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溫軒看向遠(yuǎn)處的側(cè)臉偏冷酷無情，語氣冷淡：“他也不可能沒準(zhǔn)備，在朝為官多年，根深蒂固，不是這一朝一夕就能徹底拔干凈，我們還要繼續(xù)努力。”

    “不會讓他回來的。”洛聞歌輕聲呢喃。

    這時例行公事的護(hù)衛(wèi)出來了，如洛聞歌他們所想，里面空空如也。

    兩人當(dāng)即分頭行事，洛聞歌回都察院，整理徐應(yīng)屏一案證據(jù)，而謝溫軒則帶人前往紙上各處藏證據(jù)地方，逐一收集齊曲靖作案證據(jù)。

    洛聞歌將整理一事交給曲靖做，他去了牢房。

    這次見到的徐焱有些不同，眉宇間明顯多了些彷徨，應(yīng)當(dāng)是聽說徐應(yīng)屏上交兵符，變成個空有頭銜的大將軍，再無幫襯能力。

    徐焱看見他，即便還能端得住，卻不再那般穩(wěn)當(dāng)。

    洛聞歌審問徐焱的態(tài)度向來直白，這次也不例外：“徐應(yīng)屏不是大將軍了，他的手也伸不到這里，更沒法保你平安，你還要為他守口如瓶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毙祆托奶摽此凵耖W爍，就是不敢直視他。

    洛聞歌這次多了點(diǎn)耐心，能坐著和徐焱聊：“是嗎？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jī)會，不出意外，傍晚時候，徐錦媛和檀瑜也會到我手里，到時我會讓他們關(guān)在你隔壁，讓你好好聽聽他們怎么說的。哦，你認(rèn)識芍藥嗎？”

    徐焱臉上閃過絲意味不明的沉色：“我不認(rèn)識?！?/br>
    “她是個聰明人，將知道的都說了，所以能留下一條命?！甭迓劯杪唤?jīng)意道，“你不說我也不會逼你，就是想讓你想清楚，徐應(yīng)屏如今什么都沒有，你要指望他來救你，倒不如上吊自殺來得快，徐焱，我言盡于此，你考慮清楚，等我抓到徐錦媛，你只有等死?！?/br>
    洛聞歌看出徐焱的動搖，卻沒有再進(jìn)一步說話，而是選擇轉(zhuǎn)身離去，像是自言自語：“這要抓到徐錦媛，以她聰明程度，一定坦白從寬來爭取活命機(jī)會，我想，她應(yīng)該知道的很多，怎么說也是徐應(yīng)屏親女兒?！?/br>
    徐焱臉色陰晴不定，糾結(jié)煎熬躍于臉上，有些受他言語蠱惑。

    中午時候來送牢飯的兩個獄卒還聊呢，說早朝時候徐大將軍和沈閣老同時辭官，一個告老還鄉(xiāng)，一個空余武侯名聲，皇帝陛下成贏家。

    那兩獄卒聊得水深火熱，到自己這立刻噤聲，顯然不想讓人知道。

    之所以會這樣，肯定是因?yàn)槭虑槭钦娴摹?/br>
    那要是真的，徐應(yīng)屏是真兩手空空，變成個閑賦在家的武德候，那自己怎么辦？

    徐焱跟熱鍋上螞蟻似的，不知道自己出路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眼看洛聞歌身影消失在拐角，徐焱下意識喊：“等等?！?/br>
    洛聞歌沒有急著回身，就像他根本不在意徐焱是否要說真話，好半天臉帶疑惑回頭：“有事？”

    徐焱讓他這表情虎得忐忑不安，不確定這時候要肯說真相，還來不來得及。

    洛聞歌見徐焱喊完他又不說話，挑眉調(diào)侃道：“你是想試試喊我會不會停下？”

    “不，不是，我有事想和你說?！毙祆驮谒_口這刻，終于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我可以把知道的真相都說出來，但你得答應(yīng)幫我向陛下求情，留我一條命?！?/br>
    凡是愿意開口的，都是想活命。

    洛聞歌能理解，也愿意以戴罪立功的名義，向蕭毓嵐求情，至于最后蕭毓嵐會如何處置他們，那便不再是他能干涉范疇。

    “好，我答應(yīng)你?！?/br>
    “現(xiàn)在就說嗎？”徐焱猶豫問。

    洛聞歌往徐焱面前走：“嗯?！?/br>
    當(dāng)洛聞歌從牢房里出來，太陽落入西山大半，傍晚真正降臨。

    等在外面的蔣霖，滿臉擔(dān)憂褪去，上前語氣帶有幾分喜：“公子，徐錦媛和檀瑜抓到了。”

    洛聞歌連日來的壓力隨之減輕，唇角自然勾起：“人在哪？”

    “在大理寺?！笔Y霖道，“洛安帶人親自守著，等公子過去審問?！?/br>
    趁熱就得打鐵，洛聞歌這邊剛撬開徐焱的嘴，那邊又抓到徐錦媛和檀瑜，自然要抓緊時間過去。

    他腳步不自覺加快，往慕容郁他們在的房間走：“跟他們打聲招呼，就去大理寺。”

    蔣霖連聲應(yīng)了。

    慕容郁聽說徐焱愿意吐露實(shí)情，當(dāng)然高興，又聽說他那邊案子有新進(jìn)展，更是喜上眉梢：“那這么說我們很快就能結(jié)案了?！?/br>
    “應(yīng)該，徐焱還得你再去審問一遍，做好記錄，再將他說的證據(jù)取回來，切記要小心，別讓他人知曉。”洛聞歌道。

    慕容郁明白，前幾次讓沈爵捷足先登，別說多憋屈，這次絕對要藏好了。

    洛聞歌沒看見曲靖，靠近問：“曲都事呢？”

    慕容郁看眼門外，嘴唇微動：“我讓他去幫我拿卷宗，找借口支開了。待會我將他支走，再去審問徐焱，免得隔墻有耳?！?/br>
    洛聞歌對慕容郁辦事能力很放心，又問：“證據(jù)收集的怎么樣了？”

    慕容郁比了個八的手勢：“就快了，最遲后天能緝拿他歸案，我要讓他心服口服被捕?！?/br>
    洛聞歌微蹙眉，在知道沈如卿被設(shè)計(jì)推皇后下水后，他覺得這還不夠，抬眸問：“還能更快點(diǎn)嗎？”

    慕容郁怔了下，沒料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但幾年辦案經(jīng)歷下來，讓慕容郁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認(rèn)真思考加快進(jìn)度的可能，確定還能再快后，慕容郁才說：“我會盡量試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