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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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回答,但是,凌寒點頭。 又是一下,同樣的聲響,同樣的部位。 “你還罵麼?” 依舊沒有回答。 繼續(xù)。江揚手心的冷汗干了又滲,不知幾遍。 “你還罵麼?” 終於,在夾雜粗喘和哽咽的微小聲響里,借著窗外路燈昏黃的光,江揚看見凌寒把咬著、又撕碎的枕頭推了一下,凄然搖頭。 【絢爛英豪IV】幸福時光13(往事鉆心) 差9分鍾10點的時候,江元帥的私人手機響了起來,里面?zhèn)鱽泶髢鹤臃滞獾吐涞穆曇簦骸拔野蚜韬蛄??!?/br> 對此,江元帥并不吃驚,反而輕聲說:“沒事,你凌叔叔想揍他不是一次兩次,一直沒舍得出手?!?/br> “對不起……”江揚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想是下官沒有表達清楚……我打了凌寒,因為他的言行過激并且極具攻擊性。” “我了解。過20分鍾,給你凌叔叔打個電話就好?!苯獛浀目跉夥浅睾?,仿佛只是告訴兒子睡前少喝咖啡一樣正常。 江揚非常緊張,想到凌寒的房間去看,卻又不敢進去。他惶急地穿好軍服到衛(wèi)生隊拿了一些消毒藥水和敷料、藥膏來,進門的時候,分針剛好指向5。他試探著踱步到空給程亦涵的房間里聽了一陣子,凌寒那邊非常安靜,他因此放心許多,深吸氣,撥通了凌易的私人手機。 沒想到凌易比江元帥更為平靜:“我理解小寒,更理解你,江揚?!?/br> “呃……對不起,凌叔叔,我……”江揚終於明白了什麼樣的感覺叫做“忐忑”。 “小寒肺底有舊疾,別傷了他?!蹦┝耍枰讎诟?。 “是,我不會……我再不會用這樣的方法了?!?/br> 江揚脫口而出的保證讓凌易苦澀地笑了起來:“江揚,你知道小寒的狀況。胡醫(yī)生曾經(jīng)建議我送小寒到他的研究室里封閉治療,我大概知道一些方法,物理的、化學的,極端痛苦。所以我舍不得,一天拖一天,才到現(xiàn)在這個局面?!?/br> “其實小寒很……” “不要告訴我他很好。他需要時間和勇氣想清楚過去的事情,江揚,我是放心讓他在你身邊想的?!?/br> 本來,江揚就非常負疚,凌易這麼一說,更是無地自容,使勁揉著自己琥珀色的小卷發(fā),連聲道歉。凌易只是告訴他,國安部很快有大行動,他帶隊,一個月時間都要封閉私人通訊。這讓這個22歲的年輕上校頓生絕望,他貼緊聽筒說:“凌叔叔……” “替我問小寒好。就這樣吧,我還有緊急預(yù)備會,江揚,我信你?!?/br> 江揚使勁搓著面頰,方才過於冰冷的神態(tài)和語氣讓肌rou幾乎失去了彈性。他清點了桌子上的衛(wèi)生用品,拿平時裝文件的盒子盛了,端去凌寒的房間。 疼的鉆心,凌寒看見裝著止疼藥的盒子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卻一點都動不得。他伸手,盡力伸長指尖。蔣方說:“在你力不能及的時候,相信自己力所能及是最安慰的?!膘妒撬跍I眼模糊里咬牙強撐,卻再一次失敗了。 類似的場景仿佛發(fā)生過……凌寒無力地閉上眼睛,看見大一的時候接到出國任務(wù)時,那個迫不及待沖去機場的自己正在微笑。 四五個小特工幫助他在衣服里武裝各種設(shè)備,凌寒一激動,居然忘記把急救藥丸裝進口袋。結(jié)果,任務(wù)中他中了三刀,藏在暗處休息的時候,血已經(jīng)不好止住,差點毀了全部計劃。凌易為此十分惱火,并不是覺得丟臉,而是想要兒子徹底離開這個隨時可能要命的行當。父子倆對著吼了10分鍾,扎著繃帶的凌寒就賭氣離開了指定療養(yǎng)院,打車回學校去了。這讓凌易幾乎被老婆砸出家門。學校里各種條件都不盡如人意,凌寒從小要強,特工身份又要藏著,這次賭氣,肯定少不得吃苦,凌易後悔萬分,但是,從保密原則和拉不下面子兩方面,都不肯去把兒子接回來,只能暗中關(guān)照。 下鋪的那個人已經(jīng)睡了。凌寒咬牙爬上自己的上鋪,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兩刀在右側(cè)腰際,一刀在左腿,傷口雖然經(jīng)過了初步處理,但依然疼得鉆心,怎麼也躺不穩(wěn),最後只能伏在枕頭上默默忍受。 黑暗里,他扭了幾下身子尋找舒服的姿勢,誰知有個不屑的聲音傳出來,幽幽地:“你在烙餅嗎?” 凌寒氣得發(fā)蒙,又不能發(fā)作,干脆不說話,擰亮了臺燈,在雜物盒里摸索止疼片。正當他仔細核對兩種不同的藥片配方時,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fā)涼,回頭看,睡在下鋪的室友一腳踩著上下鋪之間的小梯子,一手鉤住了上鋪的欄桿,怔怔地看著凌寒涼毯上的血漬:“被打劫了?” “對!”受傷的特工頗沒好氣,但是意外地,鼻子微微酸了一下。他把兩粒止疼顆粒扔進嘴里,嚼得吱吱有聲,“我見義勇為了?!?/br> “傻瓜。”那人騰地翻上來,坐在凌寒腳邊,“這年頭,見義勇為的不被誣陷成劫匪,算你運氣。去校醫(yī)院啊?!?/br> 凌寒伏好了搖頭:“不去。你睡吧,我保證不發(fā)出響動了?!?/br> 室友果然依言溜下去,片刻又爬起來,戳戳凌寒,在床下舒展雙臂:“下來。我接著你?!?/br> “說了我不去!”凌寒側(cè)頭吼了一句。 “咱倆換?!比齻€字說得誠懇極了,擲地有聲。凌寒的眸子驚了驚,側(cè)頭看,對方正用毫無陰霾的笑容保持著舒展雙臂的姿勢。從小就被告知不能輕易接受別人好意的凌寒此刻卻不知道為何,真的在疼痛和低燒里撐起來,緩緩地從上鋪放下身體,信任地落在了室友的臂灣中。 他并沒有如同言情小說里寫得那樣被打橫抱起來放在鋪上,室友飛快扯掉了自己的床單被罩枕套, 把凌寒的那套拿下來鋪好。凌寒驚異而感激地看著,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潔癖就承認唄,這表情……狼心狗肺的?!?/br> 他是林硯臣,喃喃地罵了一句。他不是帥氣的類型,但五官可以算是俊朗,有一雙看上去就非常穩(wěn)妥的眼睛,能從里面讀出安慰和果敢來。他是上下鋪的兄弟,名義上隔著一張薄薄的床板,實際上,卻因為彼此需要溫暖而在心靈上毫無芥蒂。 他三番五次地裝各種病,沒得裝了就拜托同學裝,幾乎把醫(yī)務(wù)室能開的所有消炎藥都拿了回來,差點逼著凌寒一次性全吃下去──多到研究生畢業(yè)搬宿舍的時候還沒吃完用完,大部分都過了保質(zhì)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