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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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好,你可要好好記著,總之,我是不會忘的?!卑踩A錦不想他太得意,趁機給他上眼藥,“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兒,自己可得心里有數(shù),就算有一天,我與你取消婚約,你也不得有什么怨言。畢竟,咱們倆的相識實在不太美好,我如今雖然夢魘不隔三差五來找我了,但偶爾還會驚夢一回,可見,這刻在記憶深處的烙印,是不太好消除的,不是你哄哄我,就能一筆勾銷的?!?/br> 顧輕衍:“……” 他一點兒脾氣也沒了,這事兒只要一提起來,他就萬分后悔,也萬分沒立場,當年事情做的太過,哪里知道今日是個一腳踏進火葬場出不來?他幽幽地說,“若是有一天你放棄我,取消婚約,我不會有怨言,但可能會拉著你一起死。過去的事情,我沒辦法重來,但將來的事情,我是有辦法讓你與我一起生一起死的?!?/br> 安華錦:“……” 她這是招惹了什么小祖宗? 她一時憋氣,“顧輕衍,你不能不講道理啊?!?/br> “我可以講道理,但是你別告訴我,你心里最深處的想法,是早晚與我取消婚約,放棄我?!鳖欇p衍眸色青黑一片,“若是讓我知道,你為了南陽軍放棄我,我饒不了你?!?/br> 安華錦深吸一口氣,撇開臉,忽然有點兒怒,“那你呢?你敢為了我,放棄顧家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顧大人,你知道嗎?” “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但我不希望,我沒放棄,你輕而易舉將我放棄?!鳖欇p衍緊緊地攥了她一下手,語氣輕輕飄飄,“安華錦,你讓我見到了你,這天下間,我就再不會想娶別人。所以,前路有多少荊棘,我們一起闖,但你若是連闖都不闖,那么,我不如就拉著你一起灰飛煙滅。” 安華錦心底忽然觸動了那么一下,有點兒酸酸麻麻還有點兒針扎的疼,半晌,她吐出一個字,“好。” 顧輕衍說他見過了她,這天下間,再不會想娶別人。難道她見過了他,這天下間,還會有誰,讓她想嫁嗎? 不、有的,除非,她不要什么愛情了。 她輕輕地暗暗地嘆了口氣,氣不過地伸手推他,“你干嘛?。坑制圬撊??好好的氣氛和心情,都被你破壞了。” 是他破壞的嗎?難道不是她先提起當年之事?如今這又是對他倒打一耙? 顧輕衍無言片刻,笑了,溫聲說,“是我不對?!?/br> 認錯倒是挺快! 安華錦本也沒多少氣,聞言很快就消了,“前面是七表兄的府邸吧?你是不是要去吏部?我還沒去過七表兄的府邸,你將馬車停下,我去他府里坐一會兒。你去吏部吧,我見了七表兄后,讓他派車將我送回去?!?/br> 顧輕衍知道她與楚硯有話說,“七殿下大約不在府中。” “沒關心,我去了,若是他沒什么十分要緊的事兒要忙,會盡快回府的?!卑踩A錦無所謂。 “行?!鳖欇p衍痛快地答應,吩咐了車夫一聲。 不多時,來到七皇子府,車夫將馬車停下,安華錦下了馬車,叩響了七皇子府的大門。 有門童探出腦袋,瞅了一眼,他沒見過安華錦,不認識,“您是?” 安華錦笑了一下,“安華錦!” 門童猛地睜大眼睛,連忙打開大門,“安小郡主?您快請!” 另一個門童覺得這是來了一尊大佛,立馬的噔噔噔地跑去找七皇子府的管家報信。 安華錦回頭對顧輕衍擺擺手,進了七皇子府。 七皇子府的管家得了信,也驚了個夠嗆,很快就迎了出來,連忙拱手見禮,“安小郡主,老奴失迎了,沒料到您今日上門?!?/br> 安華錦微笑,“我從皇宮出來,路過七表兄府邸,想著還沒來過,便過來坐坐?!?/br> 管家很是高興,心里也很是惶恐,“七殿下不在府中,老奴這就派人去知會殿下。您先進去喝口茶,稍等一會兒?” “我不渴,你帶我逛逛皇子府?”安華錦問。 “好,咱們皇子府,當初建府時,是皇后娘娘親手畫的圖紙,禮部按照皇后娘娘的圖紙建造的,后花園很是漂亮,老奴帶您去轉轉?!惫芗疫B忙招來了一個小廝,吩咐了一聲去給七殿下報信,然后帶著安華錦,去了后花園。 安華錦對楚硯的府邸其實也沒多少好奇,只不過不想干坐著等他,所以,逛逛皇子府的花園,也是個打發(fā)時間的好辦法,同時,通過與管家的閑聊,也能了解幾分她這位七表兄在自己府邸時關起門來是個什么模樣。 不過,讓她失望了,通過管家的只言片語,她了解到,楚硯在自己的府邸,也是個沉默寡言寡淡無趣的性子。 不過,七皇子府的后花園的確很漂亮,種了上百種花草,開的姹紫嫣紅。 這個季節(jié),本正是鮮花盛開,整個七皇子府,都飄著花香,尤其是府中有一處水榭,被群芳環(huán)繞,很是花香怡人,清雅舒適的不行。 于是,她便坐在水榭里,吃著管家讓人送上來的新鮮瓜果,等著楚硯回府。 第六十三章 摧殘(一更) 楚硯沒讓安華錦久等,得到自己府中管家派人給他傳信后,他驚訝了一下,便匆匆地丟下了手邊的事兒,回了七皇子府。 他回來的太快,以至于,安華錦剛啃了一塊西瓜,西瓜皮還沒扔,就瞅見了他。 安華錦淡定地將西瓜皮隨手一扔,成弧形,拋到了距離她不太遠的木桶里。只聽得“砰”的一聲,西瓜皮與木桶的桶底相撞,發(fā)出了一聲特別的響聲。 楚硯頓時黑了臉。 安華錦歪著腦袋沒形沒樣地瞅著他樂,“怎么?七表兄,你又看不慣我了?” 楚硯黑著臉走近水榭,“有哪個女子如你一般,吃了東西,隨手扔?你就不會放在桌子上,讓下人們收拾?” 安華錦聳聳肩,“每次在你面前,張口閉口便是規(guī)矩,七表兄,你好無趣啊?!?/br> 楚硯沉著眸子,“真不知你在顧家上門時,是怎么裝模作樣的?!?/br> 安華錦大樂,“你看不慣我,那時因為你不知道我爺爺比我要加個更字,我吃完了西瓜皮,隨手扔進臟桶里,可是我爺爺,他能拿著西瓜皮當兵器打我,你沒被他打過,你自然處處講規(guī)矩,生在安家,我自小就沒怎么被規(guī)矩地養(yǎng)著,怪我嗎?” 楚硯一噎,頓時沒了反駁之語。 安華錦哼了一聲,“我來你府中是客人,可不是讓你來教訓的?!?/br> 楚硯面色稍緩,“去洗手!” 安華錦翻了個白眼,起身,幾步走到湖邊,就著湖水,洗了手。 湖水清涼,很是舒服,有一株荷花正盛開,開的很是嬌嫩鮮艷,看著美極了,她認真地瞧了一會兒,于是,辣手摧花,將那朵嬌艷的荷花給摘了,拿著回了水榭內。 楚硯瞧著她,湖水映著小姑娘清麗的眉眼容色,人比花嬌。 他看了兩眼,移開眼,對她問,“你怎么來了我府里?” 他是真沒料到,安華錦不待見他,今日去登了他七皇子府的府門。畢竟,她上回剛來京時,他要接她來府里住,她說什么都不同意的。當然,與他說教養(yǎng)嬤嬤將她嚇住也有關系。 “來與你說些話?!卑踩A錦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的荷花,觸手嬌嬌嫩嫩,這荷花出淤泥后可真是嬌氣的很,一點兒也受不得碰觸,手輕輕一揉,便被摧殘的焦了。 她欷歔了一下,“你府中的荷花,這么嬌嫩,你每日瞧著,就沒個笑臉?” 楚硯被氣笑,“這荷花好好長著,礙著你什么了?被折斷了,還不好好愛護?!?/br> 安華錦睜大眼睛,很是震驚,“七表兄,看不出來啊,你還是一個惜花之人?!?/br> 楚硯哼了一聲,收起笑,面無表情,“這湖里的荷花你都折斷了,我也不心疼,只是看不過眼你一個小姑娘,便這般隨手堪折,眼睛里看著花漂亮,下手卻毫不客氣地摧殘。你對顧輕衍,也是如此嗎?” 安華錦嚇了一跳,立即扔了手里的花,很是驚悚地看著楚硯,“七表兄,你沒毛病吧?我折花摧殘花,跟顧輕衍有什么關系?” 這是什么神奇的邏輯?竟然拉上了顧輕衍! 楚硯閑閑地看著她一驚一乍,面無表情地說,“顧輕衍在你眼里,長的美不美?” “自然美?!?/br> 楚硯冷笑,“可是你對顧輕衍,如今難道與這花不一樣?看著美好,就下手折,折到了手中,趁著它還沒干吧蔫吧便在它開的最好讓你喜歡的時候先下手摧殘折磨了,很是感受一番手下的觸感,然后,哪怕它蔫吧了干枯了甚至爛掉毀了,你也得到過它最美好的美,心滿意足了?” 安華錦刷地一下子白了臉,“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 嚇死個人了!她有他說的這么可怕嗎? 安華錦有點兒坐不住了,瞪著楚硯,十分地控訴可怕地說,“七表兄,你不是人!” “顧輕衍沒見到你這樣子過吧?若是他見到,你以為他與我所想,會有什么不同嗎?”楚硯冷笑,“我自小學的,便是帝王之術,縱橫之術,也是謀心之術,父皇雖然一直沒打算將我立為儲君,但是我因為嫡出身份自小被他帶在身邊教導,他雖然對我的教導不怎么上心,故意放縱地放養(yǎng)我不太管我,但,該學的,我都學了。而顧輕衍,是顧家老爺子培養(yǎng)的最出色的繼承人,你以為,他學的東西,很天真很干凈嗎?與我的,相差無幾?!?/br> 安華錦心涼了一片,看楚硯,像看十惡不赦的壞人,“你的意思是,我的心里,藏著魔鬼?是看到好東西,就想毀滅的魔鬼?”她說著,怒,直呼楚硯名字,顯然是被氣急了,“楚硯,我可是你親表妹!我心里住著魔鬼,你心里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楚硯第一次見到安華錦炸毛,似乎渾身的刺都扎起來了,立起來了,他看著她一雙眸子噴火,小臉全是怒意,他反而笑了,倒是和氣了,“你是我親表妹,我既看出了你內心深處的陰暗,便給你提出來,若你不是我親表妹,你當我管你?” 安華錦:“……” 她謝謝他了! 有哪個王八蛋敢這么對自己親表妹,一定是沒被親表妹拿刀砍過。 她氣的想轉身就走,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被他憑白地說了一場氣了一場,就這么走了,十分地不甘心,她深吸了好幾口氣,又重新坐直了身子,“你既然這么聰明,兩句話就看的好像懂了我,那你說說,我內心的黑暗,是怎么來的?” 楚硯盯著她,瞇了瞇眼睛,“怎么來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仔細地想想,當真覺得我剛剛說的話不對嗎?你上次不告而別離京,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你內心深處是做著什么打算?難道不是放棄顧輕衍,干脆一輩子不來京城了?至于你后來為什么改變主意,在清平鎮(zhèn)等著顧輕衍去找你,你自己心里最明白?!?/br> 安華錦覺得今日這天是沒辦法聊下去了,她不認識地看著楚硯,怒道,“七表兄,你還記不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這么氣我,對你來說有什么好處?” “人被戮到痛腳的時候,才會氣會怒會炸毛?!背幟鏌o表情,“我正因為記著你的身份,如今才與你說這番話,顧輕衍聰明絕頂,但有時候,也難免聰明反被聰明誤,或者說,他也許心里隱隱清楚明白你內心深處的惡劣,但他不想掰開了揉碎了地將你的心扒開,我敢承受你惱怒的后果,他不敢。” “七表兄,你好了不起哦?!卑踩A錦被氣樂了,“你如此直白地剖析我,怎么就不剖析剖析你自己呢?你的內心深處,沒住著陰暗?而顧輕衍,他如何,七表兄你又知道多少?” 三年前,她可是一下子就看清了顧輕衍那顆冷的堪比冰寒霜劍的心,誰碰觸,就能灰飛煙滅的那種。還有今日在馬車里,他那番話,也是能摧殘人化成灰的。 誰沒有點兒藏著的陰暗? 玉雪嶺一戰(zhàn)后,若是她安華錦活在這世上還是個天真到不行的小姑娘,早死了八百回了。 她本來想與楚硯好好聊聊,如今是沒了那個心情,徹底坐不住了,騰地站起身,“你七皇子府可真是龍?zhí)痘ue,七表兄你也是厲害極了,想必也用不著我什么,我走了?!?/br> 楚硯見真將她要氣跑了,立即起身,一把拽住她,軟了口氣,“我雖然不承認我說錯了,但也的確是我不好,你第一次上門做客,我這個做表兄的,過分了些。不過,我不敢說是為你好,但是,我想說,你與顧輕衍,不合適,你不如早早放手。否則,毀了顧輕衍,也毀了你。安顧兩家,若是結親不成而結仇,也是我不愿意見的,這是我剛剛與你說那番話的目的。” 安華錦腳步頓住,轉回身,沒好氣地甩開他的手,“你說我與顧輕衍不合適?那我與誰合適?七表兄,你別告訴我,你與我合適。” 楚硯抿了一下嘴角,“自然不是,我不會娶你?!?/br> 安華錦聞言面色倒是好了些,“那你說,讓我取消婚約?我嫁誰?你能給我找一個我看的順眼的堪比顧輕衍的人嗎?” “能?!背庁撌侄ⅲ瑝旱吐曇?,“崔家崔灼。” 安華錦一愣,猛地盯緊他,瞇起眼睛,“七表兄,你這是做什么?什么時候,你幫我瞧上了崔灼?” 第六十四章 打架(二更) 天下有名號的名門公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除了名揚天下的顧輕衍外,崔家的崔灼,自然也算是極其出色的一個。 安華錦很奇怪,楚硯怎么就提起了崔灼? 楚硯面對安華錦的審視,面無表情地說,“是外祖父,兩日前,我收到了外祖父的信,他在信中提到了崔家嫡子嫡孫崔灼很是喜歡你,與我說,若是你與顧輕衍實在不合適的話,若是取消婚約,他想將你嫁入崔家,你每年,都要去崔家住上一個月,崔家上下都很喜歡你,而崔家又距離南陽近,不像軍中這么遠,比較合適。” 安華錦無語。 她就說七表兄要應付兄弟們的明刀暗箭已經很累了,怎么還有功夫調查她,且調查到了崔灼的身上?原來是他爺爺背后搞的鬼。 不過她稍微想想,便也明白了爺爺?shù)囊鈭D,他老人家大約是聽了她說的陛下想取消婚約讓她嫁給楚硯的心思,所以,如今借崔灼給楚硯來信提起此事,是為了表達一個態(tài)度,那就是,即便她與顧輕衍取消婚約,他老人家也不同意她嫁給楚硯,哪怕他是他的外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