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冬歉含糊道:“下樓的時候跌傷的?!?/br> 他以為任白延會嚴(yán)厲地指責(zé)自己隨便下樓的事情,誰料他只是淡淡道:“把手拿出來。” 冬歉想了想,磨磨蹭蹭地伸出了手。 任白延從柜子里翻出醫(yī)藥箱來,沾著藥膏在傷處輕輕地打著圈,在冬歉擦傷的地方輕輕地涂抹。 冰涼的藥膏抹在火辣辣的傷口上,怪舒服的。 任白延垂下眼簾,看起來格外有耐心,擦藥的動作很輕很細致,好像生怕弄疼他似的。 任誰看,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對自己愛護有加的人。 但這樣的人也會在冬歉成年的時候親自cao刀,將他的臉剝下來送給旁人,延續(xù)別人光鮮亮麗的人生。 這樣表里不一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任白延發(fā)現(xiàn)冬歉一直在看他,抬眸看他,緩緩笑了:“小歉,我臉上有東西嗎?” 冬歉一時半會找不到什么敷衍他的理由,干脆實話實說道:“任醫(yī)生,我還以為你會怪我?!?/br> 任白延笑了:“我怎么舍得怪你?!?/br> 他垂著眼眸,愛撫地看著他:“我知道你是待在房間里太無聊了才出去的,下次,我陪你一起,怎么樣?” 他碰著自己的手指冰冷,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原著里面就是這樣,自從將冬歉從孤兒院抱回來后,任白延給了冬歉最大的寵愛。 他給冬歉穿最好的衣服,給他準(zhǔn)備最可口的飯菜,衣食住行上從來不苛待他,冬歉想要什么他就會給他什么,甚至于就連冬歉失眠,抱著枕頭坐著輪椅來到他的房間的時候,他也會溫柔的將冬歉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在自己的枕邊。 冬歉生病的時候,他就貼身照顧他,寸步不離。 有一次冬歉燒糊涂了,他就溫柔地,一下一下地拍著冬歉的背,耐心哄著:“小歉,不難受了,不難受了。” 直到冬歉發(fā)現(xiàn)了換臉的真相,傷心欲絕地想要從白家逃走之后,他才對冬歉展現(xiàn)出自己那種近乎殘忍的一面,看冬歉的目光跟看畜生沒什么兩樣... 他覺得任白延應(yīng)該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什么小寵物,可以把他寵上天去,但也隨時可以將他打入地獄。 等到時機來臨的時候,他也不會不舍得落下自己的屠刀。 恐怕任白延對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正是原主被囚禁時變得麻木漠然,喪失求生欲的原因。 在得知真相之前,在他的心目中,任白延應(yīng)該算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了 畢竟,只有任白延給過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 誰能相信,一個對自己堪稱溺愛的人,居然是一個一心想剝?nèi)プ约旱哪樈o別人使用的劊子手。 冬歉笑著看向任白延:“好啊,你陪著我,我就哪也不去了?!?/br> 看著冬歉充滿信任的目光,任白延的神色有一瞬的遲疑,不過很快便恢復(fù)如常。 .... 之前的實驗數(shù)據(jù)出了點問題,冬歉只能再次來到任白延的實驗室,重新接受所謂的治療。 在任白延的權(quán)勢下,曾經(jīng)一個小小的實驗室如今已經(jīng)變成了規(guī)模巨大的實驗基地,各種帝國緊需的生物化學(xué)用品都在這里產(chǎn)生,似乎連反人性的換臉實驗在這里都只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東西。 冬歉從白色的床上醒來,因為新手實驗員對于麻醉劑控制的還不夠完美,他這次比任白延逾期的醒來時間早很多。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冬歉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面被繃帶綁住,微微有些刺痛。 任白延的換臉實驗想要保證絕對的成功,首先就是要從冬歉的身體上割下一部分皮膚組織,再動用他們的技術(shù)看看能否完美地將他的身體恢復(fù)如初。 看來這次...是失敗了呢。 他熟練地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將自己小心翼翼地放在輪椅上。 雖然對于一般人來說很簡單,但這對于下半身使不上一點力氣的冬歉來說,這整個過程足以讓他氣喘吁吁了。 當(dāng)他終于踏實地坐在輪椅上時,冬歉在心里默默給自己點個大大的贊。 他超棒! 冬歉cao縱著輪椅,朝著他之前就很好奇的存放怪物的培養(yǎng)室走去。 系統(tǒng)終于跟冬歉說了它之前沒有來得及說得話:【這個怪物是本書中的反派,根據(jù)小說的描述,它非常的殘暴血腥,不給人近身的機會,但凡有人靠近,它都會從你的身上狠狠地撕下一塊rou來,但現(xiàn)在小怪物仍是幼年狀態(tài),所以還沒有這么大的威力?!?/br> 【但是在未來,小怪物可以輕而易舉的掀起一場戰(zhàn)爭?!?/br> 冬歉點了點頭。 殘暴嗎? 冬歉想起了那天小怪物被人抓住脖子殘忍地剪下頭顱的模樣,那尖銳的慘叫如今依舊在心中回蕩,久久無法忘懷 將心比心,倘若小怪物從小就被人類這樣對待,那么它將來恐怕也很難變得不殘暴吧。 冬歉隔著實驗室厚厚的玻璃,看見了培養(yǎng)室里,被丟在裝滿溶液的罐狀體中的小怪物。 小怪物原本在蔫蔫地休息,聽見動靜,看到冬歉就像看到了敵人一樣,發(fā)瘋似的對他張牙舞爪起來,身上的每一根觸手都在瘋狂擺動,像是發(fā)怒,又像是驚恐,好像生怕冬歉會對他做出什么樣可怕的事來一樣 冬歉現(xiàn)在臉上沒有纏繃帶,他捏了捏自己的臉,緩緩笑道:“我看起來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