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5
下一刻,他卻聽得季琢道:“你小心些?!?/br> 他抬眼瞧了眼季琢,季琢已松開了手,右手執(zhí)劍,護在他身前。 他前方約莫十步處便是老戚的兩截尸身,怪不得那墳冢中尋不到老戚的尸身,卻原來是被人做成了僵尸。只是為何這老戚失了心臟,又斷成兩截,尚且能行動自如? 這兩截尸身再次立了起來,腸子從斷口處不住地往外淌著,適才尸身不但襲擊沈已墨未果,還使腸子淌得更出來了些,最長的那一根足足露出了三尺長。 張卿被碎石壓在下頭,全身除雙手與頭顱外動彈不得。 血從碎石間一點點地流了出來,潤濕了地面。 他面色蒼白,仰首一面擊掌,一面沖著老戚吼叫道:“還不快些將這四人全數(shù)殺個干凈!” 老戚聞言,從地面上一躍而起,上半身的右手舉著斧頭,直劈季琢面門,下半身的利爪則向著季琢的咽喉抓去。 季琢一手執(zhí)“倦云”抵住斧頭,一手捉住老戚的雙足,將腳踝盡數(shù)捏碎,緊接著,他一掌向著老戚的心口拍去,一掌落下,肋骨都折去三根,聲音極是清脆,老戚不覺得疼,但到底還是因為沖力向后退了兩步。 沈已墨掃了眼張卿、少年與躺在案上的尸身,湊到季琢耳側(cè)問道:“莫非這張卿確與人皮失蹤有干系?” 季琢指了指少年道:“那柳筎奪了少年的身軀,適才她指認老戚殺人剝皮乃是受了張卿的指使。” 沈已墨吃了一驚,他早前不過是懷疑張卿此人與人皮失蹤有干系,卻未料想到竟是這張卿指使老戚殺人剝皮的。 “那老戚又為何會如此?”沈已墨疑惑道,“縱然是被做成了僵尸,哪里有傷成了如此,還能動彈的道理?” 季琢答道:“不知張卿使的是甚么手法,怕是將這老戚剁成rou泥,砍成rou末子,他依舊能動彈。” 倆人說話間,老戚又飛來一擊,他越過季琢,直擊沈已墨。 沈已墨雙目仍凝視著季琢,未分老戚半點余光,手指卻是一動,他掌中的洞簫利落地將老戚的上半身與下半身自中間劈開。 老戚分成了四塊,重重地跌落在地,他無半分神志,只知要達成張卿的命令,一落地,又掙扎著起來了。 沈已墨索性將老戚持斧頭的右手剁去。 張卿冷笑道:“你剁去右手又能如何?” 像是為呼應張卿似的,老戚與身體分離的右手持著斧頭直沖沈已墨的面門。 劍光一閃,那右手被砍作六塊,再也握不住斧頭,登時六塊rou塊與斧頭一道墜在了地面上。 可惜不過須臾,地面上老戚的左手便迅速地cao起了斧頭,余下九塊死rou也跟著飛了起來。 這九塊死rou將沈已墨同季琢倆人團團圍住,伺機而動。 沈已墨持洞簫,季琢執(zhí)“倦云”,轉(zhuǎn)瞬間,倆人便將九塊死rou砍作了一堆rou末子。 這堆rou末子在地面上鋪展開來,安靜而乖順地伏著。 沈已墨一口氣還未吐出,卻瞧見數(shù)不清的rou末子居然爭先恐后地飛了起來。 少年見狀,心忖:老戚果真如張卿所言,縱使化作rou末子也會想法設法完成他的命令。 少年心生歡喜,快步走到張卿面前,蹲下身來,掐住他的脖子問道:“那十四張人皮在何處?” 張卿因失血過多,面色發(fā)白,聽得這話,惡意地笑道:“你不先威脅我制住老戚,反是要先問人皮的下落也是有趣,你半點不顧及剛剛季琢救你的恩德么?” 少年毫不掩飾地道:“季琢與沈已墨的生死和我有甚么干系,死了更好,省得我麻煩?!?/br> 若是季琢與沈已墨不死,必定要將她的魂魄逼出少年的身子,自然還是死了的好。 張卿經(jīng)過方才一番試探,將少年心中所想猜了七七八八,他放軟了調(diào)子誘哄道:“既是如此,你將我從這石堆中救出來,我便告訴你人皮的下落可好?” 少年勾唇笑道:“不如你先告訴我人皮的下落,我再救你出來?” 張卿搖首道:“我從不做這樣的買賣?!?/br> 少年站起身來,俯視著張卿道:“那你便壓在下頭罷?!?/br> 說罷,他轉(zhuǎn)身要走,身后的張卿得意地道:“罷了,你我便一道死在此處罷,待老戚解決了沈已墨與季琢,接下來,就該輪到你與舒蘊了,有你們四人作陪,黃泉路上真真熱鬧得緊?!?/br> 突地,密室中現(xiàn)出一片火光,火光極盛,照得密室寸寸分明,火光未予碎rou逃脫的功夫,轉(zhuǎn)瞬,將浮在半空中的碎rou盡數(shù)吞去。 碎rou再也動彈不得,不過片刻,偌大的室內(nèi)便溢滿了腐rou燒焦的氣味,這氣味詭異非常,著實令人作嘔。 舒蘊受不得這氣味,胃中陣陣翻騰著,忍耐不住,終是吐了出來。 少年則眉尖緊蹙,伸手捂住了口鼻。 張卿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雙目死死地瞪著紛紛跌落在地面上的焦rou,焦rou在火光中,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殆盡,連灰燼都未剩下分毫。 老戚是張卿手中唯一的殺手锏,眼下這殺手锏竟用不得了,張卿驚恐得死命掙扎起來。 待老戚的尸身悉數(shù)燒去,沈已墨緩步走到張卿面前,笑吟吟地道:“老戚被砍成了rou末子還執(zhí)意要殺我與季公子,我百般無奈,只能將他燒了,你可千萬勿要見怪。” 第26章 第一劫·第二十五章 待老戚的尸身悉數(shù)燒去,沈已墨緩步走到張卿面前,笑吟吟地道:“老戚被砍成了rou末子還執(zhí)意要殺我與季公子,我百般無奈,只能將他燒了,你可千萬勿要見怪?!?/br> 沈已墨的聲線柔得像是能掐出水來,眉眼間盈滿笑意,但這話里頭卻盡是威脅之意。 張卿聽得一震,面上神情自若地道:“老戚你燒便燒了罷,他左右不過是一具死尸?!?/br> 這張卿的雙手細細地打著顫,雖不明顯,但如何能逃過沈已墨的雙眼,張卿面上自若的神情分明是裝的,沈已墨也不戳破,反是頷首道:“不錯,老戚左右是死尸一具,較之被你所用,還是燒了來得干凈些?!?/br> 張卿掃了眼少年與舒蘊,這密室中統(tǒng)共五人,少年被柳筎附身,他剝了柳筎的皮囊,柳筎恨不得將他抽筋拔骨,自然不會救他,而舒蘊得知他的真面目后,連瞧都不愿瞧上他一眼,亦不會救他,甚至他方才目光掃過去,舒蘊都刻意避過了,且就算舒蘊肯救他又能如何?在場這三人每一人都能繞過舒蘊,將他殺了。 想通關節(jié),張卿誠懇地道,“你將我救出來,待我傷愈,我便告訴你那十四張人皮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