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獅子大開口
話說在皇宮里,那皇帝為了彰顯東臨的大度,順帶顯擺一下東臨的富饒,硬生生折騰出了一場空前盛大的接風宴。且不說那些宮女太監(jiān)端上來的一盤盤精致的菜肴,便是其中任何一個用的銀子都夠東臨的一戶平民百姓人家兩年的花銷了。 用最精致的金盤玉盞盛著的是由宮中御廚耗費了大半日的功夫才做出來的山珍海味。食材極為難得,器具極盡奢華,端上來的酒水也是珍藏百年的瓊汁玉露,以夜光玉杯盛放。 準備的歌舞也是由東臨皇宮里最拿得出手的歌姬舞女表演的,管事的公公特意叮囑了她們:“今日來的可是南疆的貴客,你們定要竭力歌舞,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來,切不可出錯。若是表演的好了,自然有皇上的封賞,再有運氣好一點的便可以攀龍附鳳,飛上枝頭做鳳凰了。若是有被南疆貴客瞧上的,指不定皇上會以公主或郡主的身份將你們嫁與南疆和親。如此一來,你們日后的生活定是錦衣玉食的。反之,若是有哪個不開眼的膽敢將今日的歌舞演砸了,那日后便有你們好看的了。便是皇上當時不發(fā)作,這宴會結束了你們怕是也逃不過去辛者庫干苦力的命運。” 經過他這一番的威逼利誘,那些原本就本分老實的歌姬舞女更是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哪里出了差錯便要去那辛者庫做最下賤的宮婢才做的苦力。她們素來除了唱歌便是跳舞,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里遭得住辛者庫嬤嬤的折磨,若真去了那里,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待南疆的使臣入座后著實是被這陣仗給驚呆了,想來這怕是他們出使他國以來最被禮遇的一回了吧。自然便有些回不過神了,好半天了還是南疆的世子最先反應過來了。好歹是南疆世子,見過的大場面自然不會少,因此他反應過來了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瞧自己帶來的這些使臣,見他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樣子,心里忍不住暗暗嘆氣,心道:“怎的便這般驚訝了,真是丟光了南疆的面子了?!?/br> 同時心里卻是更加堅定了攻略東臨,將之據(jù)為己有的決心。這樣富足的國家,放在這東臨手里實在是浪費,若是交由南疆來治理,定當更為富足。他清咳一聲,這才叫那些隨行使臣回過神來。一個個的內心暗嘆這東臨真是好生富饒,便更是覺著當初攻打東臨的決定是正確的。 原本想著東臨好歹是一方大國,怕是個不好拿捏的硬柿子。哪里想到他們不過是試探性地攻打了一下,那東臨國的皇帝便怕了,緊巴巴地上趕著來割地求和。 便是原先他們最為擔憂的東臨戰(zhàn)神——左懷瑾也叫皇帝盯上了,便是憑著割讓城池也要叫南疆結果了他。這樣一來行事自然更方便了一些。 原本便最為忌憚左懷瑾,怕他壞了大事,但又不好明地里動手,正為難著,這東臨的蠢材皇帝便已經為他們鋪好了路,想來真是奇妙,正中下懷。 上回南疆沒有遵守約定,攻打了東臨,本是怕這回過來東臨會沒有好臉色的,哪里料到東臨竟這般懦弱可欺,擺出這樣大的陣仗為南疆接風洗塵,看來是極其忌憚南疆的。若是這樣的話,想來今日自己要提的要求也算不得過分了。 這般想著南疆世子心里便有了底氣了,昂首挺胸地走向了禮部為自己安排的位置——就在東臨皇帝的左側下方第一個,顯示了對東臨的極度重視禮遇。南疆世子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也不待皇帝的招呼便自顧自地拿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嘴里道:“這一路走來委實是辛苦了本世子了?!?/br> 皇帝面上一僵,到底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叫其他大臣也都一一落座了。那些大臣但凡是稍微有些骨氣的便心有不忿,但瞧著皇帝的態(tài)度卻終究是不敢說些什么來的。 皇帝一招手,那些歌姬舞女便一齊上來了,一時間皇宮內鶯歌燕舞,好不熱鬧。那南疆世子瞧著那些歌姬舞女,伸手便招了兩個過來。有了管事公公的吩咐,那些歌姬舞女自然是對南疆世子百依百順。 那南疆世子也不避諱,當著所有人的面便要美人喂酒。塵皇叔終究是看不下去這般傷風敗俗的情景了,開口道:“世子若是喜歡,晚上帶回去館驛便好,這樣子實在是不雅觀?!?/br> 那世子不以為意,嘴角戲謔一笑道:“這便不雅觀了?即是這樣,那本世子便將正事交代清楚了趕緊帶著美人回館驛吧?!?/br> 說罷也不等眾位大臣有所反應便接著開口道:“我此行也沒別的任務,只是父王交代了便是讓九妹與東臨王爺聯(lián)姻,沒別的要求,只需東臨將玉水河畔的另外十座城當成是聘禮即可。哦,另外再附帶簽署一張百年內東臨絕不會主動對我南疆發(fā)起戰(zhàn)爭的協(xié)議便好了,這樣也好叫我南疆與你們東臨重修舊好,再共結秦晉之好,豈不是雙喜臨門的好事?” 他說得輕巧,在場的大臣聽了卻是神色一滯,塵皇叔更是直接一拍桌子道:“放肆!” 其他大臣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也是暗暗搖頭,這南疆好生猖狂,這般獅子大開口的話也說得出來,當真是當他東臨怕了南疆不成? 雖是這樣想著,卻并沒有誰敢像塵皇叔一般站出來說一句。一來是誰也摸不準皇上的性子,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南疆這般放肆是不是有皇上授意的。若是皇上授意的,那他們這般湊上去說點什么豈不是壞了皇上的布局? 二來便是他們也沒有塵皇叔的底氣,不論怎么說他都是一個皇叔,身份是擺在那里的。這三來便是這么些年,他們早對東臨寒了心,早習慣了各掃自家門前雪,不管國事瓦上霜的心態(tài)了。橫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便也不坑聲,只是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作罷了。 若說大臣們是一臉懵逼,那皇帝本身更是懵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