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_分節(jié)閱讀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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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雷聲再一次響起,比方才更響更刺耳,閃電似要將天空劈成兩半,似乎滿是怒氣,文荊頭皮發(fā)麻,眼眶發(fā)熱。 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要來收拾他了么? 門外,若有似無地出現(xiàn)一股靈壓。 君衍之的眼睛微瞇,卻無法阻止文荊慌亂地下床:“有人……” 君衍之心中苦澀,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br> 文荊低頭望著他,膽子本來便不大,此刻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他不顧一切地沖到院中,呼呼氣喘,心思亂極。 他心虛地抬頭一望,卻見段軒站在不遠(yuǎn)處,冷冰冰地望著他。 “師、師父……”文荊的眼淚滴溜溜地亂轉(zhuǎn)。 師父一直站在這里,自己欺負(fù)師兄的事一定知道了…… 段軒的身體有些僵硬,要說什么又說不出口,許久才冷硬地說:“今天揮完二百劍了?” “還、還沒……”文荊拉拉自己松散的衣服,心虛不敢抬頭。 段軒不說話,卻輕輕發(fā)出一聲冷哼。 文荊百口莫辯。前幾日剛說自己沒偷懶,今日便被人抓個(gè)現(xiàn)行。段軒的這一聲冷哼,正是“當(dāng)日還敢在我面前狡辯”的意思。 文荊耷拉著頭,像一只斗敗的蟋蟀。夾著雨絲的風(fēng)狠狠刮著他,文荊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在泄氣。 房間的門輕晃,一個(gè)人自內(nèi)走出來,腳步輕緩,站在文荊的身前:“師父。” 文荊看了看他,頭沉得更低了。 君衍之的衣服早已穿好,與平常沒什么兩樣,雖在風(fēng)中飄揚(yáng),卻也整齊。他的聲音溫和冷靜,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師父,今日的事,是我……” 段軒打斷他:“今日的事,是你們之間的事,不必向我解釋?!?/br> 君衍之頷首:“是?!?/br> 段軒的聲音本有些尷尬,此刻終于恢復(fù)如常,向文荊道:“清虛劍宗與古鏡派逢難,五大派會(huì)試推遲到明年,你現(xiàn)已練氣十一層,與賀靈一起閉關(guān)一年,明年筑基吧?!?/br> 文荊呆了呆,不知道該如何答復(fù)。 君衍之低下頭,狠狠咬著充血的嘴唇。 段軒怔怔望著二人,卻不知想到了什么,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聲音愈發(fā)冷硬:“每日揮完二百劍才可以吃飯?!?/br> “是。”文荊不敢再說什么,點(diǎn)頭應(yīng)著。 段軒又向君衍之道:“你隨我來。” 君衍之不作聲,隨著段軒離開文荊的住處,臨走時(shí)回頭一望。 少年仍怔愣地站在空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卻終于擦了擦眼睛。 · 段軒的住處在慧石峰山陰,冷冷清清的一間石屋。這里本是一般弟子的住處,但是段軒懷舊,不許人碰已故峰主,也就是他師父陸臻房間的擺設(shè),因此隨便挑一間房住進(jìn)來,將陸臻的住處保持原樣。 周圍的雜草無人清除,瘋了似的亂長。這里也是段軒練劍的地方,石頭上滿是劍痕,不少樹木的枝干齊刷刷斷了,參差不齊,幾乎看不出一絲人氣。這里不像是峰主住的地方,反倒像個(gè)被人拋棄的所在。 君衍之隨著段軒進(jìn)了石屋,不動(dòng)聲色地環(huán)視。房間里亂得讓豬都會(huì)汗顏,桌子櫥上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東西散亂丟在地上,有書、有劍、有仙家法寶,混雜在一起,叫人站不下腳。 段軒毫不在意,說:“在門口等著?!?/br> 他的聲音一向沒什么感情,且充滿命令的意味,像是從冰窖中取出來的劍,冰冷且具有攻擊性。 君衍之安靜地等候。 段軒進(jìn)了里屋,很久之后才走出來,將一個(gè)盒子遞給他,說:“幾日后去飛仙樓的時(shí)候,選那部《枯木劍法》修煉?!?/br> 君衍之心中奇怪,卻道:“多謝師父?!?/br> 段軒又生硬地說:“這次解救天衡峰七十余名弟子的事做得不錯(cuò)。” 君衍之連忙謙遜道:“都是份內(nèi)的事?!?/br> 好歹稱贊了一句,段軒覺得總算完成任務(wù)了,語氣又恢復(fù)冷酷,皺眉道:“你修煉《百草千魂術(shù)》,別耽誤了修煉劍法。那些人死就死了,與你何干?” 君衍之低頭,不禁覺得好笑:“多謝師父教誨?!?/br> 段軒不再理他,將門關(guān)起來:“你去吧。” “是?!?/br> 門被“砰”得一聲關(guān)上。 君衍之打開盒子,只見里面躺了一塊玉簡:《逢春真訣》。 他稍微愣了一下,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這部功法。 這功法有些來頭。 《枯木劍法》是三千年前枯木道人所創(chuàng)??菽镜廊耸墙鹣堤祆`根,心中無情,劍法也凌厲冷酷,殺氣過重,無人可以駕馭。 因?yàn)槿绱?,這部劍法一直藏在清虛劍宗的飛仙樓,無人修練。 兩千年后,清虛劍宗一位金木雙靈根的金丹修士悟性奇佳,決心修習(xí)此劍法。他的性情本溫和些,不如當(dāng)年枯木道人的決絕,被劍道的殺氣逼得險(xiǎn)些入魔,徘徊與無情與有情之間,痛苦之極,幾乎自毀丹田。 瀕臨瘋狂之際,修士體會(huì)了一絲劍意,迷迷糊糊,自此沉淪。清醒之后,他像癡了一般地鉆研下去,一晃上百年。 一日出關(guān)大成之后,這位修士練成絕世無雙的劍法,卻與《枯木劍法》大有不同。他出劍時(shí)留有一絲余地,冷冽中有一分柔情,有《枯木劍法》之神威,卻無逼人殺氣,反帶著一絲暖意。這位修士也是一位謙謙君子,高風(fēng)亮節(jié),世人尊敬仰慕,稱他為“雅劍真人”。 幾年后,雅劍真人被一魔頭逼迫,欲對他行不道德之事。雅劍真人以絕世劍法將魔頭收服,卻不加殺戮,反留在身邊詢詢教導(dǎo),引入正道。后來他帶著魔頭一同消失,不知所終。 臨走時(shí),他留下一部功法給族人,便是《逢春真訣》。 《逢春真訣》是雅劍真人留給家人的,清虛劍宗雖然想要,卻也撈不著。想不到千年之后,這部真訣竟落在段軒的手中。 君衍之對《逢春真訣》也只是聽說而已,至于威力如何,要修煉之后才能知道。 他倒是不太明白,段軒急著讓師弟筑基,又將這么貴重的真訣相贈(zèng),是什么用意? 山間狂風(fēng)大作,像是要把樹木連根拔起。君衍之看著天邊的滾滾烏云,將盒子收好。他回到文荊的住處,卻見房門關(guān)得緊緊的,像極了一個(gè)閉上嘴的河蚌。君衍之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 這事也不難理解。 文荊年紀(jì)還小,從沒喜歡過人,況且還是個(gè)好看的男人,遇到剛才那種事只怕被嚇怕了。君衍之在門前尋思一會(huì)兒,覺得這時(shí)候不能逼迫他,便悻悻地走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是今年他與文荊的最后一次見面。 幾天后,他再次來到文荊住處的時(shí)候,房間的門在山風(fēng)中輕輕搖晃。君衍之推門而入,心中本想好了如何哄他,一眼望去,卻覺得空蕩蕩的,常用的茶壺茶碗一概不見,連平時(shí)文荊常坐的“大蛇和小道士”的木椅也消失了。 他心中一慌,連忙去找柳千陌,柳千陌卻古怪地看著他:“你不知道?傻小子和賀靈閉關(guān)去了。傻小子跟你那么好,我還以為你知道呢?!?/br> 君衍之微微一怔,腦袋嗡嗡作響,無邊的惱恨洶涌而來。 這小子剛剛開竅,還沒有到手,怎么就這樣分開了?本打算在入關(guān)之前,讓他對自己印象更深刻一點(diǎn),即便不能吃到口,至少也…… 君衍之輕輕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