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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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華錦瞧著,想著雖然今日誠太妃來她這里來的巧,事發(fā)趕的巧,但陛下順勢而為,選在了安家老宅賜死她,這一幕,也許這就是陛下順便想要她看到的。 至于她從這一幕中看到了什么,無非是皇權(quán)至上,君要臣死,一句話的事兒。 哪怕對他有扶持之功的太妃,哪怕他一直敬重的太妃,犯了錯,也必須這個下場。皇權(quán)凜凜不如人褻瀆玷污侵犯。 誠太妃最后看了安華錦一眼,安華錦對她微微地點了點頭,她安心地閉了眼。 跟隨誠太妃侍候的人都嚇傻了,太妃死了,被陛下賜死了,他們親眼目睹,他們還能活嗎? “保護(hù)太妃不利,所有人杖斃!”賀瀾見誠太妃死透了,揮手下令。 禁衛(wèi)軍上前,兩人按一個,捂了嘴,一仗一個,很快,上百人,便都杖斃而死,連求饒的聲音都沒發(fā)出。 安家老宅這是第一次見了這么多血。 安華錦目光憐憫,知道誠太妃偷情事發(fā),侍候她的這些人,就算她與顧輕衍去求情,陛下也不會放過一個的,這情求不求都一樣,何必多此一舉。 顧輕衍面容平靜,眸光清淡,對這個結(jié)果也早有預(yù)料,不驚不動。 事畢,賀瀾拱手,“多謝小郡主與七公子,這些人卑職都帶走了,至于臟了的地方,卑職會留下人幫著清洗干凈?!?/br> “也辛苦賀統(tǒng)領(lǐng)了。”安華錦擺手,“你忙去吧?!?/br> 賀瀾將誠太妃單獨裝車,帶著人裝了這些尸首,留下了一部分清掃院落后,離開了安家老宅,回皇宮復(fù)命。 安華錦站在臺階上,看著前院鮮血染紅的到處都是,這樣的鮮血,按理對她來說,算不得什么,她是真的上過戰(zhàn)場的人,見過戰(zhàn)場上堆積成山的尸骨,血流成河的斷臂殘骨,但依舊覺得烈日也曬不化周身的寒冷。 真是有點兒冷的很! 顧輕衍伸手將她抱在懷里,輕輕拍她的后背,聲音溫和輕哄,“京城每年都要見幾回血,見的多了,便會習(xí)慣?!?/br> 安華錦沒推開他,嗤笑,“你當(dāng)我是在怕?哄我呢!” 顧輕衍抱著她纖細(xì)溫軟的身子,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似乎驅(qū)散了彌漫而來的血氣,他笑,“我知道你不怕,上過戰(zhàn)場的人,哪里會怕這個,就是想告訴你,天下安定,要付出的代價,不止是將士保家衛(wèi)國染血,還有很多看不見的黑暗刀刃,也是同樣鮮血淋漓的?!?/br> “嗯,你說的對?!卑踩A錦身子漸漸暖了,“你是不是該放開我?” 顧輕衍慢慢地撤回手,放開她,“走吧!吃過飯后,我們進(jìn)宮去見陛下,就別等著陛下派人來請了?!?/br> 親眼目睹了這么大的事兒,自然是要去表個忠心。 安華錦點頭,“行,走吧!” 但愿她的晌午飯還能有胃口吃的下去! 孫伯與安家老宅的人躲在內(nèi)院,雖沒親眼所見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但聽著動靜,也隱約明白,出了大事兒,血腥味彌漫安家老宅,讓他們上了一把年紀(jì)的不少人都紛紛白了臉,年紀(jì)小的,更是直哆嗦。 安家老宅平靜了太多太多年,無論南陽邊關(guān)戰(zhàn)場上打的多熱烈時,安家老宅也沒染過血。這是第一次。 孫伯早先還氣的想誠太妃這個賤人怎么不去死,欺人太甚,如今人真的死了,他幾乎快被嚇?biāo)懒恕?/br> 見安華錦和顧輕衍無事兒人一樣地回到后院,孫伯立即白著臉上前,“小郡主,七公子,這……” 安華錦伸手拍拍孫伯的肩膀,“有賊人潛入安家,對我下毒,誠太妃正好在咱們福利做客,為我擋了毒酒,太妃真是好人,我們要謝謝她?!?/br> 孫伯一愣。 “就是這樣!”安華錦撤回手,“您老告訴這宅子里的所有人,別出去胡言亂語,否則這血腥味,便是下場?!?/br> 孫伯心神一凜,“是,小郡主說的極是,老奴知道了。” 禁衛(wèi)軍動作麻利,很快就將染紅了的地面清洗了個干凈,再沒一點兒血漬。就如安家老宅這一樁私案從來沒出現(xiàn)一般,安家老宅又恢復(fù)以往的平靜。 看守安家老宅的人,十人有九人都上過戰(zhàn)場,是從戰(zhàn)場退下來的兵,便也沒驚起什么恐慌,心驚了一會兒,都各就各位,該干什么干什么了。 午膳很豐盛,但安華錦還真沒多少胃口,吃的極少,顧輕衍也沒吃多。 “走吧,進(jìn)宮!”安華錦撂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站起身。 顧輕衍點頭。 二人一起出了安家老宅。 誠太妃出宮,前往安家老宅,鬧出的動靜不小,進(jìn)了安家老宅后,也有打斗的動靜傳出。京中有心的人猜測誠太妃是去安家老宅找安華錦的麻煩了。但沒想到,會驚動了陛下的禁衛(wèi)軍,都猜想著,禁衛(wèi)軍都出動了,不知這一回,誠太妃和安小郡主對上,陛下會怎么處理這一樁公案。 結(jié)果很快就出來了,安家和宮里同時傳出消息,有賊人潛入安家老宅毒害安小郡主,誠太妃倒霉,飲了毒酒,替小郡主擋了災(zāi)。 誠太妃死了! 消息一出,嘩然京城,各大府邸都震驚了。 誠太妃是誰?陛下登基后,她屹立不倒二十年,可謂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很得陛下尊敬看重。 就這么死了? 死了? 就在無數(shù)人都不太相信這個事實時,它確實是事實。誠太妃真的死了,據(jù)說伺候誠太妃的人護(hù)主不利,都被杖斃了。陛下震怒,不止杖斃了跟隨誠太妃去安家老宅的人,也封鎖了誠太妃的奉慈宮,宮里剩余看宮門的人也都杖斃了個干凈。 陛下雷厲風(fēng)行,且給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奉慈宮混進(jìn)了賊子,賊子借誠太妃之手,要謀害安小郡主,不小心害了太妃,所有人,都該死,都得給太妃陪葬。 嗅覺敏銳的人立馬嗅出了這里面有內(nèi)情,但既然陛下主張作為,誰敢打探內(nèi)情到底是什么?自然是陛下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皇帝早早就去了鳳棲宮等著,當(dāng)著鳳棲宮人的面,借口自然是許久沒有陪皇后用膳了,特意來鳳棲宮用膳。 皇后心里納悶,同時也聽聞太妃出宮去安家老宅了,正在擔(dān)心安華錦那個脾氣別與太妃打起來,立馬派人讓請楚硯去安家老宅瞧瞧情況,攔上一攔。楚硯卻派人回話,說有顧輕衍在,沒大事兒,讓她放心。 皇后想想,顧輕衍是個聰明的,行事從來周全,便也放下了心。 不成想,陛下來了。 陛下還真是許久沒來了,她迎出殿外,便見皇帝臉色很不好,她心里“咯噔”一下子,試探地問,“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劫糧案的事兒有了眉目,你可聽聞了?”皇帝問。 皇后點頭,“有所耳聞?!?/br> 皇帝揉揉眉心,“十八年了,朕登基至今,時常氣怒當(dāng)年沒能查出來,如今被揭出來,一定要追查到底?!?/br> “陛下說的是,一定要水落石出?!被屎簏c頭,當(dāng)年南陽王府被猜忌,她這個皇后也沒落了好,所以,這些年,她不敢越雷池一步,哪怕安家戰(zhàn)功赫赫,哪怕他的兄長子侄戰(zhàn)死沙場,哪怕她委屈,哪怕她心中又怒又恨,但她依舊要穩(wěn)住,好好地坐穩(wěn)皇后這個位置。她若是倒下,那她的兒子,他的父親和南陽軍,她的侄女,便也少了一層保護(hù)屏障。 “朕心中煩的很,只有你這里能讓朕清凈片刻,朕便來陪你用午膳?!被实畚兆』屎蟮氖?,時至今日,安家父子三人早已戰(zhàn)死沙場,安家滿門空蕩,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必當(dāng)年他登基,懷疑南陽王府監(jiān)守自盜,怕是入了誰的圈套了 “臣妾也好久沒陪陛下用午膳了?!被屎笪⑿θ岷停愿蕾R嬤嬤,“快讓人擺午膳。” 雖然如今還沒到用午膳的時辰,比每日提前了許多,但也沒關(guān)系,陛下說是來用午膳的,那就是來用午膳的。 ------題外話------ 月票,么么~ 第二十四章 補償(一更) 皇帝進(jìn)了鳳棲宮,宮人擺上午膳后,皇帝揮手遣退了所有侍候的人,包括張公公與賀嬤嬤。 皇后便知道皇帝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對她說了,心里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皇帝拿出那卷證據(jù),甩給皇后,“你瞧瞧?!?/br> 皇后慢慢地拿起,看罷后,驚的白了臉。這……這誠太妃……她怎么敢! “證據(jù)確鑿,朕也不想聽她辯解。她也沒什么可辯解的。別的事情朕都能饒恕她,唯獨這一宗罪,朕也饒不了她。若是朕饒了他,便是對先皇大不敬?!被实鄢谅暤?。 皇后點頭,是啊,即便陛下念著舊時恩情,但也不能饒恕誠太妃偷人,這是皇室丑聞,她終于明白為何皇帝臉色會這么難看了。 這么多年,后宮也不是沒有這等污齪骯臟事兒,皇帝處置不了的,都會借她的手處置。所以,她立馬明白了今日這一樁事兒,陛下也是讓她來善后了。 皇帝直言道,“她污穢不堪,不配入皇陵。但所作所為,朕又不能公之于眾。所以,借安家老宅,借那小丫頭毒茶案之事,給她一個死去的名頭。朕已派禁衛(wèi)軍去了安家賜毒酒,不過既保住了名聲,朕就要厚葬她,但又不想她入皇陵臟了墓地。你給朕出個掩人耳目的主意,朕該怎么辦?” 皇后壓下心驚,想了好一會兒,才給出主意,“跟隨太妃侍候的人,都需杖斃吧?不如就換個清白的宮女,代替太妃,葬入皇陵。先皇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不會怪罪陛下?!?/br> 皇帝覺得這個法子好,頷首,“行,你是朕的皇后,統(tǒng)轄六宮,素來行事妥帖周密,此事就交給你了,一定別走漏風(fēng)聲?!?/br> 皇后領(lǐng)命,“陛下放心!” 此事商議妥當(dāng),皇帝依舊沒食欲,臉色還是很難看。 皇后也臉色不大好,“陛下,您這般動作,怕是嚇到了小安兒。安家老宅從來沒有出過人命案?!?/br> “那丫頭連戰(zhàn)場都上過,雖然不過是年齡小偷穿著小兵的衣服去長見識,但畢竟戰(zhàn)場就是戰(zhàn)場,她不是沒見識的,不會讓朕這般嚇一嚇,就會嚇破了膽?!被实塾凶约旱男乃迹\如安華錦所想,他雖然順勢而為,但也不是沒思量。 皇后嘆了口氣,“話雖是這樣說,但太醫(yī)診出她有驚夢之癥,太醫(yī)開了藥方子,她每日都在服藥。臣妾就是擔(dān)心,別今日之事,她的驚夢之癥再加重了?!?/br> “哦?”皇帝倒沒關(guān)心過這個,“怎么會有驚夢之癥?” “臣妾也不知,有二三年了?!被屎髶u頭,“她到底年少,大約不知什么時候被嚇住了,自己也不知道??倸w是個小丫頭,再膽子大,也是有限的。” “也是!”皇帝倒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誠太妃與她帶去安家老宅的人一個沒活著出來,都死在了安家老宅,可以想象,鮮血染紅了多大片的地方,一具具尸體在她面前被杖斃,她親眼看著,他給的震懾是有了,但后遺癥,他忽略了。 皇帝咳嗽一聲,也覺得不太厚道了,的確那小丫頭還是一個小丫頭,他想了想說,“朕會補償她的?!?/br> 皇后心中發(fā)冷,但面上不動聲色,依舊端莊溫柔,“臣妾只這么一個侄女,父親只這么一個小孫女了,望陛下厚愛。” 皇帝點頭,給出承諾,“關(guān)于大昭寺捐贈的軍餉,待毒茶案審清楚后,朕就派重兵押送去南陽給南陽軍。朕的私庫中有不少好東西,今日她進(jìn)宮,就給她挑好的帶回去,她能現(xiàn)在用的,正好,不能用的,將來做嫁妝?!?/br> 皇后聞言總算滿意了些,帝王的恩,是恩,得謝,她柔聲說,“臣妾替小安兒先謝陛下?!?/br> “你就不必謝了!也是朕考慮不周。這個小丫頭片子,厲害的總讓人忘了她還是個小姑娘?!被实坌Φ溃按笳阉率旯┓?,六十萬金,怎么能舍得捐出來?定然是她敲詐的。張口就是這么大的買賣,你說,朕今日利用她,能怪朕嗎?” 皇后:“……” 是,她的侄女的確厲害,這話陛下玩笑著說,就是她今日占理,也反駁不得。 她只能也笑著說,“小姑娘若是不厲害點兒,也是不行的,畢竟南陽王府就剩她一個了。若是太軟弱柔弱可欺立不起來,陛下也該犯愁了?!?/br> “倒也是!”皇帝頷首,“真是各有利弊!” 帝后二人和睦地說了會兒話,午膳沒吃兩口,便等來了賀瀾回宮復(fù)命。 賀瀾這差事兒辦的干脆利落,將經(jīng)過詳細(xì)地稟告了陛下,只隱藏了誠太妃死前與安華錦私聊了那么一會兒。這事兒重要也不重要。他不說,對陛下來說,就不重要。 “嗯,做的不錯!”皇帝下令,“封了奉慈宮,里面的人都處置了,還是由你帶著人親自去?!?/br> “是!”賀瀾告退了去。 皇帝拍拍皇后的手,“朕從今日起,會病上三日,未來三日都會不上早朝,你為朕掩飾一二,其余的事兒就交給你了?!?/br> 皇后站起身,“陛下放心。” 陛下看重敬重的誠太妃薨了,陛下自然要大病兩日,傷心哀慟的,哪怕是做做樣子,這樣子也要做。 于是,在安華錦和顧輕衍進(jìn)宮見了陛下,表了一番忠心,安華錦又委屈地露出真喪真倒霉真想哭怎么什么破事兒都找上她的神色后,陛下給了她一大筆補償,這筆補償數(shù)目還真不小,豐厚的足夠裝兩大車,她總算舒服了,乖乖地領(lǐng)了補償,謝了恩。在她離開了皇宮后,陛下終于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