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真是想護(hù)著他，”司哲來了興趣，眼神中都帶上了玩味，“有意思……”他看向白楚，隨即對汪尋湛說：“上車。”

    汪尋湛不動……公司有傳聞?wù)f大老板身手了得，但當(dāng)下一對二，白楚的架勢平日在床上汪尋湛也偶爾領(lǐng)教，要真是動起手，兩人不見得吃虧。

    司哲嘆氣，有些不耐煩……他突然伸手從腰后掏出槍，指著汪尋湛的額頭：“上車……”這次，是對白楚說的。

    汪尋湛有些蒙……他摸過槍，美國很多州槍支合法，他在美國這些年沒少玩槍，但回國之后，眼瞅著用槍指著別人的頭還真是第一次……這人若不是大老板，汪尋湛直覺自己現(xiàn)下會拿手機報警！“四爺，別嚇唬人……”汪尋湛心里打鼓，但說到底這槍支管制的地方，光天化日拿一把真槍出來，玩的不是別人，是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嚇唬你，”司哲不動聲色，看向白楚，“要不試試？敢賭嗎？”

    片刻……

    白楚沒吭聲，轉(zhuǎn)身往黑色跑車的駕駛座走。

    汪尋湛握拳，指甲陷進(jìn)了手心……白楚了解四爺，或許比他更加確定那槍是真的，抑或者，白楚不敢賭。汪尋湛沒再吭聲，后退一步，想跟著白楚往過走。

    白楚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司哲：“四爺，他跟你的車，成嗎？”

    司哲收起了槍，想了想，“成，”他看向白楚，神色異常興奮，“剛好，這是最后一圈……或者，我等下直接在車?yán)锫牁岉懲鎯骸?/br>
    汪尋湛坐上副駕駛座，很快，兩車出發(fā)。

    車窗外的景物呼嘯而過，汪尋湛下意識地抓住車門。比起現(xiàn)下，白楚當(dāng)日讓他坐在副駕駛時，根本沒有嚇唬人的意思。

    一個又一個的彎道駛過，兩車交替領(lǐng)先，難舍難分。

    臨近最后一段賽道，上一圈白楚落后的彎道就在眼前。

    司哲突然加速，用更快的節(jié)奏搶道。

    汪尋湛透過車窗看著那輛黑色跑車，余光掃見司哲迅速調(diào)整擋位，靈活果斷。

    看似輕巧不費力的動作，實則需要全身肌rou高度緊繃，以在精確的時間點控制，白楚的手可能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駛進(jìn)彎道，司哲進(jìn)入內(nèi)圈，占盡天時地利……

    本應(yīng)開始減速的地方……白楚突然加速，接著搶先剎車，急轉(zhuǎn)方向盤，將半個車身滑到四爺前端，車尾跟著慣性甩出巨大的弧度……

    司哲不得不加大剎車的力度，防止兩車相撞。

    毫厘之間，白楚先行恢復(fù)車速，從外道超了過去。

    賽道環(huán)山，又是外圈，汪尋湛這個角度瞧過去，他不確定那片刻的工夫，黑色跑車的車尾是不是已經(jīng)偏離了跑道。但這一系列的動作，只要分毫的偏差，白楚都可能連人帶車滾下山崖，他擔(dān)心得連呼吸都困難。

    白楚的右手無法控制轉(zhuǎn)彎技巧，所以只能跟賽道較勁，同時也在跟四爺玩命，若司哲的剎車板沒有加重……汪尋湛不愿多想。

    最后那個彎道的優(yōu)勢讓白楚領(lǐng)先半個車身駛過終點。

    停穩(wěn)，汪尋湛深呼吸，驚魂甫定，他迅速解開安全帶，沒等司哲開口便快速下車。

    拉開車門坐進(jìn)黑色跑車的副駕駛，“你他媽剛剛做什么？！” 汪尋湛毫不客氣地捏住白楚的下顎，力道之大，像是要將白楚的下頜骨捏碎，“真不怕死嗎？”

    白楚順著他的手仰起脖子，先前的情況對他也是心有余悸，當(dāng)下語氣中多少也帶著情緒：“你想吃子彈嗎？”

    汪尋湛看著白楚還有些發(fā)抖的右手，又是一陣心疼：“我他媽就不信那是真槍……”

    “我不確定，但我不敢跟四爺賭……”白楚停頓片刻，調(diào)整呼吸，“四爺沒道理跟我玩命，你在他車?yán)锟隙ò踩遣豁樦囊馑?，他什么都干得出來，沒人能……”

    白楚忍著火解釋，卻讓汪尋湛更加難以自制，他捏著白楚拉向自己，毫不猶豫地撕咬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這吻得太過血腥，汪尋湛咬破他的嘴唇，接著用舌頭死死纏住白楚的，扯動吮吸。他整個身體向前，猶如眼鏡蛇進(jìn)攻捕獵，壓著白楚的身體頂在椅背上。

    這還不夠……想到白楚刻意讓他去跟四爺?shù)能?，汪尋湛就控制不住……他捏著白楚的那只手順勢滑進(jìn)頭發(fā)中，用力撕扯，像是要將自己的心疼分擔(dān)到兩人身上。

    一吻結(jié)束，兩人都有點狼狽，口中的血腥味躥進(jìn)咽喉，說不出地興奮。

    額頭相抵，皆是不住喘氣。

    “你是不是有跑了賽道就親人的習(xí)慣……”白楚舔著自己的嘴唇開玩笑，緩解著安靜帶來的壓抑。

    汪尋湛看著他的舌頭移動，全身的火都在心口攢動：“放屁，”他將手移動到白楚的后頸，“老子就是想親你，怎么了？不樂意？……美國回來那天，就他媽想親得你一句廢話都說不出來……有能耐你再推開我……”說著，汪尋湛再一次向前，直接將舌頭頂進(jìn)白楚嘴里，翻轉(zhuǎn)攪動后迅速離開，“最后一次機會，要推開就他媽趁現(xiàn)在……”

    白楚推開了汪尋湛。

    隨之而來的，是更為猛烈的親吻。

    白楚起身，攬著汪尋湛的脖子，唇齒相接，后者胸腔的空氣完全被抽干。

    腎上腺素將兩人變成了野獸……若說汪尋湛是伺機進(jìn)攻的眼鏡蛇，那當(dāng)下的白楚只能是潛伏后勃然躍起的獵豹。

    啃噬爭奪，毫無章法……

    不知吻了多久，可能是幾秒，抑或者幾分鐘……直到耳邊響起鳴笛聲。

    司哲將車停在黑色跑車正前方，搖下玻璃不住地按喇叭，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接著示意白楚將車開去停車場。

    瞧著四爺?shù)纳袂?，輸了這最后一圈，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眼神中都少了先前的戾氣。

    真他媽是個神經(jīng)病……汪尋湛心里嘀咕的同時，搖下副駕駛座的車窗透氣。

    到停車場的距離不過幾分鐘的車程，汪尋湛心里的那股怒火沒因為先前的吻得到釋放，反而越發(fā)猖獗。

    白楚還在時不時活動右手，動作細(xì)微，每一下卻都在撩撥他的情緒。

    “你先下車吧，去拿一下東西，”停車場入口，白楚看向他，“等下我過來接你。”

    “干嗎？你和四爺有什么想說的，不想我聽見？”汪尋湛雖這樣回應(yīng)，但也沒強求。拉開車門，他猶豫了片刻，回過頭對白楚道：“以后……不管是電梯壞了，還是有人掉下山坡、被槍指著頭，就算是沒長眼在你面前跳樓……你該干嗎干嗎，少多管閑事傷了自己！”

    白楚微微皺眉：“‘有人’，也包括你嗎？”聽不出是玩笑還是認(rèn)真在說。

    “包括我，特別是我……”汪尋湛避開他的視線，這脾氣發(fā)得莫名其妙，他自己知道，可絲毫沒有壓制的可能性，“我……”汪尋湛停頓，“你這樣……我心里不舒服，疼得難受！”說完，他轉(zhuǎn)身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