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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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衍不接,“給你了就是你的?!?/br> 安華錦翻白眼,“還是算了吧,我可要不起。” 顧輕衍拿起匣子,重新塞回她手里,“你若是要不起,這天下便沒人能要得起了?!痹捖?,按緊她的手,“你就不想知道為何這么多人牽扯大皇子私造兵器案?” 安華錦掙脫的手一頓。 顧輕衍溫聲說,“你收了這個,我就告訴你。左右你我如今是有婚約在身,若是他日婚約真的解除了,你再還我也不遲?!鳖D了頓,又補充,“拿著我的玉佩,能做很多事情的?!?/br> “嗯?比如?”安華錦看著他。 “比如,在八大街紅粉巷,你可以拿出玉佩給任意一家掌柜的,他都會隨你吩咐。你還可以指使我為你做事情?!?/br> 安華錦瞇眼,“你?再比如?” “比如我可以出面幫你擺平七皇子,讓他不要給你請教養(yǎng)嬤嬤管教你?!?/br> 安華錦瞪著他,“這你也知道?”話落,她警醒又危險地看著他,“是不是你給楚硯出的主意?讓楚硯管我?” 顧輕衍搖頭,“沒有,我只不過今早得了消息,七皇子從鳳棲宮出來后,詢問宮里可有哪個教養(yǎng)嬤嬤如今在閑養(yǎng)。猜測他是給你找的?!?/br> 安華錦古怪地看著他,“顧輕衍,你不會是要造反吧?是不是宮里哪個貴人的一句話一個風吹草動你都知道且能猜測出背后的意思?” 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顧輕衍輕笑,“顧家若是想得天下,不必等到今日?!?/br> 安華錦點頭,也是,顧家盤踞了三個朝代,從來沒有問鼎天下的想法,否則也輪不到當今的楚家。 她干脆地收回了匣子,從中拿出玉佩,揣進了懷里,然后將匣子連帶那枚金葉子扔回給他,“這個我不要,你拿回去。” 這禍害人的東西,她才不想留著。 顧輕衍見她只收了玉佩,彎了彎嘴角,痛快地將匣子和那枚金葉子收了,壓低聲音說,“你一直生活在軍中,可知道這幾十年來,為何你安家但凡上戰(zhàn)場,雖然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仗,卻埋骨一人又一人?” 安華錦不語,只看著他。 顧輕衍嘆息一聲,“是因為兵器陳舊,先皇和當今陛下重以文治國,朝廷雖養(yǎng)百萬兵馬,卻對兵器監(jiān)不重視。大皇子幾次請柬陛下重建兵器監(jiān)弓弩坊,陛下不準,大皇子無奈,在八年前,玉雪嶺一役后,聯(lián)合了幾人,私造兵器監(jiān)。” 安華錦臉色籠上一層云霧,八年前,就是玉雪嶺一戰(zhàn),她父兄三人埋骨,她娘悲傷之下,一病不起,拖了半年,撒手人寰。 玉雪嶺一戰(zhàn)慘勝,成了南陽王府最大的沉痛。 爺爺七天沒說一句話,也病了大半年,她娘去了后,他終究是挺了過來。 那時她八歲,扶著父兄的棺木,一直送到安家墓地入葬,腦中想的是爺爺常對她說的話,“善兵伐謀,忠魂埋骨,安家的戰(zhàn)場永遠不在朝堂,而是在邊疆?!?/br> 彼時,她的兩位兄長,一位議親定了婚約,一位尚年少,都沒留下子嗣。 她娘閉眼前拉著她的手說對不住她,她下去照顧她父親兄長了,就將她托付給她爺爺了,幸好她是女兒,無論如何,都不用上戰(zhàn)場,她放心的很。 也就是那一年,南陽王府安家上上下下,只剩下了爺爺和她,她成了南陽王府唯一的一棵苗。 她的長兄曾經(jīng)在京中為大皇子做過伴讀,交情極好,大皇子據(jù)說也病了三月。 她一直知道軍中兵器陳舊,朝廷不著手改進,她曾問過爺爺,爺爺只是嘆息,什么也沒說。 如今,她才知道,原來是陛下不準。 她沉默著,顧輕衍看著她,目光落在她臉上,眼底也跟著她一樣籠了層云霧。 過了許久,安華錦輕聲問,“富國強兵,才能讓四方蠻夷朝賀,陛下為何不準改進兵器監(jiān)?” 顧輕衍抿唇,“強將與強兵,一門都是將才,威名赫赫,即便沒有反心,但執(zhí)掌百萬兵馬,你說先皇與陛下,可能安枕?” 安華錦心中升起憤怒,“這就是讓忠臣良將因陳舊兵器埋骨的理由嗎?如今安氏一門,老的已滿頭白發(fā),少的只我一個女兒家。如今陛下放心了?” 顧輕衍一嘆,“所以,在玉雪嶺之后,老南陽王進京,與陛下商議兵權(quán)之事,恰好看到了我的那幅《山河圖》,最終想出了一個婚約的法子,讓安家與顧家聯(lián)姻,一文一武守衛(wèi)江山。” 安華錦總算懂了,“原來如此?!?/br> 怪不得爺爺破例為她定下顧輕衍,怪不得陛下一力促成,怪不得長公主做媒毫無壓力,怪不得這一門婚事兒顧輕衍說對安家和顧家都好。 顧家沒有爭皇權(quán)之心,天下有目共睹,皇帝也相信顧家。 安家只她一人,顧家舍出顧輕衍。 兩全其美,山河可固。 ------題外話------ 拿著我的玉佩,等于每日揣我在懷——顧輕衍 第十八章 指使 “這就是皇權(quán),陛下也不易?!?/br> 顧輕衍拿起桌案上的茶壺,為安華錦倒了一盞熱茶,終結(jié)這個話題。 安華錦一瞬間xiele所有的憤怒和力氣,她不是三歲小孩,不知江山皇權(quán)重任,皇姑母當初不比爺爺、大皇子病的時日短,就連陛下?lián)f也病了一個月。 她端起茶盞,捧在手里,慢慢地喝了一口,嫌棄,“這茶水真燙?!?/br> 顧輕衍瞧著她,小姑娘聰明透徹,一點就透,大是大非面前,有憤怒卻無怨恨。明白安家既是忠臣良將,就做忠臣良將該做的,哪怕忠魂埋骨,滿門只剩她一人。 他目光溫和,“這水是出門前放在暖壺里的,涼涼再喝?!?/br> “我偏喝?!?/br> 顧輕衍笑,“非要喝,不聽勸,偏偏還嫌棄燙,好難侍候。” 安華錦哼了一聲,將一碗熱茶喝盡,將杯子一推,質(zhì)問,“《美人圖》是怎么回事兒?別告訴我你真看上我了?” 她與顧輕衍除了三年前她的一見傾心外,昨日是第二次見,她不相信顧輕衍能瞧上她。若是瞧上她,就不會差點兒殺了她,看上一個人是沒有理智的,哪里舍得讓她受半分苦? 以己度人,就如她對顧輕衍,嘴里心里喊打喊殺,見到他卻下不去手。 顧輕衍低下頭,似斟酌用詞,片刻后,抬起頭看著她淺笑,“以安陛下和長公主的心,咱們兩個人,總得有一個人看上另一個人,這婚約才能讓他們覺得有望?!?/br> 安華錦點頭,“七表兄在安家老宅,你既然是要去安家老宅拜訪,就繼續(xù)去吧!正好你與他說說,我不喜歡學什么閨儀禮數(shù),哪怕嫁入你顧家,也不學,讓他死了心,別管我了。” 既然他說收了他的玉佩能指使他做事情,那正好,楚硯就交給他了。 她說完,掀開簾子,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顧輕衍伸手去拉,沒拉住,挑開車簾子看著她已轉(zhuǎn)眼間騎在了自己的馬上,對她問,“你要去哪里?” “皇宮,我來京還沒去見過陛下和皇姑母?!卑踩A錦丟下一句話,雙腿一夾馬腹,向皇宮而去。 顧輕衍看著她一人一騎如風一般遠去,鮮衣怒馬,與京中的所有閨閣女子都不同,張揚鮮活,明媚飛揚,他慢慢地落下簾幕,揉揉額頭,啞然失笑。 這指使他做事情,來的可真快! 竹影尾隨安華錦到了顧家,不敢跟隨的太近,小郡主自小練武,十分敏銳,怕她發(fā)現(xiàn)。他遠遠見顧輕衍從顧家出來,與安華錦說了幾句話后,安華錦棄馬上了顧輕衍的馬車,之后馬車走出一條街,安華錦又從馬車中出來,縱馬去了皇宮。 竹影猶豫片刻,還是沒再跟上安華錦,而是回安家老宅稟告楚硯所見。 楚硯聽聞竹影的稟告,微微沉思,“這么說,她當真與顧輕衍相處的不錯了?” 竹影點頭,“小郡主與顧七公子沒有打起來。” 對于安華錦的脾氣來說,沒有與人打起來,就是人相處的極好了。 不多時,老管家前來稟告,“七殿下,顧七公子來了,說是給小郡主來送些胭脂水粉,聽聞您在,想見見您,替小郡主說兩句話。” 楚硯點頭,站起身,“我去前廳見他?!?/br> 老管家連忙帶路。 顧輕衍第一次踏進安家老宅,對比顧家老宅的幾百年底蘊,一磚一瓦,都極其講究來說,一百五十年的安家老宅就是一個空殼子。府內(nèi)雖十分干凈,但空空蕩蕩的,只幾個奴仆。 武將之家的會客廳,也不同于文官之家的會客廳,擺放著各種兵器,墻上掛著軍事圖。 唯獨一幅不是軍事的畫作,筆法稚嫩,像是出自幼兒之手,畫了一幅懸崖孤雁。未有落款。 顧輕衍站在那幅《懸崖孤雁圖》面前,覆手而立,看了許久。 楚硯進來時,見顧輕衍在看那幅畫作,他也瞧了一眼,“據(jù)說這幅畫作是出自小表妹之手,她畫這幅畫作那年八歲半,玉雪嶺之戰(zhàn)后半年?!?/br> 顧輕衍回轉(zhuǎn)身,看向楚硯,“她十三歲之前未曾進京,所作之畫作,按理說應該掛在南陽王府,怎么掛來了安家老宅?” “是當年外祖父進京時特意帶回安家老宅來的,外祖父說這是鎮(zhèn)宅之寶?!背幾律恚坝變鹤韭灾?,本難登大雅之堂,但外祖父甚是珍視此畫作。安家老宅以后再存在多少年,這副畫作就會跟著一起存在多少年。” “此畫筆法雖稚嫩,略顯拙略,但意境確實是上等佳作?!鳖欇p衍也坐下身。 楚硯不置可否,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看著顧輕衍,“你要替她說什么話?” 顧輕衍溫聲道,“她不喜被管教學閨儀禮數(shù),不好與殿下硬著來打一架,讓我替她與七殿下說說,此事就作罷吧!” 楚硯挑眉,“你同意?” “為何不同意?”顧輕衍笑笑,“天下女子,多大同小異,唯一個安華錦不同。七殿下何必摧折了她的不同?更何況,以她的性子,也未必摧折得了?!?/br> 楚硯沉默片刻,“你顧家能容得下她的脾氣?” 顧輕衍淡笑,“她若嫁的人是我,自然能容得下?!?/br> 楚硯抬眼盯緊他,“你這話我不太懂?!?/br> 顧輕衍也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口,說明白些,“顧家雖是爺爺說了算,但她若嫁給我,她如何,我說了算?!?/br> 楚硯冷漠的臉色終于有了兩分情緒,“她似乎不大同意這門婚事兒,只要她不點頭,外祖父哪怕拖著你們的婚事兒,也不會硬逼她的?!?/br> 顧輕衍頷首,沒有誰比他更知道要安華錦點頭有多難。 楚硯瞧著顧輕衍,素來寡淡的臉上忽然染上一抹淡笑,“我倒是挺意外,天下女子,還有不想嫁你的,就沖這一點,小丫頭的確令人刮目相看,我本以為她那個德行,面對你,更不能免俗?!?/br> 顧輕衍低咳一聲,“我得罪過她?!?/br> 楚硯揚眉,仔細打量了顧輕衍兩眼,倒也沒多問他怎么不聲不響地得罪了安華錦,只從袖中抽出那張藥方子,遞給顧輕衍,“這是陳太醫(yī)給她開的藥方子,既然你替她來說話,不讓我管她,那么此事就由你來接手吧!” 顧輕衍接過藥方子,看了兩眼,“這是?” 楚硯將陳太醫(yī)給安華錦請平安脈,沒想到請出了她最近二三年時常有驚夢之癥之事簡單地與顧輕衍說了,“你可以仔細去問問陳太醫(yī),想必你有法子讓她乖乖喝藥和說出實情,也好對癥根治?!?/br> 顧輕衍聽罷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好,此事我來處置?!?/br> ------題外話------ 她如何,我說了算。 不,你說了不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