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鳳怡楞了下，說：“孩子長大了總是有自己的事業(yè)，澄慕小時(shí)候就特別乖巧。”

    阿姨把放在小花瓶里的雛菊拿過來，說：“清萌小姐，花擺哪兒？”

    “就放餐桌上好了——和我mama以前的習(xí)慣一樣。”

    她看了一眼白近之。

    他果然臉色一變，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

    天色漸晚，白澄慕還是沒有回來。

    白近之拍了拍茶幾，說：“仲辰，我們先去吃飯?！?/br>
    清萌見他要起來，說：“不如再等等吧，jiejie也沒說不回來吃飯。要是她回來看到我們先吃，會(huì)不高興的?！?/br>
    占仲辰看著她低著頭，手里捧著一杯快要冷掉的茶水?！安?，不如我們?cè)俚鹊??！彼f。

    過了好一會(huì)，門口才傳來響動(dòng)。

    顧鳳怡聽到聲音，趕緊迎出去。

    推門進(jìn)來的果然是白澄慕。她臉上看上去是極其疲倦的，眼睛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印記。顧鳳怡接過她手上的包，輕聲說：“你爸爸在里面等你呢。清萌和仲辰都在。”

    “我知道?！卑壮文桨涯_上的細(xì)高跟甩到一邊，赤著腳踩在地板上。

    顧鳳怡見狀連忙轉(zhuǎn)頭看了屋里，又抓住白澄慕的手，說：“你這是干什么？在你爸爸面前收斂點(diǎn)！”她說著掐緊了白澄慕的手臂，“聽到我講話了嘛！”

    白澄慕抬起頭。

    顧鳳怡摸了摸她的臉：“孩子，會(huì)好起來的?！彼粗壮文接行┌l(fā)紅的眼，心中疼痛的發(fā)緊。

    “阿姨，把廚房里的菜端出來吧。”

    顧鳳怡整了整自己的披肩，牽著白澄慕的手進(jìn)來。

    白近之咳了一聲，看到站在顧鳳怡身邊，卻比她高出半個(gè)頭的白澄慕，說：“吃飯吧?！?/br>
    “是，爸爸?！?/br>
    占仲辰站起來，和清萌一同走過去。

    白澄慕見清萌過來，說：“你什么時(shí)候和仲辰在一起的，我都不知道？”她眼睛發(fā)紅，聲音低沉，看起來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

    清萌在她眼前停下腳步，開口道：“我以為你知道的。在北川的時(shí)候。”

    “我為什么會(huì)知道？”白澄慕看著她，說，“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沒有跟我提過？”

    “現(xiàn)在知道也不遲?！鼻迕任⑿?，“畢竟早知道晚知道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br>
    “行了，你們姐妹倆不要聊天了，先吃飯?！?/br>
    白近之把阿姨盛好的湯碗放到一邊，看著站在對(duì)立面的清萌和澄慕?；秀遍g，他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雪杉和鳳怡。她們都是極好的女子，一個(gè)嫻靜溫柔，一個(gè)俏皮活潑。那是他的白玫瑰和紅玫瑰……他一直以為會(huì)相安無事，可他不知道為什么白玫瑰會(huì)變成烈性的紅玫瑰。

    這么多年，他一直沒有想透。

    看到現(xiàn)在的清萌，白近之想到了去世多年的發(fā)妻。清萌像她，可是又不像?？墒谴藭r(shí)此刻，他分明看見的就是那個(gè)在他面前歇斯底里、到最后對(duì)他冷眼相看的容家大小姐。

    清萌沒有動(dòng)。

    白澄慕也沒有。

    占仲辰過來牽起清萌的手，說：“我們坐這邊?！彼岩巫映槌鰜?，拉著清萌坐下。

    “阿姨晚上做的菜很好，你不要浪費(fèi)她的心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