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燃：“……”

    周睚寫完作業(yè)就回去了，桌面遺留了一支鉛筆，大概是下次我還來的意思。

    隔天徐青燃抽空到高二找小可愛，把擬好的聯(lián)名給她。

    高一那份給了一個杏仁眼女孩。

    這個過程龍獅一直跟著他，但徐青燃空檔那么長時間，突然下樓找人還是瞬間被發(fā)到論壇上。

    中午，徐青燃一行人才下樓，樓梯口迎面兩個大眼睛齊劉海的女生，徐青燃站在臺階上看她們：“怎么了？”

    龍獅勾著扶手欄桿探出頭：“高二的？是喜歡燃哥還是睚哥？一人分一個？不過中午堵人不道德啊學(xué)妹……”

    兩女生本來欲言又止，聽到這急了：“不是，我們就想問燃哥一個問題！”

    “問吧?！敝茼淹胬?，往上走了個臺階：“你們?nèi)几缧“倏疲裁炊贾??！?/br>
    徐青燃原本的小擔(dān)心也沒了，以為沖著聯(lián)名來的：“什么問題？”

    “就是……”

    其中一個鼓起勇氣：“學(xué)長，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跟你約會了？”

    話畢，樓道寂靜兩秒。

    另一個手指交纏，滿面羞紅：“大家不，不知道為什么燃哥之前……但是如果重新開始的話，可以告訴我們怎么樣才能跟你約會嗎？或者燃哥到底喜歡什么類型呢？”

    徐青燃的腦袋空了。

    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尷尬什么的那種尷尬。

    徐青燃沒敢看旁邊，只問：“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學(xué)長今天去找林琪和悅悅了嘛……”

    她兩像后宮要求皇帝雨露均沾的妃子。

    “林琪?！敝茼聪螨埅{和陸晨，咬字戲謔，“悅悅？這是什么類型？”

    徐青燃如坐針氈。

    心里念了好幾遍此周睚非彼周睚——他一點底氣也沒有，緩了一會，扭頭想解釋林琪，就是小可愛，送建議書的那個，他找她只是給聯(lián)名。小可愛和杏仁眼跟校董沾親帶故，就算領(lǐng)頭聯(lián)名失敗也不會被校方針對……

    這些話涌到嘴邊在跟周睚對視時又全咽了回去。

    他現(xiàn)在沒有立場跟周睚解釋。

    周睚才從龍獅那了解到林琪和悅悅是怎么回事，三個人在后面說話聲音很小。

    然后徐青燃禮貌地解釋不約會，還有小可愛很快會找到她們，到時候她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徐青燃從沒想過給自己洗干凈名聲，自暴自棄地想周睚都知道了也好。

    可能徐青燃太喪，下午周睚翻出一張需要家長簽名的通知單放到他面前。

    “干什么？”

    “給你個當(dāng)我爸的機會?！?/br>
    “……”

    這種通知單淡粉色打印紙，讓他們壓在桌面等明天家長來的時候簽名的。

    徐青燃抽出鉛筆，狂草簽下大名。

    簽名嘛，徐總最熟練了。

    他簽完抬眼瞄周睚：“喊吧?！?/br>
    周睚抽回去，毫無負擔(dān)地叫他：“徐爸爸?！?/br>
    “……”

    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徐青燃額角突突跳了兩下。

    那張通知單一直留到晚修結(jié)束。

    徐青燃拎著兩本習(xí)題，站在邊上等周睚寫完最后一題。

    他盯著那張通知單上飛揚跋扈三個字，想問周睚怎么還不擦掉。

    徐總發(fā)呆了一天，冷風(fēng)一吹，腦海突然冒出兩道聲音。

    “你的家長什么時候才能過來一趟？”

    “……”

    “他們不來，沒空?！?/br>
    他沒見過周睚父母，周睚的背景板對他來說趨近空白，除了周睚自己沒說，也有他自己沒問的原因。

    因為他當(dāng)時也不想提徐明臣和宋茵。

    但現(xiàn)在周睚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有無窮的吸引力。

    “行了?！敝茼w上筆蓋，本子扔到通知單上，“走吧?！?/br>
    徐青燃“哦”了一聲。

    龍獅繞過來：“哎哎，綿羊早上說你昨天半夜寂寞難受給他打電話是真的假的？”

    “假的?！?/br>
    周睚晚上到徐青燃這寫作業(yè)，徐青燃在他旁邊走來走去，還是沒問。

    第二天，徐總打著哈欠，把自己那張淡粉色打印紙放到周睚面前：“爸爸，簽名?！?/br>
    龍獅驚呆了：“徐青燃，我兩好了十幾年，跟你互稱爹爹的人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嗎？”

    徐青燃：“你那字像我孫子?！?/br>
    于是周六當(dāng)晚九班家長會，一教室家長，還有后門角落兩校服男生支著腦袋打哈欠。

    考試成績在家長會公布，這次聯(lián)考給高三下馬威，難度系數(shù)高，九班排名還能看得過去，但分數(shù)一擺開，慘不忍睹。

    龍獅是那種每個學(xué)期從低點往上爬，期末達頂?shù)娜?，這是這學(xué)期頭一次考，分數(shù)低的可憐。

    周睚指著屏幕壓低聲：“二十分？”

    徐青燃兩世為人，就算這樣再看一遍發(fā)小的成績也很心梗。

    “沒事。”徐青燃安慰周睚也安慰自己，“他一直這樣，后面考試會一次比一次高。”

    “哦?！敝茼D了頓：“他都二十分，我有點擔(dān)心我兒子的?！?/br>
    “不勞費心，他很優(yōu)秀。”徐青燃說，“我也很想知道我兒子還是不是第一。”

    前桌龍獅的mama：“……”

    徐青燃和周睚像模像樣換了個位置，老吳走進教室，看到他兩，哭也不是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