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那十年_分節(jié)閱讀_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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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蕪覺得自己可能又哭了,他還不如第一天就直接讓白瀟楠溺死的好,那樣至少他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厭惡自己。他覺得自己很惡心,這跟過去他經(jīng)受過的所有折磨都不一樣,因為他在面對白瀟楠的殘酷時,有一部分自己是真的在渴求他的溫柔。 那些順從,不管他怎么騙自己,都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所以他才必須跑。 再繼續(xù)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那才真正的令他恐懼。 好好活下去,那個人跟他說。可是他知道活下去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嗎?他如果知道前方有這么多痛苦,他還會要求阿蕪自己走下去嗎? 而他自己,他甚至連那個人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只記得那個人眼睛上方有道很長的疤,他跟著別人一起叫他疤哥,那是唯一一個沒有試圖侵犯他的人,唯一一個保護過他的人。 白瀟楠錯了,這世界上還有人沒有放棄他,他只要一直記得那個人,就永遠(yuǎn)不會失去逃跑的勇氣,不會失去真正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白瀟楠把張承衍叫到了書房,從小冰柜里拿出來一瓶酒,倒了半杯在玻璃杯里,連冰都沒加一口就喝干了。他的喉結(jié)抖了幾下,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早上起來就悶的難受,他沉著聲音問道:“有了什么進(jìn)展沒有?他都失蹤多久了?再找不著只能去挖墳找骨灰了!” 張承衍擔(dān)心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搖了搖頭,李晟文跟他一起進(jìn)來了,幾次張嘴又閉上,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 白瀟楠不耐煩的說道:“有話快說?!?/br> “是,這個……”李晟文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張承衍,張承衍皺著眉瞪了他一眼,白瀟楠嘖了一聲,李晟文趕忙看著他,猶豫著說道:“上周在歐洲的一個線人處理了一次報警,說報警的那個人,長得很像秦先生。但是身份和名字都對不上,資料上顯示他姓陳,后來他也被一個人接了回去,聽著似乎來頭很大,警方?jīng)]有立案。張老大不讓告訴您,怕是人弄錯了,我們又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消息,您知道了,不是更著急嗎?” “我現(xiàn)在就不著急了嗎!”白瀟楠瞪了一眼張承衍,一揮手把桌子上所有的文件都推了下去,站起來一拍桌子,憤怒的說道:“你他媽干脆什么都別告訴我,字也替我簽了,這個椅子給你坐好了!” 這話說的太重了,一時間那兩個人都沒敢說話,過了一會兒,張承衍抬起頭看著白瀟楠的眼睛,不卑不亢的說道:“老大,我的忠心你是知道的,這件事沒有及時告訴你是我考慮的不周到,但我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現(xiàn)在這樣,聽到一點點跟他有關(guān)的消息就連一點冷靜都保持不了!” “我生氣是因為你他媽現(xiàn)在有事學(xué)會瞞著我了,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對別的事不冷靜了?!”白瀟楠還是很生氣,但聲音已經(jīng)漸漸的控制到了正常范圍,只有不明顯的顫抖顯示著他的怒火。 “只要跟他扯上關(guān)系,你就從來沒冷靜過,如果不是因為他,你怎么可能因為這點事質(zhì)疑我的用心?只不過是一個長得像的人而已,查下去也不一定會怎么樣呢,你就急成了這樣,我們天天為這件事跑前跑后的人還不夠多嗎?再這樣下去兄弟們還干不干別的了?你屋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跟他長得像的了,難道那一個還不夠?” 張承衍也急了,一口氣把心里話都抖了出來,聽得李晟文害怕的直打哆嗦,他卻不管不顧的說了個痛快,仗著他從小跟白瀟吶一起長大,根本不管他現(xiàn)在臉色有多難看,只想趕緊叫醒他。 “滾!”白瀟楠把玻璃杯狠狠的摔在他們身后的墻上,杯子擦著張承衍的耳朵飛過去,在墻上摔的粉碎。 “滾就滾,你下次再叫我過來,最好不是為了找什么神秘失蹤的初戀!”張承衍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也不想再跟他吵下去,扭頭就走了,把門摔的很響。 李晟文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不是,不走也不是,他看看門外,再看看白瀟楠鐵青的臉色,就算是他,這個時候也想不出來什么能緩解形勢的話。 半晌,他猶豫著問道:“那個,白老大,那個小子還行吧?您看,我還讓兄弟們再找找更像的嗎?” 白瀟楠沒說話,把腳翹在書桌上,從抽屜里拿出來雪茄點上,狠狠抽了兩口,眼睛看著窗外,看了很久才說道:“不用找了?!?/br> 李晟文連聲答應(yīng)了,從口袋里拿出手絹擦了擦汗,心里卻又有幾分竊喜。不用再找了,說明他找來的這個,就是最像的那個,也是白瀟楠唯一留下的一個。 “反正找到的也都不是他?!卑诪t楠長長的吐了一口煙,低聲嘆息道。這句話不是說給李晟文說的,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語。 李晟文沒有接話,心又陡然提了起來,難道說是這個還不夠像? 白瀟楠默默的抽了會兒煙,沒理他,李晟文低著頭不敢一直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好一會兒,白瀟楠才悠悠的說道:“你也走吧,回去讓他說話小心點。想什么說什么,太得罪人了?!?/br> 李晟文賠笑道:“那可不,他私下里跟我們說說就算了,這么跟您說話,實在不妥?!?/br> 白瀟楠斜眼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道:“得罪我才是最沒事的,我怕他仗著跟我一塊兒長大的,在哪兒說話都這么沒輕沒重。” 李晟文點點頭,白瀟楠沒有看見,他的拳頭在身后暗暗的握緊了。 把他們都打發(fā)走了之后,白瀟楠自己又抽了會兒雪茄,一直抽到他覺得腦袋有點木,才把雪茄剪了,起身去撿那些被他扔下去的文件。 他把文件一張一張的撿起來,一沓紙中間有點厚,他翻開一看,是一個相框。 玻璃摔裂了,里面的人卻還是笑得很燦爛,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玻璃上的裂紋,像是在安撫照片里的人。 那是在他高中畢業(yè)典禮上拍的,他自己連西裝都沒穿,白襯衫還解開了兩個扣子,抬起下巴對鏡頭邪邪的笑著,秦若倒是穿的很周正,打著一條黑領(lǐng)帶,和所有的同齡人一樣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再是個男孩,而是個男人。顯然在這一點上他失敗了,他微微瞇著眼睛笑的樣子讓他像只洋洋得意的貓,過度精致,所以不像真的。 這張照片的主角只有他們兩個,其他的同學(xué)都站在稍微遠(yuǎn)一些的地方,看起來只是背景。秦若一直以為是他自己性格不好所以朋友不多,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出于畏懼白瀟楠才不敢過來合影的。 白瀟楠笑了笑,如果有一天秦若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怪自己。 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有機會告訴他。 他把照片拿了出來,總不能讓他就在這個摔裂了相框里笑著,他本來就不太喜歡照相。 白瀟楠從保險柜里拿了個小相冊出來,把那張照片放了進(jìn)去,順便翻了翻相冊,找到了他們更小的時候的照片,一共也沒幾張,就這幾張里,還有兩張是偷拍的,一次是秦若認(rèn)真的對著屏幕打游戲的時候拍的,還有一張是他跟人打完架自己坐在樹下的時候,白瀟楠偷偷拍的。那個時候秦若也不過剛剛十四歲。 大部分的時間,秦若如果知道有人在給他照相,他都會笑,只有那一張是不高興的,撅著嘴,眼角耷拉著,受了委屈快要哭了一樣。白瀟楠知道他沒有哭,因為后來他們一塊兒去找那個人又打了一架,他把那個嘲笑秦若是野種的人門牙都打掉了。 真巧,這兩個人都這么討厭別人提起自己的身世,盡管全都是真的。 可他只有哭起來的時候才像秦若,真可惜。更可惜的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留住的,也就只有這張哭起來的時候相似的臉。 那張臉是他擁有過最接近愛的東西,他留不住秦若,他至少要留下點什么。 白瀟楠又看了一眼相片里秦若的笑容,把相冊合上,鎖回了抽屜里。再看多少遍,他也找不回相同的笑容了。 找不回那樣的笑,就只能看看類似的哭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替你們說了,阿蕪好可憐哦 (說著可憐還不是想看我虐他?。?/br> 第17章 Chapter 白瀟楠放好了相冊,轉(zhuǎn)身去臥室拿了點東西上樓,打開閣樓的門,里面的光線昏暗的讓他瞇著眼睛才能看清。 阿蕪的姿勢跟昨晚一摸一樣,一點都沒有變,當(dāng)然,這主要是因為他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