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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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芑連忙行禮說道:“您是裴耿裴公子嗎?” 裴耿點(diǎn)點(diǎn)頭:“我是?!?/br> 采芑見他模樣和自家小姐之前所說的極像,便連忙道:“奴婢采芑,見過裴公子?!?/br> 見他不解,采芑連忙說道: “奴婢是宣平侯府六小姐身邊的丫環(huán),我家小姐知道裴公子是大公子的同窗好友,大公子這幾日又未曾回府,所以小姐想要托裴公子送封信給大公子?!?/br> 采芑將信取了出來交給裴耿。 裴耿聽著六小姐這詞先是愣了下,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宣平侯府的六小姐指的是那個(gè)蘇家阮阮。 他有些好奇的伸手拿過信后,開口道:“你家小姐還有什么話?” 采芑說道:“小姐說,讓裴公子轉(zhuǎn)告大公子一聲,讓他這幾日尋個(gè)時(shí)間回府一趟?!?/br> 說完后,采芑有些遲疑。 裴耿見狀就知道她還有話沒說,開口:“還有什么話,一并說了吧?!?/br> 采芑抿抿嘴唇,看了眼不遠(yuǎn)處守門的人后,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姐讓奴婢跟裴公子說,這信還煩請裴公子親手交給我家大公子,不要經(jīng)手旁人。” “還有,我家小姐今兒個(gè)來托您辦事的事情,還請您避著我家表公子一些,別叫他知曉。” 裴耿跟謝青珩關(guān)系極好,自然也知道這丫頭口中的表公子是誰。 前幾日沈棠溪還說了那蘇阮一通,言語里面滿滿都是不喜,更還提醒謝青珩讓他防著蘇阮一些。 如今蘇阮送信給謝青珩居然也避開沈棠溪,而且還不叫他知曉。 這兩人倒真是默契的兩看兩相厭了? 裴耿有些失笑,他對蘇阮倒是沒什么意見,而且還挺喜歡那小丫頭的性子的。 那曹家的事情他可知道的清楚,曹雄這會兒還躺床上病的下不來呢,曹黎更是一連數(shù)日告假在府中侍疾,曹家吃了大虧,卻根本奈何不了謝家,而且聽說曹家已經(jīng)服了軟,曹雄的長子曹榮帶著曹黎、曹禺,親自去了謝家賠禮道歉。 這事兒辦的,就連裴耿都忍不住說一句漂亮! 見采芑眼巴巴的看著他,裴耿一口就應(yīng)了下來:“成,這事我知道了,等晚些時(shí)候青珩回來時(shí),我會將信親手交給他。” 復(fù)又加了一句。 “放心吧,不會讓你家表公子知道。” 采芑聞言放下心來,連忙福禮:“謝謝裴公子?!?/br> 裴耿拿著信返回了國子監(jiān)后,翻著那信封看了看,又對著陽光比了比,見里頭好像只有薄薄一張紙,雖然滿心的好奇,卻也沒那么沒品的去拆開來看。 他將信貼身收好之后,等回去時(shí),季詔便問道:“誰找你?” 裴耿笑笑:“沒誰,就一小丫頭?!?/br> 他隨口敷衍了過去之后,便直接轉(zhuǎn)了話題:“對了,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打了岔,咱們繼續(xù)?!?/br> 沈棠溪看了裴耿一眼,沒瞧出來什么不對勁的,便繼續(xù)開口繼續(xù)著剛才沒說完的事情。 第203章 提醒 夜里,太子留了謝青珩晚膳,所以他便在東宮里多呆了一會兒。 等到回國子監(jiān)的時(shí)候,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下來。 國子監(jiān)里沒有晚課,那些學(xué)子大多都已經(jīng)歇下了。 謝青珩回了住處時(shí),心中還在想著剛才飯席之上的事情。 今日太子不僅留了他用飯,還宴請了太傅和其他幾位大人。 謝青珩是太子身邊新人,雖然太子對他還算看重,可是他畢竟沒有功名,如今在朝中更無半點(diǎn)助力,很多事情太子也不會太過詢問他的意見。 他想要在太子跟前得臉,讓太子信任甚至倚重,就得想辦法做些事情,讓太子對他青眼才行。 謝青珩心中想著事情,推開房門就直接朝著床邊走去,剛側(cè)身躺下時(shí)冷不防的就察覺到身下有東西,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一聲慘叫。 謝青珩驚得翻身而起,厲聲道:“誰?!” “是我,哎喲……” 裴耿被壓得臉都青了,剛才差點(diǎn)沒斷氣。 謝青珩連忙走到一旁,拿著火折子點(diǎn)燃了蠟燭,等著房中亮起來后,就見到胖乎乎的裴耿從他床上爬起來,捂著大腿疼的呲牙咧嘴的。 謝青珩臉色一黑:“裴大壯?你在我房里干什么?” 他還以為進(jìn)賊了! 裴耿剛才被壓著腿上的rou了,一邊揉著一邊呲牙: “你那什么臉色,你以為我想來呢,是你家阮阮妹子讓我給你捎信?!?/br> “我原想著你差不多該回來了,就來你房里等著你,可誰想著天黑了也沒見你人影兒?!?/br> 裴耿還以為謝青珩今兒個(gè)晚上不回來了,又等他等的直打瞌睡,干脆就在他這睡了,反正他們往常又不是沒有睡過一個(gè)屋子。 可誰想到他睡的正香呢,夢里正啃烤雞呢,突然胸口壓了巨石差點(diǎn)沒將他壓的岔了氣,那烤雞變成了張著血盆大嘴想要將他吞吃入腹的怪物,而裴耿也被嚇得驚醒了過來。 隨即就被壓住了大腿上的軟rou,疼的撕心裂肺的。 謝青珩聽說是蘇阮送信,皺眉:“信呢?” 裴耿從胸前將皺巴巴的信封取出來時(shí),直接得了謝青珩一個(gè)白眼。 謝青珩連忙拆開信封,將里頭的信紙取了出來。 那信紙上空曠的厲害,上面就寫了一句話,“小心施河”,其他就什么都沒有。 謝青珩緊緊皺眉。 施河他自然知道是誰,刑部尚書。 謝家和施河沒有任何牽扯,他更是未曾和施河見過面,施河也不會無緣無故對他動手,可是蘇阮不會莫名其妙的跟他說讓他小心一個(gè)如同陌生人的人。 除非…… 此事事關(guān)太子? “蘇阮給你寫了什么?”裴耿湊上前想要偷看。 謝青珩也沒瞞著,直接把信展開給他看。 裴耿瞧清楚了之后頓時(shí)訝異:“施河?施尚書?蘇阮干什么讓你小心他?” 謝青珩搖搖頭:“不知道?!?/br> 裴耿摸摸圓乎乎的下巴,想了半晌說道:“我記得,施河府上跟曹家好像有些姻親關(guān)系,兩家走的挺近的,難道蘇阮是怕曹家吃了虧后,施河會替曹家出頭借機(jī)報(bào)復(fù)?” 謝青珩一愣:“曹家和施河府上有姻親?” “對啊,曹黎的jiejie是施家三房嫡子的夫人?!?/br> “之前曹黎還跟施河的兒子走的挺近的,你不是見過一次嗎?就是那個(gè)施侗風(fēng),他本來該是今年的貢生,但是去年惹了事兒,被送出京城去避禍去了。” “他走的時(shí)候,曹黎還去送行了,正巧那日咱們就在松山亭那?!?/br> 裴耿一說,謝青珩就猛的想起這事兒來。 那時(shí)候他們幾個(gè)還曾經(jīng)說過,那個(gè)施侗風(fēng)太倒霉了些。 其實(shí)他做的也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兒,不過是逛青樓的時(shí)候跟人起了爭執(zhí)失手傷了人,可剛巧被人逮住,還被御史臺的人抓了個(gè)正著。 施家費(fèi)盡功夫才將人保了下來,可是事后卻不得不將人送出京城去避禍。 謝青珩指尖摩挲著信紙。 施河和曹家有關(guān)系,可是眼下曹家正在風(fēng)口浪尖,之前去謝家賠禮道歉好不容易才將曹禺的事情壓了下來,曹雄被皇上厭棄,連朝都沒上,曹家這個(gè)時(shí)候應(yīng)該不會讓施河替他們出頭,再來招惹事端才是。 可是阮阮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提起施河。 謝青珩心中沉凝了片刻,驀的就想起今日在東宮中聽到太子提起瑞王摻合進(jìn)戶部貪污案的事情,當(dāng)時(shí)好像說,瑞王將尋來的證人送去了刑部? 刑部左侍郎顧敏才是太子的人,施河又是刑部尚書,而太子之前又說過,想要讓顧敏才找機(jī)會將那幾個(gè)證人的事情鬧大…… 謝青珩猛的一機(jī)靈,臉色頓變。 他猛的起身,嚇了裴耿一大跳。 “你干什么?” 裴耿拍了拍胸口,“一驚一乍的,你要嚇?biāo)廊税???/br> 謝青珩卻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將那信放在燭火之上直接燒了之后,見到信紙變成黑灰落下來,謝青珩才起身朝外走。 裴耿連忙道:“噯,這么晚了,城內(nèi)都宵禁了,你去哪兒?” 謝青珩說道:“我有事去太傅府一趟,阮阮給我寫信的事情你別告訴旁人?!?/br> 裴耿說道:“我知道,蘇阮叮囑過了,還特地讓我別告訴阿棠?!?/br> 謝青珩聞言道:“那就好?!?/br> 裴耿見著謝青珩匆匆忙忙的拿著之前放下的披風(fēng),轉(zhuǎn)身就出了房門,他連忙追上去喊道:“對了,她讓我跟你說,讓你這幾天有時(shí)間抽空回你府里一趟,她有事找你。” “知道了?!?/br> 謝青珩隨口應(yīng)了一聲,就頭也沒回了走進(jìn)了夜色里,轉(zhuǎn)瞬就沒了蹤影。 裴耿瞧著空蕩蕩的房間,又瞧著謝青珩回了又走,不由低聲嘟囔道: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就說跟了太子得不了好吧,起得比雞早,累的跟狗似得,還不如之前自在,也不知道他圖什么。” 裴耿嘴里低聲說著話,走回了房里,也懶得回自己住處了,那被窩都是涼的。 他整個(gè)人朝著床上一癱,拉著還有余溫的被子蓋著自己,然后攤開手腳舒服的直嘆氣。 “還是小爺舒服!” 第204章 未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