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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我”壓低聲音,警惕地朝前方看去。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可我的寒毛卻不由自主地豎起。 “怎么了哥哥?”女孩兒在身旁蹲下,把紅塑料袋隨手放在腳邊。 “咔!” 玄關(guān)處傳來的細(xì)微聲響,讓“我”的瞳孔緊縮。 “臭小子!死了沒?!”緊接著,是個粗獷的男聲。 是他……他回來了! “回去,快!”“我”催促著女孩,恨不得她馬上從窗口逃出去。 四周又恢復(fù)漆黑。 畫面模模糊糊,甚至從頭到尾看不清“我”的臉或者是女孩的模樣。 但是這種緊張感,和由內(nèi)而外滲出的恐懼感,讓戚硯感覺自己的腿在發(fā)軟。 幸好,一只手托住他的腰。 “怎么樣?好點(diǎn)兒沒?”秦墨把人攬住,安撫著。 “呼……”想不到如夢卡的效果一點(diǎn)兒也不含糊。 他們現(xiàn)在體會的,是同睡夢者本人的情緒。 他還是有些站不穩(wěn),伸手抓著秦墨黑色的襯衫。嘴上喘著:“他…很害怕……” “嗯?!鼻啬凶∷难?/br> “我也感覺的到。”畢竟身處他人夢中。 “女孩是劉燃的meimei?” “也許是。” 戚硯站住腳,不滿意地咂咂嘴:“看起來是連續(xù)劇,要很久?!?/br> 說的不錯,畢竟做夢總是這樣斷斷續(xù)續(xù)。有用的、沒用的大腦也控制不住。 “嗯哼,而且夢境越深,時間比率越大?!?/br> 第一層夢可能是十分之一。 睡一小時等于夢里十小時。 第二層夢就會是百分之一。 “不能是夢中夢吧?畢竟很少有人會做這種夢?!逼莩幬⑽櫭?。 他不是很想在這里了解劉燃同志的前半生。 秦墨眼中噙笑,“沒關(guān)系,出去的時候還能趕上晚飯?!?/br> 這句話聽完,戚硯已經(jīng)徑自坐在地上,還自然而然地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坐,讓我靠一下?!?/br> “收到。”對方模糊地笑著。 戚硯沒理會,毫不留情地倚著他的肩頭。 “腿還軟?” “不是。”合上眼皮,他舒口氣:“劉燃那時候還小?!?/br> 他就說了這么一句。 秦墨聽得明白。 剛剛出現(xiàn)的畫面里,男孩的視線只能看到窗外的天?!獋€子不高,最多十歲。 “明明看起來,是那么一個……”陽光又直爽的人。 “嗯。”秦墨揉揉戚硯的頭發(fā)。 “有時候,我真得不明白,系統(tǒng)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br> “……”戚硯沒睜眼。 “他似乎不只是想篩選考生。”男聲一如既往的低沉。 它考驗(yàn)著我們,摧毀著我們,又無時無刻不再重建著我們。 讓人們反復(fù)分離,又不斷重逢著。 秦墨沒繼續(xù)下去,把話頭偏向劉燃。 “我猜,這次我們從夢里出去時,他就有能力直面這樣的恐懼了?!?/br> 戚硯應(yīng)聲,手摸到他膝蓋上,攤開來。 “牽手,因?yàn)楹凇!?/br> 秦墨笑著把手遞過去。 雖然黑,但由于兩人是外來者,可以真切地看見彼此。 “我沒怎么聽你這么認(rèn)真評價系統(tǒng)誒?!眱扇说氖种附徊嬗治站o。 他笑出聲,“因?yàn)檫@地方不受系統(tǒng)控制,隨便罵?!?/br> 說的好像平時沒吐槽過似的。 不過……不受控制? “那趁著電視劇還沒開始,你給我講講故事吧?”戚硯輕輕把頭仰起,正好能看見他的側(cè)臉。 “講故事?”秦墨低眼看他,沒拒絕:“小朋友,想聽什么?” “想聽你的?!彼﹃种袦?zé)岬闹父埂?/br> “……”似乎有那么一刻,秦墨有些意外。 “怎么了?主管大人?!?/br> “還真沒什么好故事?!彼屑?xì)篩選著,“那時候不認(rèn)識你,沒意思?!?/br> 戚硯稍微使勁,掐了下他的手。 “嘶……”秦墨倒抽口氣,“讓我再想想,別急著滅口。” “一分鐘,快。” “我想想……”他苦著臉,好看的嘴唇抿成一條縫。 “給你講講我第一次參考吧。”秦墨滿臉從容赴死的表情。 “那場考題是我出的,名字叫《裂縫》?!?/br> “你出的?” “嗯?!鼻啬w快地挑下他的下顎。 “書里主人公是個小男孩,患有精神疾病?!?/br> 就不能是個平平凡凡的男孩。 “其實(shí)題目也簡單,就是讓考生待在一間屋子里,把手里所有的東西放到指定位置上去?!?/br> “……沒了?” “沒了。” “……拿著什么東西?” 戚硯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對方失笑:“玻璃杯、玻璃球、鏡子,就這三樣?!?/br> 還都是易碎物品。 這家伙害人不淺。 “碎了會怎么樣?扣分?” “不,時間加速?!?/br> 比扣分還可怕。 他不想評論,捏著秦墨的手指。 “說吧,什么???” 僅僅是物歸原位,未免過于簡單。 那人垂下狹長的眼眸:“感知覺障礙?!?/br> 戚硯怵然,“惡毒主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