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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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南陽王府就是窮?!卑踩A錦甩開她的手,“你不是小女孩了,不要動不動就拽人袖子撒嬌。” 楚思妍:“……” 她的確不是小女孩了,但她什么時候拽袖子就是撒嬌了? 她松開安華錦的袖子,不解,“為什么南陽王府窮?。俊?/br> “因為多年來,陛下不給南陽軍撥夠軍餉,每年南陽王府要四處省著錢抓錢養(yǎng)兵。”安華錦走近她的臨水閣,推開院門。 楚思妍恍然大悟,她雖然身在閨閣,但也知道陛下每年給南陽軍撥不夠軍餉的事兒。她腳步頓了頓,跟著安華錦往里走,安華錦的院子里,一個伺候的小丫頭都沒有,只看到一個打掃院子的瘸腿老兵,她小聲說,“你這院子挺漂亮的呢,比我的院子,不遑多讓的?!?/br> “我八歲之前,這院子也什么都沒有,八歲之后,我爺爺去了一趟京城,給我訂了顧家的親事兒后,陛下賞了一筆錢,我爺爺覺得對不起我,就用那筆錢給我收拾了這么一處漂亮院子,讓我多學(xué)些大家閨秀的做派?!卑踩A錦輕哼一聲,“不過,我常年生活在軍中,這院子弄的多漂亮,我也不怎么住,也是浪費?!?/br> 楚思妍欷歔,“你這院子,沒看見侍候的人???” 安華錦回頭對她一笑,“是啊,除了有個掃院子的,還有個收拾屋子的外,平時就沒人。所以,你來我這里住,只能自己伺候自己了?!?/br> 楚思妍深吸一口氣,看看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嫩小手,又瞅瞅自己纖細的手腕,一時懷疑自己能不能適應(yīng)這生活,沒了聲。 安華錦抿著嘴笑,片刻后,對走到她面前笑呵呵見禮的瘸腿老兵說,“何伯,你去跟周伯說一聲,讓他派一個婢女,一個嬤嬤過來侍候?!?/br> 何伯一愣,看了楚思妍一眼了悟,笑著點了點頭。 楚思妍松了一口氣,碎碎念,“還好還好,我險些以為挑水鋪床洗衣服都要我自己動手了。嚇?biāo)牢伊恕!?/br> 安華錦笑出聲,來到門口,對她伸手一指,“我這屋子,當(dāng)初建造院子時,我父親以為我娘還能給我生個meimei,所以,為了我們姐妹倆自小親近有伴,做了個東西套間,打算讓我們一起住,可是后來,我娘懷我生我時折騰壞了身子骨,再沒能生,我一直住東間屋,西間一直空著,如今你就住西間吧?!?/br> 楚思妍高興了,“我比你小,以后我就當(dāng)你meimei啦?!?/br> 她蹦蹦跳跳地去了西間屋參觀了。 安華錦無言地瞅著她高高興興的背影,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真是十分奇妙,誰能想到兩個月前她在大街上遇到楚思妍時險些鬧出人命,威脅她以后見了她繞道走,可是走著走著,這小姑娘就被她給拐帶回家當(dāng)meimei了。 她也是:“……” 楚思妍參觀完自己的西間屋,又轉(zhuǎn)頭出來穿過堂屋幾步進了安華錦的東間屋,兩間屋子的格局一樣,不分彼此,可見安華錦說的對,當(dāng)初南陽王世子生她時,是真想她再有個meimei的。 她高高興興地參觀了一圈,對安華錦問,“我可以去睡覺嗎?” 她這些日子騎馬坐車,坐車騎馬的,累死了,如今全憑著興奮在支撐著。 “可以啊,你去睡吧?!卑踩A錦不累,對她說,“天還早,還有一個多時辰天黑,天黑后我再喊你起來吃飯?!?/br> “那你呢?” “我去看看沈遠之。”安華錦簡單收拾一番,打算去看看沈遠之的傷。 楚思妍眼睛一亮,“沈遠之是名揚南陽軍的沈小將軍嗎?據(jù)說他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是你的青梅竹馬,是不是?” “嗯?!?/br> “他長的好不好看?”楚思妍好奇,“我也想去看他哎!” 安華錦誠實地說,“挺好看的?!?/br> “那比顧輕衍呢?” “不及。” “那算了?!背煎み^頭,沒了興趣,“我要去睡覺了,你自己去看他吧?!?/br> 安華錦:“……” 果然能跟她做小姐妹的人,都是喜歡看臉的人,天下有幾個人能及顧輕衍? 她獨自出了臨水閣,去了沈遠之住的院子。 當(dāng)初,安華錦和沈遠之同年同月同日生,安華錦兩三歲時,沈家聽說老南陽王將安華錦帶去了南陽軍,便也請求老南陽王一起教導(dǎo)沈遠之,老南陽軍秉承著一個崽是管兩個崽也是管的心里,大手一揮同意了。于是,沈遠之可以說自小就在南陽王府長大,南陽王府有他一處院子。 大約是托了老南陽王教導(dǎo)孩子方法特別的關(guān)系,安華錦和沈遠之從小開啟你爭我奪的模式,直到三年前,安華錦躺在床上三個月,從那之后,倆人才不打了,真正的像互敬互愛的青梅竹馬了。 沈遠之的院子,很是干凈,除了干凈整潔的屋子,院中只有一棵常青樹,屋中陳設(shè)也簡單,比軍營好那么一點兒。 安華錦來時,沈遠之正側(cè)躺在床上,手里捧了一卷書,屋中開著窗子,但也有著濃郁的藥味。 沈遠之貼身護衛(wèi)南池給安華錦見禮,同時挑開門簾,請安華錦入內(nèi)。 安華錦邁進門檻,沈遠之頭也沒抬,氣哼哼的聲音卻響起,“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我死了,入棺材前,見不到你回來了?!?/br> 這話說的,顯然是怪她在京城待的太久了,憋了一肚子氣。 安華錦來到床前站定,打量他臉色,顯然失血過多,很是孱弱蒼白,但沈小將軍就是沈小將軍,哪怕受了重傷,連床都下不來,這氣勢也不輸給人,沒有半點兒萎靡。 她隨手搬了個凳子,坐在床邊,唉聲嘆氣,“我是想早回來,但哪里知道,我的未婚夫?qū)嵲谑情L的太好看了,短時間內(nèi),有點兒看他不夠,便一拖再拖,拖到現(xiàn)在才回來?!?/br> 這話憑地氣死個人! 沈遠之的臉rou眼可見地黑了,他手里的書砸到安華錦身上,陰森森地說,“所以,你就將南陽軍一應(yīng)軍務(wù),都扔給我給你處理?你談情說愛個沒完沒了?你有本事別回來???他長的好看,你繼續(xù)留在京城看?。磕氵€回來做什么?” 安華錦輕輕松松地接過書卷,低頭一瞅,頓時樂了,“才子佳人的畫本子,你什么時候也開竅了愛看這個了?” 沈遠之咬牙切齒,“我就是想看看這風(fēng)花雪月有哪里好?讓你在京城流連忘返,連姓什么都忘了?!?/br> 安華錦:“……” 她無語了一會兒,放下這卷畫本子,對他認真地說,“這畫本子上寫的都是些扯淡的事兒,真正的談情說愛,可不這樣,你看了也白看?!?/br> 最起碼,她跟顧輕衍就不像畫本子里寫的這樣。 她跟顧輕衍,可沒有惡公公惡婆婆,可沒有父母棒打鴛鴦,頂多是有個陛下從中作梗,但陛下也只能悄悄的暗中偷偷摸摸的破壞,不敢明目張膽做這個惡人。 陛下是很要面子的,也很要身份的。 沈遠之:“……” 他一時氣的不行,“那你們哪樣?你倒是說說!我聽聽!顧輕衍到底是哪里好了?只憑一張臉?你進京前,不是跟我說,是為了退婚去的嗎?怎么就言不由衷了?” 第三十八章 氣人(二更) 面對沈遠之的怒氣,安華錦依舊坐的四平八穩(wěn)。 她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嘆一口氣,“顧輕衍長的頂頂好看不說,還很有才華,同時又很會對人好,很會哄人,且還很聽話,看著就很乖很乖的,顧家全族對我都好,很是看重,我登一次顧家門,帶回兩大車禮物,這么好的未婚夫,擱你身上,你好意思退了他的婚嗎?” 沈遠之:“……” 他很好意思?。?! 擱他身上什么?他一個男人,要什么未婚夫! 他磨牙,臉色如黑炭,“所以,你就被他收買了?咱們十六年的交情,你跟他才相處幾日?就口口聲聲說他好,不回南陽,把一堆事情都扔給我,你怎么就好意思的?” 安華錦理直氣壯,“正是因為我們十六年的交情,不是外人,你幫我做些事情,難道不應(yīng)該?” 沈遠之:“……” 他說的是這個嗎?他主要說的不是這個! 他深吸一口氣,把說歪了的道理給板正回來,瞪著安華錦,“照你話里話外這個意思,你是打算真的嫁給他了?嫁去京城顧家?那南陽軍怎么辦?你以后都不管了嗎?” “自然不會不管?!卑踩A錦斷然地搖頭。 “那你怎么管?京城和南陽隔著千山萬水,出了什么事情,你不是鞭長莫及?”沈遠之看著她,“當(dāng)初陛下一力促成給你訂下這門婚事兒,陛下是什么心思?不就是為了讓你嫁去京城顧家做顧家的媳婦兒?南陽軍誰來接管?陛下的打算是讓顧家人管嗎?” 安華錦以前不太懂,近來在京城這段時間,私下里很是研究了一番陛下的心思,倒也懂了幾分,她斟酌地說,“八年前,玉雪嶺一戰(zhàn)后,我爺爺請辭虎符時,陛下一力促成安顧聯(lián)姻,那時的打算,想必是,我嫁給顧輕衍,沒人敢對顧家媳婦兒動手,他要我爺爺百年之后,我好好活著,只要我活著,安家有人,南陽軍的軍心就不散。而至于誰接管南陽軍,自然不是顧家人,而是陛下打算立為儲君的人,至于這個人是誰,陛下彼時信任張宰輔,張家也有人自小在西山京麓兵馬大營歷練,也許,是張家的人,也許是二皇子的人。只不過,陛下也沒想到,八年后,張宰輔案發(fā),是最大的案犯,二皇子有南齊和南梁的血脈,被他給賜死了。這一步棋,自然在陛下那里就不能走了?!?/br> 沈遠之一怔,“那如今呢?陛下什么打算?” 安華錦長嘆一聲,也不隱瞞他,“如今啊,陛下想要取消安顧聯(lián)姻。” 沈遠之看著她。 安華錦扁扁嘴角,“在張宰輔案發(fā),二皇子賜死,十八年前的劫糧案安家洗清嫌疑后,陛下突然覺得立七表兄楚硯為儲君很好,于是,改了主意,想取消安顧聯(lián)姻,讓我嫁給七表兄,當(dāng)然,也就是讓七表兄的人將來接管南陽軍了。有我做太子妃,將來做皇后,我們夫妻一體,南陽軍豈不是就穩(wěn)穩(wěn)地攥在七表兄手里了嗎?” 沈遠之:“……” 他一時無言,“陛下可真會打算。” “是啊,他以前偏愛二皇子,信任張宰輔,沒打算立七表兄,如今打算立他為儲君了。忽然覺得,何必舍近求遠拉上顧家?直接讓我嫁給七表兄,南陽軍穩(wěn),大楚安,天下定,豈不是一舉三得?” “那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你如今回來,是想找安爺爺商量此事?”沈遠之皺眉,“你是想嫁給顧輕衍?還是嫁給七殿下?” 安華錦翹著腿,“我是不會嫁給七表兄的,不想如了陛下的意,最主要的,不想做什么太子妃和未來皇后。姑姑的一生,已經(jīng)夠無奈了。我可不想步姑姑后塵。至于顧輕衍……” 她頓了頓,“我舍不得他。” 沈遠之的臉又黑了,“相處不足兩個月的一個男人而已,就將你勾了魂?竟然讓你說出舍不得的話來。他有多好?” “很好很好很好呢?!卑踩A錦惆悵,看著沈遠之黑臉,半絲不怕讓他更氣點兒地說,“脾氣討喜,性子討喜,長的討喜,待人接物討喜,無一處不討喜。總之,你比不上。全天下的男人,怕是都比不上?!?/br> 沈遠之怒:“你是故意氣我?還嫌我的傷不夠重?” “事實嘛。你氣什么氣?”安華錦笑嘻嘻地看著他,“噢,他還有武功也好,十分厲害,那本古劍譜殘本,我拿給你看過吧?你都沒看出來那是雙劍合璧的劍法,他聰明絕頂,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呢。” 沈遠之:“……” 別的沒有說服力,這個聽著,還算有些說服力。 “我與他對打,他若不讓著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打過他,沒試過。不過,我覺得你肯定是打不過他的?!卑踩A錦故意上眼藥。 沈遠之氣成陀螺,“沒聽說過顧家七公子武功高絕的說法。” 顧家一個詩禮傳書的家族,把最拔尖的子孫培養(yǎng)的文武雙全? “他會武功的事兒,沒幾個人知道?!卑踩A錦看著他,誠然地說,“你別不相信,是真的。” 沈遠之暗暗地記下,想著有朝一日,他見著了顧輕衍,一定要和他比比。他從小到大,還沒聽說過安華錦這般好好好地夸過誰,顧輕衍是第一個。 天下人人都說顧家七公子好也就罷了,如今安華錦也說他好,他就不服氣了。 他問,“你說你舍不得取消婚約了,難道你要和陛下對著干?” 安華錦眨眨眼睛,“陛下所求,不過是大楚江山穩(wěn)固,我安家人,就是要忠于職守,保大楚江山穩(wěn)固,國泰民安,至于我嫁誰,就算與陛下想法悖逆,也不沖突吧?” “你倒是會說!”沈遠之冷笑。 這話說的好聽,還不是不想如陛下的意嗎? “這么說來,你是一定要嫁給顧輕衍了?” “也說不準(zhǔn)。”安華錦把玩著手里的玉佩,觸手溫潤如那個人,“我不能離棄南陽軍,不想嫁進顧家,卻又舍不得他。他是顧家嫡子嫡孫,是姑爺爺培養(yǎng)的顧家繼承人,我卻也不能拐他來南陽?!?/br> “所以?”沈遠之有點兒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