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_分節(jié)閱讀_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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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泛黃的象牙子被攪合在一起,韓景宇垂下的眼睫下,是那一雙深潭似的眼。 劉爻這一回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看的,當即就被韓景宇那一雙手給吸引過去了——這樣一雙手,竟仿佛要在那精雕細琢的象牙子上翻出繁花來一樣。 韓景宇真是太不識抬舉的人,因為他贏了。 劉爻等韓景宇站起來的時候,才從那一雙仿佛染了白光的手上收回了視線,打那個時候開始,劉爻就喜歡上了這些個麻將子,他從前從來不玩那些的,但從那之后,他的眼中翻復的都是那一雙穿梭在麻將子中的手,從每個關節(jié)到每一寸皮膚,都印入腦海了一樣。 每個人大概都會因為一個特殊的契機而喜歡上一樣東西,劉爻就是因為韓景宇那一雙手而愛上了麻將子,聽著那嘩啦啦碰撞的聲音,他的心就會仿佛沉浸入一汪溫泉里一般。 劉爻已經不太記得韓景宇那張臉了,卻奇跡的一眼就認出了那一雙手。韓景宇的手掌已經比幾年前長大了一些,五指的指甲蓋兒都仿佛透明。韓景宇被人從身后抓著,兩只手臂反剪著,低垂的面容看不清。 劉爻一眼認出了那一雙手,然后就回憶起了那個人,他從桌子旁起身走過去,站在韓景宇身邊,對抓著韓景宇的那個人說,“放開他。” 那個人猶豫了一瞬間,就聽從劉爻的話把手放開了。 韓景宇是生生被拖過來了,那些人追了他兩條街才終于將他堵在一條死巷里將他抓住,韓景宇一被松開,整個人就坐到了地上,渾身沒有一絲氣力一樣。 劉爻看著他那雙按在地上的手,走了神,“他怎么了?” “抓不住,這人太瘋了,給打了一針。”那人說。 “哦?!眲⒇车囊暰€一直沒從韓景宇那雙手上移開,“那你出去吧?!?/br> 那人帶上門出去了。 劉爻蹲了下來,他細細的端詳著韓景宇按在紅絲絨地毯上的手掌,試探著伸出手碰了一下,按在地上的那一只手突然收了回來,韓景宇鋒銳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帶著nongnong的戒備。 劉爻收回手,有些惋惜的模樣。 韓景宇全身都沒什么力氣,那一針打在他的肩胛上,藥效麻痹了他整個身體,現(xiàn)在在劉爻面前,他提不起反抗的力氣。 劉爻棕色的瞳孔近乎透明,看起來應該是一個十分溫和的人,他的聲音卻和他的外貌全然不符,“韓景宇?!?/br> 韓景宇乍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全身僵硬了一下,而后他又慢慢放松下來。這個人認識他,這個人就是要抓他。 韓景宇已經懶得去想以前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了,很多很多人的面孔都已經模糊不清了,他的一生就是一場奔波,除了沈琛,大概所有的面孔都會被時間磨礪的看不清。 劉爻蹲在韓景宇身邊,伸出手去攙扶他,韓景宇閃躲了一下,整個人側著身子倒在了地毯上。 劉爻喜歡狗,那種性情溫順的狗,韓景宇這副滿身戒備的模樣,倒叫他做不出太粗魯?shù)呐e動來了。 韓景宇的五官早已長開了,劉爻一生中看了太多個人,什么類型的都有,像韓景宇這樣滿身是刺的青年,劉爻見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那樣的人初見是很有意思的,但是經過歲月的磨礪 ,那些人身上的刺大多被磨的圓滑,或者太過尖銳將自己刺傷,唯有面前這個人,怎么還是那副模樣—— 劉爻從小就比一般的人更為成熟一些,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有自己立下的目標,他的人生都是經過自己的規(guī)劃,現(xiàn)如今他混到這個層面,也是全部由他自己爭取到的。但是也因為他要比一般的人更知事一些,所以少了很多那個年紀應該有的歡愉。 韓景宇倒在地毯上,他坐不起來,按在地上的手也使不出一絲支撐他的力氣,劉爻伸手要去扶他,卻每次都沒韓景宇避開。 韓景宇躲他的姿勢很狼狽,如同躲避生人的家犬一般。 慢慢的,韓景宇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了,他趴在地毯上喘著氣,劉爻就在這個時候走過來,扶著他讓他坐在椅子上。 韓景宇的脊背抵在椅背上,頭往后仰,露出細白的鎖骨和喉結。 劉爻拉開他對面的那張椅子坐了下來,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誰也沒有說話,漂亮的麻將子在劉爻的手指中壘砌成壁壘一樣的東西,然后劉爻的手點在其中的一塊麻將子上,他仿佛感知似的,瞇了瞇眼睛,“八條?!?/br> 翻開,是八條。 劉爻樂此不疲的玩著這個游戲,他的正確率高的驚人,每次他報出的牌和他摸出來的總是相吻合,偶爾也會錯上一兩張,那個時候他就會抬頭看韓景宇一眼,韓景宇看著門口,連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給他。 玩了一會兒,劉爻感到有些無趣了,他又站了起來,走到韓景宇面前。 韓景宇按在扶手上的手有些發(fā)抖。 劉爻走到他面前,將他按在扶手上的手托了起來,還仔細端詳一樣的看了幾眼,他那模樣仿佛在看一件珍玩。韓景宇的手指蜷曲起來,像是要收回來,卻提不起力氣,劉爻抓著他的手,放在了桌上那推散的麻將子中,劉爻抓著他的手,放在了麻將子中,韓景宇的手從那泛黃的象牙中滑過去。 嘩啦——嘩啦—— 劉爻的眼睛慢慢瞇了起來。 多漂亮啊—— 劉爻的手抓著韓景宇的手腕,而后他從手腕又往上,幾乎扣住了他的五指一樣。韓景宇的五指指節(jié)都很小,手指秀氣,握上去帶點涼意,指腹卻是粗糙的,摸著有一種奇異的安撫感。 劉爻感覺到了韓景宇在發(fā)抖,他覺得那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但是被他抓在手心里的指尖確實是在細微的顫抖。劉爻側過頭去看,韓景宇的目光正落在他的臉上,韓景宇的眼中藏著惶恐,那惶恐是在厚厚的陰影下。遠看的時候,會覺得他陰郁,走近了,靠著他的眼睛,將他的每一分神色都收與眼底,才能看清他真實的被藏起來的情緒。 劉爻不知怎么想起了幾年前的韓景宇,那時候韓景宇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站在鄔兆翎身后,被帶到這里來了,那個時候,他只看到這個少年眼中的陰郁,現(xiàn)在再看,卻覺得那陰郁是一層偽裝,掩飾他本性的柔弱。 劉爻靠的太近了,韓景宇的嘴唇中突然迸出一個字眼來,“滾——” 劉爻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他已經覺得韓景宇的眼底藏著一些什么似的了,他很想去看清。 兩個人的呼吸都幾乎要交纏在一起了。 “滾——”這一聲,逼出了韓景宇現(xiàn)在僅有的力量,他突然將靠近的劉爻推開,而后自己卻一下子從椅子上栽倒了下來,劉爻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推的后退幾步,自然是沒有時間去接韓景宇的。 韓景宇從翻了的椅子上倒了下來,整個身體都撲在地毯上,椅子壓在他的腿上,他卻連踢開的力氣都沒有。 劉爻卻沒有動怒,他看著韓景宇在地上徒勞的掙扎,真的只能是徒勞。 這種下九流地方的藥,效用非常的好。 韓景宇根本不問劉爻為什么抓他來,他好像覺得,自己這樣性格的人,在哪里被人弄死,被誰弄死,都是非常應當?shù)氖?。他的命自己都不珍惜,在別人眼中就更是下賤的。 劉爻向來不是會憐憫別人的人,只是他從站著的角度,看著另一個人跌倒在面前,心里有一種奇怪的……類似于憐憫的感覺?憐憫?不,不。 劉爻覺得自己應該過去把壓在韓景宇腿上的椅子弄開,但是還沒有等他動作,放在桌子上手機就響了起來。劉爻落在韓景宇身上的目光收了起來,走到桌邊去接電話。 打電話過來的是鐘源,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按捺的急切,劉爻的電話一接通,他的聲音就透了出來,“劉爻,人找到沒有?” 劉爻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韓景宇,“嗯,在我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