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她越來越敗家[穿書]、重生之蘇晨的幸福生活、重生之盟主追妻記、套路金主的正確姿勢、一個不愿做家務(wù)懶癌的分手案例、快穿之逆襲打臉一起來、重生之平凡的生活、錦鯉老公在六零、槍王之王、影帝是我前男友
謝老夫人揮揮手:“我沒事。” 蘇阮沒想過要哄騙謝老夫人,可是除了荊南的事情,她沒有別的理由能夠讓謝家警惕越騫。 越騫后來的地位,還有先前嶂寧屯兵,乃至荊南那場極有可能是人為之下的天災(zāi),都讓她懷疑這父子二人早已經(jīng)和那未曾露面于人前的安帝聯(lián)了手。 蘇阮上一世是見過安帝的,可是那時無論她怎么查,都未曾查清楚安帝在露于人前時的身份。 他對外宣稱的過往是個流落在外,幼時被一落魄秀才收養(yǎng)的普通農(nóng)戶之子,可如果真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積攢出那般權(quán)勢,一朝爆發(fā)時便讓得偌大的陳朝毫無還手之力,甚至讓得原本陳朝之中許多大臣紛紛叛出朝中,效忠了他這個所謂的南陳新帝? 蘇阮從不相信他那農(nóng)戶之子的身份,可是他露于人前時,就已經(jīng)抹干凈了過往的一切,叫她想查都無從查起。 如果越騫在此時已經(jīng)效忠了那位安帝,那謝家先前所遭遇的事情極有可能跟安帝有關(guān)。 薄家,二皇子,裕妃,錢太后…… 這樁樁件件,更與那安帝脫不了干系。 有些事情不能細(xì)想,細(xì)想之下便會覺得心生驚悸。 如若上一世謝家的敗亡里還有安帝的影子,那后來樁樁件件便都是他所布下的局。 以天災(zāi)之時行屯兵之事,罔顧人命,只為謀事。 那他的手段不可謂不狠毒。 蘇阮對著這位如今還不知道在哪里的敵人,不敢有半點(diǎn)松懈。 謝老夫人是重情之人,如果不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她斷然不會懷疑多年老友,更不可能對越榮父子防備。 所以哪怕哄騙了謝老夫人,蘇阮也不會遲疑,只有讓謝家對于越榮父子先有了猜疑,才不會再全然信任,她絕不能讓謝家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謝家的人,她要保。 無論那安帝到底是誰,她所在意的人,誰都別想傷了他們! 蘇阮在旁低聲道:“侯爺,你和林大人一直在派人跟蹤越榮他們,可有什么收獲?” 謝淵不意外蘇阮知道這個,畢竟他和林罡的事情從未瞞過蘇阮,他只是搖搖頭:“沒什么收獲?!?/br> “這父子二人入京之后,就住在城內(nèi)賢鄰坊內(nèi)的一處宅子里,我命人查過那宅子的主人,只是一介尋常商戶,和越榮往年有些交情,除此之外,那人身上沒有半點(diǎn)疑點(diǎn)?!?/br> “他們上京這半個月里,除了呆在那宅子里,其他時間便是出去喝茶四處閑逛,要么就是去城外佛寺里燒香拜佛,要么就是去道觀里尋經(jīng)問道,一副像是入京游玩的樣子?!?/br> 蘇阮眉心緊蹙:“燒香拜佛?” 謝淵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城外的明覺寺,還有無心觀,” 蘇阮聞言微怔,總覺得謝淵口中的佛寺道觀的名字有些耳熟,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她只能問道: “那他們這段時間可有見過什么人?”頓了頓,蘇阮怕謝淵留意的只是朝中之人,就補(bǔ)充道,“不管是有身份沒身份的,他們可有跟什么人來往密切的?” 謝老夫人見蘇阮這般問話,在旁道:“為什么問這個?” 蘇阮解釋:“越騫當(dāng)初現(xiàn)身荊南,和戶部貪污、荊南之案脫不了關(guān)系,而嶂寧屯兵的事情,侯爺和林大人去后已經(jīng)查出,嶂寧那邊早被人動了手腳,留在那屯兵之所里的全是老弱病殘,甚至不足三千之?dāng)?shù)?!?/br> “祖母,你可知曉薄家先前朝著嶂寧送了多少錢?” “先不說戶部虧空的銀兩,光他從兵部挪走,還有私吞后來賑災(zāi)的銀兩就已足足近百萬之?dāng)?shù),還不算薄家這些年經(jīng)營所得,以及薄翀最早和陳安寧一起私吞的戶部的那些銀子。” “這些銀子,別說是培養(yǎng)出一支私軍,就算是供養(yǎng)起一支十萬人的軍隊都綽綽有余,可嶂寧卻只剩下不到三千人,其他的人和銀子都去了哪里?” 蘇阮看著謝老夫人微沉的眸色,想了想,到底還是將她和祁文府之前的猜測說了出來。 “而且祖母,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敢與您說,雖然我沒有證據(jù),可是我先前和祁大人商討過,都覺得荊南的那次災(zāi)情遠(yuǎn)不像是單純天災(zāi)而已?!?/br> “侯爺和林大人去了嶂寧之后,也許應(yīng)該也會有所懷疑。” 謝淵隱隱猜到蘇阮想說什么,臉色頓時沉凝了起來。 蘇阮說道:“嶂寧雖然地處偏僻,可那里地勢平坦,又臨近海域,全然不像是能夠屯兵之所,就算薄家和他們身后的人能夠買通嶂寧府衙和駐軍的人,可屯兵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瞞得過所有的人。” “祖母應(yīng)該知曉,大陳律令,各地府衙每兩年便會登記一次人丁之?dāng)?shù),這數(shù)目雖然不盡詳細(xì),可大概的數(shù)字卻都是有的?!?/br> “那些人想要屯兵,想要對付朝廷,所需要囤積的兵力少則數(shù)萬,多則十?dāng)?shù)萬?!?/br> “這么多的人,還要是能夠上陣殺敵的壯丁,哪怕征光了整個嶂寧的男丁都難以湊齊,可若要從別處征兵,這么多人突然消失,甚至被人征調(diào),又怎么可能不驚動朝廷?” 謝老夫人瞬間就聽懂了蘇阮的意思。 那些人想要屯兵,就絕對少不了人。 可這么多的人,哪怕用錢財安撫,十?dāng)?shù)萬人同時消失也絕對不可能毫無聲息。 薄家這些年行事一直謹(jǐn)慎,甚至于他們一直往嶂寧輸送錢財都未曾被人察覺,又怎么可能這么大張旗鼓的在外征兵,可他們囤兵的那些人不是正常渠道征兵而來,那些人又能從哪里去弄回這么多的人? 總不能整個大陳的官員都被薄家身后的人收買,替他們遮掩形跡。 謝老夫人一瞬間就想到了荊南的事情,臉色陡然鐵青。 “你是說,災(zāi)民?!” 蘇阮點(diǎn)點(diǎn)頭。 謝老夫人猛的起身,一掌就拍在身旁的桌上,直接將其打的嘩啦散落在地:“他們瘋了?!他們這么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第350章 請君入甕 謝老夫人氣怒之下力氣極大,那桌子被拍碎了角,桌上擺著的茶杯更是翻了過去,茶水灑了出來。 謝老夫人卻只是怒發(fā)沖冠,氣得眼睛都紅了。 她原以為,嶂寧屯兵的事情只是有人生了野心,推了薄家在前,想要造反而已。 可她怎么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借著天災(zāi)之時謀一己私利。 如果蘇阮和祁文府的猜測是真的,那當(dāng)初荊南天災(zāi)之所以晚報朝廷,被人截留消息。 后來賑災(zāi)銀兩被人私吞,官船沉鑿于河,甚至讓得荊南所有百姓在那場天災(zāi)之中活活熬了大半年,熬到油盡燈枯,熬到南魏趁火打劫,熬到朝廷派兵鎮(zhèn)壓,蘇宣民等人戰(zhàn)死荊州城…… 這些種種,根本就不是為了銀子,而是那些災(zāi)民。 那立于薄家身后,和越榮父子聯(lián)手之人為了屯兵,竟然將本可以控制的天災(zāi)生生變成了一場人禍。 用那數(shù)萬人的死。 用荊州城將士的血。 用那些無辜亡魂,累累枯骨,用那些至死都不明真相苦苦哀嚎之人的性命,來掩飾他們借機(jī)屯兵截留災(zāi)民為己所用的真相!! 謝老夫人氣得渾身發(fā)抖。 “他們怎么敢……怎么敢?!” 她從未想過這世間居然有這般惡毒之人。 這已經(jīng)不配為人,簡直畜生不如??! 還有越榮…… 謝老夫人胸口起伏,不斷喘著粗氣。 越榮父子若只是投效他人,謀求榮華而算計于她。 她雖厭他背叛,卻也只能道一句人各有志,斷了往日情誼從此不再往來。 可如果他明知道這件事情,卻還摻合其中,甚至荊南、嶂寧之事從頭到尾都有他們父子一份,那謝老夫人恨不得能親手?jǐn)Q下二人的腦袋,恨自己當(dāng)年為什么會救了這么一頭畜生! 謝淵見著謝老夫人氣得喘著粗氣,連忙上前:“母親,你犯不著與這種人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br> 蘇阮也是怕謝老夫人氣壞了自己,開口勸解:“祖母,侯爺說的對,如果越榮父子當(dāng)真是如此中山狼,早早識清他們面目,也不至于繼續(xù)被他們蒙在鼓里甚至利用?!?/br> “我之所以將這件事情告訴祖母,就是越榮父子以舊情相脅哄騙于您,更是怕他們借著侯爺身份之便做一些事情。” 蘇阮的聲音軟濡,可言語間的冷靜卻是讓得謝老夫人心中的怒氣平緩了下來,甚至因為她口中謝家安危而顧不得動怒。 見謝老夫人怒火漸歇,蘇阮才繼續(xù)道: “皇上懲處了薄家,揭穿了嶂寧屯兵之事后,此事絕不可能不了了之。” “薄家被滅之后,等于是截斷了那幕后之人的財源,二皇子的禁足和失寵則更是讓得他們失去了擺在人前的傀儡?!?/br> “想要起兵造反,推翻太平之時的皇帝并非是容易之事,錢和人缺一不可,越榮父子這次來京,極有可能就是因為薄家和二皇子的事情前來見幕后之人的?!?/br> “那人能與薄家聯(lián)系,能讓錢太后庇護(hù),能讓二皇子心甘情愿沖鋒在前,又對京中世家之事這般熟稔,甚至能讓得越榮父子對他效忠,借他來接近宣平侯府,極有可能是知道祖母的過去,甚至于明面上的身份十分顯眼,或者是出于人意料之外的……” 蘇阮說著說著,神情一頓。 是啊,她之前怎么沒想到這點(diǎn)? 安帝上一世能得那么多的人脈,沒有個數(shù)年十?dāng)?shù)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 不僅如此,他在暴露前的家世,或者是在暴露前在朝中幫襯他的人身份絕對不低。 蘇阮上一世是見過安帝的,他容貌出眾,年歲比之祁文府還要小上一些,大她也不過三、四歲的模樣,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安帝極有可能只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公子。 據(jù)說安帝年少時便才學(xué)出眾,沒暴露身份前便以才學(xué)折服不少人,后才能得那些人追隨,再加上他氣質(zhì)與眾不同,絕非尋常人家能養(yǎng)的出來,那一身樣貌也十分顯眼。 如果他此時當(dāng)真留在京城,而且又身份不低的話,極有可能就借著那些朝中大臣府中公子的身份遮掩自己。 蘇阮眼神閃動,如果她能見到京中的那些少年公子,從中辨認(rèn),也許就能找出安帝的身份來! 謝老夫人和謝淵聽著蘇阮話說道一半就停了下來,都是不由看著她。 “阮阮?” 見蘇阮眼神閃爍,像是想到了什么,謝老夫人道:“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蘇阮想了想,想要與那些世家公子見面,其實(shí)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能夠宴請那么多世家公子的場合,她一個女子想要混入其中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如果由謝家出面,尋個借口辦一場宴席倒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蘇阮遲疑了片刻才說道: “祖母,咱們府中近來可有什么名頭能夠辦場宴席?” 謝老夫人和謝淵都是一愣,不明白蘇阮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不過謝老夫人想了想后,還是說道: “府中之人生辰皆是在五月之后,最近的一個便是二哥,五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