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養(yǎng)魚嗎?(八)
(八) () 魚湖直起腰,她靜靜地看著王韶樸。 王韶樸和她相隔三米的距離,他覺得這三米已足夠遠到看不清魚湖眼中的情緒。 魚湖在他還差一秒就能讀懂時垂下了眼睛,她轉(zhuǎn)身從柜子里拿出家里來了客人給客人準備的浴巾:“戒煙哪是說戒就戒的,這么二十年,我爸從我媽懷我的時候就說要戒,一直戒到他走,也沒戒掉。你這么一說,我聽聽就算了?!?/br> 王韶樸因為魚湖這句話又煩躁起來,他反射性的又去摸口袋里的煙盒,然后動作停止在魚湖臉上出現(xiàn)的名為“你看吧,我沒說錯”的表情上。 上一秒還在說戒煙的人下一秒手就放在煙盒上,王韶樸說不出話來:“我……” 魚湖笑了笑,她把話題轉(zhuǎn)移開來:“浴室就在你這間客房對面,里面的東西隨便用,牙刷牙膏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放在那個黑色的漱口杯里,你直接用就好,別客氣?!彼炝藗€懶腰,“我也要早點睡了,今天應付叔叔他們挺花精力的,早就累了,就先說晚安啦?!?/br> 王韶樸看著魚湖,他嘴巴發(fā)干。 “晚安?!?/br> 慢慢的,他干澀的吐出這兩個音節(jié),看魚湖轉(zhuǎn)身走出了自己房間。 事情不該是這樣的,他看著魚湖隨手帶上的門,猛地把手里搞砸一切的煙盒摔在了床上。 向后仰躺在魚湖幫他鋪好的大床上,床褥上魚湖噴的某款香水的余香溫柔的將他包圍,是清新的花果糕點香,濃重的焦糖味混合了淡紫色的鳶尾和紅色的玫瑰,它們帶著少女的甜美溫柔的安撫著王韶樸煩躁不安的情緒。 王韶樸捂著臉呻吟一聲,吻也接了,自己又從劇組翹班一路追到這里,明明是想向前走的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抬腳。 () 王韶樸在他的而立之年,像個初嘗**懵懂的少年一樣無力地困在了這桃色的囹圄之中。 其實打破停滯的局面的答案,魚湖早在那晚湖畔的閑聊中已經(jīng)告訴過他: “追上去就會有挽回的機會?!?/br> 王韶樸依照著這個方法從劇組追到濟南,卻不知道能圓滿答出這道題目剩下的另一半的答案:“表明自己的心意”。 因為母親的影響,王韶樸潛意識里不想讓自己陷入任何會失去理智的情感,他現(xiàn)在的踟躕是全源自于此,可對此他并不自知。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擁有了一份即將要失控的情感的王韶樸因此停在原地,魚湖卻開始因為他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向更遠的地方撤離。 被子上甜甜的花果香摻雜了焦糖的香氣,慢慢爬進王韶樸的鼻腔,自暴自棄一樣,他摸過剛剛被他摔在床上的煙盒,從中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點著了。 仰面看著天花板吊頂?shù)臒?,王韶樸沒有吸進煙氣,煙頭一點火光灼燒著包裹著煙絲的煙卷慢慢變成了灰白的一截煙灰,他坐起來拉開陽臺的門,坐在藤椅上手指彈了下,那一節(jié)煙灰摔碎在地面上。 無眠夜的明月總是格外的圓,十六的圓月籠著陽臺,王韶樸向后靠在藤椅中,蹬了下腿吊籃藤椅搖晃起來,他摸出手機又去翻魚湖的微博。 魚湖的微博沒有更新,手指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翻墻打開ig,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上次看到的地方慢慢翻,他又看到了她和ex的合影——魚湖笑的見牙不見眼,在海邊的棕櫚樹下,她的臉貼著ex那張年輕的洋溢著少年稚氣的臉,親密無間。 王韶樸的指尖滿懷著醋意停在了這張照片上,他突然看著照片里的場景心里一動,——棕櫚樹、海浪和雞尾酒杯還有淺嘗輒止的吻——他想起曾在魚湖微博上看到的某一款香水的香評,是什么來著? () 另一個房間里魚湖也沒什么睡意,魚父是歷史系的大學教授,他去世的突然,明天還有一些舊同事和曾經(jīng)帶過的學生要來吊唁,她拿著手機,一條一條慢慢的回復有關明天的信息。 魚湖剛剛沖過澡,穿著吊帶睡裙,外面簡單披著浴袍,腰帶在腰間松松的系著,放在桌上的時鐘時針掃過“Ⅺ”,她聽到了臥室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響。 () 還以為是王韶樸出來去浴室沖澡,她在房間里聽了一會兒,聽不到水聲,有些不放心,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看了看。 王韶樸不在浴室,他在廚房,正蹲著根據(jù)魚湖微博上寫的香評從冰箱里找出了那款她描述的具備“海風、棕櫚樹和吻”這三種元素的香水。 jean paul gaultier赤裸男性上半身的香水瓶身在他手里顯出了幾分曖昧,王韶樸按下噴頭,熟悉的香氣盈了上來,這是湖畔那晚魚湖身上穿戴的那支香。 () 那是他們第一次有親密接觸的夜晚,這支香某種意義上承載了魚湖過去的那段感情的香讓王韶樸覺得那晚昏暗的酒吧卡座里,他們之間親密的吻有了第三者的窺探。 明明是自己舊賬過多的人竟先介意起了對方的曾經(jīng),莫名被激起占有欲的王韶樸將那瓶香放回冰箱,他正準備站起來就聽魚湖敲了敲廚房的門,探進頭進來:“怎么了?晚上沒吃飽嗎?冰箱里還有一盒蛋炒飯,要我拿出來給你熱一下么?” 方才因香水味被激起的醋意和占有欲似乎因眼前出現(xiàn)的姑娘有了落腳點,王韶樸瞇著眼看了會兒魚湖沒有說話,他關上了冰箱的門,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她面前。 魚湖覺察出危險的向后退了一步,她咽了口口水:“你……你干嘛?” 她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王韶樸低頭看著魚湖隱藏在浴袍下細瘦的腰線,一陣恍惚,在他們相遇的那晚王韶樸就將魚湖的身體看了個遍,他甚至知道在她的小腹左上方有一顆小小的黑痣。想吻她,想擁有她,想用自己的吻來替代那張久遠的合影中夾雜在海風中的青澀的吻,這些念頭在他的腦中開始尖叫。 王韶樸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有些不對,眨了下眼睛試圖用最后的理智讓自己冷靜下來,偏偏魚湖在這時認出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姑娘原本和他撤開了安全的一步距離,現(xiàn)在為了聞香幾乎整個人都傾在王韶樸懷里。 熟悉的香水味點亮了魚湖回憶中那個有著湖風和月光的夜晚,她愣了一下,臉頰飛快的紅了起來:“你怎么偏偏挑出這支香?……不對,應該問你為什么會大半夜蹲在別人家冰箱前聞……” () 在魚湖的臉頰飛上嫣紅的一瞬間王韶樸聽到了自己理智之弦崩斷的聲音,他彎下腰,輕輕啄吻了一下魚湖的嘴唇,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堵了回去:“這支香怎么了?” 魚湖的整張臉都紅透了,她張開嘴喃喃的:“那天湖邊……” 她的話又咽了回去,是王韶樸又吻了她,剛剛因為那張久遠的合照翻騰起的醋意因為魚湖的這句“湖邊”漸漸淡了下來,有關這支香的意象由海邊替換成湖畔的夜晚這件事讓他欣喜不已,再也無法忍耐,抬手將眼前的姑娘整個人都攬進懷里,右手穿過魚湖的黑發(fā)輕輕托著她的后腦,王韶樸低頭一下又一下的吻著她。 王韶樸抱的太緊,魚湖睡衣外松松系著的浴袍因此完全松散開來,絲質(zhì)的睡衣包裹著她的胴體完全貼在王韶樸的懷里,唇齒相依間魚湖的舌尖滿是他口中帶著幾分澀意的煙草味道。 魚湖整個人都是懵的,這狀況有些像那晚湖畔的酒吧——王韶樸的吻總是來得沒有任何預兆?,F(xiàn)在的這起突發(fā)事件讓她手足無措,好在王韶樸環(huán)抱著她的手臂足夠有力,半拖半抱的將魚湖摔進她自己剛剛親手鋪好的淺咖色的被褥里。 外面披著的浴袍早被王韶樸扔在了地上,魚湖身上的絲質(zhì)睡衣被王韶樸推到胸口,竟然是有些虔誠的,他低頭在初見的夜晚就看過的腹部那顆小小的黑痣上輕輕留下一個吻。 王韶樸早在認識愛意前就先與**打交道,他也從來就沒克制欲望的習慣,如今愛意摻雜進**更是一發(fā)不可收拾。像是在和ig那張久遠的合影中的少年宣揚自己稚氣的所有權,王韶樸的嘴唇順著小腹游移向上,最后在魚湖的鎖骨上留下一個吻痕。 解開衣扣,王韶樸將襯衫扔在地上,他低頭看著徒勞的抓著被子想遮蓋身體的魚湖,伸手與她抓著被角的手指交握。 “可以么?”他輕聲問。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會有什么后果魚湖不是不清楚,下午順著王韶樸的意思讓他留宿,是她在自己的動心下牽引出的明知故犯。只是這一切都進行的太快了,快到她空不出余力去思考。 魚湖看著王韶樸,在心中壓抑太久的名為暗戀的草種在這時終于瘋長成原,王韶樸看到她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 ※※※※※※※※※※※※※※※※※※※※ 床上的那款香是紀梵希17年的live irrésistible délicieuse,去香水時代看了看中文譯名是:芬芳難擋。香味沒我寫的這么溫柔,又嗲又甜,是我不會穿出門的香,當環(huán)境香還蠻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