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汪尋湛被老黃的電話吵醒，接電話前掃了一眼，已經(jīng)是十一點多了。

    “你還沒起吧，等下去機(jī)場，機(jī)票給你訂好了。”

    “嗯……”汪尋湛應(yīng)著……身邊的被子已經(jīng)涼了，白楚早就起來了。

    掛了電話，汪尋湛下床在屋里溜達(dá)了一圈。這房子一眼可以望到頭，白楚離開了。

    汪尋湛前一晚將近四點才有了困意，那會兒白楚早已熟睡，他扯著白楚的手臂枕在身下，接著整個人纏在白楚的身上。早晨白楚離開，他卻絲毫沒有感覺。

    不告而別？汪尋湛有些煩躁，拿著手機(jī)撥通白楚的電話。他原本的打算是早晨醒來，翻身把白楚舔醒，誰知道這犢子比自己起得還早。

    “喂。”白楚很快接了。

    汪尋湛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重新躺下問：“你哪兒呢？”

    “店里呢，早晨田凱打電話說有些東西需要我過來看一下?！卑壮鸬美?，電話那端時不時傳來田凱的聲音，像是在說些儀器相關(guān)的事情。

    “嗯……”汪尋湛沒多問，“幾點走的？”

    “8點不到，那會兒你還在睡……”

    手機(jī)短信提醒，汪尋湛看了看屏幕，是老黃發(fā)來的航班信息，他隨即問白楚：“你今天回去劇組嗎？”

    “回去……怎么？”

    “什么時候？”

    “這邊忙完，下午吧?！?/br>
    汪尋湛臨時改簽了和白楚一班飛機(jī)回去，隨口閑聊。

    “店里怎么樣，”汪尋湛將空乘遞過來的水給白楚，“田凱昨天說起你們要購設(shè)備？”

    “嗯……”白楚喝了一口，“收拾得差不多了，早晨去主要是檢查之前的一些設(shè)備。”

    修車這行業(yè)汪尋湛不懂，但那些設(shè)備肯定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白楚沒提起過，兩人當(dāng)下的關(guān)系，“錢”的事情又因為感情帶著點微妙，汪尋湛不好細(xì)問。

    “你最近重新開始賽車了？”

    “沒……昨天是臨時性起?！?/br>
    說了沒幾句，白楚閉上眼睛……昨天折騰了一天，今天又早起，白楚睫毛下方的黑眼圈有些明顯。汪尋湛看著他，只覺還是睡著的白楚讓人覺得心安。

    經(jīng)過昨天，白楚在說話時多少有些疏離，汪尋湛可以想象，人的自我保護(hù)都會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

    空乘來回走動，汪尋湛將自己的外套拿下來，蓋在白楚身上。后者沒動，不確定是睡著了還是僅僅不想開口。汪尋湛看著他，若是睡著了，最好也能聞衣服上的味道做個夢……他將自己的手臂伸進(jìn)衣服里，順著白楚的手臂，手指鉆進(jìn)他的手心里，就好像是白楚無意間抓了他。

    白楚閉著眼睛稍稍移動身體。

    ……cao，沒睡著……汪尋湛心里嘀咕，要是心里還帶著不痛快，那沒必要勉強(qiáng)。昨晚在車?yán)餂_動下的行為，白楚下意識地抵觸，汪尋湛應(yīng)該思考他想要什么，想不清楚也應(yīng)該做到別給他不想要的。

    輕微嘆氣，汪尋湛慢慢將蓋在衣服下面的那只手抽出來。

    手指離開掌心，白楚反手抓住他，再一次調(diào)整了姿勢，沒吭聲。

    汪尋湛揚起嘴角，順勢將手指從指縫伸進(jìn)去相扣。

    見白楚沒再動，汪尋湛用空閑的那只手將白楚靠在椅背上的頭挪到了自己肩膀上。睫毛閃動，白楚的呼吸均勻。汪尋湛趁著四下沒人注意，轉(zhuǎn)頭親他的額頭，很快移開……昨晚他親了同樣的位置，但白楚這犢子睡著了……怎么想心理都不平衡，這下總算是逮到了活的！

    空乘和其余乘客的眼中，那大約只是路途勞頓的兩人睡著之后靠在了一起，但在外套遮蓋下，汪尋湛指腹來回蹭動，心里舒坦極了。

    回到劇組，工作人員就告訴兩人z.s.的大老板馬上到。

    汪尋湛對大老板沒什么好印象，他禮貌性地點頭，表示知道了。回過頭，汪尋湛看著白楚問：“大老板突然來劇組是要干嗎？”

    “投資方來劇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之前不知道？”汪尋湛半信半疑，按照劇本里的故事，白楚和大老板也算是相熟。故事里的亦敵亦友可能被放大演繹，但是幾年的交情不會有假，更別提汪尋湛還在公司見過白楚來找司哲。

    “不知道，”白楚輕笑著搖頭，“四爺做事兒，沒人知道是為什么?！?/br>
    z.s.的大老板，凡是見過的人都很難忘記。倒不是說生得有多么顛倒眾生，畢竟z.s.這種娛樂公司，純天然的永遠(yuǎn)比不過后期加工的。

    司哲，長相如其名，斯文，身上的西服，鼻梁上的眼鏡，手腕上的表，甚至領(lǐng)帶上的裝飾，襯衣袖口的袖扣，那是一個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會輕視的男人。但他眉宇間總有種壓迫感與這樣的長相形成鮮明對比，而臉頰上若隱若現(xiàn)的酒窩又與他的氣場格格不入。

    司哲一個人去了片場，這本是個低調(diào)的行為，免去了工作人員排排站迎接圣駕。但司哲開去片場的那輛車怎么都與低調(diào)不沾邊，款式有些陳舊，應(yīng)該有些年份。然而發(fā)動機(jī)的聲音，剎車的速度，汪尋湛一個不懂車的都能看出來，絕非泛泛之輩。

    司哲下了車，走到白楚面前：“好久不見……還記得這車嗎？”

    白楚看了看司哲身后的那輛車，接著與他四目相對：“四爺什么時候回來的？”這話說得不卑不亢，雖喚一聲“”，聽著倒更像是舊友。

    “沒多久……”

    司哲與白楚閑聊了幾句，接著走到涂導(dǎo)那邊不知說些什么。

    汪尋湛湊近白楚，輕聲問：“這車是當(dāng)年你的那輛？”

    “不是……”白楚說話的間隙，不遠(yuǎn)處再一次傳來發(fā)動機(jī)馬達(dá)的轟鳴聲。

    司哲聞聲，走過來：“只有你能開著那車贏我的‘心肝寶貝’……”

    話音剛落，黑色跑車停在白楚的面前。

    司哲輕笑著問：“想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