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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梳子的手一僵,戚硯呼吸一滯,解釋似的:“這、這只能讓你……” 只是讓你睡著。 作為考生,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失去意識。否則可能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誒,好了?!鼻啬椭浪唤海焓掷∧羌咨囊r衣,往自己身邊貼了貼?!皠e讓我摔地上就好。” “嗯。”木梳觸及他柔軟的發(fā),戚硯倏然擔(dān)心這種黑科技會不會有痛感。頓了兩秒,還是開口詢問:“痛嗎?” 對方?jīng)]回答。 卻像失去支撐點一樣,瞬間失去力氣。眼看著就要坐不穩(wěn),戚硯伸手去攬,把那搖搖欲墜的身子靠在自己腰間。 看起來真是能讓人昏迷的梳子。 他取下梳子,很不明白這個情節(jié)是被漏掉了,還是出現(xiàn)了bug。 如果有bug,系統(tǒng)一般會直接通知的是——視線下移,是平靜著熟睡般的臉。 呼吸均勻,眉眼溫柔了很多。 不過足足有五分鐘,人還是沒醒。 不是剛拿下來就會醒嗎? 戚硯毫不留情地扭動一下酸痛的腳腕,心想總不能從頭到尾這樣抱著他。 糾結(jié)好一會兒,總是升起一股長無名的愧疚。 還是把人扶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兒上。 窗外飄起雨絲,細(xì)細(xì)鋪在窗臺上。 他翻閱著那本筆記,心底沉淀著少有的安寧。 可惜這份安寧不長久。 筆記越翻越少,出場的人物固定在了“我”和“阿瑟”身上。 她寫了,阿瑟很喜歡給她買禮物。經(jīng)常會幫他帶五顏六色的絲帶、柔順絲滑的鞋帶、玫瑰…… 這些東西,不就是對付公主得“刑具”嗎? 戚硯抿嘴,腦子里冒出個狗血的想法來。 窗外的雨還在下,越發(fā)沉重的聲響中,聽見有人說話。 “呃……頭暈……” 這一聲弄的床邊的人一個激靈,趕忙低下頭去。就算忍著,焦急也掩蓋不住的溢出來:“你、你醒了,哪里痛嗎?” 秦墨拿手擋在額頭,長密的睫毛微顫,偷偷去觀察床邊的人,失笑道:“嗯,哪兒都痛。” 隨即他皺著好看的眉,態(tài)度又大相徑庭:“小狀元,你跟我說實話?!?/br> 那眼神似乎要把戚硯活扒了 “是不是趁我昏迷,對我做了什么?” “沒有。” 他重重才合上日記本。 忍不住在心里罵了幾句狗東西之后,又瞪了一眼竊喜的人。 沒好氣道:“睡夠了就滾下來,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的公主,考個試而已,不必太過認(rèn)真?!?/br> “可是烤rou要認(rèn)真。”烤不好的話,他的晚餐就要泡湯。 一時間,秦墨還難以接受自己全職保姆的設(shè)定。舔了舔嘴唇坐起身,瞥了一眼窗外,說:“要出去?” 下雨天。 呼吸也不合適的天氣啊。 “嗯。”戚硯輕描淡寫地回答。 如今梳子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第三次謀殺也平安擦肩。只剩下最后吃口蘋果躺口棺材,最后反殺王后。 在這之前,他必須去趟地牢,確認(rèn)自己的隊友是不是在里面。 算是留道題保底,故事情節(jié)全部完成就會自動交卷。 早就可以出發(fā)的,只是……想等他醒來,確認(rèn)一下是不是不小心把主管弄交代了。 “準(zhǔn)備去地牢?”秦墨坐起身。 “……”戚硯慢悠悠穿上厚重的斗篷,沒吱聲。 “想怎么自投羅網(wǎng)?”他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襯衫,貼近窗口就聞見一股泥土味。 “……”戚硯戴帽子的動作一滯,不耐煩道:“殺人放火,偷雞摸狗。” 秋雨聲勢浩大,秦墨懷疑這家伙被雨淋濕過,發(fā)芽了。 怎么有點兒……可愛。 “偷雞摸狗就算了,不合適你?!彼麓?,站在戚硯對面,一雙眼顧盼生輝?!白鳛橹鞴芎蜖钤?,應(yīng)該干票大的!” 等等。 干票……大的? 殺人放火不得讓人釘在十字架上?! “你開什么玩——” “偷貓吧?!?/br> “……” “干嘛翻白眼?” “無聊?!?/br> 開玩笑開的多了,容易引起一個效應(yīng)。具體故事參考狼來了。 據(jù)主管先生說。 這貓,不但要偷。 而且要偷黑色的。 “明天再去,我就告訴你為什么。”他還補充了一個條件。 “那算了,再見。”戚硯從籃子里拿了一個蘋果,直徑出門。 “戚硯?!彼_口,聲色嚴(yán)厲??赡抗鈦韥砣ト?,還是停在了戚硯的腳踝上。 真不知道該怎么夸這個小狀元善良還是不要命。 舒了口氣,他還是扯下衣架上的斗篷。無奈道:“走吧,一起?!?/br> · 戚硯最惡心的就是下雨天,每當(dāng)下著雨的夜晚,他都會徹夜不眠,吸完一整包煙。 之前,他不會想象。 在這樣大雨、負(fù)傷、徹夜難眠的情況下,他被人時刻用臂彎護著,行走在不見天日的黑森林里。 竟然出奇地……感到心安。 幸虧斗篷帽子寬大,兩人幾乎互相看不見表情。不然戚硯絕不會這樣淡定的聽著旁邊不厭其煩的解釋。 “這時候,在歐洲。貓一種極度邪惡的動物,尤其是黑貓,幾乎就是巫術(shù)的化身。由于貓的桀驁不馴和晝伏夜出,天主教對貓給予了非常差的評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