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嚴(yán)重的事布魯斯·韋恩，蝙蝠俠，他的出手開始越發(fā)狠厲。

    就像在發(fā)泄著什么一樣。

    雙面鏡隔開了兩塊區(qū)域，也隔開了所有的聲音，任憑李溫特怎么大聲呼喊，蝙蝠俠就像毫無知覺一樣，揪著小丑便兇狠的攻擊——甚至有幾次他都忘記了要避開要害！

    蝙蝠俠如果破了他心中的那條守則。

    他如果殺了人。

    ……蝙蝠俠會成為什么樣，布魯斯·韋恩又會變成什么樣？

    “松開，松開，松開！”

    綁著李溫特的繩索應(yīng)聲而斷，她甚至來不及揉一揉有些僵硬的手腕，便不得不跑到鏡子前，拼命敲著鏡面，大喊著：“蝙蝠俠！黑暗騎士??！正義聯(lián)盟！！”

    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呼喊，小丑更是有意識地將戰(zhàn)場帶離這塊，使得這塊鋼化鏡面不會受損。李溫特拼命地捶打鏡面，只可惜蝙蝠俠和小丑以及他的雇傭軍正在交火，根本沒人聽得見！

    李溫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理智已經(jīng)崩塌在邊緣的蝙蝠俠cao縱著自己的蝙蝠車，試圖用滾動的車輪來對小丑刑訊逼供！

    這一幕在李溫特的瞳孔里不住放大，她本能便知道要遭，下意識大喊道：“布魯斯·韋恩?。?！”

    雙面鏡應(yīng)聲而碎！

    蝙蝠俠下意識抬頭看向聲源，便看見身上被碎玻璃割出細(xì)小傷口的李溫特狼狽的站在哪里，琥珀色的眼中還有尚未退去的驚慌，但卻仍然極為鎮(zhèn)定地站在那里，沖他勉強露出了微笑。

    小丑看著這一幕，極為厭煩地將臉轉(zhuǎn)進(jìn)了停下的車輪縫隙，暴躁道：“哦，你就一定要在這時候出來掃興是嗎？我真該縫上你的嘴。”

    蝙蝠俠壓著聲音道：“……溫特·李？”

    李溫特：“是。”

    蝙蝠俠：“你活著?！?/br>
    李溫特：“非常健康，呃，好吧，脖子有點疼?！?/br>
    小丑道：“真他媽要命，我應(yīng)該直接將你丟進(jìn)碎rou機(jī)！”

    蝙蝠俠伸出手撩開了她的頭發(fā)，李溫特的后頸有著一塊扎眼的淤血。

    李溫特伸手揉了揉道：“休息幾天應(yīng)該就好了，沒什么大問題。”

    蝙蝠俠：“……”

    布魯斯·韋恩手指略頓了頓，搭在她的肩上，身體微傾，遠(yuǎn)遠(yuǎn)看去竟然像是伸手抱住她。

    他低著頭，在李溫特耳邊啞聲道：“抱歉，不會有下一次?！?/br>
    李溫特聞言下意識的抓住了蝙蝠俠的斗篷：“您要辭退我嗎？”

    蝙蝠俠：“……”

    李溫特：“……”我剛剛是不是又作死了？

    蝙蝠俠微微露出了笑，他的聲音通過變聲器啞著道：“你果然知道我是誰，Miss.Li?！?/br>
    戈登局長重新給小丑戴上了鐐銬和裝著炸彈的項圈。

    他盯著小丑惡聲惡氣道：“你別再想有下一次！”

    小丑咯咯笑道：“阿卡姆？哦，那地方對我來說和中央公園沒有區(qū)別?！毙〕箢D了頓，掃了一眼配合警察做筆錄的李溫特，笑容加深，“不過這次我會在里面多住一段日子的?！?/br>
    “畢竟有些新樂子……還需要分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0章 020

    警局將李溫特的包還給了她，戈登局長保持著和藹的笑容，坐在桌子對面向她開口道：“麻煩你檢查一下，有少了什么嗎？”

    李溫特翻了翻包，當(dāng)看見銀色的手槍仍然躺在包里時不由得松了口氣。

    李溫特語氣感激：“謝謝您，我的東西都在?！?/br>
    戈登局長頷首：“那就好，在這上面做個登記，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br>
    聽到這句話，李溫特總算放松了這一日一夜來緊繃的神經(jīng)，她簽完名，只覺得疲憊感鋪天蓋地。李溫特揉著自己的額角，再次感謝道：“謝謝您，不過能麻煩您幫我叫輛車嗎？這時候可能不太好打車回家?！?/br>
    詹姆斯·戈登挑了挑眉：“他難道不該送你回家？”

    李溫特懵了一瞬：“誰？”

    詹姆斯·戈登看向了警局入口。西裝革履，似是剛剛趕來警局的“布魯斯·韋恩”先生，在同女警交涉后，正舉步向著這里走來。詹姆斯戈登看了眼似乎完全沒有料到的李溫特，撇了撇嘴角，頗為遺憾道：“哦，讓你露出這樣驚訝的表情，那他之前大概真的不合格。”

    李溫特：“？？？”

    布魯斯·韋恩走進(jìn)警察局長的辦公室，同戈登打了招呼：“戈登，事情結(jié)束了嗎？”而后韋恩先生再自然不過的轉(zhuǎn)向李溫特，“我來接我無辜受牽連的員工。”

    戈登整理著自己的資料道：“當(dāng)然韋恩先生，李小姐很配合調(diào)查，這讓我們省了不少功夫?！?/br>
    他抽空抬頭看了眼李溫特：“你們可以離開了。”

    李溫特：“……”

    久違的尷尬感再一次彌漫在了李溫特和布魯斯韋恩之間。

    她拎著自己的包，埋頭跟在布魯斯身后離開警局。面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平靜，但心里卻已經(jīng)掐著自己的脖子在大喊救命。

    布魯斯·韋恩發(fā)現(xiàn)她知道他是蝙蝠俠這件事了吧？

    之后他會怎么樣？是將她驅(qū)除出哥譚、還是想辦法聯(lián)系上X教授消除她的記憶——或者更簡單直接，直接和她談判？

    談判的話……會不會直接甩一張百萬支票到她臉上，要求保密?。?/br>
    李溫特正亂七八糟的想著，無意識順著布魯斯韋恩體貼推開的警局大門，踏入哥譚微冷的黑夜。而她的老板則在接觸到深夜的涼風(fēng)后，側(cè)首看了眼衣著單薄的李溫特，極為干脆地脫下了自己的風(fēng)衣，在李溫特僵成木棍的姿態(tài)下，將這件薄風(fēng)衣仔細(xì)系在了她的身上。

    李溫特指尖捏著大出一截的衣袖，一臉困惑地看向布魯斯·韋恩。

    李溫特：“韋恩先生？”

    布魯斯·韋恩解釋的簡單扼要：“降溫，我送你回家?！?/br>
    李溫特：“……好的，謝謝您?！?/br>
    布魯斯·韋恩這次開來的車倒是出乎李溫特意料的低調(diào)。她坐在車?yán)锵胝f有車載空調(diào)的話開空調(diào)就好了，其實不用借她衣服。但她側(cè)首看了看一臉沉靜，似乎并無交流欲望的蝙蝠俠，便不得不又把所有的臺詞給咽了回去，默默的縮在車座上，有些困倦地偏過頭，偷偷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布魯斯韋恩將李溫特送到李溫特所住的社區(qū)時，她已經(jīng)枕著自己的手，陷入了熟睡之中。

    布魯斯停下了車，側(cè)首略看了李溫特一眼，便沒有再移開視線。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同小丑戰(zhàn)斗時粘黏的血液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這讓他有些輕微的后怕。

    小丑是他遇到過最棘手的對手。他只為作惡而作惡——蝙蝠俠出現(xiàn)后——他的目的便更明確。

    小丑希望蝙蝠俠“消失”。并非說希望蝙蝠俠死亡，而是希望他被摧垮，墮落，被扯下地獄。

    因此他殺了瑞秋，摧垮了哈維丹特，一槍使得芭芭拉戈登癱瘓——只是為了報復(fù)她父親戈登局長對蝙蝠俠的幫助。

    他希望摧垮蝙蝠俠所有珍視的事物，因為他知道這是擊垮蝙蝠俠最快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