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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么。 喂飯? 喂——飯——??? 他不信,這不可能,他是智障嗎?怎么可能吃飯也要人喂? 他這個時候都二十了又不是才兩歲! 可是看裴云洲說話的語氣那么理所當(dāng)然,又不像是編造出來的……啊啊啊怎么他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啊該死! 黎洛羞憤萬分地掃了裴云洲一眼,卻見對方臉上的笑容實在惡劣,漆黑的眸子溢出點兒捉弄的笑意,仿佛在欣賞他吃癟的表情的一樣。 黎洛頓時明白過來,裴云洲這小子是報復(fù)他來了。 今天下午他讓裴云洲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甩,所以他現(xiàn)在就故意說這些話來讓他難堪。 這小子也太記仇了吧?不能讓他得逞! 黎洛冷笑一聲,不甘示弱地懟了回去:“我會不會餓死你看不出來嗎?而且不要那么rou麻地叫我,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清醒一點吧裴云洲!” 黎洛故意把“分手”兩個字說的特別大聲,然后一臉得意地看著他。 沒錯,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還是他黎洛甩的他裴云洲! 裴云洲翹起的唇角當(dāng)即抿成一條直線。不過他既然能和黎洛談三個月戀愛,可見也是耐力非常之人,只見他頓了頓,立馬便恢復(fù)到散漫輕佻的模樣,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一副記性不太好的樣子,“分手?我怎么不記得有這回事?” 得意了不到三秒的黎洛表情開始呆滯。 裴云洲將書包甩在桌面上,一手拉開椅子坐下,長腿優(yōu)雅地交疊,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然后他忽然打了個響指,恍然大悟地說:“啊,你是說今天下午啊,你是說要跟我分手,可是我同意了嗎?” “你!你……”黎洛完全傻眼了,嘴唇翕動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時之間竟想不到用什么來反駁他。 “分開以后我越想越不對勁,從來只有我裴云洲拒絕別人,沒有別人拒絕我,從小到大,一向如此,當(dāng)然也不能讓你破壞了這個規(guī)律,否則大學(xué)四年還有兩年,我怎么在A大混?”裴云洲說這話時眉眼懶倦,唇角微勾,一手搭上椅背,一手屈指有節(jié)奏地輕擊著膝蓋,從表情到神態(tài)都不怎么正經(jīng),一點也不像他在老師面前表現(xiàn)的那樣乖寶寶。 可就是他這副漫不經(jīng)心又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反而更讓人相信他就是一個容不得別人打臉的天之驕子,而黎洛今天下午的所作所為,說打臉都算輕的了,應(yīng)該說是用球鞋在他臉上狂踩才對—— 就像黎洛之前對他的照片所做的事一樣。 黎洛做夢都想不到,下午還爽快答應(yīng)分手的裴云洲,到了晚上居然來這么一出,累積了一天的好心情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那你想怎么樣?”他想,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一定黑得比鍋底還黑。 裴云洲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我后悔了,分不分手不能隨你,我說了才算?!?/br> 黎洛當(dāng)即就想把地上的照片甩在他英俊的臉上,然后對他施行慘無人道的暴力制裁! 好在他的腦子還保有那么一絲理智,而且轉(zhuǎn)得也快,他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下午說過的話,于是冷笑著撩了把自己的平頭,故意拿出比他更臭屁的語氣試圖激怒對方:“原來我魅力這么大,你這就死纏爛打上了?” 可裴云洲半點也沒被他刺激到,好像早就知道他會這么說似的,他扶著臉輕笑,漆黑精致的眼眸透過指縫直直望向黎洛,連眼尾都透著一股惡意的愉悅:“你想多了,是你收回‘分手’兩個字,由我來說?!?/br> 黎洛終于繃不住了,他暴跳而起,大喊道:“你做夢!我早就厭倦你了裴云洲,跟你在一起多一分鐘一秒鐘,對我來說都是折磨,想讓我收回‘分手’?你可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黎洛那個恨吶。 早知道下午他應(yīng)該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后匿名到學(xué)校論壇上去大肆宣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他甩了,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他就沒辦法不認(rèn)賬了! 他果然還是太善良了,豈可修! “哦?是嗎?”裴云洲斂起笑意,仿佛呢喃般低語。 黎洛忽然眼前一暗。 身材高大的裴云洲倏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本能感覺到危險的黎洛當(dāng)即就想跑,可是裴云洲比他更快,他就像矯捷的獵鷹狩獵兔子一樣,迅速地欺近將他圍困在桌子與他的臂膀之間。 黎洛想要掙脫,可他發(fā)現(xiàn)根本推不動裴云洲,這個家伙結(jié)實又強(qiáng)壯,因為他的不斷推搡,反而被裴云洲抱了個滿懷,由于距離過近,裴云洲身上純凈又濃郁的男性氣息迎面撲來,令黎洛的臉頰不由自主地發(fā)熱,身體也不由得安分下來。 他要做什么?黎洛不安地想。 只見裴云洲緩緩俯下頭,那張令全校女生瘋狂尖叫的英俊臉龐在他眼前不斷放大,黎洛的心臟噗通噗通狂跳個不停,就在他高挺的鼻尖觸碰到他鼻尖的那一瞬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可是裴云洲沒有繼續(xù)往下,而是擦著他的鼻尖,繞到了他的頸側(cè),對著他紅撲撲的耳朵,低啞地輕笑:“你臉紅了,洛洛。你看你明明還喜歡我,這算哪門子厭倦?”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不真想分。 一個真不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