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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血契。

    只要有了這個,他跟冬歉就是始終無法分開的存在。

    他知道血契的條件,也知道它的后果。

    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當時的他,幾乎已經(jīng)不能承受冬歉離開的可能性。

    可為什么,他后來又忘記了呢?

    可為什么,當他知道冬歉絕對屬于自己之后,就對他不好了呢?

    他為什么....做了那么多錯事呢?

    藥涂完后,冬歉又在凱英的右眼上換了一層新的紗布。

    整個過程,他都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凱英恍惚以為他們回到了曾經(jīng)。

    他注視著冬歉,抿了抿唇:“小歉.....我其實?!?/br>
    凱英的話還堵在喉嚨里,冬歉卻抬眸看向他,淡淡道:

    “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br>
    凱英聞言愣了愣,僵硬地注視著冬歉。

    “我跟阿塔爾要成婚了?!保笍澚藦澭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像是對凱英曾經(jīng)行為的打擊報復。

    他臉上的笑容擴大,帶著淡淡的愉悅:

    “你對我們的婚禮,有什么建議嗎?”

    第102章 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和凱英的訂婚宴不同,阿塔爾想要給冬歉一個完整的婚禮。

    他并不喜歡這些虛于表面的形式,但如果是和冬歉在一起,他會巴不得這世間多點這樣的儀式。

    這是他能堂堂正正的向世人宣誓冬歉屬于自己的機會。

    從此以后,沒有人能再肖想屬于他的人。

    冬歉不知道為什么阿塔爾會有這樣的想法。

    深情和阿塔爾這樣一個孤獨了上千年的血族親王似乎并不相配。

    只要他想,他能找出很多個愛慕他,又對他絕對忠誠的漂亮少年。

    可他偏要如此。

    偏要自愿將自己束縛住,偏要將冬歉和他捆綁在一起。

    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安全感。

    真是奇怪的人。

    冬歉從不覺得自己有這么重要。

    他希望這是阿塔爾深思熟慮后慎重做出來的決定,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隨隨便便說出將血族交給他的這種話。

    這對于一個區(qū)區(qū)炮灰來說,實在是太沉重了。

    可冬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腦子一抽就跟凱英說了這些。

    他對于凱英其實并沒有這么強烈的報復心理。

    對冬歉來說,他只是劇情任務里的一個數(shù)據(jù)罷了。

    熱忱的冷漠,高傲的自負,這都是他。

    冬歉也只是將他當成一個數(shù)據(jù)來對待。

    他沒必要去報復他。

    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崩人設了。

    不過,冬歉很快就位自己剛剛的行為找好了理由。

    凱英現(xiàn)在之所以會失去抵抗心理,一直乖乖地待在這里不主動謀求生路,最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出于對自己的愧疚。

    但是這種愧疚,說白了也是會消磨殆盡的。

    等到凱英的心中對他再沒有任何歉意的時候,他就不會這么自甘墮落地待在這里。

    那這幾乎快要崩盤的劇情,說不定還稍稍有救。

    可當冬歉給凱英說了自己要跟阿塔爾成婚的消息之后,他發(fā)現(xiàn),凱英的目光rou眼可見的黯淡下去。

    是的,黯淡。

    剛剛在冬歉的手底下乖乖擦藥的凱英捉住了冬歉的手腕,嘴唇翕動,目光緊緊地鎖住他,似乎想說些什么。

    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瘋狂之色。

    這么看來,冬歉聽到凱英的訂婚宴時,表現(xiàn)的還是很冷靜的。

    至少他就這么坐在凱英的對面,平靜地胡謅了幾個建議給他。

    相比之下,凱英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幾乎可以說是失態(tài)。

    冬歉垂眸看向他,定定道:“松手。”

    見凱英無動于衷,冬歉冷淡地挑了挑眉,提醒著:“你把我抓疼了?!?/br>
    聽到冬歉的警告,凱英后知后覺地松開了手,又呆呆地望著他。

    冬歉的手腕上被抓出了幾道紅痕。

    冬歉似乎也沒有多在意,只是淡淡地掃了幾眼,就很快偏開了目光。

    “是他逼你的嗎?”,凱英艱難地問道。

    聞言,冬歉的眸光顫了顫,轉過眼眸,平靜地注視著他。

    同冬歉比起來,凱英這副模樣看起來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他沒有逼我?!?,說完,冬歉諷刺地反問了一句,“你為什么會覺得他在逼我呢?”

    凱英被這句話堵的死死的。

    是啊,到了現(xiàn)在,他憑什么還會覺得冬歉和別人在一起是被逼迫的呢。

    冬歉陪在他身邊這么久,又愛了他那么久,可他又做了什么呢?

    冬歉甚至連一個名分都未曾有過。

    正是因為沒有名分,別家血獵中倘若有人瞧上了自己,他的父親是不會阻止的。

    只要尊貴,誰都可以于凱英接觸。

    而冬歉身為凱英的伴侶,卻被弄得猶如一個可有可無的局外人一般。

    卑微的,可笑的....

    那個時候的他,一定也是頂著相當多的壓力。

    可當時的自己,什么也給不了他。

    他已經(jīng)辜負了他太多太多。

    又或者說,冬歉直到現(xiàn)在才真正拋下他,恐怕才是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