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郎_分節(jié)閱讀_64
第五十七章 無法平靜 逝府成了寬陽城人人敬畏的存在,再不敢有人恣意挑釁,更沒人敢嘲弄一句,這日子過的太平和輕松。 不過惟公卿心里,卻是始終不敢放松。 他害怕江沐找上門來。 他不是沒有考慮過,他從江沐那里逃走,江沐會往什么方向尋找他,北山在鬧妖怪,官府的人輕易不敢靠近,而他也知道這件事情,他既然怕死,就不敢拖著半死不活的身體往北山走。 而他身無分文,要么淪落街頭,要么投奔親戚,江沐也許會找到寬陽,但短時間內(nèi)肯定不會現(xiàn)出。 逝修是個意外,沒有他,他也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這對惟公卿來說,是不可能做到的。 這個變數(shù)是江沐預料不到的。 他時刻提防著,除了最開始裁縫不敢上門服務,他出了一趟門之外,就是在商戶百般刁難時,他打算去疏通疏通,惟公卿那時只抱著試試的想法,被拒絕了他立即回來,他沒有多做糾纏,反正一個月后結果自然出來。 另外就是,他去了趟貨棧接逝修。 只有幾次,應該不會引起注意。 大洹的啞巴沒有一萬也有五千,單從他無法說話這點無從下手,脖子上的疤一直藏著,至于長相,惟公卿相信大家的記憶力沒有那么好…… 不過,如果江沐真打算找他,別說是足不出戶,恐怕就連他整了容,江沐都一樣能把他找出來。 將筆放好,想起江沐,這字也練不下去了,惟公卿走到窗邊,拉開了一條小縫。 屋里很暖,熱氣呈煙霧裝飄向外面,在這個世界,天冷的甩出鼻涕都能凍成冰塊,穿著多厚的棉襖都一樣凍的通透,就是這么個鬼天氣,那家伙走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過去了,這宅子的詛咒時限也到了,自己安然無恙,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也如此…… 他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會不會遇到危險?他要躲避的那個仇人是否找到了他…… 最近,突然開始擔心起他,特別是這日子一天天逼近,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想那事情會不會真的在逝修身上應驗…… 果然人不能太清閑,否則這腦子就會胡思亂想。 不過偶爾,他也會想起逝修臨行前那幕…… 他那別扭又驕傲的模樣…… 還有他捧著他的臉狠狠親的那口。 他與逝修的約定,這家伙回來了,是不是就要實現(xiàn)…… 他不喜歡和男人zuoai,更不喜歡被人上,可是一想到逝修,還有那發(fā)紅的耳朵,他的臉就也跟著有了點熱度…… 沉重的心情會在這里緩和很多。 他站在窗前,外面一有腳步聲他立即聽到了,惟公卿往門口望去,這視線才一定格,那門就被推開了。 梅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他左右看了眼,發(fā)現(xiàn)惟公卿在窗邊,連忙過去了,“主子,出事了!” 惟公卿眼皮一跳,這個事兒,是江沐帶著官兵殺到門口了,還是逝修出問題了。 他讓梅管家趕快說。 梅管家走的急了,咽了幾口唾沫才道,“咱府前那塊地讓人買了,今兒我看料都拉來了,直接要蓋房子了?!?/br> 在聽他說話的時候,惟公卿連氣兒都不敢喘了,他握著拳頭,指節(jié)都沒了血色,他眼前一片空白,無論是江沐來了還是逝修出事了,對他來說都是一個無法形容的噩耗。 梅管家說完,已經(jīng)做好會刺激的昏倒的惟公卿的光咣當一聲掉進了肚子里,虛驚一場,他連冷汗都出來了。 好在他的心理素質過硬,他抿著嘴唇,做了個深呼吸才將視線轉向梅管家,后者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的心理變化,只是站在一旁等著答案…… 逝修交代了,沒有大事不能來找他,可是現(xiàn)在出大事了。 惟公卿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懂門口的地賣了會讓梅管家如此大驚小怪,不過隨后,他就明白了。 他跟著梅管家到逝府門口看了看,對方果然已經(jīng)把建筑拆料拉了過來,地上也畫好了線,大門的位置也有標注,和他們臉對臉,難公卿用眼睛量了量,兩家之間的距離也就能停一輛馬車,這哪有人蓋房子蓋這么近的。 就算空間不夠,那門口稍微錯開也行啊,這么個蓋法,不知道的以為這是一家,貫通起來的。 惟公卿問梅管家對方的底細,后者只是搖頭,他不知道這塊地賣給了誰,他甚至不清楚是什么時候賣掉的。 由于過去的逝府有鬼宅一說,所以這周圍的土地也跟著貶值,房子沒人住,地沒人買,大家能隔多遠就隔多遠,生怕沾上一點晦氣。 逝府門前一直空著很大一塊地,這規(guī)模和逝府不相上下,地皮大,又挨著逝府,沒人敢打這塊地的主意,如今逝府才有變化,這地這么快就賣出去了,兩棟房子又這么‘親昵’。 梅管家激動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過些時候,你準備點禮物,到對面去串串門,也好打聽一下對方的身份,如果可以,和他家主子聊聊,讓他們把門往后移移,不然這兩家太不方便,也不好看,怎么著以后也是鄰居,客氣一些總是沒壞處的?!?/br> 經(jīng)過多日的訓練,天資聰穎的梅管家已經(jīng)大致的懂惟公卿的口型,他應了下來,可是當天晚上惟公卿就接到了梅管家的匯報…… 他說對面那些人只是雇傭來的工人,他們并不清楚自家主子的身份,姓甚名誰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東家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把房子蓋出來,而這宅子,和逝府不相上下,只比逝府華貴,而不遜色一分。 梅管家想辦法看到了圖紙,也看到了他們的材料,他對惟公卿說,他覺得對方是來找茬的。 惟公卿讓他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說。 …… 第二天傍晚下了一場大雪,這雪越下越大,洋洋灑灑沒完沒了。 惟公卿正在涮羊rou,梅管家就跑來了,“爺,對面還在干,沒有歇的意思。” 惟公卿夾著羊rou頓了下,不過很快,他就將羊rou放到碗里,沾了沾醬料吃下去了。 這涮羊rou在大洹是個很平常的食物,特別是一到冬天,是許多人家必不可少的驅寒食物,可大洹這著rou,就是扔到鍋里和蔬菜一起煮熟,然后配著咸菜等口味略重的食物吃下,可惟公卿這個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