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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陛下以美鎮(zhèn)國在線閱讀 - 第5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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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書房敞開一扇雕花窗,芭蕉綠葉掩映見,隱約可見書生伏案寫字,端的是悠然儒雅。安風(fēng)默默瞧得久了,心也靜下。

    葉文卿似有所感,驀然抬眼,果真見到安風(fēng)身影,坐在窗內(nèi)與他含笑頷首。

    這展顏一笑如春雨潤物,無聲無息之下,就灑進安風(fēng)心田里。

    安風(fēng)心念一動,快步走上前去,推門而入,卻在站在葉文卿跟前時,不得不將情愫藏起來,小心翼翼,不流露分毫,只問道:“方才進來時撞見吳統(tǒng)領(lǐng),他怎怒氣沖沖的?”

    “公丿務(wù)上常有口舌之爭,算不得大事。”方才,葉文卿與他又起爭執(zhí),吳統(tǒng)領(lǐng)連道要入宮說與圣上聽,繼而摔門而去。

    即便吳統(tǒng)領(lǐng)當(dāng)真入宮說與皇帝聽,葉文卿也不會懼怕,只因此事本就是陛下授意。

    安風(fēng)與葉文卿交好已久,如今也不再見外,尋一處地方便坐下,與他問道:“今日可查到些什么?”

    葉文卿邊是嘆息,邊是搖頭,與安風(fēng)道:“一無所獲?!?/br>
    “這些時日以來,我總在想,那東西興許并不在晉安王舊宅里?!比~文卿也曾搜查到密室,只可惜并不過是尋常藏寶室,并無賬簿,“蕭玉琮又怎會將燙手山芋握在手中呢?”

    “但若不在此地,為何礦場案以來,就數(shù)晉安王舊宅不太平?”

    “在你搜檢晉安王舊宅伊始,家中胞姐便遭人暗害過?!卑诧L(fēng)只覺得此事迷霧重重,真相就似霧中花,怎樣也瞧不真切,“近日以來,兩樁盜寶案皆與此地有所關(guān)聯(lián),難教人不往深處去想?!?/br>
    安風(fēng)連番道出蹊蹺之處,亦是葉文卿心中所想,一時之間,無從解答。礦場一案已陷入困境,葉文卿有心破案,卻無從入手,如陷枯井之中。

    一時之間,氣氛驀然沉悶,葉文卿蹙眉不展,沉思不語,安風(fēng)猝然想起來,此番是來探望葉文卿的。

    而如今,關(guān)切之言尚未說上幾句,怎又談起案情來?談案情還不算,他竟把人說得滿面愁云,真正是罪過。

    時至今日,安風(fēng)才恍然覺得,蕭玉山所言甚是有理,于情之一字上,他當(dāng)真算得朽木難雕。

    作者有話要說: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求個預(yù)收異世總攻養(yǎng)成計劃[系統(tǒng)]

    第28章 儲棲云下了神仙山 (下)

    蕭玉山已在上楊樓一角坐下許久, 遙遙見那說書人站于案桌之前,雖只著一身布衣,只拿一把折扇, 但身姿巖巖若松柏,形貌不俗,更顯倜儻瀟灑之態(tài)。

    再者, 這人說書頗有架勢, 神情拿捏得當(dāng), 語調(diào)抑揚頓挫, 言語之間便可引人入勝。

    “嘆嘆嘆,嘆風(fēng)雪催人華發(fā)生,急急急,急策馬北去過昭關(guān)?!?/br>
    “此一話, 正是雪夜策馬路難行, 白頭將軍過昭關(guān)。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br>
    醒木一落, 又一話《白頭將軍》講罷,博得滿堂喝彩。

    蕭玉山亦是高呼一聲“好”字,與安風(fēng)施一記眼神。安風(fēng)卻不解其意,愛莫能助。

    好在葉文卿機敏,解開腰間荷包,與蕭玉山問道:“公子, 賞多少合適?”

    蕭玉山仍記得,上回賞了唱小曲兒的金子, 卻遭四下圍觀議論。今日是借著王公公掩護才走出宮門, 更要謹慎,一時間他也拿捏不準(zhǔn), 只說道:“你且看著辦?!?/br>
    這便是低調(diào)行事之意,葉文卿心思剔透,已瞧出蕭玉山并無大出風(fēng)頭之心,便與尋??腿艘话?,賞了十多文銅錢。

    葉文卿離席賞錢時,蕭玉山才低聲數(shù)落安風(fēng)道:“你瞧瞧葉文卿,一身機靈乖覺勁兒,勝過你千百倍。”

    眼見這是被葉文卿比下去了,安風(fēng)非但不惱,甚至還有幾分開心:“葉大人行事有度,能勝過微臣實屬自然?!?/br>
    “也是?!笔捰裆铰牭冒诧L(fēng)所言,暗道他是榆木疙瘩開了花,竟結(jié)出癡情種子來,便順口應(yīng)道,“他若毫無可取之處,哪有本事讓你牽腸掛肚?”

    安風(fēng)本在飲茶,聽得蕭玉山口中所言,便好似受驚的貓,平素的沉穩(wěn)老練皆拋于腦后,頓時教茶水嗆到,一張臉漲的通紅,好比是冰塊臉變作關(guān)公面。

    “不可胡言,不可胡言!”安風(fēng)慌忙搖手,還不知蕭玉山早將他那些小心思看個透徹,時至今日還一心掩飾。

    蕭玉山嗤笑,兀自斟茶一杯,悠悠放到唇畔,輕吹熱氣之余,忽而望向安風(fēng),漸露笑意,卻笑而不語。

    這一笑實在狡黠,狐貍似的藏著好一番深意。安風(fēng)與蕭玉山算得發(fā)小,自幼就曉得,如此一笑,定非好事,立時就覺得頭皮發(fā)麻,好似螞蟻爬上身。

    幸而葉文卿已歸來,還領(lǐng)來救星,安風(fēng)如見曙光,忙不迭起身揮手:“儲先生——”

    蕭玉山背對眾人坐著,本也未發(fā)覺身后有人漸行漸近,驀然嗤笑:“安風(fēng)啊安風(fēng),你竟想使一招金蟬脫殼之計——”

    話未說完,手中杯盞已教人奪了去。蕭玉山暗道何人如此無禮,先是眉眼一橫,如霜雪凜冽,待到看清來者面貌,神情又如春風(fēng)忽至,倏然散了冰霜。

    “是你?!笔捰裆讲粌H不發(fā)怒,還讓他坐下說話。

    儲棲云從不與蕭玉山客套,揀了蕭玉山身側(cè)席位入座,悠悠飲下那一杯奪來的熱茶,嘆道:“口干舌燥?!?/br>
    “我只以為你在此地說書,是如魚得水,這副騙口張舌終歸有用武之地?!笔捰裆娇谥泄室庹{(diào)笑,手里卻不曾閑著,親自夾一塊點心送到儲棲云手邊。