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56
這樣的文章,在華國現(xiàn)在半資本主義半封建的狀況下肯定會引來一片抨擊的,她輕而易舉能夠想到的事,難道二哥想不到嗎? 最有可能的是,二哥看出了白雨娟的思想有些不對,也沒有去勸解,反而順著她,在她需要幫忙的時候拉她一把。或者推波助瀾,秦雨鸞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窗外,窗外依舊艷陽高照??吹木昧耍词垢糁凹?,眼睛也是一片刺疼。 白雨娟先是改了姓,完完全全斬斷了和秦家的聯(lián)系,又是發(fā)表這些東西,其中到底有沒有二哥的影子,秦雨鸞不敢想下去。她只知道,這個人正真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在她寫了文章還一起寄了照片刊登出來就能夠看出來,以后她在華國可能會有擁護(hù)支持,但更多的是寸步難行。 秦浩熙會讓白雨娟一直待著英國不回去嗎,那肯定是不會的。月有陰晴圓缺,人有遠(yuǎn)近親疏,白雨娟在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后,又轉(zhuǎn)頭向苦主的親哥哥來尋找庇護(hù),那想必也是做好準(zhǔn)備了的。 她既然想得到關(guān)注,想要把自己的思想傳揚出去,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都幫她一把。 白雨娟現(xiàn)在和國內(nèi)的樣子判若兩人,她散下了梳的繁復(fù)的頭發(fā),換下了遮的密不透風(fēng)的舊裝,丟掉了裹腳布,像是扔掉鎖鏈一樣將它們?nèi)拥倪h(yuǎn)遠(yuǎn)的。 她去了英格蘭的大學(xué),無視了他們對于黃種人的鄙視,一邊旁聽,一邊陶醉在國外美妙的氛圍中,她甚至覺得,倫敦霧蒙蒙灰暗的天氣下,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這里是她夢寐欲求的場所,是她心中的象牙塔,她下意識的忽視了心中的那一絲失望,只覺得那是因為遠(yuǎn)離故土的愁緒。 而這樣的憂愁,在她看來,是最不起眼的東西。 秦浩熙在英格蘭對外宣稱白雨娟是自己在華國的舊友,并不是meimei。而這位舊友這時已經(jīng)知道秦浩熙已經(jīng)完成了學(xué)業(yè),正準(zhǔn)備回國。 以后留在英格蘭的,就剩下她一個人了,馬上要孤身一人的忐忑擊敗了白雨娟所有的想法,她匆匆忙忙的下樓往外跑去,忽視了身后來自波蘭女仆的叫喊。 白雨娟并沒有和秦浩熙住在一個公寓,而是另外為她租了一間房子,但是兩幢離的并不遠(yuǎn),她很快就跑到了。 “二哥,”白雨娟上樓走近秦浩熙的房間,已經(jīng)看到了里面雜亂的樣子,再往前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因為地上沒有都放了各種不同的雜物,他已經(jīng)在整理東西了。 秦浩熙白襯衫的袖子卷在手腕處,穿著棕色的背帶褲,此時正蹲在地上整理要親自帶回去的書本和手稿。 他轉(zhuǎn)頭一看,站起來道:“雨鵑你怎么來了,我這里這么亂,也沒地方可以坐?!?/br> 白雨娟從來都是忽視秦浩熙若有若無的疏離的,她有些惶惑,手指不安的扭動著:“二哥,你真的要回去嗎?” 秦浩熙笑了一下:“那里是我的祖國,我當(dāng)然要回去了。” 白雨娟想要在說些什么,但是聽了這句話,只是低下了頭,半響后,才吶吶道:“可是華國……,一點都不好。” 秦浩熙沉沉的看了她半響,半響后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就是因為它不夠好,所以我才要回去。” 白雨娟抬頭,不解的看著他,良久后不解通通化為了舍不得,她小的時候和二哥相處平平,到了英格蘭卻只有他毫無顧忌的收留她。在她的心里,秦浩熙已經(jīng)是她唯一的依靠和親人了,眼睛越來越紅,剎那間就能掉下淚來。 秦浩熙看著她的樣子,眼中依舊是毫無波瀾的暗沉,可還是安慰道:“只是回國而已,又不是以后不能再見了,你留在英格蘭好好照顧自己,要是有事情,就發(fā)電報回來,回國的話也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會去接你的?!?/br> 白雨娟再說不出一句話,只能不斷的點頭。 秦浩熙接下來忙的都是一些瑣事,將公寓中帶不回去的一些東西送給了同樣留學(xué)英格蘭的朋友。半個月后,就踏上了回國的輪船,白雨娟幾人一直看著輪船的影子消失在海上,從踏上輪船后,從頭到尾,秦浩熙都沒有回頭向她招一次手。 白雨娟只覺得心頓頓的痛,突然覺得,英格蘭,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而秦浩熙一點都不擔(dān)心白雨娟會不給他打電報,除非她有能力賺下自己需要過活的錢,或者能寫出正真被出版刊登的東西。否則,她的未來,依舊是由他決定。 ☆、67|第章 秦浩熙給傅元姝的電報中說可能到十月才能回來,而現(xiàn)在才九月。因此當(dāng)他站在秦家大門前敲開大門的時候,門房看了眼面前的人擦了一下眼睛,然后盯著他的臉又又擦了一下。才激動的喊道:“二少爺,是二少爺回來了!” 傅元姝正在歪在椅子上,兩個小丫頭給她打著扇子。她支著頭,眼睛看著的是剛剛搬進(jìn)來沒多久的兩盆建蘭。兩盆建蘭搬進(jìn)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花了,淡淡的香味彌漫開來,清雅而宜人,在夏日里,傅元姝本就只能接受果香,現(xiàn)在又多了一樣。 突然,外面響起了吵鬧聲,她皺了皺眉頭,讓一個小丫頭出去看看,誰知道吵鬧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青葉打了簾子進(jìn)來對她喜道:“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傅元姝先是腦子空白了一下,然后驟然站起來道:“真的?”又說道:“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話雖這么說,可是人已經(jīng)抬腳往外走去了。 青葉很理解她的急切,雖說這段時間夫人嘴上一直說二少爺?shù)牟辉摚墒悄窍肽钍且环侄疾簧俚?。于是一邊跟著她一邊說道:“二少爺剛剛回來,現(xiàn)在去給老夫人請安了?!?/br> 傅元姝沒有說話,腳下跟生了風(fēng)一樣往那邊走。 下午,秦雨鸞回家的時候愣了一下,看著門房大叔幾乎能笑出一朵菊花的臉也忍不住被逗樂了,問道:“怎么了,今天這么開心,有什么好事不成?” “好事,還真是好事?!遍T房笑呵呵的說道,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娛樂的大小姐:“離家四年的二少爺回來了,可不是好事嗎?” “二哥回來了!”秦雨鸞怔了一下。 “可不是,回來有幾個時辰了?!遍T房道:“大小姐快進(jìn)去吧!二少爺念叨你好一會了。” 秦家三兄妹長的都不錯,秦雨鸞清艷動人,尖尖的下巴,小巧的臉盤,特別是一雙美眸顧盼生輝,其中仿佛承載了萬千星光;秦浩然有著高挺的鼻梁,立體的五官,面容剛毅俊秀,已經(jīng)能為秦家撐起一片天了。 而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了秦浩熙,又是另一種樣子了,他已經(jīng)褪去那種剛剛離家的稚氣,成為了一個翩翩君子。多年的軍校生活又為他身上添了一份硬朗之風(fēng),身上多了一絲不可言說的魅力。 他此時安靜的坐在哪里,嘴角帶著笑容,聽著傅元姝對他絮絮叨叨,沒有一絲不耐煩。聽到秦雨鸞走進(jìn)去的動靜,轉(zhuǎn)頭看她,隨即一頓,眼中泛起柔和的笑意,宛如春風(fēng)拂面一般,笑的秦雨鸞的心都酥麻起來了。 “雨鸞回來了?!?/br> 秦雨鸞從剛剛的驚艷中回神,盯著自己的哥哥看的目不轉(zhuǎn)睛什么的,說出來也是丟死人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幾步走了進(jìn)去,一點沒有生疏的拉著他的袖子說道:“二哥,我好想你??!” 傅元姝這個當(dāng)娘的都鮮少見到女兒這樣向她撒嬌的樣子,雖說兄妹友愛是她樂意見到的,可浩熙離家都四年了,怎么看上去比以前還要親近的樣子。忽視了心中泛起的酸意,故意瞪了女兒一眼道:“這么大的姑娘了,還向哥哥撒嬌,羞不羞?!?/br> 秦雨鸞裝做沒有看見,默默的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他是我親二哥,有什么好羞的,我才不像娘一樣呢?明明每天想二哥想的不得了,恨不得二哥每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夏天有沒有中暑,冬天有沒有凍著,要是冷了的話記不記得多添一件衣服,一天能念叨八百回,可是你看看,見了卻只說那些沒用的?!?/br> 秦雨鸞對這個哥哥是報了一份憧憬的,不說記憶里的印象,從他住的地方就能看出來。不論是讀過的書,寫過的字,還是畫過的畫,他甚至?xí)稽c雕刻,懂古玩鑒賞,現(xiàn)在又學(xué)成歸國。單單這些,妥妥就是高智商的表現(xiàn),人生贏家的節(jié)奏。 而聽了她的話的傅元姝怒不可遏,拍了一下桌子道:“問一問以后的打算是沒用的嗎?你還準(zhǔn)備造反了,誰一天念叨八百回了?!?/br> 看著母親和meimei,秦浩熙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沒想多年未見,雨鸞變得這么活潑了?!?/br> 傅元姝嘆了口氣說道:“是啊,以前多讓我省心,現(xiàn)在就多讓我發(fā)愁,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姑娘家比小子還能折騰,她就沒有一刻可以讓我放心的?!痹掚m然這樣說,可語氣中聽去也是很樂意秦雨鸞這么折騰的。 秦雨鸞的耳朵有些發(fā)紅,靠近秦浩熙悄悄的說道:“二哥,娘近來越來越口是心非了,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還好你回來了?!闭f是悄悄的,可是這聲音屋子里誰都能聽得見,連站在門口的青葉都低頭偷偷發(fā)笑。 傅元姝的臉一僵,這個臭丫頭。 在秦浩熙回來的時候,電報也已經(jīng)發(fā)去了上海,過兩天秦老爺和秦大少也就能知道了。 這段時間,傅元姝辛苦兒子孤身一人在外奔波,想著讓他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誰知道,秦雨鸞帶著二哥算是走遍了整個安縣、江城,表現(xiàn)的跟地頭蛇一樣。 傅元姝都無語了,江城是秦浩熙長大的地方,還用得著你帶嗎?你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江城還能有你哥哥熟? 可是她這副樣子讓秦浩熙樂不可支,也就順著她的意做了。江城和以往并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在他看來,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情感在里面。 幾天后,秦雨鸞終于想起自己忽視了什么,一日,她興沖沖的拉著秦浩熙就上了汽車。 “二哥,在前面一點就是我說的機(jī)械廠了?!鼻赜犒[很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尋常的時候,她都是冷靜的。 這一點,秦浩熙漸漸的已經(jīng)能夠看得出來了,特別是有了歸國后第一天見面的對比?,F(xiàn)在她依然是溫和的,但那是對著特定的人的時候。 秦雨鸞在秦浩熙面前還是很能放的開的,特別是說到機(jī)械專業(yè)這一塊,顯得很興奮并且滔滔不絕,這一點她也感覺很不可思議。 可能是因為二哥如春風(fēng)流水一般笑容,也可能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堅定的表達(dá)出秦雨鸞肯定會成功的人。 畢竟秦雨鸞縱使心中對自己信心滿滿,但是聽了那么多否定也是會沮喪的,現(xiàn)在有了一個支持者,怎么會不開心呢? 秦雨鸞的機(jī)械廠建了一半,但已經(jīng)能看出大致的規(guī)模,說的上有模有樣,也大大超出了秦浩熙的意料。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秦雨鸞,他曾經(jīng)為了幫meimei找齊一些材料跑了不少工廠,其中不乏倫敦有名的大工廠。但是見了面前的,他突然覺得,機(jī)械廠的格局應(yīng)該就是這樣的才對。 秦浩熙又一次確定,秦雨鸞為了這個廠,是花了大力氣的,就算誰都不看好她。他想,就算是在整個華國,將廠規(guī)劃的像他meimei這樣專業(yè)的,應(yīng)該也很少見。 “你把時間都花在這里了,紡織廠怎么辦?”秦浩熙問道,這幾日,傅元姝拉著他幾乎把所有想說的都說了,他自然知道m(xù)eimei的紡織廠開的不錯。半個月前還和南方軍完成了一筆合作,而且因為做的不錯,合作還會繼續(xù)下去的樣子。 秦雨鸞哦了一聲,說道:“我有一個得力助手,二哥我?guī)闳タ纯?。”她拉著秦浩熙又上了車往紡織廠那邊去了。 相比機(jī)械廠,紡織廠顯得更加熱火朝天,兩人也不急,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走過去。誰知道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在大倉庫中看到了秦傳瑞,也算是湊巧。 “二哥,你看,他就是我說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