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47
書迷正在閱讀:101次買可樂、變身工口主播、子兮 (1v2, H)、作繭(百合ABO)、太子妃、東寶、荼毒(兄妹)、惡人傳、如果不是你、補刀影后 [古穿今]
“老夫人,大丫頭哪里有什么見識,管這樣一個工廠,不是花錢往水里扔嗎?只能聽一個空響,理應(yīng)上交族內(nèi)才行?!边@是垂涎秦雨鸞手中紡織廠的。 “老夫人……” “老夫人……” 還有種種言論不一的,但是重頭都是一樣,秦雨鸞不能管這樣的工廠,這是秦家的產(chǎn)業(yè),怎么能交到一個女子手上呢? 秦老夫人雖然已經(jīng)不管事了,可是也用女子的身份掌過權(quán)。太久不出現(xiàn)在人前了,可能大家?guī)缀醵纪怂鞘裁礃拥娜恕?/br> 這些旁系不事生產(chǎn)、讓嫡系好吃好喝的供養(yǎng)著他們,倒是把他們的心給養(yǎng)大了。 秦老夫人冷冷一笑,吸血的螞蝗,就算是蟄伏起來了,本性卻是不變的。 秦老夫人出手震懾了秦家的旁系,傅元姝想要從中根上解決此事,干脆出手斷了每季下發(fā)給這些族人的紅利。 就算是只是旁系,也不是沒手沒腳,哪有這樣不事生產(chǎn),只顧著惦記嫡系的產(chǎn)業(yè)的,難道是心術(shù)不正妄想取而代之。 傅元姝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將這些人堵得面目潮紅,一個個指著她的說不出話來。 自力更生?他們中有很多人要靠秦家每年發(fā)的錢財過活,哪有這個本事自立更生,想一想就雙腿發(fā)軟,惶恐不已。不要說再想要其中分一杯羹了,能不能保住現(xiàn)在的都說不準。 在座的也不是沒有眼色,自然看的出傅元姝真的想要這么做的,加上老夫人閉目坐著,對面前發(fā)生的事熟視無睹,明顯要給秦傅氏撐腰。無法之下只能一個個抖著腿離開了秦家的大門,心中不斷怒罵道唯女子和小人難養(yǎng)也,想著寫信給秦大當家,請他回來處理此事。 當屋里只剩下傅元姝和秦老夫人兩人的時候,傅元姝才坐在了椅子上,恨恨道:“這些人就是吃飽了閑的?!?/br> 秦老夫人終于開口了:“這些人也只有嘴上逞本事了,就算把廠交到他們手上,也是遲早要落敗的。旁系有幾個小輩還算踏實,這些老的,一個個不過都是廢人而已。” 說到秦家為何要這么養(yǎng)廢庶子,明明都要分出府去的,讓他們自強不好嗎?這也不是沒有緣由的。秦老夫人那一輩的時候,秦家出了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可這樣的人,偏偏是個庶子,將嫡子壓得抬不起頭來。 當時的秦大當家害怕兄弟鬩墻,早早的將這個兒子分出府去了,可是聰明絕頂?shù)暮⒆诱l不喜歡,秦大當家立排眾議,劃了一分不小的產(chǎn)業(yè)給他。 可是這個孩子聰明歸聰明,心眼卻不大,為人心高氣傲,怎么忍的了因為超出嫡子太多早早出府這種事情。秦老夫人想到了當年秦家的血雨腥風(fēng),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因為那一件事,她失去了丈夫,讓長子早亡,嫡系付出了血的代價。秦家族長終于下定決心,立下了養(yǎng)廢庶子的決定,在臨終前將秦家的產(chǎn)業(yè)和這一紙文書交到了年幼的次子手上。 時間一晃而過已經(jīng)過去三十多年了,早早過了花甲之年的秦老夫人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是孽緣。 ☆、55|第章 秦雨鸞終于想起了封景菘是誰了,是她二哥的朋友,她托二哥要找的書本零件就是請此人帶回來的。她現(xiàn)在還記得,這個人身上陰戾的樣子,第一眼看過來,就要將你從溫暖的陽光下拖到暗無天日的寒潭之中,血液都似乎因此結(jié)冰了。 沒想到看去高傲又中二的人,居然也會幫她引薦說話,難道是因為那一面之緣,還是說對方其實挺好說話的?秦雨鸞有了這樣一個錯覺,想想又搖了搖頭,那種孤傲獅子一樣的性格,她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到過,這種感覺,不會有錯的。 因為不知道秦雨鸞什么時候能到,火車會不會晚點,傅詡和在說好的前一天就讓人去車站等著了。在江城還是艷陽高照,到了南京就是下了小雨了,溫度也要更低一些,不過江城到了夏天一向酷暑悶熱,初夏就有了這個勢頭,倒是現(xiàn)在的南京更加清爽一些。 車站熙熙攘攘,來來去去的人流并不少。柳如扶著秦雨鸞下了火車,幾日四處觀望了一下那些等人的人。他們還沒找到接的人,那人卻已經(jīng)先認出了他們,很快上前走過來,對著秦雨鸞喊道:“表小姐?!?/br> 秦雨鸞穿的是米白色的改良旗袍,袖子不過五分,頭發(fā)簡簡單單繞了卷披在身后,上面還罩著西式的黑網(wǎng)頭紗,遮住了臉上的大半的神色。頭紗側(cè)邊還有一朵黑絲綢扎成的玫瑰花,這樣的打扮,跟往日的完全是兩個風(fēng)格,但是站在身邊的柳如,覺得這樣的大小姐,更加吸引人了。 秦雨鸞向來人看去,發(fā)現(xiàn)來的是大表哥傅詡和身邊的勤務(wù)兵,輕點了點頭。兩人在江城的時候見過幾面,倒是不用那么客套,他也只是喊了一聲就迎著幾人往外走去。 親自為秦雨鸞打開車門之后,勤務(wù)兵很快坐上了駕駛座,邊開車邊對著后座的秦雨鸞說道:“少爺他在中洲飯店給您訂了房間,您到了那邊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接下來幾天順便還可以在南京好好玩一玩。南京很多地方和江城都不一樣,風(fēng)景也很好,說不定您會喜歡的。” 秦雨鸞好奇的看著窗外南京的街道,一路上掠過不少高大的建筑,路面也要更寬敞整齊一些。越往中洲飯店開,所見的歐式建筑越多,異域風(fēng)情很是明顯,她說道:“南京,倒是比江城熱鬧不少?!?/br> “那是肯定的,”勤務(wù)兵爽朗說道:“除了上海,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南京更繁華的城市了,甚至連杭州都不能跟它相比?!焙贾菔歉导业拇蟊緺I,也是這個勤務(wù)兵的家鄉(xiāng)。不過他又一笑道:“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杭州一些,這里不知道該怎么說,太嚴肅了一些?!?/br> 柳如本是一路無話,這時候倒是有了興趣了,她穿的是自己仿造西洋群設(shè)計的服裝,相比西洋群那種繁復(fù)的花紋,這樣顯得要清麗一些,看得就讓人眼前一亮。她頭上的大檐帽已經(jīng)拿在了手上,直起身體往前靠了一點,煞有其事的問道:“那北平呢?南京比北平還要繁華熱鬧嗎?還有,你說南京太嚴肅了,杭州又是什么樣子的?” 自從上一次后重創(chuàng)后,柳如的嗓子好像再也不能恢復(fù)了,聲音總是這樣略微帶了一點沙啞往上挑,就像是一把小刷子輕輕刷在你的心上,讓人心頭癢癢。 秦雨鸞嘴角無聲的揚起了一絲笑容,柳如明顯是在逗這個人,她上次就發(fā)現(xiàn)大表哥身邊這個勤務(wù)兵特別有意思。 果然,即使后座的兩人不一定能看得到,勤務(wù)兵的臉卻還是害羞的發(fā)紅了,他不太會和女子說話,特別是漂亮的女子。半響后才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道:“自然是沒有跟北平比的,那可是皇城腳下,我也沒有去過北平,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樣的。杭州嘛?總之杭州是個好地方?!?/br> 話還沒說話,他已經(jīng)踩了剎車,下車后為秦雨鸞來開了車門,語氣急促道:“表小姐,中洲飯店到了?!钡葞兹讼萝嚭笥忠煌鹊耐埖昀镒呷ィ趺纯?,都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詡和在翹著二郎腿坐在飯店的大廳里,看到帶來的三人都是一愣。無論是柳如還是秦傳瑞,都是他沒有見過的,秦傳瑞不用說了,柳如怎么看都不像是個伺候人的主。于是他便問道:“怎么不把丫頭帶過來?” 秦雨鸞沒有拒絕對方來接她手上的箱子,一邊跟著他往樓上走去一邊說:“哪有事事都依賴丫頭的,我又不是沒手沒腳。” 傅詡和心道,這個表妹經(jīng)歷的事情還是太少,太過想當然了。想當初他剛剛?cè)ボ娦I蠈W(xué)的時候,習(xí)慣了家中處處有下人照顧的日子,連被子都不知道要疊,當然,鞋帶還是知道怎么系的。 酒店里雖然不用自己疊被子,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他的視線就落在了秦雨鸞的頭發(fā)上,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等下我給你找個丫頭吧!” 秦雨鸞連忙道:“可別,我身邊不習(xí)慣有生人,不過待幾天而已,哪要叫什么丫頭。我連紡織廠中那么大的機器都拆過,難道還會照顧不好自己?” 傅詡和被她逗樂了,哪有一個淑女這樣說自己的,不過他也不再強求了。對著她囑咐了幾句,便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日和秦雨鸞簽合同的是一位姓莫的中校,年紀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發(fā)際線有些朝后,顯然他有著就算幾十年后都無法解決的禿頂問題。 管理后勤軍需的能坐到中校這一位置的是很不容易的,只是不知道對方一開始就在內(nèi)勤還是從別的地方調(diào)過來的,即使對方笑的很溫和,秦雨鸞還是能從對方身上聞到那種硝火的味道,那是戰(zhàn)爭的味道。 莫中校早就知道要和自己簽合同的是一位女士,卻沒想到對方這么年輕,帶來的助手里面也有一位年輕的小姐。 秦雨鸞先讓坐在旁邊的秦秘書和莫中校洽談,接著再由她提出了一些問題。比如先付一部分定金起碼要達到百分之四十,違約金的賠償倍數(shù)和質(zhì)量問題。 顯然莫中校對此很有經(jīng)驗,合同也很詳細完整,倒是秦雨鸞讓在座的幾人有些驚訝,她提出的一些問題都很值得重視。 莫中??粗耄@位秦小姐要么就是很有經(jīng)驗,要么就是很有天分,無論哪一個都讓人不能小覷。 平常談這種合同是不用他親自來的,預(yù)付的定金最多也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只不過他聽說了這位秦小姐這次能談成都是封三少簽的線,所以稍稍放寬了要求。封三少對女人一向不假辭色,很多女士對他趨之若鶩都不能見他眉頭多皺一下。以前難得有位小姐能夠抵擋一切困難接近于他,卻不到一個月就被封三少的某些殘忍的行為嚇跑了。 但很多人想,嚇跑她的不是一些殘忍的行為,而是某人寒冰一般不會融化的態(tài)度和鐵面無私的性情,真是聞著落淚。 按理說這位秦小姐能夠讓他引薦說明有什么讓他注意的地方了,讓人驚訝的事,這次他去讓人去請封三少一同前來談這份合同,卻連一個音信都不見回的。也不知道兩人是什么關(guān)系,莫中校心中八卦的想道。 他和秦雨鸞交換了合同,在那個用鋼筆寫依舊娟秀筆跡旁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這筆生意正式談完了。接著站起來呵呵笑著和秦雨鸞握了下手,用一種欣賞的口吻道:“那我們合作愉快了!” 面前的莫中校并沒有像秦雨鸞見過的很多男士一樣對女性有著天生的輕視,加上生意終于談成了心情也不差。讓她對對方有了一份好感,同樣笑道:“合作愉快?!?/br> 下午,柳如坐在秦雨鸞的房間的藤椅上,拿著她遞過來的那一份合同,耳邊傳來對方說的那些話。 “柳如,下午,從秦秘書和莫中校談的那些話中,你聽出了什么?從這張合同中,你又看出了什么?” “現(xiàn)在,告訴我你的想法?” 柳如曾經(jīng)因為自己會說一口流利的洋文而沾沾自喜,可自從跟了大小姐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以前的倨傲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接觸的東西越多,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以前懂得東西不過是滄海一栗,跟在大小姐身邊越久,越覺得對方高山仰止。 她曾經(jīng)因為一個男人而痛苦不已,覺得自己的世界再也沒有光亮??墒菗芜^去了之后,將那件事遠遠的甩在身后之后,才發(fā)現(xiàn),咬著牙,路還是能走下去的。 時間過去那么多個月了,柳如覺得眼見暗無天日的道路漸漸有了亮光,出現(xiàn)在面前的,是一條和以前相比截然不同的道路。 而這時,柳如聽了秦雨鸞問她的這些話,心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她敏銳的察覺到,這不是同之前一樣的一個救贖,而是一個機會。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抓住它然后牢牢的握在手心里。 ☆、56|第章 柳如緊張的冒汗,身體也有了一絲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平穩(wěn)下來。低下頭再次仔細的觀察了一遍合同,想要將那些條款掰開揉碎了細細琢磨,恨不得馬上就能吃透了。她猶豫了一下,然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中洲酒店好歹也是南京最好的酒店,傅詡和給他們預(yù)定的也是最好的套房,里面一應(yīng)俱全,可以說能想到的全想到了。秦雨鸞打開一小盒茶葉,是上好的鐵觀音,她放在鼻尖聞了聞,才開始沖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