遠(yuǎn),倒也沒察覺出什么,可現(xiàn)在貼的近了,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他感覺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了。

    沈楚楚感覺臀上頂了個什么物什,原本因?yàn)楸餁舛⑽l(fā)紫的面龐上,又徒添了一抹紅暈:“將,將軍,你能不能先松開本宮……”

    姬鈺挑了挑眉,搭在她腰間的大掌緩緩挪開,不緊不慢的扶著她站了起來。

    “娘娘可需要詔太醫(yī)?”他動作自然的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溫聲問道。

    沈楚楚看著他的動作,感覺心里怪怪的,面上卻又不好表現(xiàn)出什么。

    她搖了搖頭,緩步走到了窗戶處。

    方才想要?dú)⑺娜?,好像是被武安將軍給踹下去了,可她探著腦袋看了半天,也沒瞧見一層甲板上有人。

    “娘娘不用看了,他已經(jīng)死了?!奔р曌哌^去,慢條斯理的伸

    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眸光懶散的指了指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