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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你媽!” 宋安歌罵,求救的欲|望讓他迸發(fā)力量揮開喬裴晟的手,花灑重重地磕在地板發(fā)出巨響。 水還在朝上噴。 他們兩個人全身都濕漉漉的,誰都挺狼狽。 喬裴晟眼底沒有半點情緒,他靜靜看著一副要打人的宋安歌, “宋安歌,有些時候你真需要認(rèn)識你自己究竟有多糟糕??偸亲鲥e的事情,總是傷害身邊的人,總以為自己沒錯,總是不肯低頭認(rèn)錯。” 喬裴晟話語間依舊沒有起伏,眼神逐漸深邃,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很多現(xiàn)在的宋安歌已經(jīng)做下的,或者還沒有做下的,各種令人生厭的錯事。 這些事情是他喬裴晟從頭到尾經(jīng)歷過的所有不堪。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現(xiàn)在這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貨宋安歌。 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對是錯。 他只清楚一件事—— 喬裴晟討厭宋安歌。 等同于宋安歌討厭宋安歌。 這是沒人比他更清楚的事實。 第20章 “我糟糕?”被淋得全身濕漉漉的宋安歌倚靠在墻面上, 保持低頭姿勢, 目光盯住滴答滴答砸碎在地板的水滴, 抖動肩膀,嗤嗤笑。 “我糟糕!” 隨著宋安歌重復(fù)而拔高的語調(diào), 他驟然抬頭,朝面前的喬裴晟揮拳打過去, 眼底閃爍不容忽視的怒火,像一頭被激怒的小豹子, 恨不得用眼神撕咬面前這個用言語擊潰他的男人。 “你他媽到底有什么資格來對我說這些!我說什么,做什么,和你喬裴晟有什么關(guān)系?就因為你有錢,學(xué)歷高,眼界高, 是不是就能認(rèn)為自己可以用這種惡心的高姿態(tài)來教育我?” “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字里行間都看不起別人,所謂的上流人士。你們?yōu)槭裁纯偰芾硭鶓?yīng)當(dāng)?shù)卣J(rèn)為不如你們的人都是可以隨意玩弄的螻蟻, 能被你們?nèi)我鈹[布?憑什么認(rèn)定這些人全是因為不思進(jìn)取才會活得處處糟糕, 咎由自???” 宋安歌這一刻無比的討厭喬裴晟, 他所有理所當(dāng)然言語態(tài)度全在挑動他憤怒的神經(jīng)。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看客,是宋安歌這輩子最惡心的一種人。 惡心透了! 被宋安歌打了一拳, 又被咄咄逼人的他連續(xù)質(zhì)問的喬裴晟全程沉默,注視面前痛苦和憤怒交織在臉上的少年。 那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看人時, 宋安歌總感覺自己整個人在這雙眼眸的注視下整個人被剝個干凈,全身上下的每個細(xì)節(jié),直至靈魂都被喬裴晟看透徹。 這雙眼睛似乎在告訴他, 他知道他的本質(zhì),知道他只是過過嘴癮,知道他這是惱羞成怒,知道他宋安歌從頭到腳,從rou到骨都帶著廢物二字,而且這輩子都別想洗刷掉這兩個字眼。 浴室里只能聽到還在噴水的花灑發(fā)出的聲響,兩人面面相對,半分鐘后,喬裴晟表情微動,面部終于有了細(xì)微變化,他用一種絕對嘲諷的目光凝視眼前少年。 “明知道是謊言,卻總能自己騙過自己。宋安歌我可憐你,可憐你永遠(yuǎn)只會活在自欺欺人的謊言中?!?/br> 其實宋安歌知道自己有多糟糕。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罷了。 別人可以譏諷他,看不起他,厭惡他,可如果他自己都這么看待自己,豈不是過于可憐和可悲? 自欺欺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在不斷的苦苦掙扎中,只能縮在角落舔舐傷口安慰自己的唯一有效手段。 騙著騙著,自己都開始深信不疑。 喬裴晟是宋安歌,所以他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伤伟哺璨皇菃膛彡?,他不知道為什么他每次都能刺中他心里那些不愿面對的殘忍事實。 羞憤,難堪,逃避,委屈,想哭。 這是宋安歌第二次產(chǎn)生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的感覺,無助到瀕臨崩潰。 第一次,是他被自己的mama當(dāng)眾厭惡,那時候滿懷希冀的他一度難堪到想死,悶著頭獨自在夜里無聲哭了一晚。 第二次,就在此刻,在這個叫喬裴晟的面前,被這個叫喬裴晟的人一點點擊潰他的快被遺忘的偽裝。 人在惱羞成怒的時候總會不甘心的為自己辯駁。 “你懂什么?你懂個屁!你知道我的人生,我的過往,我經(jīng)歷的一切?這些東西你知道一絲一毫?” 什么都不知道的討厭鬼有什么資格心安理得的教育他?他從小到大經(jīng)歷的事,接觸的人,受過的傷,除了他自己沒人能做到絕對的感同身受,沒人知道他到底承受了什么。 所以,他喬裴晟究竟有什么資格和理由像現(xiàn)在這樣嘲諷指責(zé)他? 少年泛紅的眼睛充斥憤怒和控訴,發(fā)出的聲音沾染細(xì)微脆弱的顫音,他捏住喬裴晟的小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捏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回?fù)羲o他帶來的傷害。 “誰不想被人看得起?被一堆人艷羨稱贊?什么都是我的錯,我的不對,我的糟糕?難道造就如今的局面成因都得全部歸咎我個人?” “憑什么?我的人生,我的環(huán)境不是我一個人就可以輕易促成的,明明是多人的罪孽,憑什么要我一個人來承擔(dān)所造成的后果?憑什么把所有的利劍全部對準(zhǔn)我一個人?這是不是也太狡猾了?是不是過于殘忍了!” 宋安歌從來沒和人說過這些。 所有的不甘心,小脆弱,他都是獨自一人在寂靜的深夜里默默嚼爛了全咽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