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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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朱苗苗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一個鮮血淋漓的孩子,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很漂亮。那孩子一邊哭一邊朝她走來,伸手來抓她,在夢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復(fù):“你為什么要害我,為什么要害我?” 嚇醒后,她的背上起了一層細(xì)細(xì)密密的汗。 但一整天上班都開始心神不寧,她總是在想黎簡深的那個孩子,然后和夢里那個鮮血淋漓的孩子重合,她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黎簡深一下飛機,就撥通了朱苗苗的電話。 “你為什么要幫她付醫(yī)藥費!”朱苗苗在辦公室,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一時沒回過神,她頓了頓才道:“她說孩子不行了,沒有醫(yī)藥費,這筆錢正好也是我想還你的!” 電話那頭是無盡的沉默。 良久,黎簡深低低的道:“孩子沒了。” “什么?”朱苗苗的心好像突然被撕了一個口子,涼風(fēng)灌進來,她很害怕。 黎簡深沒再說什么,匆匆掛了電話。 她坐立難安,孩子突然去世,那就是手術(shù)失敗了。 如果沒有做手術(shù),孩子應(yīng)該還能多活幾天吧? 如果她沒有拿出那筆錢,李杏桃就不會帶孩子做手術(shù),那孩子就不會死了。 朱苗苗陷入了自我折磨的死循環(huán)里。 七天后,黎簡深才回到海城,一身風(fēng)塵仆仆。 知道不該觸及別人的隱私,可朱苗苗還是忍不住敲響了黎簡深辦公室的門。她靜靜地匯報這一周的工作情況,仔細(xì)的說了目前幾個當(dāng)事人的狀況,說完后,也沒有離開辦公室,只是低著頭沉默。 “對不起?!彼f。 黎簡深忽然放下文件,緩緩地靠在了座椅上,好像xiele氣一般,渾身透出頹喪。他按了按太陽xue,低聲道:“不怪你,那個孩子,本來就保不住了?!?/br> 黎簡深緩緩的將孩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好似這些年都沒有傾訴人,他說的十分仔細(xì)。 黎簡深出生在一個偏遠(yuǎn)的小山溝,那里是中國最窮的地區(qū),前幾年才通電通網(wǎng)。小時候,遭遇荒年,他們一家整整餓了五天,最后是李家拿出糧食救了他們。而李家的爺爺因為少了糧食,活活被餓死,因此,他們黎家欠了李家一條命。 黎簡深從小優(yōu)秀,李家就動了結(jié)親的念頭,非要給黎簡深和李杏桃訂下婚約。后來,黎簡深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上重點高中,又以省狀元的成績被重本大學(xué)錄取,于是李家更是攀上了他們黎家。受過高等教育的黎簡深無法忍受這種包辦婚姻,多次提出解除婚約,并愿意賠償巨額償金。 誰知道竟刺激李杏桃得了精神病。 李家本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黎家害的他們李家死了一個人,又讓他們這一輩最優(yōu)秀的孫女成了精神病,李家怒火中燒。聯(lián)合村長給黎家施壓,黎簡深的父母老實巴交,根本不懂得拒絕,于是偷偷在黎簡深的飯菜里下了藥,促成了黎簡深和李杏桃的事實婚姻。 朱苗苗聽著心驚rou跳,無法想象那是怎樣一個愚昧的村莊。 后來,黎簡深三年沒有回家。但每個月都會把工資打入老家的賬戶,一部分用于老家的開支,一部分用來支付給李家作為賠償。這些年,他的工資,百分之七十都打到了老家,而回了老家的那些錢,大部分都被李家的人要走了。 錢,他無所謂,可怕的是,那一夜,竟讓李杏桃懷孕了。 等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兩歲了。孩子先天不足,孕期就查出有心臟病,李杏桃卻不舍得打掉,執(zhí)意生了下來。兩歲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每天都是靠呼吸機和藥物維持生命。 孩子三歲的時候,花費一百多萬為孩子尋找適配心臟,找到后立刻進行手術(shù),術(shù)后一切正常。誰知孩子四歲時,身體突然發(fā)生排異反應(yīng),醫(yī)生多次診斷,孩子命不久矣。但李杏桃固執(zhí),別人的意見絲毫聽不進去,貸款百萬維持著孩子的生命。但孩子,每天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不會哭不會笑,這樣活著實在沒意義。 李杏桃是個十分固執(zhí)的人,再加上她有精神疾病,一般不會有人反駁她的意見。而她為孩子付出的所有金錢,都有黎簡深為她買單,就更加不會有人阻止她胡來了。于是,孩子就這樣在昂貴藥物的維持下活到了六歲,醫(yī)生早就說了,即便做了手術(shù),也活不到年底。 黎簡深閉著眼,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擰了擰眉:“你是沒見過那孩子,太可憐了,他本就不該來這個世界,死了對他才是解脫?!?/br> 朱苗苗低著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不怪你,她想救就救吧。”黎簡深好像十分疲憊,“孩子已經(jīng)走了,終于不會再痛苦了。” 朱苗苗垂下眸子,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夜晚回到家,看到生龍活虎的程百易,朱苗苗覺得十分感慨。她將兒子緊緊抱在懷里,親了又親,直到確定這種幸福確實實實在在的被摟在懷里,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朱苗苗十分關(guān)注黎簡深的情緒。 黎簡深卻像沒事人似的,他對朱苗苗的舉動感到十分好笑:“你還怕我會做出什么傻事來嗎,我從來就不會在意這些事情?!?/br> “是嗎?”朱苗苗反問,又釋然的道,“這樣最好。” 信助律師事務(wù)所日漸壯大,一晃就是三年。 朱苗苗已經(jīng)從一個小小的前臺,成為了公司經(jīng)驗豐富的客戶經(jīng)理。收入增加,但她的日子還跟以前一樣,并沒有什么變化。每個月工資的一半,她都會定期打到章松羽的銀行卡內(nèi),三年來,不過是杯水車薪,離一百二十萬還有好大一截。 程百易已經(jīng)上了小學(xué),成績優(yōu)異,只是越來越調(diào)皮。每次周末,都是朱苗苗最頭痛的時候,她覺得上班比帶兒子輕松多了。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趙悅?cè)缓桶诐山K于走在了一起,這個周六,就是他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