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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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衍捂著心口,一動不動。 青墨急了,當(dāng)即將顧輕衍帶出了暗室,帶回了房間,對外面喊,“快,去請大夫來?!?/br> 專門給顧輕衍看傷的老大夫住的不遠(yuǎn),很快就來了,一看顧輕衍的樣子,便暗叫一聲“壞了”,上前給他把脈,果然,他唉聲嘆氣,“這傷又白養(yǎng)了,哎!” 青墨立即問,“公子可有大礙?” “有,怎么沒有?急怒攻心,傷及肺腑,前面養(yǎng)了這么些日子,吃了多少好藥,全白費(fèi)了?!崩洗蠓蚩煲沸仡D足了,“公子這樣折騰自己,我老頭子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養(yǎng)不好他這一身的傷了?!?/br> 青墨無奈,他也不知道顧輕衍和楚硯關(guān)在密室中說了什么,之后七皇子出了密室,連寧兒都沒知會一聲,不發(fā)一言地走了,公子成了這副樣子。 不過他也能猜測幾分,肯定是關(guān)于安小郡主的事兒。也只有事關(guān)安小郡主,公子才會失去淡定,自傷成這副樣子。 他無言了一會兒,只能說,“快開藥吧!無論如何不能讓公子這么傷著?!?/br> “心傷不愈,這副身子骨怎么好得起來。”老大夫轉(zhuǎn)身去開藥方子,搖頭嘆息,“藥方子又得換了?!?/br> 正在這時(shí),外面又傳來動靜,似是有人來。 青墨探頭向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公子,是老爺子來了?!?/br> 顧輕衍抬起眼皮,語氣帶著幾分虛弱和頹喪,“讓爺爺回去,我不見他,你去攔住他。” 青墨應(yīng)是,立即去了。 顧老爺子也是頂著風(fēng)雪來的,他聽說楚硯來了顧家找顧輕衍,他琢磨之下,也過來了,他來時(shí),正巧在院門口碰到楚硯。 楚硯一如既往地見到人寡淡冷漠,停住腳步,“顧老?!?/br> 顧老爺子點(diǎn)點(diǎn)頭,拱了拱手,“七殿下,深夜前來,是找衍兒?” 楚硯點(diǎn)點(diǎn)頭,撐著傘看著顧老爺子,顧老爺子可比他的外祖父老南陽王精神健碩多了,頭上的白發(fā)都沒有老南陽王多,身子骨瞧著也硬朗極了。 “七殿下怎么不多坐一會兒?”顧老爺子問。 楚硯道,“已坐了許久了?!?/br> 顧老爺子笑,“那七殿下慢走,老夫便不留你了。” 楚硯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后,他回身,對顧老爺子道,“顧老,你不妨勸勸顧大人,何必執(zhí)著呢?安家與顧家,結(jié)不了親,當(dāng)初,玉雪嶺之戰(zhàn)后,陛下一力促成這一樁婚事兒,你就該斷然地拒絕,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br> 顧老爺子面色一變。 楚硯轉(zhuǎn)身走了。 顧老爺子看著楚硯的身影消失在顧家深深的庭院里,一時(shí)間任風(fēng)雪打著傘柄,搖搖晃晃,許久站著沒動。 是啊,當(dāng)初他就該拒絕,他為什么沒拒絕呢? 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站了一會兒,進(jìn)了顧輕衍的院子。還沒走到門口,青墨從里面出來,攔住他,“老爺子,公子說不見,明日您再……” “一邊去?!鳖櫪蠣斪拥闪饲嗄谎?,“他連我這個(gè)爺爺進(jìn)門都要擋了?那為何不擋住剛剛離開的七殿下?” 青墨站著不動,筆直地?cái)r住門口,“老爺子,您還是請回吧?!?/br> 顧老爺子惱怒,“是不是讓我命人將你拖走?我就不信,我讓人拖走你,他敢命令這一院子的護(hù)衛(wèi)出來對我動手?!?/br> 青墨垂下頭,反正擋在面前,寸步不動。 顧老爺子真怒了,“來人,將他給我拖走。” 他話音剛落,屋內(nèi)傳出顧輕衍的聲音,平靜清淡,“爺爺何必呢?您若是非要見孫兒,進(jìn)來就是了?!?/br> 青墨這時(shí)讓開了門口。 顧老爺子冷哼一聲,邁上了臺階,進(jìn)了里屋。 青墨隨后跟著走進(jìn)屋,偷偷看了一眼顧輕衍,只見他趁著他攔住顧老爺子這個(gè)時(shí)間,已自己換下了帶血的衣衫,擦拭了嘴角,躺在床上,除了臉色蒼白外,周身無一處不妥帖。 顧老爺子瞧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養(yǎng)傷了這么長時(shí)間,怎么還是這副樣子,你是怎么養(yǎng)的傷?自己照沒照鏡子?” 顧輕衍淡淡地笑,“爺爺是來訓(xùn)我的?” 顧老爺子坐下身,氣不打一處來,“我倒是想訓(xùn)你呢,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管得住你嗎?” “自然是管得住的?!?/br> 剛剛楚硯不是說了嗎?有他爺爺在一日,他都離不開顧家,他若是一旦離開,就是要他的命,他怎么會要爺爺?shù)倪@條命呢? 顧老爺子瞪眼,“依我看,我管不住你了?!?/br> “這么晚了,爺爺冒著大雪前來,既然不是來訓(xùn)我的,那您是想說什么?”顧輕衍問。 顧老爺子看著他,倒是沉默了。 楚硯從來沒有深夜登過顧家的大門,今日深夜冒雪登門,他覺得不簡單,所以,過來瞧瞧。剛剛他見到了楚硯,楚硯對他說了那樣一番話,他自然明白了楚硯今日來顧家做什么來了。 他看著自己的孫子,這些日子,他也反復(fù)在想王蘭馨那日的話,怎么樣才對顧家好?自然是顧輕衍為顧家而活,如他一般,他的孫子自然是比他強(qiáng),能讓顧家繼續(xù)再安穩(wěn)百年,但是顧輕衍會如他一般為顧家活嗎?若是他不干預(yù),安華錦會讓他這個(gè)人毀了嗎?若是他干預(yù),他強(qiáng)行斬?cái)喽?,能保證不毀了他嗎? 他不敢走出這一步棋。 誠然,他將顧家看的太重,自然也將自己的孫子看的太重,每行走一步,每落一顆子,都要走在對的那一步棋上。 所以,不敢輕易做決策和動作。 顧輕衍何其聰明,在顧老爺子的沉默中,他已了然了他的來意,挑眉問,“爺爺是想我放棄她?” 顧老爺子問,“那么你想放棄嗎?” “不想。” “不想有時(shí)候不代表不能,也不代表做不到?!鳖櫪蠣斪拥?。 “我的不想,就是不能,也是做不到?!鳖欇p衍看著他,“所以,爺爺若是將顧家教給我,就不要再插手顧家的事兒了,除非,你改了主意,不將顧家教給我了,另外,也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兒了,無論是對的,還是錯(cuò)的?!?/br> 顧老爺子瞪眼,“你這副樣子,讓我如何不管你?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樣子!” 顧輕衍抿唇。 顧老爺子又道,“你爺爺我當(dāng)年,沒娶你祖母之前,也不是沒有心之所想,后來娶了你祖母,漸漸地發(fā)現(xiàn)了她的好,所以,不是心中所想又如何?也不影響相濡以沫,相敬如賓,和睦為夫妻?!?/br> “您和我祖母,從來沒臉紅過,沒爭執(zhí)過,的確相敬,但如賓,您覺得便是最好的夫妻嗎?”顧輕衍淡淡地道,“我不認(rèn)為。若是當(dāng)年,您沒自作主張為我應(yīng)下這一樁親事兒也就罷了,既然應(yīng)下了,如今我說了算,您別插手。” 顧老爺子嘆息,“我若是不插手,你待如何?我有朝一日,會不會無顏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也許會,也許不會?!鳖欇p衍神色倦倦,“爺爺,您困于顧家一生,可有什么大遺憾?” 顧老爺子神色一頓。 顧輕衍疲憊地說,“爺爺,不是誰看著顧家,都是一塊香餑餑的,也不是誰看著我,都是要說一個(gè)好字的,您把一樣?xùn)|西看的太重,就如賭徒一般,賭上了全部身價(jià),就要承受血本無歸?!?/br> 顧老爺子瞪眼,“那你呢?你把安家小丫頭看的太重,豈不是與我一樣?有什么分別?” 顧輕衍點(diǎn)點(diǎn)頭,“的確,您賭命,我也賭命,我果然不愧是您的孫子。” 顧老爺子一口氣憋在心口,給氣樂了,站起身,“行吧,你立馬給我好起來,若是你再這副樣子,我就親自書信一封去南陽,幫你與那小丫頭,斷了這個(gè)牽扯?!?/br> 第一百章 追問(二更) 顧老爺子氣沖沖地離開后,顧輕衍慘淡地笑了笑。 他爺爺不必親自書信一封去南陽,安華錦怕是早晚有一日,都會與他斷了這個(gè)牽扯。 他離不開顧家,她能舍不得他多久? 青墨端著藥碗來到床前,“公子,喝藥吧!” 顧輕衍嫌惡地看了一眼,伸手接過,一揚(yáng)脖將一大碗湯藥都灌進(jìn)了嘴里。 藥苦入心肺。 顧輕衍喝的太猛,咳嗽起來,心口撕裂的疼。 青墨端來一盞清水,欲言又止片刻,小聲說,“公子,七殿下說了什么?讓您如此?” 顧輕衍不語,眼底昏暗一片。 青墨閉了嘴,不敢再問。 安易寧從門口探進(jìn)小腦袋,小心翼翼地說,“小姑父,表叔走了嗎?” “走了?!?/br> 安易寧猶猶豫豫,“你們打架了嗎?” 小孩子,大體最怕大人打架。 “沒有?!?/br> 安易寧疑惑,“小姑父,你看起來不太好?!?/br> 顧輕衍笑了笑,“我已喝了藥了,你早些去睡吧!” 安易寧點(diǎn)點(diǎn)頭,乖巧地去了。 青墨這時(shí)找到了話語,壓低聲音,“小郡主將寧公子交給您,便是信任您,至今沒說讓寧公子離開,您別多想了。” 顧輕衍抬眼,“她就算離開我,也會依舊讓我做寧兒的老師,她那個(gè)人……” 他頓住,閉了閉眼,不再繼續(xù)往下說。 青墨只能道,“夜深了,公子歇著吧!您再這么熬下去,身子骨真垮了。” 顧輕衍點(diǎn)點(diǎn)頭,閉上了眼睛,青墨落下了帷幔,熄了燈,悄悄走了出去。 楚硯冒著風(fēng)雪出入顧家,沒驚動什么人,但是回到七皇子府,還是驚動了住在七皇子府的楚宸。 楚宸坐在七皇子府的墻頭上,手里撐著的傘被風(fēng)雪刮的歪歪斜斜,他翹著腿,手里拎了一壺烈酒,即便在風(fēng)雪中,披著狐裘披風(fēng),喝著烈酒,也不嫌冷,看起來等了坐了有一會兒了。 見楚硯回來,楚宸跳下墻頭,立即湊上前,“楚硯,你不夠意思啊,你去哪里了?帶上我啊。我都跟你表了這么久的忠心了,你別看不見???” 楚硯停住腳步,他將顧輕衍氣吐血,自己也并不好受,從顧家一路走回來,甚至都沒坐馬車,帶著風(fēng)雪里的一身寒氣,他抬眼看著楚宸,對他問,“楚宸,你求的是什么?” 楚宸一怔。 楚硯又問,“你求的是什么?是你自己?還是善秦王府?” 楚宸看不清楚硯臉上的神色,他的容色籠罩在傘下,在風(fēng)雪中,他短暫地琢磨了一下,選擇了其中一個(gè)答案,“善秦王府吧!” 楚硯看著他,“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