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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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想? 那他想做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是他能做的?若是他不登上大位,安家和他的母后,以后該怎么辦?有哪個人,能夠容得下他容得下安家? 宮宴那一日,他面對安華錦時,心底生起的渴望似乎又在這一刻涌了上來,本以為已被他壓在了心底了,卻原來,輕輕一挑動,就會蹦出。 不過他沒沉默太久,事實容不得他說不,他抬起頭,笑了一下,“外祖父,有哪個皇子,不想要大位的呢?” 老南陽王畢竟是個睿智的老人,雖然人粗,但心不粗,他在楚硯短暫的沉默中,已揣測了一番他的心思,但終究沒點破他。這是個聰透又讓人心疼的討人喜歡的孩子。 如今的安家,退無可退,如今的楚硯,也避無可避。 身為皇子,他終將面對他的身份帶來的的殘酷。 老南陽王伸手拍拍他肩膀,“你既要大位,那安家就不遺余力地支持你,但你要向我保證,將來在其位,謀其政,為天下百姓造福祉,天下大安,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啊?!?/br> 楚硯頷首,“我向外祖父保證,在其位,謀其政,我盡我所能,為天下百姓造福祉?!?/br> “嗯,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崩夏详柾鯂@氣,“可惜,我老了,幫不了你太多,不過臭丫頭是個有本事的,她雖生于安家,丹骨子里有逆鱗,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兒,只要有她在,你只管坐穩(wěn)這個位置,當(dāng)可無后顧之憂?!?/br> 第二十三章 王牌(一更) 楚硯微笑。 他也相信,安家只要有安華錦在,他就能無后顧之憂。 她的信仰傳承于安家人,但又不同于安家人,她的志向是大楚千萬百姓安居樂業(yè),但不是一味愚忠于君主,她的性情,不會輕易被人把控,否則,也不會在宮宴之日一怒之下殺了花似玉了。 她的反抗,堂堂正正,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過幾日,讓懷安過府一趟,給你見個人?!彪m然相處日短,但是老南陽王還是十分相信自己這個外孫的品性的,畢竟,流著一半安家的血脈。 楚硯好奇了,“外祖父讓我見誰?” 老南陽王眉眼笑開,“暫且先不告訴你,總之你會樂意見的?!?/br> 楚硯失笑。 他覺得老南陽王這個老頭,真是一個寶藏老頭,讓人與他相處舒適合宜,怪不得能教養(yǎng)出安華錦那樣子的性情。 “既然外祖父不說,那我就等著好了?!背幉孪胫裁慈藭撬麡芬庖姷模绕涫亲岊欇p衍帶來,一時也想不出。 祖孫二人相處的愉快,一日兩日三日匆匆而過。 三日里,老南陽王第一日上午熟悉了七皇子府,中午睡了一覺,下午與楚硯一起待在書房,對著大楚的山河圖議論了一下午,第二日,老南陽王準(zhǔn)時準(zhǔn)點起來,楚硯已早早來等他了,二人一起去了后院的練武場,楚硯的功夫不錯,但也僅限于輕巧劍法武功,不是老南陽王在軍中戎馬一生所學(xué)的真正的戰(zhàn)場功夫,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班武藝,老南陽王拿起哪個,都爐火純青,讓楚硯受益匪淺。 三日里,皇帝一聲沒吭地說讓老南陽王入京覲見,似乎把他給忘了。 而老南陽王似乎也忘了自己來京是干什么的了,安然地待在七皇子府,享受與外孫培養(yǎng)感情帶指點騎射戰(zhàn)場功夫,還能與他談山河土地,國之大事,興致起時,楚硯問他這些年的打小戰(zhàn)役,他也滔滔不絕地講給他聽,如何如何退兵,如何如何大敗敵人,如何如何排兵布陣,如何如何讓敵方損兵折將等等。 楚硯臉上的笑容顯而易見地多了。 感受最深的是七皇子府的一眾人等,以前自家殿下什么模樣?孤寂冷清,寡淡無趣,性子默然,言簡意賅,多余的話一句不說,如今的殿下什么模樣?時常見他與老王爺笑談,也時常見他面帶笑容,整個人比以前,像是褪去了身上籠著的一層冷郁淡漠,帶著一層薄薄雖然不太明顯但身邊侍候的人還是很容易發(fā)現(xiàn)的暖色。 就連幕僚們都覺得,老南陽王來京真是一件好事兒,就連他們的心都穩(wěn)實了。 這三日,對比老南陽王,皇帝心情卻不太美好,他一直等著老南陽王上折子求見,在他的記憶中,對老南陽王的了解來說,老南陽王是個急性子,他既然來京了,不該是個能坐得住的人,沒想到,一連三日,他巋然不動,待在七皇子府,連面都沒露。 更讓他生氣的是,他發(fā)現(xiàn),他竟然探聽不到七皇子府內(nèi)的任何消息。 他雖然讓禁衛(wèi)軍圍了七皇子府,不許進(jìn)出,但是探聽不到七皇子府內(nèi)部的動靜,他埋在七皇子府的人,不知何時,傳不回任何消息。 這時,他才恍然地覺得,他這個兒子,是真真正正地不受他掌控了。哪怕,他讓他閉門思過等同于圈禁了他,卻也沒能真正掌控住。 他氣的摔了一個茶盞。 楚瀾正巧撞上皇帝發(fā)脾氣,要說他趕的也巧,什么事兒,都能讓他恰巧地碰到,他瞧見皇帝惱怒,猜出了原因,心里一下子樂開了,面上卻一副孝子之心,“父皇,您這是……誰惹您動怒了?” 皇帝臉色難看,“還能有誰?” 楚瀾也跟著怒道,“原來父皇是因為老南陽王,他果然如兒臣所說,不將父皇看在眼里?!?/br> 皇帝震怒,“還有楚硯。” 楚瀾看著皇帝,“原來是七哥?!?/br> 皇帝氣的臉色鐵青,“他的眼里,已沒朕這個父皇了,你還喊什么七哥?” 楚瀾心里一喜,想著七哥啊七哥,原來在父皇的心里,你已經(jīng)不是他的兒子了嗎?他壓下心中的高興,對皇帝建議,“父皇,這里是京城,您是皇帝,論老南陽王,您是君,他是臣,論七哥,您是父,他是子,您這般生氣,也只是氣壞了自己龍體,何不拿人作伐?” 皇帝看著他,“朕拿誰作伐?” “皇后啊?!背幵幱嬍钩?,“父皇,您想想,您若是處置了皇后,老南陽王和七哥還坐得住嗎?那是一定坐不住的?!?/br> 皇帝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皇后也有七十多日閉宮不出了,她老實的很,朕如何發(fā)作她?” “您是皇帝,皇后不出鳳棲宮,您就不能進(jìn)去了?只要您進(jìn)了鳳棲宮,何愁找不到由頭發(fā)作皇后?只要您發(fā)作了皇后,老南陽王和七哥若是還能坐得住,那才不是人?!?/br> 皇帝點頭,心下怒氣散了些,“嗯,你說的對。” 楚瀾自然也是看不慣老南陽王入京后就貓去了七皇子府,皇帝都打探不到消息,他自然也打探不到,哪怕買通了看守七皇子府門的禁衛(wèi)軍中人,一樣得不到七皇子府內(nèi)的內(nèi)情。他心中也是郁悶,覺得怕是小看了這些年楚硯培植的勢力,不過如今他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從皇后入手了,趁著安華錦殺花似玉自找皇帝殺意,趁著老南陽王膽大來京,他怎么也要抓住這個機(jī)會,扳倒楚硯和皇后。 楚瀾想起鎮(zhèn)北王和蘇含,又道,“父皇,怎么不見蘇世子?” “蘇含啊,他被朕打發(fā)去刑部大牢了?!被实鄣?。 楚瀾一怔,“父皇為何將他打發(fā)去刑部大牢?” “朕聽聞張宰輔病了,這個老東西,可不能輕易讓他死了,朕打發(fā)蘇含帶著太醫(yī)去看看他,能讓他活著受罪,也不能讓他這么死了?!被实壑鴮嵤呛迯堅纵o的,他做皇子時,就十分信任親近他,沒想到他親近了二三十年的人,竟然是敵國安插在大楚的jian臣,他焉能不恨? 他堂堂帝王被愚弄,每逢想到這些年被張宰輔愚弄的事兒,就恨不得將張宰輔碎尸萬段,只不過碎尸萬段太便宜他了,他才讓他活著受折磨。 同時,他還有一個想法,只要讓張宰輔活著活活受罪,那么,在家逃到南齊和南梁的人,沒準(zhǔn)就會回來救張宰輔,然后,他等著將張家人一網(wǎng)打盡。他就不信,張家人能忍的了幾個月,忍得了一年甚至而三年。他等的起。 楚瀾點點頭,趁著蘇含不在,正好對皇帝建議,“父皇,您能不能將蘇含放在兒臣身邊?” “嗯?你要蘇含做什么?”皇帝看向他。 楚瀾立即壓低聲音說,“也不瞞父皇,我想要他控制鎮(zhèn)北王府,鎮(zhèn)北王府不將兒臣看在眼里,明明母妃出身鎮(zhèn)北王府,可是,鎮(zhèn)北王府瞧不上兒臣,他瞧不上兒臣,兒臣偏偏還就讓鎮(zhèn)北王府服氣兒臣了?!?/br> 皇帝了然,看著楚瀾沒說話。 楚瀾見皇帝不表態(tài),露出委屈的表情,“父皇,您可要幫兒臣,您答應(yīng)過兒臣的,兒臣這么多兄弟,也只兒臣對父皇赴湯蹈火了。父皇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那兒臣可就傷心死了。” 要說楚瀾這個人,優(yōu)點還是很多的,會哄人,會撒嬌,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為自己謀算,也還裝弱小可憐委屈,運用城府心計,爐火純青。 可惜,他唯一差的,就是從小到大,沒有人教給他怎樣行得正坐得端。 良妃畢竟不是真正出身鎮(zhèn)北王府,從小沒受過鎮(zhèn)北王府的正統(tǒng)教育,不過是被鎮(zhèn)北王選中送給皇帝的討好工具而已,雖有心機(jī),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自己成功讓兒子早早封王,得了高于一眾皇子的王爵,自己隱忍多年忍耐多年,如今也得到了良妃的位置。 皇后閉門不出后,她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兒子得皇子器重,她如今成了后宮的獨一無二風(fēng)頭無兩的嬪妃。 但正是因為出身,因為多年小心謹(jǐn)慎,使得她教導(dǎo)楚瀾上,很受局限,交給了楚瀾如何討好皇帝,但是沒教給楚瀾怎樣堂堂正正,這也致使,鎮(zhèn)北王派進(jìn)京的鎮(zhèn)北王府世子未來繼承人蘇含看不上楚瀾,間接地,鎮(zhèn)北王自然也看不上楚瀾。 但他不怕,他有皇帝這張王牌,一定要將鎮(zhèn)北王府抓在手中。 第二十四章 給了(二更) 皇帝雖然諸多兒子,目前為止,最貼心最喜歡的兒子自然是楚瀾。 楚瀾最聽話,最孝順,他自然愿意給他更多。 見楚瀾露出委屈的神色,皇帝沒多做考慮,便點了頭,“行,蘇含給你了,朕讓他到你身邊當(dāng)差。不過,你也不要太過苛責(zé),對于鎮(zhèn)北王府,還是要多加寵絡(luò),否則,失了一個南陽王府,再失去一個鎮(zhèn)北王府,朕這天下,該換人坐了?!?/br> 楚瀾大喜,“多謝父皇,兒臣一定聽父皇的?!?/br> 楚瀾心中也知道,如今與南陽王府關(guān)系如此僵持,對于大楚江山來說不是好事兒,但是沒辦法,誰叫南陽王府不是他的外祖家呢?誰讓楚硯比他命好早生兩年投了皇后的胎呢,南陽王府再好,也不支持他,他只能想方設(shè)法將之除去,否則,皇帝即便將皇位傳給他,他也坐不穩(wěn)。 天生就是敵對,南陽王府他寵絡(luò)不來。 但是鎮(zhèn)北王府不同,無論如何,他娘出身鎮(zhèn)北王府,就算是鎮(zhèn)北王府養(yǎng)女的身份,那也是個裙帶關(guān)系的身份,鎮(zhèn)北王府別想擺脫掉他。 他必須要牢牢地將蘇含抓在手中。 皇帝答應(yīng)后,楚瀾便不走了,等在南書房,等蘇含從刑部天牢回來。 蘇含這趟差事兒辦的快,沒多少時間,便帶著太醫(yī)從刑部天牢回了皇宮向皇帝復(fù)旨,見楚瀾也在,對楚瀾拱了拱手。 楚瀾對蘇含呲牙一笑。 蘇含頓感不妙,心里立即警惕地想著不知楚瀾在打什么壞主意。 皇帝沒怎么理會二人的眉眼官司,問,“那老東西病情如何?” 蘇含撓撓頭,看向太醫(yī)。 太醫(yī)立即回話,“回陛下,罪犯內(nèi)有灼癥,外感邪風(fēng),腹傷脾腎,病情十分復(fù)雜,再加之地牢陰濕,深秋涼冷,此病癥若不將養(yǎng),恐防有性命之憂?!?/br> 皇帝沉下臉,“如何將養(yǎng)?” 太醫(yī)吶吶半響,一時間也不好說出怎么將養(yǎng)來,畢竟張宰輔身份特殊,囚于地牢,總不能將之挪出地牢,讓他住進(jìn)金屋華帳里用上好的珍貴的名貴的藥材來仔細(xì)調(diào)理養(yǎng)好他的身子吧? 對于一個本該誅九族殺頭的罪犯來說,這不合適。 蘇含在一旁說,“陛下,依臣看,讓他病死得了,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何必浪費好藥給他治?” 皇帝沉默不語。 他私心里,就是想狠狠地折磨張宰輔,折磨他時間越長,他心里越解氣,尤其是還想利用他來套張家跑出去的那些人落網(wǎng),如何肯讓他死? 楚瀾自然是最了解皇帝的心思,立即說,“父皇,這個簡單,給他換一間干松干凈的牢房,再給他配個太醫(yī),給他治,庫里最不缺的就是藥材,給他用,治好了他,再繼續(xù)折磨他,豈能讓他輕易就這么死了?那可不行?!?/br> 蘇含:“……” 是他想簡單這對父子了! 皇帝點頭,“嗯,你說的對,你去安排此事?!?/br> 楚瀾應(yīng)是,“父皇放心,兒臣一定盡快醫(yī)治好他,讓他再重新回那間牢房繼續(xù)為自己所作所為贖罪。” 皇帝點點頭。 楚瀾轉(zhuǎn)向蘇含,“蘇世子,你跟著我走吧?” 蘇含看著楚瀾,心中不妙加大,“敬王殿下,我為何要跟著你走?我如今在陛下身邊當(dāng)差?!?/br> 楚瀾咧開嘴角笑,“我手里的朝務(wù)實在太多,父皇心疼我近來累瘦了,說你文武雙全,十分得用,將你撥到我身邊了?!?/br> 蘇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